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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鱼坐在车内,微微地蹙了蹙眉:“原来你并不是单单想禁锢我,而是更想和乔云涛一较高下。你并不想我平静地跟在你身后过上一辈子。”
“不,我当然想的就是要你——”尹飞扬突然停了,神色怪异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江小鱼,忽然极淡极淡地笑了,“好,你说得对,你做得也对。就让乔云涛认为你葬身大海,从此再也没人与我争你。”
没有看尹飞扬,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看似平静的江小鱼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很好,从此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只除了她江小鱼一人心苦过黄莲,将会度日如年,也许命不久矣。
江小鱼住进了尹飞扬别墅的二楼,坐等乔家姐弟的好消息传来。等乔家姐弟的名誉一切恢复如初,她可能也不会再留在这儿了吧?
尹飞扬已经知道这个他前后渴求了半年多的女人已如瓮中之鳖,也放心等着乔家的好消息传来。那时,自然开始履行他们之间的交易。
江小鱼住进二楼才知道,原来这里离乔家别墅不仅只有三百米近,而且刚好在乔家别墅的上风口,乔家别墅发生的所有事,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她原来和乔云涛在乔家别墅的恩爱缠绵,尹飞扬能看得一清二楚——也不怪尹飞扬这么能记着她,原来如此!
这会儿她就能看到乔云涛正开车回来,然后从里面走出了沈玉清和乔云雪。
沈玉清看到儿女平安归来,那优雅平和的神情已然恢复。反而是乔云涛姐弟状似不安,一下车就朝屋子里冲。
泪水一下子从江小鱼眸时淌出。这姐弟俩是知道的,知道他们能平安出来,一定是她江小鱼向尹飞扬妥协了呀。
江小鱼紧紧咬着了唇,把床上的抱枕抱了过来,籍以给自己力量,藉以给自己足够的支撑。
果不其然,她看见乔云涛很快又冲了出来,手中正是她的那本《从今天开始爱你》。
云涛,你知道吗?我已经从当年的你一伸手,便从此陷入了爱的牢笼。
乔云涛一出来,竟是向他们曾经星夜海边缠绵的地方冲。但是他只跑出门外五十米,便站住了。
那双半新不旧的拖鞋是粉红色的,在沙滩上非常的令人醒目。就算无心,也能在第一眼看到它。
而她那件深红的风衣也被海水推到了岸边。她看见乔云涛如木雕般站着,似乎连眼睛都不会动了。他面对着那件衣服,神情骇然。
好大一会儿,乔云雪也出来了,她在喊弟弟的名字。
然后江小鱼听到乔云涛一声冷寒的巨吼,然后躬下身去,捡起那双粉红色的拖鞋,紧紧地抱在怀中。看着一个男人颤动的肩膀,江小鱼知道。她心爱的男人在为她哭泣。
这样她就够了。她此生都够了呀。
江小鱼不再看,只无力地把自己平放床上,任泪水糊了眼,糊了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尹飞扬就走了进来,看着床上哭得一身颤动的江小鱼,他在笑:“要哭,现在就多替他哭哭,等成为我的女人,你如果再为别的男人哭,我会让你明白那是非常错误的一件事。”
终于止住了眼泪,江小鱼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一抹眼泪,坐正。
“有事要说?”尹飞扬坐在了她旁边。
“请尹先生帮忙。”江小鱼垂下了眼睑。
“说。”尹飞扬倒是还有耐心。
“等这里的一切安好,我要先把我母亲的骨灰送回湖南。请你答应。”江小鱼平静地告诉他。
“这个没问题。”尹飞扬一口答应。
“谢谢。等我母亲的骨灰送回湖南,交到我爸手上。此后我江小鱼就是你的。尹先生想要我怎样,我便怎样。”江小鱼平静地说。
“还要那么久?”尹飞扬显然有些不耐烦,不过,他勾起唇角在笑,“无妨,七个月我都等过去,还怕这几天。再说了,你现在这肚子真的挺碍眼,碍眼得让我的**都没了……”
“我的孩子一定要生下来。”江小鱼站了起来,紧紧地看着了他,“我是你的交易品,可孩子不是。”
“孩子要生下来?”尹飞扬声音大了起来,显然这触到了他的底线。但在看着江小鱼坚决的神情后,他倒是没有坚持,而是说,“生下来就生下来,可是我可没有替人养私生子的习惯。生下来别让我看到他。”
“我会想办法让你不看到他。”江小鱼平静的承诺。
交易谈定。
