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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上午还阴雨绵绵的天,下午就出了个大太阳,红日高照,苏池在月季会议上,着重夸奖了销售部,将任盈盈提为销售部主管,虽然这其中难免有任人唯亲的意思,可任盈盈这两三个月的业绩,的确配得上主管这个位置。
散会后,苏池拒绝了助手为他准备午餐的举动,手中拿着一串车钥匙,准备开车回家,可正当他坐到驾驶座上时,西装里的电话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号码,是来自京都苏家。
苏池冷峻的面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手指利落的将电话挂断,脚一轰油门,倒车离开停车位。
电话铃音不停的在密封的车厢内响起,似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苏池微恼的蹙了下眉,将车速保持在正常速度,开启自动导航,右耳带上无线耳机,刀削般冷硬的脸廓滑开一抹极淡的笑,“喂?”
“逆子!”苏老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里穿出,震得苏池耳膜一疼,嘴角的笑愈发深了几分:“爷爷,听起来你的身体不错啊。”
苏池的调侃险些把苏老气得中风,要不是管家急忙为他顺气,恐怕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需要重伤住院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底澎湃的怒火,森冷的说道:“逆子,你还不快放了简爱!难道你真要让苏家百年基业毁在你手里吗?”
“简爱?”苏池不屑的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抓到简家的孙女啊,爷爷兴师问罪只怕找错人了吧。”
“哼,你干的那些事难道瞒得过我?苏池,我现在命令你立刻把简爱护送到北京!现在!立刻!”苏老冷冷的命令道,全然是一副上司对下属的语气,对苏池,他只恨当初放了这个野种进入苏家,放任他翅膀丰【满】,早知有今日,他就该把这个野种掐死!
“爷爷,你是老得耳朵听不清了吧?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简爱没在我手里,你要我凭空给你变个人出来吗?”苏池凉薄的问道。
“你当真要冥顽不灵?”牙齿缝里极缓的挤出这么一句话,苏老已是怒到了极致。
苏池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已经表明了态度,人?他绝不会放,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无声的沉默,凝重在这距离千里外的两人身边徘徊,许久,苏老忽地笑了,“苏池,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让你母亲冠上苏家儿媳的机会吗?”
苏老那双锐利的眼,看着书桌上的灰色骨灰盒,笑得一脸笃定。
【吱——】
跑车突兀的在街上急速刹车,以一个Z字型,车后,是两条蜿蜒的黑色刹车痕。
“作死啊?”一个险些被车头撞到的行人,粗声粗气的骂道,可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却是一言不发,那张刚毅的脸廓,满是阴霾,围绕在他身边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夜深沉,已经是凌晨一点,城堡内灯火通明,晴天坐在草坪的躺椅上,凝神注视着铁门的方向,天空黑如墨色,耳畔只有龙门的马仔来来回回巡视的脚步声,那条幽静的车道,没有人声,没有车影。
他还没有回来……
晴天再一次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池的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嫂子。”江小白拿着一张毛毯从城堡里跑了过来,披在晴天身上:“进去等老大吧,天冷,小心感冒。”
“不,”晴天倔强的拒绝了,“我就在这儿等他。”
她要第一眼看见他回家。
江小白无奈的长叹口气,这老大究竟搞什么?老哥去公司找过了没人,手机又打不通,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正当江小白和晴天焦急等待时,突地,两束刺目的车头灯光线刺破夜幕,直直的照了过来,晴天一怔,一下子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朝着大门的方向奔跑过去,当苏池从车里下来时,迎接他的是一个炽热而又紧固的拥抱。
他一把将晴天抱起,一句话也没说进入了城堡,粗鲁的踹开二楼的房门,将她整个人抛到大床上,倾身压下,吻犹如骤风暴雨般落下,根本不给晴天反抗与询问的机会。
那些吻带着浓浓的绝望,像是野兽的撕咬,好几次,晴天甚至感觉到了他口腔中的血型,前所未有的剧烈冲刺,从未有过的大力撞击。
汗一滴一滴从他的下颚滑下,晴天几乎虚脱的倒在床上,累得视线里一片模糊,她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隐的,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尖荡开。
那一晚后,苏池像是变了个人,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什么也不做,只是疯狂的索要她,浑然不知疲倦。
