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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纪检干部没有看见她拿走了一把水果刀。
她回到她的“房间”,门立刻女纪检干部从外面锁上了。
她拿起放在写字台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继续看着“央视”的迎新年联欢晚会。
女纪检干部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向里面看了一眼,转身走向对面的房间。
她默默的坐在床边,两眼呆滞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演出的是什么内容她也是浑然不知,她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她将在今天夜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看了一下手表,刚十点,时间还早,她从口袋里掏出水果刀塞到枕头底下,脱下鞋和外衣,躺到床上思考着她的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她在下午已经就写好了给梁国英的“最后陈述”和给女儿的“遗书”。
突然,她觉得还应该给女儿再写点什么。但是,她想了很久就是想不起来该再写点什么。
几分钟后,她翻身下床走进卫生间,打开浴盆一端的热水水龙头放着洗澡水,随后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看着自己憔悴、忧虑、甚至忧伤的脸,开始慢慢的脱衣服。
又过了几分钟,她跳进浴盆,将全身浸泡在热水中,头枕着一条毛巾,闭上眼睛希望能想起什么。
她没有关水龙头,热水不停地流进浴盆,渐渐的溢了出去。
此时,她的大脑又陷入一片空白,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极力的想着、想着,突然,童年以来的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
七岁,她和几个同龄的孩子穿着崭新的校服,背着书包在家里大人的陪伴下,穿过一片红树林,走向前面不远处的学校。她们边走边说笑着,脸色都流露出兴奋的神情,她们要上学了……
十三岁,她和同学们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年轻的女教师走了进来,全体同学一齐站起身向老师问好,老师微笑着回应。教室前面的大黑板上写着“欢迎同学们进入中学时代”几个大字……
十九岁,她打开邮递员递给她的一个邮件,打开,一张大学入学通知书赫然出现在面前。她喜悦的心情顿时溢于言表,兴奋的大声喊了起来。片刻,她向邮递员郑重的鞠了个躬,邮递员变戏法似的将一束鲜花递了过来……
大都市的火车站,一列旅客列车进站,她提着行李随着下车的旅客下车,她大学毕业了。衣着入时的姐姐和衣冠楚楚的姐夫迎了上来,姐夫接过她的行李,她满脸微笑着扑到姐姐的怀里,姐妹俩立刻热烈的拥抱到一起……
电视台明亮的演播室,她坐在播音台前端庄大方的播着新闻……
风雨交加的大雨之夜,她睡在床上,突然,一个大山似的身体压到她的身上,她极力的挣扎着、反抗着。她看到是他那两眼通红的姐夫,他用他的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喷着浓烈酒气的大嘴将她的小嘴堵住,他的另一只大手用力的分开了她紧紧合并在一起的双腿,瞬间一个硬梆梆的“东东”进入她的体内,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她顿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还是风雨交加的大雨之夜,她和孙平安在一家酒店里吃着火锅,喝着红葡萄酒,稍后,她们相拥着走进通向楼上的电梯……
还是风雨交加的大雨之夜,她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躺在医院的产床上,嘴里咬紧一条毛巾极力的挣扎着,忍着剧烈的阵痛,突然,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全身顿时瘫在产床上……
“安安……”
她从浴盆中猛地坐起身,随后,又长出了一口气,两眼呆滞地望着眼前的水花。
突然,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随后又传来女纪检干部的声音:“凌雪,凌雪你在干什么啊?……”
她惊愕地抬起头,急忙停止哭泣,大声回应道:“谁?……哦,我正在洗澡呢……”
门外又传来梁国英的声音:“那你就洗吧。凌雪,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我来看看你……”
她急忙站起身走出浴盆,拿起一件浴衣穿到湿漉漉的身上,然后拉开卫生间的门,望着站在门口的梁国英和女纪检干部说道:“梁书记……”
梁国英和一名女纪检干部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她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这时候要来……”
梁国英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凌雪,已经进入新的一年了,你要不要给安安打个电话?”说着她将她的手机递了过来。
她微微一惊,有些感动。但是,她很快就说道:“不打了。谢谢您了,梁书记……”
梁国英又是微微一惊,再次问道:“真的不打了?”
她冷漠的点点头回答道:“不打了,我不知道……该给孩子说些什么……”
梁国英想了一下后说道:“那……你休息吧,明天下午我再来找你。”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梁书记,明天早晨我不吃早饭了,我想多睡一会,可以吗?”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可以。哦,顺便说一声,钱小雨两口子已经走了,凌安安跟着何萍萍去了她家。”
她木然的点点头说道:“哦,谢谢了……”
梁国英转身走出房间,女纪检干部跟着也走出房间。
她望着她们的背影和听到房间门外面的锁门声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两行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几分钟后,她关闭房间的灯,将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暗,脱下浴衣,光着身子钻进被窝,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把水果刀。
她默默的想了几秒钟,随后喃喃的说道:“安安,我的孩子,我……走了……”说完她毫不犹豫的用锋利的刀刃向自己的左手手腕用力割去。
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股鲜血顺着刀口留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上午九点半,何百鸣开着警车刚驶出家属院的大门,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梁国英的电话,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梁书记,新年好……”
手机里传来梁国英低沉的声音:“哦,老何……新年好……”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梁书记,您的声音怎么了?这么阴沉?”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老何,你现在……在哪呢?”
何百鸣回答道:“我刚出门,正准备到支队去……”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你马上到我这来,有急事……”
何百鸣又是一惊,再次急忙问道:“梁书记,出了什么事?”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凌雪……割腕自杀了。”
何百鸣大惊:“啊?……我马上就过去……”说完他挂断与电话,拿起车载电话呼叫着:“谢文军,你在什么位置?谢文军,你在什么位置?请回答,请回答……”
对讲机里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是谢文军。我刚进支队大门,已经扣住了雷黑子……”
何百鸣说道:“谢文军,先把他关起来,你马上带人赶到纪委专案组,带上法医,要快!”
