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言之刚刚洗过澡,一身馨香的穿着质地柔软的浴袍走出来,单手抚着肚子,另一手给自己按摩着腰背,下楼时正好看见何彦沉拿着一支玫红色的女士手机放在耳边,一边听一边轻笑,直到放下手机,脸上的笑意不仅没有减少,反倒增多。
“在笑什么?”苏言之一脸好奇的走过去。
助理在何彦沉身后忙恭敬的点了点头:“何太太。”
苏言之也点点头,便不再看她,仅是目光一直盯着何彦沉已然收起的笑容,但见他似乎心情很好,不禁挑了挑眉:“小白说你今天没去公司,还让我监视你,问问你去哪里逍遥了。”
“忙了两年多,一个旁支的分公司都要我日日去报道,那我要他白以康干什么?”何彦沉将手机还给助理,旋即坐到沙发上,习惯的从外套里掏出烟来,却是刚拿起打火机,就顿住,看了一眼苏言之的肚子,最终还是将烟随意的扔在一旁,没有点燃。
看见他的动作,苏言之仅是面带笑脸的看着他,抚了抚肚子,叹笑着说:“陈嘉隆最近收敛了许多,想必那日许市长办的慈善晚宴他人真的在场,但是隐在角落里。”
“他也应该看见了我……”苏言之抬了抬秀眉:“估计直到那一天他才完全明白前边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会是他的噩梦吧。”
何彦沉又睨了她的肚子一眼,好看的眉宇微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再说你什么也没用,先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生下来?你不怕他长大恨你?恨你毁了他的亲生爸爸?”说到这里,苏言之眸光一暗,缓步走过去,坐到何彦沉身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Vason,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每每这样叫你时,我都感觉你是真的属于我,可在那些人面前,我还是得叫你彦沉,何彦沉……”
“其实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我们不回来该多好,一直在美国,可现在我忽然发现竟然是我自己因为冲动而走错了一步,我希望你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偷偷跑回国想要帮你抓证据而落难,你们就不会回国,不会来C市,也不会再见到楚……”
她话音顿了顿,才咬唇带着笑意继续说。
“我希望你告诉我,你回国只是为了救我,就算不爱我,好歹真的只是为了救我,而不是因为她。”苏言之闭上眼,抬起手轻轻环住他的手臂:“Vason,其实你在美国根本没有看见祁亚盛最新曝光地下女友的消息,是不是?你告诉我,只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犯错,你们为我而回来,只是阴差阳错才又见到了那个女人。”
何彦沉看了她一眼,安抚的淡淡笑了笑,抬手拍着她的手背:“对,如果不是你莽莽撞撞的以为自己多厉害,偷偷跑来找证据耍什么美人计,结果害得自己落入险境,我确实不会回来。”
苏言之顿时笑的甜甜的:“所以,那些人误以为我是你妻子,你都没有解释,是想借此彻底跟楚小姐撇清关系了?”
他没说话,仅是仿佛笑了笑,转眸看向窗外的夜色。
苏言之却是瞥着他的眼睛低低的说:“这两年我们都看在眼里,知道你已经亲手给了自己一刀,斩断过去纠缠的一切,你从来没有回国的打算,似乎就想那样在那边定居下去,公司,住宅,所有的一切都在往美国迁移,处理好一切后你就自己去了阿根廷,小白说你是要在阿根廷一直住下去,直到老死。”
“后来我看了地图,才知道阿根廷是在这世界上离中国最远的国家。”苏言之轻笑:“我看得出来,你是彻底要离中国,离有楚醉存在的地方远远的,再也不踏足一步。”
“可是我居然一直不明白我哥还有小白为什么总是骂我莽撞,直到我自以为能帮你把陈嘉隆那个阴魂不散的东西解决,可结果把自己害了进去,逼得你们回国救我,让你重新踏入中国,更又因为陈嘉隆最近盘旋在C市在疏通着关系,而让你们也不得不来了C市。”
说着说着,苏言之忽然笑了:“也对,可是太巧了,是你们太有缘分,还是我太多心。”她紧搂着他的手臂:“Vason,你刚刚是在听谁的电话录音?是她吗?”
