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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得清清楚楚的两摞材料递过去,姑娘显得有点吃惊,语气也不太好听起来。
“你到底是想起诉什么呢?”
“起诉书上都写着呢!”丽丽闲闲地回应她说。
披发女孩不说话了,重新翻看着起诉书。
六十四、起诉书写得太长了
半晌,旁边的短发女孩抬起头来问她:“她是起诉什么的呢?”
“她家庭暴力受伤了,起诉离婚,同时要医药费!”披发姑娘说着,把起诉状和复印件递给短发女孩看看,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过头来对丽丽说:
“你的起诉书写得太长了,回去修改一下,最好压缩在两页以内,改完了再来吧。”
“起诉书太长了,必须控制在两页以内?”丽丽感到不可思议,她疑惑地重复着,“难道起诉书的长短也有规定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打官司是要靠证据说话的,起诉书上写那么多没用,到法庭上还是得讲证据,”短头发的女孩帮着解释说,“起诉书上写得多了,反而容易冲淡主要事实。”
“我的诉状是请专业律师写的,上面写的没有一句是没有根据的,有事实需要陈述,没有办法压缩,也压缩不下去。”丽丽给峰打了个电话,回来对这两个丫头说:“我刚才跟我的律师咨询过了,你们不能因为起诉书的长短不给我立案。”
“那你去见我们庭长去吧。”两个丫头说。
“为什么?难道我的起诉不符合立案条件吗?如果条件不具备的话,我去见庭长有什么用?如果条件充分的话,为什么你们不能直接立案?”丽丽觉得她们在推诿,不过自己起诉的是她们的同事,她们有顾虑也在意料之中。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仍然说:“你还是去见我们庭长吧。”
“算了,我还是去见你们院长吧。”丽丽说着,抓起起诉书和材料塞进包里,转身出了立案庭。
出了立案庭,往左一拐就是法院的大门了。
真是衙门口往南开啊,丽丽一边走一边感慨,不经世事不知难!正在边走边想的当口,被门口的蓝衣服保安拦住了:“你找谁?”
“我找某某院长。”
“在这里签个名字。”保安阴着脸说,丽丽签了名就往里走。“等等,走那边上去。”
丽丽抬眼望去,保安指的是侧面的一栋楼。怎么,难道院长竟然在配楼上办公吗,丽丽没有多想,就往配楼走去。配楼里面静悄悄的,会议室、审判庭、活动室——丽丽转来转去,觉得这边冷冷清清,地方也不大,不像院长办公的地方。刚要下楼,忽然看见二楼拐角站着一位姑娘,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于是友好地冲她笑了一笑。
“请问你是在这里上班吗?”对方问她。
“不是的,我来找院长有点事,可是找不到院长的办公室,”丽丽说着,又问,“你呢,你也是找人吗?”
“我约了人了,在这里等呢,”姑娘说着指了指右边,“从这个通道过去,再过一道玻璃门,法院领导们的办公室都在那边呢。”
丽丽依言前行,经过两间大屋子,推开一扇紧闭的茶色玻璃门,顺着走廊边走边看,嗯,每一个办公室都开着门,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好像很忙碌的样子。
快到楼梯口了,站在二楼栏杆往下看,直通二楼的大厅轩敞明亮,一水儿的水磨石铺地,光可鉴人。且慢,这不就是正楼的大门吗,上周六自己还来过呢,居然害自己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丽丽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怒,这是什么保安?!简直是太可恶了!太可恨了!这个正门谁有资格走谁没资格走呢,难道他也知道自己是来起诉他们的同事吗?那又怎么样?!
继续往前找,院长室的门紧闭着,伸手敲了敲,没有反应,再敲,依然没有反应,经过的房间里探出几个脑袋好奇地看她。丽丽等了一会,有两个穿着制服佩着徽章的中年人也来敲门,门依然没开,一个人掏出手机打电话汇报着工作说请院长审阅什么文件,又说下午再来等语,听口气院长不在单位,丽丽失望的往回走。
起个诉居然这么难?合理合法的事却不按程序办,这是什么世道?
到了下午,丽丽依然早早去法院等院长上班,走到半路接到了通知,只好又赶回单位开会。会议结束已是暮色苍茫,却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丽丽,我是晓啊,最近忙不忙?”
“还可以吧,你呢?”
