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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醉不说话,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歆歆其实是在责怪她,却又不敢说出口,小孩子便也只会发发小脾气,大多数时候,她还是爱着她这个妈咪的。
她躺下去,将歆歆搂进怀里,也不知是不是母女连心,即便是歆歆已经睡着了,便闻到楚醉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是往她怀里钻了钻,用力的拱了几下缩在她怀里,小脸塞在她脖颈前平稳的呼吸着,睡的很是香甜。
楚醉心头顿时暖暖的,轻轻抱着女儿,向linda投去感激的一眼。
linda跟她眨了眨眼睛,转身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堂而惶之的跑进楚醉的房间大睡特睡。
正文 第179章
两天后——
C市远郊的叶山墓园。
代谦携着刚刚结婚一年的妻子,陪同岳红珊与楚醉一起在楚镇墓前祭拜,一个小时后,他们将要离开,楚醉却让他们先走,她想留下静一会儿。
代谦想了想,便放任她留下,转而开车带着妻子跟岳红珊回去。累
天气略有些阴沉,下着微凉的毛毛雨,墓碑前的两只刚刚点燃没多久的蜡烛在风雨中轻轻飘摇,雨虽小,但蜡烛也耐不住久潮,终究还是灭了。
楚醉俯下身跪坐在墓前,一次一次将蜡烛重新点燃,灭了又点,点了又灭,几次下来,她看着摇曳的微弱火光,目光渐渐上移,看向墓碑上正中心那一张黑白照片。
“爸,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我和妈现在很好,我们两个从来没有这样和和气气的一起生活过,从小在我的记忆里,都是你跟她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的往公司跑,一心的发展着楚氏,其实我心里对你们真的是曾有过一丝怨的,小时候,开家长会时,人家都是爸爸妈妈去学校,而我,却是张婶或者楚伯到学校开家长会,有很多次老师都用着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甚至以为我是个被谁收养的孤儿,从小到大,你们从来没有在我的学校出现过一次,报名还是交学费或者是需要父母出现的任何事情,你们都不曾做过。”闷
“我虽有怨,但却不曾恨过,心里仍是有着一分感激,你们让我来到这个世界,虽没有给我那么多的父爱母爱,却给了我比别人都优渥的生活,不愁吃穿,你们对我没有宠爱,偶尔的几次交流都是严厉的苛责,小时候,我甚至希望你们多骂我几句也好,可你们连骂都懒得骂,更别说打我,那时候,我常听到身边的同学说,昨晚,他爸爸妈妈又因为他成绩不好而打他了,我想着,是不是只要我成绩不好,你们也会对我多留一点心思,于是我故意交白卷,这辈子考了那么一次的倒数第一,结果不是你们的打骂和教训,仅仅是母亲满眼失望的用着我不配做她女儿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将我关在房里两天两夜,饿得我头昏眼花,警告我下次再敢给你们这么丢脸,就别再回家,再别做她岳红珊的女儿……”
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她继续点着被风雨淋灭的蜡烛:“爸,你是个好男人,很听妈妈。的话,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没有说过她什么,你们有着你们的抱负与想法,生下孩子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婚姻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经历过了,你们便继续将生命中所有的热情都献给公司。”
“我真的没有恨过,或者那时完全不懂得什么才是恨。”她忽然笑了笑:“在我真正恨你们的时候,是当年在英国我刚刚生下歆歆时,母亲便派人过来要抢走孩子,我知道你们要将孩子送到哪里,因为刚刚出生,想要让她离开这个人世,确实可以做到除我之外的人不知鬼不觉,或者将她送到荒凉的地方去,随便卖给一些农村夫妇,让我这辈子也找不到她。”
“因为了解母亲的手段,所以那一天开始,我才真正的恨了她,恨了你们,为了脸面,你们真的可以将自己女儿十月怀胎生下的骨头不当成一回事吗?有时候我甚至都在想,我楚醉是有多不孝,居然敢找律师开出法律证明跟父母断绝关系,可每当看着歆歆一点一点长大,我却并不后悔。”
“从小时候对你们的敬重,直到后来的畏惧害怕和躲避,我不知道生在楚家是我的悲哀还是我的幸运,可是我终究姓楚,在法律上断绝了关系,但血缘断不得,我跟家里彻底断绝了联系,但不代表我心里没有这个家。”
“楚氏出事的时候,我只能在新闻和许竹誉的口中知道一些消息,我担心,却没有勇气回来,我怕你们还会伤害歆歆,我更怕自己对这座城市还有太多的留恋。”
“可是直到最后,爸,我很难想像人世间为什么会这么多的悲欢离合。为什么我所期待的简单而又平凡的小幸福会离我这么远这么远。”
“两年前您葬礼过后的一个月,我曾打算就那样趁着毒瘾发作时撞墙撞死,那样也就真的一了百了。可当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歆歆,我不是好妈妈,每个人都有其人性的弱点和真正在意的东西,谁都不是神,谁又能真的能做到彻底的完美,我在心里对你们有怨的时候,可曾想过若我真就这样死去了,歆歆长大了又会不会怨我的自私?”
