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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昏不爱(高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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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打他。”费曼迪终于开口,说的时候轻轻吐出一口气。
  乔思远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嗯”了一声。
  “你调查过我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可瞒你的。这个家里,只有我和念念两个人,我既当妈妈又当爸爸。我没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可还是想给他一份完整的爱。”费曼迪说话的时候只是看着手里的马克杯。
  这样对着他倾诉心事的费曼迪是陌生的,这个会对专业问题侃侃而谈,却把个人的喜怒哀乐藏得深深的女人,乔思远没想到她也会这样和他讲她的生活,顺着她的话问道,“念念他爸爸?……”这也是他唯一没从资料里调查清楚的一环。
  费曼迪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论是怎样的起因和过程,结果却都是一样的,没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让我们依靠,我们也不想依靠。”
  乔思远决定不再发问,他看得出费曼迪有话要说,索性做个忠实的听众。
  果然,费曼迪在又喝下一口咖啡后,开口道,“我父母突然离开以后,我自闭了很久,所有人都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可他们不知道在那个自我封闭的世界里,我还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为自己还原了从前的生活,我只是不愿走出来,不愿接受现实而已。”
  “可直到有一次我听到我舅妈和我舅舅哭着说,‘姐姐他们要是还在的话,看到曼迪这个样子,得多难过啊。’那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样子的我并不是我爸妈乐于见到的,他们一定希望即使他们不在我身边,我一样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一个人活着好难,可是再难也总有能适应的一天。只是我很害怕与人亲近,因为一旦亲近了,就会有依恋,等到不得不分别的时候,就会心痛,而我这辈子已经痛够了。我舅舅、舅妈对我很好,可我一样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不是我不想去回应他们的爱,是我给不起,因为给了就想要更多。”
  “所以我也不交什么朋友,要不是遇到苗佳佳这样死缠烂打的,我估计我一个朋友也没有。能靠自己的事情,我绝不求人,欠了钱还钱就好了,可欠了人情是要拿感情去还的。不过,乔思远,今天你这笔人情债,我算是欠下了。”
  听了她的话,乔思远才知道那个冷漠的女孩是如何炼成的。他安慰她道,“你别想太多,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找到两个孩子,我也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我不需要你还什么人情债。”
  费曼迪苦笑了一下,“欠是一定欠下了,可既然你说不用还,我也就不着急还了。虽然我想不出你会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但有机会的话,还是让我出点力。”
  她顿了一下,似乎是酝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和你说了这么多,其实中心意思只有一个,你没这么想就最好了,要是觉得是我自作多情也罢,我想把话说清楚,我的生活不再需要其他人的介入了,现在这样就最好。”
  原来绕来绕去的这一番倾心之谈,只是费曼迪不想他误会他们之间有任何的可能性。乔思远本来没想那么多,可在弄明白她的意思后,这个不眠之夜的所有疲惫感便突然涌了上来。
  在晴岳山上,他曾有一刻觉得他们似乎离近了一点,可一转眼,她就又把他推得远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很关心小包子到底是谁的孩子某薇很不厚道滴说,看下去就知道鸟,嘿嘿或者大家猜一猜也好,偶还是设置了不少伏笔的~关于进度问题,目前是很准时的隔日更这周中下旬开始的一个星期大概会有四到五更进入四月以后,偶就可以在家里休息了,到时候争取日更总之,某薇的坑品一向很好,大家可以放心跳,有作者专栏的小树苗为证!只是一定要常常鼓励,撒花包养不霸王~mua~mua~,求收藏!!!