直到三天后,深夜窗外下着瓢泼大雨,苏池一个挺身,在她的体内迸射,他峻拔健硕的身躯直直的压在她的身上,空气里弥漫着氤氲糜烂的味道。
他紧紧的拥着她,心底深沉而又无望的凄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这几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晴天喘着气,定眼看着上方的苏池,单手拍着他健硕的身躯,轻声问道。
他素来冷清的眸子,这一刻,仿佛黑洞般,深不可测,许久,他才幽幽的说道:“明天我要去外地,或许要四五天才能回来。”
“为什么?”晴天吃了一惊,整个人蓦地从大床上坐起,苏池顺势往左侧一倒,宽厚的大手遮盖住双眼,浑身洒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衬得他小麦色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璀璨发亮。
“我要送师然回北方军区,他千里迢迢跑来帮我,我总不能让他自己回去吧?”苏池放下手,将晴天拖到自己怀中,她的头静静的枕在他的右边肩膀上。
晴天总觉得那里不对,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只能诺诺的点头:“哦。”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找老二和老四,知道吗?”他的话听上去像是在交代遗言,晴天不安的皱起眉头,“我和你一起去吧?”
“军区的规矩你不知道吗?非军人不得入内,你想看我知法犯法吗?”苏池笑着宠溺的刮了刮晴天的鼻尖,“总之,我不在的时候,你得记得乖乖的,记得想我,记得……”
他说了很多很多记得,话充满了离别的味道,让晴天心里的不安愈发深了起来,可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晴天又看不出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苏池就悄悄起了床,穿戴整齐后,他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人,眉宇间掠过一分不舍,趴在床沿,温柔的为她拨开额上的刘海,吻轻柔的落下,吻得那么深,那么沉。
“老大,可以出发了。”师然推开门,阴沉着一张脸。
“恩。”苏池轻轻应了声,双手环住晴天的脖颈,将头深埋在她的发丝中,修长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着,“等我。”
等我回来!
他猛地闭上眼,将那些不舍,那些难过痛痛压在心底,松开手,再未回头,离开了这座城堡,数十辆军用轿车从城堡出发,顺着蜿蜒的山间车道下行。
“老大,你真的不告诉嫂子?”师然坐在副驾驶座上,吞吞吐吐的开口。
苏池冷冽的视线始终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说?说什么?
说他被自己的爷爷威胁,迫于无奈只能将伤害了她的女人送回北京?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说?
让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提心吊胆,他身为男人还有什么意义?
让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的无能,他身为男人还有什么尊严?
似乎是看出苏池的坚决,师然狠狠吸了口手里的香烟,吐出一长串烟圈。
如果不是别无他法,苏池怎么会将简爱送回北京?
这几天,龙门的人,军区的人,好几次秘密潜入京都,想要将骨灰盒偷回来,只可惜,苏家的警备太严密,无一不是失败而终。
拳头在膝盖上紧握,苏池闭上眼,身体靠在后座的椅座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
晴天,等我!
等我回来,等我亲手了结这一切!
那之后……
我们一起慢慢到老。
心中喃喃着的是坚定如磐石的誓言,前所未有的虔诚与坚决!
☆、最后的风暴(四)修改版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寸净土,对苏池来说,他的母亲,便是他年幼时,整个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一束光。
很老套的故事,一个老红旗的独子,在入伍当兵执行任务时,遇到了善良的农村姑娘,见惯了城市里花容月貌的豪门千金,乍一看到这穷乡僻壤里,宛如出水芙蓉般的女人,士兵很快就心动了,花前月下,甜言蜜语。
爱情来得剧烈,甚至让人措手不及。
男人的喜欢来得像风,凶猛热情,去时,也似阵风,潇洒,无情。
士兵很快腻了少女,习惯了城市中灯火楼影,纸醉金迷的生活,田园间悠闲的小日子,只能带给他短暂的新奇,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勇气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一切,士兵不是笨蛋,他真切的知道,少女的身份不足以进入他的家门,他唯一能够给她的只是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情妇的身份。
少女温柔却也懦弱,一颗心被爱情的迷障蒙住,她离开了生活二十多年的家乡,跟着士兵来到了京都,这个光怪陆离,高楼层次耸立的都市。
她被士兵秘密安排在一栋别墅内,每天想的念的,都只是希望能见到他,空挡的房间,死一般的沉寂,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瓷砖,白色的天花板,仿佛一场无声的葬礼!