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好过,等待中江小鱼无事可作,愈发地只沉在一心事之中。两天之后,人就憔悴得不像个样子。
“媒体怎么这么慢?政府公文也这样慢。”尹飞扬似乎比她还着急,一心想绝了她最后的念头,他别扭的普通话让人听了好笑,可江小鱼此刻断然没有想笑的心情。
“要是香港,这事情办得这么慢,早被革职了。”尹飞扬最后发火。
可惜这不是香港。所以尹飞扬再咆哮也无济于事。这事情依然悄无声息,让江小鱼放不下悬着的心。
江小鱼已经不再朝窗外看。乔云涛姐弟现在是什么样子她不再关心。
她知道这段日子乔云涛天天在家,因为通告没出来,说明最后的结果还没定出来。那么乔云涛就还不能官复原职。
她不能再关心乔云涛。可这会儿她是不小心瞥了眼窗外,刚好看到白小柔正挽着乔云涛走进乔家别墅。
江小鱼没有动,也没有什么表情。她那个样子让尹飞扬看到了,这个掠夺成性的男人居然发火:“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江小鱼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了回去发呆。
反而是尹飞扬自己主动灭了火,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是栽了。江小鱼,我也不折腾你了。你这种女人让人折腾起来有犯罪感。等你母亲的骨灰送回去,我们马上回香港,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立即成亲。你配作我尹飞扬的正夫人,配作尹家的大少奶奶。在我手里,没有哪个男人敢动你。我尹飞扬会让你剩下的几十年过得雍容华贵,富贵安然,你只要安心让我宠着就好。”
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听了这话莫不心动,尹飞扬的财富倾城啊,一生的荣华富贵伸手可及。可惜偏偏是江小鱼,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所以尹飞扬只得到了冷淡的“谢谢”二字。
尹飞扬当然生气,不对,这个横行女人之中的男人此时非常之挫败。他听了那两个字,噬血地看着江小鱼半晌,最后恨恨地出去了。
江小鱼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只是松一口气,尹飞扬又走了进来,把一个笔记本电脑塞到了她怀中:“我知道你喜欢写文字。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动物,喜欢的都是看不到的世界。好了,既然你爱,那么我成全你。这个笔记本是你原来在‘龙风’用过的那台。里面还有你写过的东西。”
江小鱼没有拒绝。
这样一来,她会每天构思文文的情节,确实有了精神寄托。不用每天沉浸在记忆里。
而且她并不想沉浸在记忆里,明明知道曾经都已远去,而腹中的孩子却需要她的一颗平常心。她必须尽快让自己恢复正常生活。这样哭下去,她的身子会垮的。那时不用尹飞扬一心想把胎儿去掉,她自己就会谋害自己的骨肉。
她接着上次在香港写了一半的短文《不曾离开你》,把情节续了下去。
小说如人生,总不能只有开始,没有结尾。
江小鱼相信,她现在这个文写出来,一定够得上出版水平。
在乔云涛出来第五天的时候,终于各大报都刊登了出来,《乔副市长公正清廉》诸如此类的新闻报导在几家报纸上都有。
“那么杜海燕呢?”江小鱼轻轻地问。那是个举报的人,乔云涛已洗刷冤屈,说明她就是诬告。
“她正在接受审问。”尹飞扬倒是没有冷落她。他说话的神气,可没有把杜海燕当成他亲蜜的女人。
江小鱼停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提起第二件事:“她有了你的孩子。”
“有我的孩子?”尹飞扬嗤笑,“和我在一起时她还有两个入幕之宾呢!谁知道那是谁的。”
杜海燕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很认真的,她确定那是尹飞扬的孩子,那么一定没错。
“如果那孩子确定是你的呢!”江小鱼的声音轻得像烟。
“我不会要。”尹飞扬答得爽快,“我如果要孩子,有多少好女人替我生孩子,犯得着要她替我生。智商情商都归零的女人,我把孩子领回来还得担心基因不良。这样说吧,我宁愿小鱼你把现在这个孩子生下来给我,也不会要她什么的所谓的孩子。”
果然是无情的男人!
江小鱼那淡淡的神情让尹飞扬其实有些气闷:“难道你不想我替你教训杜海燕?”