“我已经让她没有爸爸的疼爱,在残缺的家庭里长大,我能给她的太少太少,难道我真的要为了自己的一个痛快而将她遗弃在这个世上?是我带她来到这个世界,我有责任,要将所有她缺少的疼爱都补给她。”
“可我发现我根本补偿不了,在歆歆心里的某一处角落,总有着一处是谁也无法替代的位置。”
“爸,我不知道,当年我选择亲情放弃爱情,难道是做错了么?”
“从楚氏的小公司直到楚氏集团是你和妈妈用着所有生命所创造的基业,你一生都奉献给了公司,最后却因为公司的破产而不堪一击倒了下去。”
“纵使那个毁了楚氏,毁了您和妈妈真正‘孩子’的那个男人曾经弥补过,挽救过,可您最终还是走了。”
“恨吗?或许我根本就没资格去恨他。我仅仅没有勇气再去承受那份爱情,再也没有力气去哭喊着追究谁对谁错,是谁欠了谁更多。”
手指若有若无的拨弄着蜡烛上的烛火,再次熄灭时,却怎么也都点不燃,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头上,脸上,楚醉才抬起头看向越下越大的雨,感觉跪坐着的身体有些僵硬,才勉强站起身,锤了锤酸麻的腿,顶着雨走出墓园。
在她转过身离开时,不远处的一棵墓园中粗壮的百年老槐树下,一道颀长笔挺的黑色身影静静的矗立。
楚醉一路低着头往外走,走出墓园时掏出车钥匙便走向正前方几米开外的小型停车场。
正在此时,一辆同样白的刺目的跑车在停车场最靠近她的那一边停下,从里边走出一个人,一手举着黑色的伞,一手捧了一束小白菊,那人下了车便往墓园走,在与楚醉擦身而过的时候陡然停下。
“楚醉?!”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低呼。
楚醉还没反映过来,被这道声音拉住脚步,怔了一下,雨帘打着脸有些看不清,便抬手将粘在眼前的长留海拨弄到头顶,转身看向身后穿了一身休闲装的个子高高的男人。
一看到那人,楚醉先是脸色一僵,同时忙低下头去转身便要跑向自己的车子。
那人却是果断的扔下伞,转身在她跑向她自己的车门时抬起手臂在她身后绕过她脖子便往怀里狠狠一带,紧紧缠着她的脖子低头在她耳边低吼:“笨蛋!我让你暂时不要找我,你就真的整整两年都不找我?!你是白痴吗?这么大的雨还不打伞!”
“咳咳!”楚醉被他有些重的力道给勒的嗓子发紧,难受的整个人被他用手臂圈在身前,一边挣扎一边低哑着叫出声:“咳!放开我!水煮鱼你放开我!你快勒死我了,咳——”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真想勒死你?!”许竹誉咬牙切齿的抬起手臂放开她,同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跑:“你给我站住!看到我,你跑什么?”