☆、利用

  苗佳佳是转天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中午就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赶了过来,说是要给念念压压惊。费曼迪一夜没怎么睡觉,正好转天上午没有课,就翘了半天的班,也在家里陪陪孩子。大学老师就这点好,时间灵活自由,这也是她被总装拒之门外后经常拿来安慰自己的一条。
  苗佳佳一进门就开始数落费曼迪,“我就说你平时对念念太放纵,养出这么个胆子大主意正的小东西。月黑风高的,换个稍微胆子小点儿的孩子借他俩胆儿也不敢随便乱跑啊。”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指头一下下戳着念念的脑门。说归说,到底心疼他,又塞了一块念念最爱吃的巧克力到他嘴里。
  念念早上起来还有点蔫蔫的,情绪也不高,知道昨晚错得厉害,就有点讨好似的围着费曼迪转,妈妈长妈妈短的叫着。费曼迪要让他长长记性,一直故意略微冷着点他。
  不过,苗佳佳的到来显然是个缓冲剂。念念一边晃着脑袋躲她干妈的一指禅,一边嚼着嘴里的巧克力,情绪也渐渐上来了,“干妈,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我妈。你不知道,伟大的发现都是从冒险开始的,这次是我没经验,下回我要做足准备再出发。”
  “呦!听听,这都谁教你的啊?还有下次呢!不知悔改的小东西!”苗佳佳说着又要去戳他。
  念念抱着薯片一个转身,灵活的躲开,“是乔叔叔说的!他说男孩子就是要勇敢,要有好奇心,还说他小的时候也常常因为淘气而挨打。”
  听到“乔叔叔”三个字,费曼迪一愣,乔思远跟念念说的这些话她都不知道,一定是昨天把念念从山上抱下来的时候跟他说的。想到昨晚她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有他离开时的样子,费曼迪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奇怪又很陌生的刺痛感。
  苗佳佳看着费曼迪愣愣的在那里发呆,就知道这小妮子怕是遇上对手了。她清清嗓子,“我没猜错的话,念念说的这个乔叔叔,是乔思远吧?怎么没听你提起还有他跟着掺和啊?避重就轻,必定有鬼,赶紧老实交待!”
  “交待,交待,我怎么每天让你跟提犯人似的审啊。”费曼迪回过神来,不满的嘟囔着。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还是把昨天的来龙去脉简单跟苗佳佳说了一下。
  最后总结道,“我那会儿真是急得没辙了,念念生死未卜,你不知道,我当真从山上跳下去的心都有。实在没有办法,才想起来找他帮忙。”
  苗佳佳点点头表示理解,“难得认识这样的贵人,你该用就得用,别浪费了老天给你的奖赏。”她想了想,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他送你们回来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我觉得乔思远一定对你有意思,我的直觉一向很灵的。”
  费曼迪被说中心事,却又不愿意承认,“没什么后来了,我不想欠他的人情债,又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索性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苗佳佳丢过来的抱枕砸中,还伴随着她中气十足的呐喊,“费曼迪,亏你还是个大学老师,有没有脑子啊?遇上这等良人,别人上赶着还来不及,你还不想有牵扯。就你麻烦人家这么大的事,人家乔思远没急着跟你撇清关系就不错了,你还在这里矫情!”
  有时候,费曼迪真不喜欢苗佳佳那张很毒,却又总是一针见血的嘴巴,因为苗佳佳说的这些话正是她心里所想的。
  “恩将仇报”说的大概就是她这样的人吧。别人在受了那么大的恩惠以后,感激涕零的答谢都来不及。她自己倒为了撇清关系,也不管人家的感受,先急不可耐的划清了界限。今天早上醒来,想想昨晚她说的那些话,费曼迪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就像她说的自作多情吧。
  可她宁愿乔思远是觉得她自作多情,也不想看着自己多年筑起的高墙一点点被蚕食倒塌。这么多年,她心如止水,早就在平静的生活里沉溺下去了。可乔思远的突然出现,总是让她没来由的慌乱,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好像她的那些坚持和坚强,在他面前都脆弱不堪一击,这让她十分害怕,只能急着逃开。
  见费曼迪不说话了,苗佳佳口气也缓和下来,“要是一般人,我也就不劝你了,可这乔思远是什么人啊?是能随便认识的吗?是能简简单单就让他给你纠结人马倾巢出动的吗?”苗佳佳像个语重心长的长辈一样,“如果真的有他在,即使只是朋友,你也就不用受学校里那些人的欺负了,过上舒心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呢。”
  费曼迪心想,朋友?我只怕自己没法处乱不惊,先失了从容。
  苗佳佳以为她被说动了,又下了一记猛料,“曼迪,我知道以前的那些事,你并没有完全接受,也因此没法真的让那些事过去。你就没想过,乔思远手里的势力和权力,或许可以帮你完成心愿吗?”