少女很快知道了士兵的身份,她也知道凭自己的家世根本无法和士兵长相厮守,于是,她卑微的做着渺小的情妇,为士兵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为苏池。
士兵退伍后,进入政治界,很快成为了中央知名人物,他的人生不能存在污点,娶了门当户对的娇妻,少女沦为了被抛弃的一方,俗套到极致的故事,就像是所有豪门中那些见不得光的污秽,少女郁郁寡欢,到死,她也未曾踏进过苏家半步!
苏池在十岁时被带到苏家,成为了苏家的孙少爷,或许是老天有眼,士兵,哦不,应该是苏池的父亲苏牧,在换届时,被政敌买通的阻击手重创,虽然从爆炸中逃出,却伤到了男人最不能有损的地方,一生再难有子嗣,苏池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苏家唯一的血脉,可暗地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一个私生子,是苏家的污点,苏牧退出政界,远赴海外,十多年来,苏池再未见过他,只是偶尔从国外的报纸上,看到他西装革履的照片。
带着简爱返回京都,苏池一身冷漠,黑色的风衣将他冷硬的面容衬得愈发冰冷,仿佛一块难化的冰川,师然领着十多名军区的士兵,全副武装,个个身上都挂着重火力枪支,尾随在苏池身后,押着简爱进入苏宅。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苏老端坐在客厅的水牛皮暗色沙发组上,见到苏池进屋,随手操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往他身上砸去。
苏池侧身一避,硬物砰地撞击上墙壁,一声清脆的巨响,鹰眉微翘,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些许嘲弄的弧度:“爷爷,你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妈妈的骨灰在哪儿?”
他没有闲情和苏老谈心,他来,只是为了拿回母亲的骨灰!
“快把简小姐扶到房间里去。”苏老一脸紧张,招呼着佣人架着虚弱的简爱上楼,一路上,简爱的头始终低垂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死寂,仿佛失去生气的洋娃娃,任由佣人架住臂膀,如同牵线木偶般,被搀扶着上了二楼的客房。
苏池冷眼看着苏老手忙脚乱的指挥,嘴角的笑顿时深邃了几分。
“逆子,你对简爱做了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被你折磨成这样?你是要毁掉苏家才开心吗?”苏老怒不可遏,若是被护犊的简老知道,他最疼爱的孙女,变成这样一副模样,只怕苏、简两家的交情,真的要破裂了。
苏池漫不经心的虚拍着身上的黑色风衣,稳步走到沙发边,悠然落座,动作说不出的慵懒大气,他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沙发背上,头微微昂起,师然等人立在他身后,以一种绝对性的保护姿势为他助阵!
“爷爷,你要的,我给你了,我妈妈的骨灰究竟在哪儿?”?苏池冷下脸来,清冷的面颊犹如刀削般冷漠,郁黑的瞳眸中暗光微闪,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苏老身上,一字一字缓慢的启口。
“苏池,你妈妈临死前的愿望你还记得吗?”苏老忽然间软化了态度,他素来凶神恶煞的表情,竟在瞬间变得慈爱起来,那慈祥的模样,看得苏池心头一阵腻歪,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老看出苏池的不耐,将心底的怒火生生压制住,硬挤出一抹笑,杵着龙头拐杖,从沙发上站起,绕过茶几,走到苏池面前,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妈妈一辈子都想成为苏家的儿媳,进入苏家的大门,今天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允了你妈妈的心愿。”
苏池一脸漠然,幽森的视线落在苏老身上,古井无波,苏老原以为,他会激动,会兴奋,可他却没想到,苏池居然连半点情绪也未露出,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真的长大了,成长到快要不受他的控制!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