何彦沉不语,反手握住她的手:“很晚了,去休息。”
说着,他朝里间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忙上前扶起苏言之要带她上楼休息。
苏言之没挣扎,但却是自己站起身,没再纠缠什么,仅是在要上楼之时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那道走到窗前的挺拔的背影。
“我们什么时候回美国?”她问着:“我想回去了,反正那些贪污受贿的证据我弄到了不少,也算没白吃这么一次亏,但我想回去了,Vason!”
何彦沉凝着窗外的月色,眸光微敛。
“你现在不方便旅途奔波,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就回去,这四个月正好将国内几家分公司重新整顿,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就离开”。
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苏言之顿时扬起欢快的笑,随着佣人一起上楼回卧室去休息。
同时苏伦在楼梯的另一边拐角站定,目光淡看着站在窗前的身影,神色微敛,缓步下了楼梯。
“言之一直都是小孩子脾气,这回祸是她自己闯的,你现在这样惯着她,我怕她以后更没法自拔。”苏伦走过去,从酒柜边倒了两杯红酒,走到窗前,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喝了一口。
何彦沉接过酒杯,却没有喝,手指若有若无的抚着冰凉透明的水晶杯壁,目光望着窗外沉寂的月色:“你太低估自己的妹妹,她这是孤注一掷。”
“你知道知道她在赌,怎么还能陪着她玩下去?”苏伦叹了口气:“可能是我这些年将她管的太严厉,比起父母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二十几岁也没让她跟哪个我看着都不入眼的男人恋爱,结果使她对你的感情越来越专注,竟然能想到为了帮你而独自犯险回国,这丫头确实出乎了我的所料,回来的这两个月,我还在一味的自责中,不知道应该怪她,还是怪自己。”
“很多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对错与否,言之的事,我责无旁贷。”何彦沉面无表情的淡看着窗外的黑夜,举杯喝了一口红酒,却同时蹙了蹙眉,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酒杯:“这什么酒?”
苏伦顿时笑着靠在窗边又喝了一口:“谁知道老白最近怎么回事,选酒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还非要在厅里放一个酒柜,结果被他弄了一堆酒店的赠品回来塞进去,看来,他前不久常住酒店,没少卖弄风搔跟那些美女服务员要赠品。”
何彦沉放下酒杯,眸光不冷不热的扫了一眼角落里的酒柜:“以后让他少住酒店,少带这种东西回来。”
苏伦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那脾气,看见言之挺着大肚子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就想发脾气,免得他跟我妹吵起来,还是让他自己在外边混几个月算了,耳根也清静。”
说罢,苏伦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何彦沉:“你确定四个月后回美国?”