对讲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明白,马上赶到纪委专案组。”
挂断车载电话,何百鸣一加油门,高速地驶向“金玉满堂”大酒店。
十几分钟后,何百鸣开着警车来到了纪委专案组的小楼前,紧接着,一辆“120”的救护车跟在他的后面驶了进来。
小楼前,两名女纪检干部将手提着公事包的何百鸣和分别抬着担架、提着急救箱,从救护车上下来的三名女医护人员迎了进去。
四楼,凌雪的房间门口,梁国英神情严峻的望着快步赶来的何百鸣和“120”急救车的医护人员。
两名女纪检干部站在一旁,一个个都是神情严峻。
紧接着,谢文军和两名刑警、一名刑警支队的男法医快步走了上来。
梁国英望着何百鸣等人说道:“你们来了……”
何百鸣望着梁国英点点头问道:“凌雪……她人在那呢?”
梁国英说道:“房间里……”说着她引导着何百鸣等人走进房间,站在门口。
房间里,凌雪平躺在床上,她的两眼微睁,脸色苍白,毫无任何表情。她身上盖着雪白的棉被,左胳膊伸在床边,地板上有一大摊鲜红的血迹,旁边是那把她割腕的水果刀。
两名刑警首先走到床前,一个举起摄像机,一个端着照相机迅速的录、拍下房间的一切。
梁国英向何百鸣说道:“我昨晚十二点来过,问她要不要给凌安安打个电话,她拒绝了。半小时前值班人员打开屋门,发现她已经死了……”
何百鸣神情严峻的望了一眼凌雪,向站在他身后的“120”女医生说道:“医生,请你确认一下吧……。”
“120”的女医生走到床前摸了摸凌雪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又掀开棉被用听诊器听着听她的心脏。
刑警支队的法医走到床尾处,默默的看着女医生的一举一动。
女医生做完所有的检查后,转过身向何百鸣和梁国英说道:“死了……”说完她退到了一旁。
法医走到床边,摸了摸凌雪的脉搏,也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后也说道:“是死了……”
何百鸣和梁国英的神情更加的严峻。
片刻,何百鸣向“120”的女医生说道:“请你按规定开具死亡证明吧。”
女医生急忙点点头,从急救箱里掏出“诊断书”后问道:“死者叫什么名字?”
梁国英说道:“凌雪,凌晨的凌,下雪的雪……哦,医生,我强调一句,请你们对她的死亡暂时原因保密,不得外传。”
女医生惊愕地望着梁国英,再次点点头,开始填写死亡诊断书。
梁国英和何百鸣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转向“120”的两名男医护人员说道:“你们可以把尸体拉走了。”说完她向站在一旁的两名女纪检干部说道:“你们俩去殡仪馆办手续。先把尸体冷冻起来。”
凌雪的尸体连同她身下的床单、身上的棉被一起被抬到担架上,站在一旁的两名刑警和两名120的护士抬起担架走出了房间。
梁国英向何百鸣说道:“老何,到我的房间去吧。”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向谢文军说道:“勘察现场。”
谢文军说道:“明白。”
二楼梁国英的房间。
梁国英、何百鸣走了进来,坐在大写字台前的柳玉萌急忙站起身说道:“梁书记,何支队……”
梁国英说道:“哦,萌萌,你忙你的吧……老何,你坐吧。”
何百鸣坐到单人沙发上,默默的望着神情异常严峻的梁国英。
梁国英有些无奈地说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扫兴、郁闷,这个凌雪真像你说的,的确是非同一般。”
何百鸣轻轻的摇着头说道:“她这也算是……一种死法……”
梁国英坐到何百鸣斜对面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只递了过来:“你看看这个,这是凌雪留下的……算是遗书吧……”
何百鸣微微一惊,接过来看着第一份“遗书”。
尊敬的梁书记:
这是我的最后陈述。
我知道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说清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什么也不说了。
我要说明,我除了和钱钟山非法同居、藏匿了他的一部分东西之外,在其它任何事情上都是清白的。
我发誓,我不知道他收受过多少人的多少贿赂,也不知道他都和哪些黑道上的人来往。请您相信我。
但是,他肯定有严重的问题,我问过他几次,他始终不告诉我。
我要走了,请您忘了我吧。
凌雪绝笔又及:我写给安安的字,请你们在适当的时候再让她看。拜托了。
仍然坐在房间内侧办公桌后面椅子上的柳玉萌惊愕地瞪大眼睛望了过来。
她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她仍然坐在原处没有动,只是默默的向梁国英和何百鸣这边望着。
何百鸣看完凌雪的第一份“遗书”,又轻轻的摇摇头,开始看第二份“遗书”。
安安:
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生了你,却一直以小姨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你千万千万不要记恨妈妈。
你要好好的活着。
活着……
妈妈凌雪绝笔何百鸣再次摇摇头,一时不知说什么。
梁国英指着第一份“遗书”说道:“背面还有字……”
何百鸣急忙将第一份“遗书”反过来看着。
背面是两行小字:
又及:
我的血型是rh阴性B型,安安也是rh阴性B型。
安安的生父不是钱钟山,而是孙平安,他的血型也是rh阴性B型,特告知。
凌雪何百鸣顿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这……这……”
梁国英说道:“这正好印证了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孙平安的血型确实是rh阴性B型,钱钟山不是。如果钱钟山是凌安安的生身父亲,就会出现溶血,孩子是很难健康长大的。”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你们调查过孙平安的情况?”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原准备今天下午向凌雪询问她和孙平安的关系。”
何百鸣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