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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敛去眼里的担忧,对苏画微笑:’好久没见你了,待会等吃完饭我们好好聊聊。“
苏画点头,拉着许婉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好,遇见了师姐,可以让她不必做一晚上沉默的人偶。
一场粉饰太平的家宴,每个人都装得像没事人一样,热热闹闹,欢欢喜喜。
苏画一直和许婉亲密的说笑,假装没看见,齐心悦对秦棋撒娇嘟嘴,秦棋暗地里用微笑和眼神安抚齐心悦。
吃完饭出来,天下起了雨。
秦老师的一个学生开车送他们回家,齐心悦坐在后排叫秦棋:“棋,快上来。“
棋?苏画心里一颤。一个叫心悦,一个叫棋,他们是这么相互称呼的吗?
何况,叫秦棋上车,一个车里五个座位,已经只剩下一个,叫了秦棋,不就是想要把她丢下?
苏画这一刻,心里好象有一根极细的小刺,一下一下地扎。她在等,秦棋是留下,还是奔向另一个人。
秦棋在犹豫,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其实秦棋的犹豫,也不过五秒,可是苏画的心,却在这五秒中,迅速冷却。
她挽住了许婉的胳膊,对秦棋说:“今晚我想跟师姐多聚聚,我们太久没见了。’
不管秦棋的反应,苏画拉着许婉就冲进了雨帘。
秦棋在背后叫她:’苏画,苏画。’
可是,雨声隔断了他的声音,她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一路跑远。
齐心悦已经下了车,跑过来拽住他的胳膊娇嗔:”快走啊,怎么还不走嘛!“
秦棋被她拉着上车,眼神却一直投向苏画远去的方向。
苏画和许婉,一路跑到车站打车。
在那方小小的檐下,苏画的脸上有水珠在滑动,分不清,那是雨,还是泪?
许婉握紧了苏画的手,深深地叹气,在心里挣扎了几个来回,终于开口:“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人,并不是亲姐弟。“
苏画闭了下眼,凄然一笑:“我猜到了。“
是的,种种可疑的迹象,已经让谜底呼之欲出:
秦棋和齐心悦,不是姐弟,而是曾经的恋人,又或者说,到现在都是。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许婉简单讲述了秦棋和齐心悦的故事:齐心悦的父母,在一场意外中丧生,作为生前老友的秦老师和齐老师,收养了这个孤女。秦棋和齐心悦,一起长大并相爱了。可是因为秦教授的固执古板,觉得养女和亲生儿子在一起,而且女孩还比男孩大四岁,败坏门风。所以阻止了这段爱情,最后,女儿和别人结了婚,出了国,儿子却被硬留在国内读研究生,从此分开。
许婉的叙述,没有丝毫细节,苏画却能够想象得出这段爱情的深刻和惨烈。
她觉得整个人那样疲倦无力,一段用二十年的时光雕刻出来的爱情,她要怎么敌得过?
她想起了她做的那个梦,站在镜子外面,看着秦棋和齐心悦两两相望。
是的,她不过是个观众,看着别人的爱情故事,自己偶尔被拉进去,做个点缀故事的小配角而已。
车来了,苏画固执地让许婉先走,许婉不放心却又无奈地走了。
苏画留下,独自看雨。
漫天冰雨,冷酷地敲打着人的心。
苏画站在这寒冷中,回想着和秦棋间的一切。
初遇时的忧郁王子,后来的温柔爱人,仿若南柯一梦。
梦醒了,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看雨。
97.归心似箭
等苏画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她觉得那样疲倦。想想自己和秦棋的这段感情中,最多的感觉就是这种疲倦,在每次期待落空,或者希望幻灭之后,沿着骨髓,一点点渗透全身,让自己绵软无力。每到这个时候,只想把头蒙进被子里,沉沉地睡一觉。
于是,她潦草地漱洗了一下,就去睡了。睡前她关掉了手机,在回来的路上,秦棋曾经打来过电话,她没接,任铃声响到停。秦棋也没有再打过来。
秦棋从来都是这样,假如他的电话你没接,他永远不会像别人的男友一样,担心的一直打一直打,怕你出了事,他大概会在心里帮你想好理由,比如你没听见,比如你在洗澡,比如你已经睡了。呵,秦棋对她,从来都是那么体贴,或者说那么冷静。那么他对齐心悦呢?苏画想起那张全家福里那个青春飞扬的秦棋,在那些没有阴翳的日子里,他跟齐心悦,也如他跟自己这样,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也总是保持着理性吗?