江小鱼淡淡笑了:“我为什么要教训她?尹先生,我们所有的人里面,活得最痛苦的一直只有她。没有比把自己人生搅得一团乱的女人更痛苦的了。既然如此,就让她一直这样活下去。我现在连母亲的事都不想再找她了。”
无人爱,也没有真正地好好爱一个人。什么都乱了,杜海燕从来没有过开心,她的爱情观念让自己的人生不会再走得平坦。
换句话来说,杜海燕已经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比起她江小鱼如今的生活,简直痛苦万分。
想要从头活过也成了奢望,她的过往不堪得会让自己记忆终生。
江小鱼的话让尹飞扬没有了话。半天才回了一句:“其实我发现你才是最没良心的女人。”
“我向来心肠软。”江小鱼淡淡地告诉他,“如果心肠硬,我应该这时送你一刀。”
结果尹飞扬倒是大大地笑了起来:“好好好,不成爱则成恨,总算是为我花费心思。我都要。”
江小鱼再没有话语。
接下来就有了好消息,乔云涛果然接着上任。江小鱼只在电视上看了一眼他的乔副市长行程,就走开了。
真正失了的只有佳家。佳家易主,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重大的人事改革,甚至会不会直接并入全家福。而乔云雪的道席执行官的职务,想来是百分之九十九会被云维庸撤了吧!
沈玉清的遗憾,那是不可避免的要发生了。佳家是她一生的心血啊!
这天,尹飞扬自动提起:“小鱼,你知不知道云维庸对佳家这么了解?”
江小鱼摇头,她对佳家都还没云维庸那么了解呢。
“佳家有内奸你知不知道?”尹飞扬笑问。
“尹先生,我现在不想提有关佳家的任何事。尹先生家大业大,怎么就一直这么闲?”江小鱼回答他。她确实不能再想了。一切都离她远远的,从此活她自己的,她的生命将会是一潭死水。
只是她想安静,尹飞扬却不服气地想把那潭死水搅活。
尹飞扬哈哈大笑:“你不觉得我一直就很闲吗?难道云维庸没有告诉你,身为管理只要带好自己的一批忠士,那么做老板的就会很清闲吗?我这三年来就没忙过。如今为了追我尹家的大少奶奶,当然更应该好好的闲闲。”
真该死,为什么乔云雪却那么忙呢?果然男人和女人的手法不一样,视野也是有差别的。有些事男人天生就占优势,那是无法逾越的。女人的心细如发,有时候反而成了缚手缚脚。
江小鱼望着窗外,面前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湛蓝得让人心醉。人的心慢慢就在那空旷中平复了下来。
她最后一眼看了看乔家别墅,然后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往事如烟,韶华尽逝。以后便是这样。
第六天,尹飞扬把她带到了湖南。
重回洞庭湖畔,江小鱼没有了欣赏的心情。而冬天的洞庭湖畔也没有那么多好欣赏的。残枝败草,触目处全是一片萧条。
只是他们刚好到的时候开始下了雪,当皑皑白雪覆盖了洞庭湖畔,让一切都处于迷蒙之中。也更寥落了江小鱼的心。
很冷的日子。对于这时候的湖南而言,所有人都闲了下来。
成堆的人聚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家常。或是看看电视,做做家务。
向来在南方过日子的尹飞扬冻得马上用大皮衣给自己包了起来。同时也把江小鱼包得紧紧的。当一身大红皮袄穿在身上的时候。江小鱼微微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尹飞扬能对她做到这些,已经相当艰难。
但这所有的一切,无论宠爱也好,纵容也好,都建立在他对她无理掠夺的基础上,那么一切的好便都成了不好。
江小鱼坚持把尹飞扬留在了旅馆,自己单独一人去了曾经的父亲那儿。尹飞扬倒是知心知意地坚持送她到了楼下,然后就在那里等着。
与父亲已阔别多年,本以为那么多年的恨如今会令两人相顾无言,谁知一见面,江小鱼倒是轻易喊出了一声爸。母亲不到六十已是一头白发,想不到曾经那么硬朗的父亲如今也是须发斑白。
岁月不饶人,都老了呀。
江长青当然一眼就认出了江小鱼,也看到了她手中的骨灰坛。
“终于送来了。”江长青说。
这话让江小鱼顿时错愕起来。终于送来了?难道江长青一直在等?
江长青把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