“我也是老样子,忙忙工作忙忙孩子,还算应付得来。今晚有事没,没事的话我们到君家里玩去,君给我打电话要我约你一起去呢。”
晓和君都是丽丽的中学同学,关系还不错的那种,只是最近各忙各的,联系不太多。于是丽丽回复说:“好啊,一起去吧。”
“来我家吃晚饭吧,我炖了乌鸡汤,吃完饭我们一起去!”
“不了,晚上我有个饭局呢,你吃完饭和我联系,我可以早走一会儿。”
“好,晚点给你电话啊。”
两个人来到君家,君已经泡好茶备好瓜子糖之类的等着了。君和晓都是比丽丽大好几岁的人,结婚又早,君的老公到单位值班去了,孩子在自己的房间弹钢琴。三个人久别重逢,难免要参观参观房子叙叙旧什么的,嘻嘻哈哈一阵子过去,君和晓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始郑重其事的问起丽丽的事。
“听说最近小两口闹着别扭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君问。
“咦,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邱伟的大嫂吧?”
“啊,”丽丽懵懂地应着,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他大嫂不是在蓝天幼儿园看大门吗,她妹妹在蓝天幼儿园教书,刚好我家妞妞原来也在那所幼儿园上学,跟她也算认识。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们关系好的,今天下午到单位找我,要我做做你工作别离婚了跟他兄弟好好过呢。我想刚好晓我们也好久不见了,就一起来说说话,丽丽,其实婚姻真的很不容易,没什么原则问题磨合磨合也就过去了,你刚结婚不知道,你问问晓吧,谁家的勺子能不碰锅沿啊。”
原来如此,这家人,还真是想了不少巧办法呢。
“这个搅事精,怎么哪里都少不了她呢,她都说了些什么?”丽丽烦恼地问,正在品着的香茗也变得没了滋味。
“她说她兄弟人老实,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也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气急了才动了一次手——我当时就说你们都打人了还没毛病啊——她说也没真的打厉害了,再说你也把他的脸抓得稀烂的也出了气了,老头儿老婆婆也去家里请你回去了,她兄弟也给你认错了,你就别再折腾了,他们家里人都还是想撮合你们的,可是你要是一直这样,把她兄弟的心伤透了也不好,叫我劝劝你差不多就算了,别玩得过了不好收场了。”君看看晓,有点为难的说。
“这是劝人和好的话吗,这是劝人呢,还是挑事儿背后说人坏话呢?”晓忍不住插嘴说道,“这到底是想和好还是想造人家舆论呢?哪有这样说话这样威胁人的,还人家好收场不好收场的,是他们自己不好收场了吧?!你当时就该回了她,你就说你这样说的话我没法管,你自己找人家说去!”
“我也觉着不是味儿,有点欺压人的意思,可这不是丽丽的大事儿吗,咱们这么好,总得问问丽丽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想的吧,也不好一下子回了她,我这不是一五一十把她说的学给丽丽听吗——”君踌躇的说着,似乎言犹未尽的样子。
“咦,不是说邱伟家只有他一个男孩吗,哪里跑出来的大嫂啊?”晓不解地问。
“是他大伯家的大哥,不是亲的。”丽丽说。
“哎呀,不是亲的还这么嚣张啊,那要是亲的该闹成什么样子啊?”
