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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给的mp3,怕我路上寂寞。我最喜欢听凤凰传奇的歌啦,《月亮之上》啦,《自由飞翔》啦,还有SHE,她们唱的《痛快》我最喜欢。这里下了好多新歌,我们一起听吧,两个耳塞一人一个,这个线长的给你吧!”
“谢谢啊,我也带的有呢。”丽丽礼貌地接过来听了听,又还给了她,拿出了自己的mp3,“我也喜欢听凤凰传奇的歌呢,那个《痛快》我也很喜欢,我觉得歌词写得最好了。”
“对呀对呀,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天呢,当然要痛痛快快的活着了,把人生过得丰富起来,痛快的迎接每一颗人间的烟花,痛快的感受生命和生活——”女旅伴痛快地说,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就像我吧,孩子他爸每年都得回他家过年,我呢,我可以选择和孩子呆在自己家里过年,也可以选择一家三口回他老家过年,可是我不开心啊,我就选择出门过年,孝顺孝顺妈妈,也给自己和孩子增加一些历练,有一个丰富、充实的回忆——”
哎呀我的天,真的处处是高人啊,居然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虽说是脱胎于歌词吧,可那不是也得有悟性吗——丽丽忍不住开口问问她的职业。
“我没有上班啊,我家里开了一个移动电话收费店,也卖一些手机和相关的小东西,平时我看店,老公上班,星期天和假期老公看店,我出来放风,收入一般化,感觉还可以吧,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大的能耐,只能做点小生意了——”
“看店倒是不辛苦,不过时间上要死板一点吧?”丽丽想象着那情景问道,她曾经有一个好姐妹做过一段时间的服装专卖生意,对开店也略有了解。
“是啊,很死板的,不过生意站住脚就好得多了,我们又请了一个帮工,是他家的亲戚,现在每天都是她在店里照应,我什么时候起来了,就下楼去看看,我们就在二楼住着,和一楼的门面房子是连着的,我们家自己买下的,不用出房租,所以压力就小了很多——”看见丽丽有兴趣,旅伴就详细地介绍起来了。
“房子也是你们自己买的呀?”
“不是,是他爷爷奶奶买的,”旅伴一边给孩子脱鞋安排休息,一边对巧丽说,“写的是孩子的名字,说要留给人家孙子的,我和他爸爸都是借住,沾孩子的光——”可能是搔到了孩子的脚心吧,那孩子大叫着痒痒,母子两个一起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丽丽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情绪忽然就低落下来。
她赶忙往床里缩了缩,让黑影掩盖住浮到眼睛里的泪光。
眼前的女子,不用工作,不用买房,过春节也不用侍奉公婆,可以带着儿子和娘家妈妈到婆家的亲戚那里开眼界长见识,共享天伦,而自己呢?好端端的工作,好端端的姑娘,哪一点不如别人?付出真心实意,浪费真金白银,虚掷一年时光,毁掉一世清白,逢年过节不能回家看望妈妈,即使如此,依然落到浑身是伤,受尽欺凌,可怜父母亲人受尽连累忧心费神,为了躲避纠缠,一家子背井离乡远行他方。两相对比,丽丽不由得黯然神伤,一颗心仿佛被万枝羽箭凌空穿过,箭头上一点点涂满了毒液,销魂蚀骨,痛到不可言传,无以复加。
莫非婚姻真是女孩子的第二次投胎吗?莫非男女平等、温良恭谨让在婚姻里确实行不通吗?凭什么自己要凄凄惶惶忍气吞声一让再让这一群毁了自己人生的人?
车厢里的灯暗了下来,广播也停了下来。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乘务员拉上了窗帘,来来回回巡视,大家都在认真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积极努力地生活着。
车厢里慢慢陷入沉默,睡意渐渐弥漫四周,列车运行的哐当哐当声显得格外清晰。
对面的祖孙三个中,母子两个的呼吸均匀的响起来,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中铺一直睡觉的外婆却半坐了起来,她俯下身子看了看,对翻来覆去的丽丽说:“睡吧丫头,咱都是老乡嘞,我年纪大了不瞌睡,年轻人经不住熬,你只管放心睡吧!有我呢,没事儿,啊?”