  苗佳佳的话像一记猛拳打在费曼迪的心上。乔思远,无论他是好奇,还是同情,抑或真的对她有意思,哪怕只是出于对老同学的关心,可以利用他的这份心,来帮自己解开心头的疑云和不甘吗?费曼迪讨厌“利用”这两个字,可却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沉思。
  ***
  费曼迪才下课回到办公室,就见陈欣气乎乎的冲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费老师,咱们买热成像仪的单子又被他们给卡了,气死我了。”
  陈欣是费曼迪的专用科研秘书,并不是学校的正式编制,工资都是从费曼迪的科研费里出的。当初把陈欣招过来的时候,还在院里引起了不小的非议。好多人说费曼迪小小年纪就开始摆谱,人家都是博士生导师忙不过来才会雇科研秘书。
  再加上之前费曼迪从科技部拿到了一个不小的项目,同时申请的都是大牌教授,没想到费曼迪也能从中分一杯羹,就更是惹人嫉妒了。
  她本就是最年轻的讲师入校,又成为最年轻的副教授,一路走来令周围人眼红。可那些人却根本忽略了她过人的天资和平时的不懈努力,摆在那里的科研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却一味的羡慕嫉妒,甚至还有各种流言蜚语。
  都以为大学里面是片净土,其实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知识水平的高低和做人的道德水准没有直接关系,只要是人,就有人性的那些弱点。
  费曼迪不善与人交往,也不会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去趋炎附势,或者故意讨好谁,因此在办事的时候,就总是磕磕绊绊的让人给小鞋穿。
  她知道自己搞不定这些,特意招了嘴快、干活又麻利的陈欣来帮她处理各种事务,管理她的日程安排,提醒沉浸在文献或者实验中的费曼迪去参加各种无聊的会议。陈欣不忙的时候也会帮她整理一些文献资料或者敲敲费曼迪的手写笔记,两个人配合得很好。
  对陈欣的抱怨,费曼迪总是笑笑,“好了,你就给人家院办的管事一点发挥权力的机会吧。这是你去,跑个两三次就能解决了。要是换做我的话,估计去一百次跑断腿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他们纯粹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别的老师吃饭打车的单子都报得爽快,我们正八经的买科研仪器,又有预算,他们凭什么为难啊。摆明了欺负人,真是欺人太甚!”陈欣一向心直口快,跟费曼迪说话也不见外。
  “所以我才需要你嘛!去帮我跟他们斗争。”费曼迪知道办事的难处,对陈欣总是很支持很鼓励。
  陈欣也就是嘴上随便说说,活该干还得干,路该跑还得跑。她随手翻了一下费曼迪的日程表,大叫道,“费老师,你等下四点还有红丝带的活动可别忘了啊。”
  费曼迪一听头就大了,每月一次对她而言跟受刑一样的形式主义活动。
  简单来说,红丝带是Q大的女教师协会,负责组织女教师、女职员的交流活动,以激发学术界女性的进一步自立自强。为了保证活动人数,每个系都必须报上代表,而像核物理这种女教师少得可怜的地方,名额就责无旁贷的落到了费曼迪的头上。
  费曼迪再我行我素,身在这圈子里,有些基本的义务还是要尽的。而且这个红丝带协会还特别狠,每次都要签到公布出勤情况。有无故缺席不参加的不是直接公布本人名字,而是报院系的名字,硬生生把活动出席情况搞成了院系的荣辱榜。
  费曼迪抽了两份文献,打算等会活动的时候在下面看。她就搞不明白,都说隔行如隔山,专业差异这么大,还非要坐在一起互相交流自己的研究领域,下面人听得云里雾里,有意义吗?
  这么想着,就已经走到了活动会议室,她才发现这次活动有点不太一样,会场好像布置得比平时精致不少,还摆上了一些山水画。
  抬头一看横幅,原来今天是请的外来嘉宾——著名女画家裴媛的个人访谈。费曼迪不懂什么艺术,也没听说过这个女画家,看看好像是个温婉可人的美女,也没多想,就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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