“就是不是亲的才这么嚣张的呢,这要是亲兄弟她才不会这样呢,明知道这样办不好事儿的,丽丽,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呢?”君说。
丽丽早已被雷得没了脾气,似乎还有点觉得想笑。她把所谓大嫂在各个场合的表演给两个同学讲了一遍,又把邱家各人的作为给两个同学讲了一遍,最后问君邱伟大嫂还说了什么。
“我就觉得那个女的一股阴阳怪气的样子招人烦呢——她说邱伟家在省里认识有人,说邱伟的干姐夫当的什么什么官有多大多大权,邱伟干姐夫的老爹是什么什么官有多大多大权,邱伟的公务员就是人家帮忙给办的,要是和邱家亲戚的话对你有多少多少好处,还说人家亲戚说了,要是你执意离婚的话人家就把邱伟调到省城去上班,在那边再找个,人家也不愁找不来好的——”君一边回忆一边说着,“这可都是她的原话啊,我给我幼儿园的同学打电话,听她说这话在幼儿园都传开了,邱家大嫂见谁跟谁说呢——”
“这家的人就是这样,你都没法和他们相处,处处想压你一头,跟那啥一样,冷不防就想咬你一口,谁受得了呀!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今天去法院起诉他了,”丽丽对两个同学说,“立案庭的丫头找借口不给我立案,我还以为人家因为是同事因为知道他的脾气怕惹麻烦呢,现在看来,他家这所谓的人际关系估计也在法院传开了吧——”
六十五、一拳还是一巴掌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好呢?”君问。
“复合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我早就下定了决心,就冲他大嫂今天这一番话,这样的家庭也绝对不能再和他们来往了,”丽丽说,“这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嘛,叫他去求他亲戚调工作找更好的吧,我明天就去找他们院长问问为啥不给我立案。”
“我也觉得不大好,好像他们家人的思维和我们都不一样似的,”晓说,“早点你们结婚我不知道,后来才听说你们结的亲家。他爸那人还算可以,和我爸原来还是同事呢,那一家在我们老家那里上班的人里可有名了,都说他爸是他那一家唯一稍微清楚一点的,他家的其他人啊,都是没法说。”
“家庭暴力最可怕,”君欠欠身子,给两个人又冲了一遍茶,“我有一个朋友,人很好,找了一个暴脾气,前几次还不太厉害,半年多以前吧,一言不合,被一脚跺坏了腰,去医院动了手术,现在还在家里养着呢,婚也离了,一个小妮儿撇给她爸了——要不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回去跟俺叔俺姨再商量商量?”
“没啥商量的了。”丽丽决绝的说。
“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要是和丽丽合不来,那世上怕就没有他能合得来的人了。你就回了她吧。”晓附和着说。
“那我该怎么对她说呢?”
“她要是不再找你,你就不用理她;她要是再找你,你就说,人家伤心伤够了,不愿意再继续了,或者干脆就说联系不上我就好了,怎么样?”丽丽探询地望着她俩。
“好吧,就这么办。”
三个人聊着聊着,分手时已是万家灯火,夜色阑珊。“别伤心,遇见啥说啥,赶紧把这事处理好,咱还得开始新生活呢。”“闷了闲了就多联系,姐妹们说说知心话,四处玩玩散散心啊!”丽丽点点头,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是一条宽阔的街道,在桔黄色路灯温暖轻柔的照耀下显得静谧安详。行道树上的挂灯闪烁着多变的色彩,银白,淡青,金黄,深红,粉紫,星光点点,璀璨夺目,和远处各色建筑物的照明相映成趣,相得益彰。来来往往的车辆在马路上穿梭行驶,车灯远远近近的来了又走,好似串串流动的珍珠。超市、咖啡厅和肯德基的门头辉煌的亮着,透明的玻璃橱窗里人影绰绰。
丽丽斜背着棕色布包,将双手揣进衣兜摇摇摆摆地在街上游荡,湖蓝色收腰的长款羽绒服妥帖舒适地裹在她的身上,黑色长靴的流苏啪嗒啪嗒地拍打着她的脚踝。走啊走啊,小区的大门终于近在咫尺,丽丽紧赶几步,已经可以看见自家窗口那熟悉的灯光了。
“丽丽,丽丽!”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丽丽吃惊地回头去看,一个人影从绿化带里跳出来,三步两步就到了她的面前。
“你可回来了,我们到家里好好谈谈,我等你好半天了!”原来是邱伟,他一边说一边拉着丽丽往里走,丽丽的心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
“不要到我家里去,也不要再跟着我,我不想跟你谈什么!”丽丽立住了脚,一边挣脱,一边出言斥责道。保安似乎听到了什么,出门逡巡一番,又折了回去,站在大门口盯着这边。
“那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邱伟妥协了,向刚进大门处的一个花坛走去。
丽丽想了想,也跟了过去,站在花坛的另一边。
“为什么回家这么晚呢?天这么冷都到哪里去了?”邱伟貌似关心地问。
“有话快说,我还等着回家呢。”最看不得这种假惺惺了,丽丽冷冷地催促着。
“你今天到法院去干什么了?”邱伟换了一副面孔说。
“谁告诉你我去了?谁跟你造的谣言?”丽丽反问说。
“还骗我,你今天是不是去立案庭了,想起诉离婚吗?没立上案吧?”邱伟得意地说。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丽丽继续问他说。
“你今天在院长办公室那里等人,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