丽丽感激的道了谢,安心地躺好。这来自陌生旅伴的关怀让她感受到无比的温暖。陌生人体贴的照顾和身边人无情的伤害反复在巧丽脑海里过着电影,终于,她在黑暗列车晃动的卧铺上悄悄地下定了决心,等过完年假回来,一定要将这桩倒霉的不该发生的婚事好好做个了断,将自己一团乱麻似的生活理出一个头绪,重新开始!
春节的生活实在是太丰富多彩了,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也安排了很多节目来庆贺这难得的相聚。丽丽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戴着粉红的帽子和围巾,被阿姨接到新家。在过年的这一段日子里,一家人像赶场一样四处吃喝玩乐,真是花天酒地啊——
春节的一大重要内容就是吃嘛,全聚德的烤鸭和东来顺的羊肉自然不能放过,丽丽还和家里人一起,去了刘心武笔下的银锭桥,夏天时候的什刹海会开满荷花。烤肉季的烤羊肉很好吃,又香又滑,烧驼掌也很有名气,夹起来拉得又长又软,可是真腥,丽丽吃了一块,偷偷吐掉了,真是暴殄天物啊。宫廷风味的豌豆黄名不虚传,色泽浅黄,入口即化,又细腻又香甜,清凉满口,西太后当年最喜欢了——
人满为患、味道独特的川味连锁火锅城,这里的菜品是可以点半份的,可以多拼一点花色和品种。服务生穿着统一的制服,自信满满地炫耀着拉面条的手艺,前绕,后绕,高抛,交叉,拉出的烩面像一条长长的白绸带一样飘忽不定,花样百出,弄得人眼花缭乱,忽然他失手了,赶紧说:“啊,我是来客串一下的,我现在去叫领班——”笑嘻嘻地溜走,一会儿领班来了,也是笑嘻嘻的,还加送了几样小菜。
朝鲜人开的朝鲜餐厅,传统的朝鲜歌舞和地道的朝鲜美食值得玩味,海胆蒸蛋、五花肉、泡菜汤、酸酸甜甜的冷面——据说这里的食材都是从平壤空运过来的,价格贵得吓人,可是阿姨说不怕,过年嘛,难得大家聚到一起,又不是天天来——嗯,朝鲜的民族服装都很漂亮,舞蹈也很美,朝鲜的服务员皮肤真好,长得也很养眼,就是普通话次了一点,有点生硬,她们自己人之间说的是朝鲜话,叽里呱啦的,一句也听不懂——
也去过好几个地方特色的驻京办餐厅,内蒙古饭店金顶大帐,有浓郁的草原风情,马头琴悠扬地响着,蒙古烤羊背、烤羊腿、拔丝奶豆腐、蘸着汤料的莜面窝窝,奶茶真好,兼有奶的浓郁和茶的清香;新疆饭店有地道的拉条子、手抓羊肉,大盘鸡,还有用红柳枝穿着的粗粗嫩嫩的羊肉串、香脆的馕和自制的酸奶,真的是很酸啊,喝一口眉头就皱起了一个疙瘩。新疆姑娘和小伙子的长相气质可真不是盖的,帅哥美女如云,他们也说新疆话,还有和田玉和各种地方手工艺品,真是太吸引人了——
必胜客的披萨和家乡的似乎不同,口感更好,只是稍微有一点腻,丽丽在那里试过参照网上的法子一次装多一点水果沙拉,垒啊垒的也多装不了多少,还意外的遇见邻座一对吵架的小夫妻,是为了春节串门吵架的,大概是在婆家受了气吧,女孩子瞪着眼睛拉着脸,两个人互不相让争执不停,什么你家我家你妈我妈你爸我爸的,语速又快又急,服务员过来点菜,男的阴沉着脸,点了烤好的鸡翅中来吃,女的没吃就走了,男的闷闷地吃了一半,剩下的打包带走——
泰式洗浴商务会所里的自助餐,菜式很多,水果、饮料、面食、点心、热菜、凉菜、荤的、素的,色香味兼备的佳肴摆满了餐台,更新很快。餐厅里有很多人,转来转去地取东西吃。一位美女鱼翅螃蟹烤鸭的拿了一大堆,还吃了两盘饺子,呵呵。丽丽吃得倒还适量,且以水果蔬菜为主,其他为辅。到大厅边看电视做足疗,身边来了一位五六岁的小萝莉,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黑葡萄一般梦幻的大眼睛,一身鲜艳的红色唐装,摸着肚皮苦着脸说:“妈妈,我吃得好撑啊,快要走不动了!”两名三四十岁的男女便好笑起来,宠溺的说:“宝贝,干嘛吃那么多呢,走不动了就休息一会儿再回家好了——”“是好吃的太多了嘛——”小萝莉撒娇似的嘟着嘴说。
看着她那娇憨可爱的小模样,丽丽也忍不住微笑起来,想起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同样享受着在爸爸妈妈呵护下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生活,怎么会想到未来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可能会经历什么样的坎坷呢。
六十二、身在福中不知福
春节过了,一切又回到原来的轨道。在异地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过眼烟云,人的双脚最终还是要落在自己的土地上,在那里扎根生长。
这个地方的确很不错,很有吸引自己的魅力,然而梁园虽好,终非久恋之乡,丽丽因为不忍抛弃稳定的工作,也怀疑有没有重新开始闯荡异地的信心和能力,所以迟迟难以下定决心,即使在这里有姨妈和表哥的支持也不能确定。只好就这样暂别关心自己的亲人,回到满载着自己爱与哀愁,安身立命的家乡。