不会的,他们一定是将所有的痴情和缠绵,释放到极限,不然怎么会在分开之后,用忧伤锁住灵魂?
苏画淡淡地苦笑,她似乎已经麻木了,在想着他和别人演绎的浪漫剧情的时候。
她闭上了眼,脑子里是一片混沌的灰。慢慢睡去,在梦中也是这样灰色沉重的雾,辨不清要去的方向。
当苏画一觉醒来,看见从纱帘中透进来的晨光,丝丝缕缕,过去的一切,仿佛真的成了一个梦,止于昨夜。
她起床,打开手机,短信声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全部都是来自于同一个人的。
“怎么不接电话?”
“怎么还不接电话?”
“你在哪?”
“死丫头,再不接电话我生气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知不知道我很着急?”
……
到了最后的几条短信,全是那三个字:回电话,回电话,回电话……
苏画看着,笑着,却又哭了。
原来也有这样一个人,在打不通自己电话的时候,会着急,会担心,会生气。
她迫切地想要给他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已经打进来了,开口就是暴训:“你昨天晚上跑哪去了?我都快急疯了!一个女孩子家,大半夜的到处乱跑什么?“
苏画只是不说话,眼泪汹涌而出,积累的所有委屈和难过,到了这一刻,才终于化为放肆的泪水……
易沉楷骂到自己想歇口气的时候,才发现一向嘴硬的苏画,这次居然没有辩驳一个字,觉得不大对劲:“喂,你难道不该跟我说点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苏画抽泣着问。
易沉楷听见苏画的哭声,一愣,以为是被自己骂哭的。心软了下来,放柔了声音:“好啦,你安全就好,我不是担心你才骂你的吗?“
苏画还是哭着:“你早点回来。“
易沉楷怔住,她想他了吗?
心里升起甜蜜的情绪,他温柔地哄她:“再过一两天我就回去了。“
只是一两天,可是苏画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等不及,她现在就好想见到他,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可是他还有那么重要的工作,她不能太任性。所以她只能拿着电话,听着他的声音,轻声啜泣。
易沉楷隐约感到,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此时在电话里,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问,他只是归心似箭,想要立刻回到她的身边,把她拥进怀里,擦干她的泪。
(因为明天电路大检修,要停电一天,到晚上六点,不想让大家等得太着急,所以今晚先更。)
98.可恶的闷骚男
苏画见到易沉楷的时候,是当天晚上十点。
门铃疯响,如同门外着了火似的。
本来已经上床的苏画,急忙地套上棉鞋去开门,因为没穿稳,还在卧室门口绊了一下,鞋溜到前面,只好单脚跳着去捡,抱怨连连。
可是当她看见猫眼里的那个人,所有的抱怨都被惊喜所取代,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进怀里。
他的怀抱好温暖,苏画吸了吸鼻子:“不是说要过两天才回来么?“
“还不是因为你,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怕你寻短见。“从易沉楷嘴里说出来,往往没好话,苏画早已习惯了,只是兀自欢喜。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苏画想起了一件事:“我的礼物呢?“
易沉楷晕厥,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记起这件事!
“忘了,没买。“
苏画噘起嘴:“哼。“
“喂,我为了赶着回来看你,都把剩下的工作交给魏庭自己先跑了,你不感激涕零,还好意思不满?“
苏画的嘴角放了下来,眼睛里有了水光,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
“昨晚你怎么了?“易沉楷的手,揽住她的肩头,小心地问。
苏画把头轻轻靠上他的肩,对着窗外的夜,淡淡一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易沉楷不再问,他明白,一定又是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伤。
他只是用下巴轻柔的摩挲着她的额头,他新长出的胡茬,给她肌肤相触时奇妙的感觉,让她依恋着不想动。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直到舟车劳顿的易沉楷,逐渐睡着。
苏画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觉得那样安全,在这个人的身边,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不担心,不难过。
易沉楷是在第二天中午被苏画强行摇醒的,他从来没有这么贪睡过,他从来都是谨慎而浅眠,这一次,却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心思,最放松的睡了一觉。
苏画摇醒他的理由是:“我饿了。“
易沉楷撇撇嘴:“你饿了就做饭啊。“
“冰箱里只有两个土豆。“苏画说。
“你还能叫做女人吗?“易沉楷翻了个白眼,哪有这样不贤妻良母的女人。
苏画掐他一把:“带我出去吃饭,我好饿。“
她现在指挥他,倒是越来越理直气壮得心应手了。
易沉楷只好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从行李箱里翻出两件衣服去洗澡。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苏画居然情不自禁地开始胡思乱想,呃……易沉楷的身材……应该很不错吧……
苏画猛拍一记自己的脑袋,脸红了,骂自己:色女!