何彦沉不语,鸷冷的目光淡看着窗外下起的雨,夜雨飘摇,许久,才若有若无的淡淡“嗯”了一声。
苏伦没再说什么,仅是抬手在他肩上以兄弟的方式轻轻拍了拍,旋身离开。
-
-
正文 第195章:何大番外--最遥远的国度(1)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是我的家——”
我以为,当我亲手将那一切颠覆的时候,这颗心再也不会有任何波澜或感觉。
直到她在日本机场再一次头也不回的离开,我才知道自己真的走错了一步。
我低估了这颗心对那个女人的感情,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冷漠,我以为一切再也不会重新开始,可当一切在我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开始,直至我竟无法再安然自控,我才知道,这场由我亲手设计的圈套里,最大的输家是我自己,是我何彦沉。累
直到那个女人哭喊着扑倒在我面前,满脸苍白,满脸质问的第一次在我面前放纵的大声嘶喊。
我知道她是真的痛了,真的伤心了,绝望了,那一刻肩上的伤几乎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仿佛那撕心裂肺一般的感觉也及不上她扑在我怀里红着双眼打骂时那痛苦的万分之一。
早在几年前我第一次对楚氏下手的时候,就已万分清醒的明白,这是她的家。
我真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后悔,可到了最后,我尝到了这一生最大的苦果,最大的煎熬。
我以为可以弥补,我以为可以在她发现这一切之前将这一切弥补回来,可世事常不隧人愿,她终于还是知道了一切。
我从来都以为自己身为男人,不该动不动就垮掉,我以为最大的痛莫过于那时她在机场飞往英国之前对我大声咒骂的那么三句话,将我彻底打入了无止境的冰冷深渊,因为岳红珊的绝情,我在近乎绝望中仍抱有一分希望,可却是她亲手将我这一丝最后的希望打破,彻底将我推向了地狱。闷
我以为最痛莫过于如此。
却当苏伦将楚镇病危,已经无力回天的消息告诉我时,我刹那间的大脑空白,下一秒,便仿佛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恐惧感将我彻底包围。
楚镇死了,linda说的没错,无论这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无论我怎么努力的想要偿还,想要弥补,可楚镇的死我就算以命抵命也无法还给楚醉。
那是她的父亲,她的亲人,歆歆的外公,她们的血脉至亲。
而我,即便不甘心,不想承认,却终究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你看看里边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楚醉还是曾经那个小醉吗?”
“你何彦沉就是用着一个爱的名义为理由,去报复,去摧毁,去做出这一切的一切!就因为你爱她,所以你必须要将她找回到你身边,你设下圈套,做出的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要楚醉回来,可是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我看着她生下女儿,看着她为了女儿的安危而跟家里断绝关系,看着她一路咬着牙一边念书一边带孩子一边还要出去打工赚钱……生孩子的那一天她差点难产你知道吗?她拼命的生下你们的孩子,她是为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明明在商氏受了那么多委屈那么多难过还有你的冷嘲热讽时也不离开?她不过就是在一切都绝望的时候,想要多看你一眼,多见你一面!”
“可你何彦沉做了什么?因为爱她,所以报复?因为愤怒的力量所以走到了这么高的地方,你的成就真的很大,你真的让人折服,可你就因为爱她,所以对她家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在英国的那三年生下你的女儿,养着你的女儿,一路坚持着走过来,只为了有一天回到中国找到你站到你身边!”
“可你在这三年里被恨意蒙蔽了双眼,你居然对她的亲人动手……”
“现在你满意了吗?小醉的爸爸死了!小醉没有爸爸了!歆歆没有了外公,楚醉的家破碎了!这就是你何彦沉的爱带给她所有的一切?!”
“何彦沉,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对小醉都做了什么?你毁了她的一切你知道吗?”
“代表什么?代表……她彻底失去小醉了。”
“这些本该不属于她的世界会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在她的世界里发生,这些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无奈都是因为你何彦沉爱她吗?”
“那你的爱太可怕了,我们小醉她受不起。”
“她只是一个普通又简单的小女人,你带给她的这一切真的太残忍。”
“何彦沉,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别再道貌岸然的用着你的爱去伤害小醉了。”
“请你,放她一条生路吧。”
午夜梦回,这些一句一句控诉声声在黑暗的梦境里回荡,我曾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解释在面对楚镇死亡证明的那一刹那,都变的渺小而又无力。
无论如何,我不杀伯仁,伯仁终究因我而死。
陈嘉隆要对付的是我,却聪明的要在我的弱点下手,逼我出招,逼我动手,逼我无法自控的去试图报复或露面,逼着我站出来,他好找准时机找到擎禹涉黑的证据而将我一举擒住,因为我的按兵不动已经几乎要将他逼疯,他已是举步为艰,于是用了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出手。
楚镇的死就算非我所愿,但终究确实与我脱不了干系。
linda的话虽仿佛字字藏刀,但面对这样的控诉我却无法反驳一句,看着满眼空洞的坐在床房里的楚醉,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已经悄然远去的楚镇,我忽然发现,喏大的医院,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谁都能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