“我……”
“我呆会儿再找你算帐!”他忽然就这样拉着她走进墓园,楚醉被他拽着,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到她父亲的墓前,见他将那束已经被雨打湿的小白菊放在墓前,同时楚醉也看见,在她离开后,墓碑前显然又多了一束淡雅的菊花,不知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会是谁放在这里的,许竹誉就顺手将小白菊往那束旁边一搁,又拽着她的手,朝她父亲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再然后,他丫的话也不说的直接牵着她又一次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喂!水煮鱼,你放开手!你要干什么?!”在墓园里,楚醉不想吵到一群安睡的生灵,便咬着唇任由他拽着,挣脱不开也没办法,刚一走出来,她便忙用力甩着他的手:“快放开我!”
“你给我老实点!”他骤然回头瞪了她一眼,在楚醉同样圆睁起双眼时,拽着她走到他的那辆跑车边,滴的一声开了锁,打开后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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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
“你给我老实点!”他骤然回头瞪了她一眼,在楚醉同样圆睁起双眼时,拽着她走到他的那辆跑车边,滴的一声开了锁,打开后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水煮鱼!你干吗?!”楚醉连忙自他车里坐起身,见他迅速坐进驾驶室,按住主控按钮将四个车门全都锁上,她抬手用力拍了拍车窗,又掰着门锁却怎么也打不开,只能咬牙切齿的抬起手将湿漉的头发从脸前拨开,一脸无语的瞪着他:“犯什么神经病?快让我出去!”累
许竹誉懒得回头看她,仅是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将车里的一件干燥的运动休闲外套随手往后扔到她怀里,旋即启动车子以着惊人的速度离开了墓园。
在停车场的另一边,一辆深黑色的SUV静静的停在一角。
最新款白色保时捷跑车一路疾驰,楚醉在车后叫嚣不停,每次都只有许竹誉这厮能惹得她无可奈何:“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车还在叶山墓园,下午还有应酬,不管怎么样两年不见你好歹是对我客气一点好吗?否则小心我告你绑架我!”
“收起你那张刀子嘴豆腐心!”许竹誉在手视镜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老实的坐着,把外套穿上,闭上嘴别说话。”
“你!”楚醉咬了咬牙,手里紧紧纂着他的外套,老大不爽的翻了个特大号的白眼,然后浑身打了个激灵,才十分不情愿的将他那件外套披在身上,同时看见他顺手扭开空调,没多久,车子里的温度渐渐上升,她才没有那么冷了。闷
车子行驶过C市过许多马路,她没来得及看清,就见已经停在一座几年前就已经改建起的游乐场,这地方她记得,这里在建立游乐场之前是一处绿意横生的公园,她小时候常常一个人来这里转悠,有时候会被其他小朋友欺负,许竹誉就总是从天而降把那些人赶走,然后拿着不知是不是总是特别准备在身边的手绢,一脸不情愿的擦着她那张哭花了的小脸,还说她哭的丑死了。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歆歆在幼儿园,你要想带她来这里玩,等到周末时我就让你去接她……”话音未落,许竹誉已经下了车,绕到后边打开车门将她拽了出去,再一次是一路跌跌撞撞的扯着她走进游乐场,楚醉不明所以的被动的跟着他走,脚上的一双高跟鞋差点扭到脚,他似是察觉到了,才终于放慢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娱乐设施,竟找了个她曾经最怕坐的摩天轮,迅速买了一对情侣票就拉着她要上去。
“我不要上去!”楚醉拼死拼活的大叫:“我不去!”
“笨蛋!又摔不死你!怕什么?”他回头冲她吼。
楚醉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两年来难得有这种窘迫的神态:“那么一个大圆圈上边载了这么多人,中间只有一个柱子支撑着,谁能保证这摩天轮会不会转着转着就忽然掉了!我才不去!”
“你是不是学金融学到白痴?对物理常识都不知道?”许竹誉懒得跟她解释摩天轮上边那一条条近三角型的线条,直接拽着那个拼命挣扎的女人进了摩天轮下边的一座单独的金属小房间,刚一进去他便将她按坐在那里,外边的工作人员将门替他们关好,楚醉还想反抗,结果被许竹誉那煞人的眼神能震慑住了,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再大力挣扎。
“带我来这地方做什么?”没几分钟,摩天轮开始旋转,他们从地面渐渐上升,楚醉却已无心再去考虑什么圆圈会不会掉下去,仅是往角落里缩了缩,看着坐在她身旁的黑脸许青天。
两人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刚刚进来游乐场时那些工作人员就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