就在自我谴责的时候,她听见浴室的门开了,易沉楷趴在门口叫:“给我拿条内裤,我忘了。“
内裤??!!苏画头顶响起一个炸雷,脑筋短路!
门口的人坏笑着威胁她:“你要不帮我拿,我就自己出来拿了啊。“
苏画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在他的箱子里找到他的内裤,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拈着边角,给他送过去。
她远远地站着,把内裤传给他,然后掉头就跑,生怕他恶作剧,突然打开门,或者是干脆把她拉进去。
易沉楷在她身后狂妄地大笑,苏画气呼呼地骂:
“闷骚男,连内裤都是花的!“
99.悲伤的默片
好不容易等到易沉楷穿戴整齐出来,苏画才敢从角落里跳出来发飙:“懒虫,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害得我都快饿死啦。“
易沉楷只是笑:“好啦,算我错,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结果,易沉楷所谓的好吃的,又是他们最常去的那一家。
苏画抱怨:“怎么老是去那啊,换个口味不行吗?”
易沉楷瞟她一眼,话说得意味深长:“我认定的,就会喜欢到底。”
苏画此时饿得头昏眼花,也顾不上去体会他的话外音,只是使劲催着他快开车。
易沉楷撇撇嘴,加快了车速。
车在饭店门口停下,苏画也等不及易沉楷发扬绅士风度,就急匆匆地开门下车。
易沉楷笑她:“饿归饿,你就不能淑女点吗?”
“喂,你怎么不反省一下,是谁害我饿到快休克的?”苏画嘟囔。
易沉楷摇着头笑,锁了车门,过来牵住苏画的手往大门口走。
按照概率学来说,在同一个地方萍水相逢两次的机率应该趋近于零,可是,有时候偏偏是百分之百。
易沉楷和苏画刚走到门口,便迎面碰上了从里面出来的秦棋和齐心悦。秦棋儿时的伙伴从日本回来了,所以约了他们这个周末在这里吃饭。
四个人相对,秦棋呆住,苏画微怔,易沉楷惊讶,齐心悦冷笑。
在下一个瞬间,秦棋下意识地松开了齐心悦的手,而苏画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易沉楷的手。易沉楷感觉到她的力道,反握住她,两人十指紧扣。
易沉楷再没有看秦棋一眼,带着苏画继续向门里走去。苏画也没有回头,在她的心里,她和秦棋,已经结束于那个雨夜,心已灰,意已冷。
可是,在秦棋心里,并没有结束。在苏画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握住了苏画的手腕:“苏画你站住,你究竟是谁的女朋友?”
苏画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扼得死紧,她站定,看着秦棋的眼睛:“我们两个人已经完了。”
秦棋在那一刻,心里的某个点突然被炸开,血肉模糊:“两个人的感情,是你一个人说完了就完了的吗?”
易沉楷将苏画拉进自己的怀里:“她已经说了结束了,你放开她。”
秦棋的眼睛里,有了血红的丝:“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无关。”
易沉楷丝毫不让:“只要是她的事,都和我有关。’
下一秒,两个男人已经揪住了对方的衣领,火爆一触即发。
苏画想要拉开他们,可是她的力气不够,撼不动两个人钢铁般的胳膊。秦棋的朋友也过来劝架,场面乱作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齐心悦突然疯了似的冲了出去,一辆正在往这个方向开的车躲避不及,撞了上来。
苏画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齐心悦的身体在车前飞起,又似没有生命的蝴蝶般落下,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变得没有了声音,似乎在播放一部悲伤的默片……
“心悦。“秦棋惊叫着跑了过去,他跑得那样快,冲出去一瞬间的力道,将苏画带得身体一斜,易沉楷扶住了她。
她虚软地靠在易沉楷身上,看着秦棋撕心裂肺地叫齐心悦的名字,看着血从齐心悦的身下渗出来,看着人群在他们身边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