节后一切照常,按部就班,不轻松也不忙碌,不快乐亦不悲伤,彼时的心态几乎可以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来形容了。和邱家协商相关事宜没有结果,丽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也研读了相关的法律条文,大不了就对簿公堂吧,万一他们有什么其他的伎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就是了。只是还有点不想面对,就想找个律师来做代理。
丽丽找了个认识的事务所,跟律师说明了情况和要求。
“离婚诉讼,同时要求过错方赔偿家暴所发生的医疗费用,有医院的诊断证明和正规票据,肯定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吧。”律师肯定地答复道。“代理费用什么的不用着急,我先见见对方再说,有进展了我会和你联系。”
丽丽等啊等啊,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回音。丽丽找到律师事务所问及情况,律师避而不答,却劝丽丽考虑复合。
丽丽很纳闷,她问:“我找你是想委托你帮我打离婚官司的,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主要是我不想直接面对,所以才想找你们专业律师帮忙,委托费用什么的又不少你,是不是因为被告是法院工作人员,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出面?那我也可以理解,我会再想别的办法,不至于给你惹什么麻烦,不必要劝和什么的,没有那个可能了。”
律师忽然变得很生气,他疾声厉色地说:
“我有什么不合适出面的,他是法院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在为你考虑,婚姻不是儿戏,因为一点小事动动手就闹离婚,真离了婚你还能找一个什么样子的?能找到比他强的吗?如果我们老家不是一个村子的,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我已经见过邱伟,他也来找过我两次,说他打人是他不对,有悔改的想法,打算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再看看他的表现,再给他一次机会都不行吗?他父母上门你都不给面子,过年你也不回他都不计较了,你就没有必要不依不饶!这个小伙子在单位表现不错人也不错,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没有自知之明!”
这态度跟上次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啊!
丽丽顿时愣住了,她想不明白律师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也不明白为什么邱伟在他的嘴里就变成了这样的优秀青年,难道他认为自己的证据都是伪造的吗?即使不接案子,也不至于这么大的火气啊,还要勉强别人的家事?虽然算是老乡,两家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何况还是这样咄咄逼人的口气?
丽丽定了定神,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我到法庭去过两次,”律师缓和下来说,“第一次他不在,没见着人,第二次见着他了,我对他说,你们两人能过就过,不能过最好还是和平分手,伤了人的适当负担医药费,求个心理平衡,也不要打官弄司的了,他说话可客气了,连声叫哥,说他愿意好好过,说他愿意给你买辆电动车算是赔礼道歉,以后坚决不再打人,他来找过我两次,我看他态度还怪诚恳嘞,像个知道错的样子——”
“我不用他买电动车,我自己买的有,他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你这妮子太不懂事!他要是给你买辆好电动车也得好几千呢,那能不够你的医药费?他庭长也给我打了招呼了,说邱伟都见过他跟他说过了,过几天我们两个领着邱伟到你家去把你接回来嘞,到时候他把电动车给你推去,你的面子里子不都有了吗,叫他当着庭长的面给你和家长写下保证书,他以后肯定不敢撒野了,过一段再要个孩子,俩人都慌着忙孩子哪来的时间生气,这日子有啥过不成嘞,嗯?”
原来庭长出面了,难怪律师这样。可是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就行了,我也不会让你为难啊,何必这样翻脸如翻书呢?丽丽心里暗暗思忖着,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堂嫂给自己打的一个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