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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着的这里只是外间﹐二十来个平方的空间吧,空阔安静。里面还有两个小间﹐也就每个十几平方的样子。第一个小间从外面看得清清楚楚﹐里面有张半圆办公台﹐放着计算机。计算机后面就看不到什么了,只隐约间似乎有人在敲打着键盘。
这外间靠近两个小房间的门口放着一个大大的办公台,上面有电脑等物。四周只有几个大大的棕色真皮沙发,以及四盆盆栽。总体感觉大气,和佳家不分上下。果然是竞争对手。
胖胖的陆经理看了江小鱼好几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已二十八岁﹐可只工作了半年﹖”
“是的。”因为有所准备﹐这能让她尴尬半天的问题江小鱼回答得不卑不亢。
“据我所知﹐法律条列年年有所修缮﹐江小姐这么多年没接触过政法﹐怎么知道自己记住的法律条文是否正确﹖”陆经理问得咄咄逼人。
“据我所知﹐凡真正遇上相关问题﹐我们必然会再次拿相关条例一再核对审阅﹐不存在盲目靠记忆来决定结果。而且说得再进一步。就是看着那条条文﹐都还在字斟句酌﹐最后才能下决断。”江小鱼的声音不高不低﹐清润缓和﹐这种淡定自然给陆经理非常深刻的印象。
“我想问江小姐﹐如果一个员工得罪了顾客。江小姐要如何处理。当时有三个结果可以选择﹐一是辞退﹐二是怒骂﹐三是进行教育。江小姐先选哪个﹖”
听着倒象在招商场管理,而不是法律顾问。
江小鱼沉默了下来。
陆经理不急﹐搭起二朗腿﹐斜斜地靠着椅子﹐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她温暖的气质间清丽的容颜。
“可否有第四个选择﹖”江小鱼终于抬起头直视着眼前这个腆着肚子的胖子经理。
“哦﹖”胖子经理不靠椅背了﹐身子往前倾﹐把身体的重心移到了桌面﹐“说来听听。”
“攘内必先安外。”江小鱼淡淡一笑﹐“客户在面前﹐首先是要把客户安顿好﹐让员工先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好自己所犯的错误。内部员工的处理﹐等客户先走了也不迟。”
“客户是上帝﹗先安置客户再严肃纪律﹐可行。”陆经理点点头﹐没给评断。
“再一个问题。如果你和客户同时在看一个数码相机。结果在交接的过程中两人没配合好﹐相机摔在地上坏了。这时顾客咬定是你摔坏的﹐这时你会怎么处理﹖”
高难度的题目啊﹗
“这种情况两人都有责任。但我相信商场承受这样一个损失﹐比顾客承受损失要容易而合理。这不是拼财力﹐而是与供方的关系的问题。可以说﹐就是一个数码相机摔到地上﹐最多也就是擦破点漆。只要交还供方补漆就行。如果有功能问题﹐我相信供方基于商业立场﹐会无条件的接受返修。也就是说﹐我们要把供货商当靠山。”江小鱼说完﹐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原来写了几部总裁文也有好处﹐她竟真自己亲身经历了商业一般。
“但是——”她接着说﹐“我们也不能让顾客一直保留着侥幸心理﹐一定要提醒他下次注意。我们甚至可以很响亮地提醒一句‘先生﹐我们下次会合作得更好’。我相信这位顾客一定会成为贵司最铁杆的回头客。”
“不错。”肥头大耳的祟经理终于给了个小小的赞扬。然后微微笑着﹕“面试就到此结束。江小姐请先回去。人事部那边会酌情考虑﹐挑出真正合适我们公司的人,然后三日内会通知。江小姐请﹗”
江小鱼躬身告辞。才出了门口。里面的小间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云总﹐看看刚刚那几个人怎么样﹖”陆经理躬身站起来。
身形高大的男人平静而沉稳的声音﹕“最后那位小姐不适合这份工作。”
“我还以为最后那个小姐最适合。”陆经理擦了把汗﹐“幸亏云总坐在里面﹐要不然我就犯了大错了。”
被称为云总的男人没有再说话﹐又缓缓地踱了回去。
江小鱼出了全家福的大门﹐挺直的背脊马上塌了下来。写文写文﹐真实说起来就是与世隔绝﹐宅到底﹐数年来第一次去应聘﹐天知道她手心里冒了多少汗。
真不知道面试结果如何﹖
既然来了这儿﹐心里已是拿了主意﹐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就算不为佳家﹐也为了自己﹐终于迈出了走向社会的第一步。但不可否认,最大的动力还是佳家。商业间谍她不会当,可商业经营她却不可不好好学习。
回到家里已是傍晚﹐田若兰仍在神经兮兮地絮叨着﹐疑神疑鬼地东看看西瞧瞧﹐然后抱着那张两百万的银行卡蹲在洗手间﹐打死也不出来了。
母亲这神情比以往更严重了啊﹗她的心她的眼里都只有那张银行卡了。其实也是,有多少普通人在两百万面前能镇定呢,更何况是有精神疾病的母亲。
江小鱼看着那紧锁的门,一颗心不知不觉有些沉重。这么多年来,这次母亲的病是发作得最为持久的一次。虽然后面几天不是大发作,可精神状态已经被病魔控制了。
幸好涛涛虽小﹐也已司空见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画漫画。这孩子其实有些太早熟了。真不该这样﹐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就象那天在海边那样﹐想说就说﹐想笑就笑。那才是孩子该有的生活。
还是她的错啊﹗一夜情多了这条生命﹐不得不委屈了这小小的人儿跟着她受苦。
今天没有心思打字﹐可还是打开了电脑看文。
她最近有了个铁杆的粉丝。好象知道她最缺的就是钱一样﹐天天打赏九十九块。越云之鹤,很飘逸很有音韵的名字。她喜欢。
有读者留言﹐爱情来得都是这么难吗﹖
江小鱼微微一笑﹐爱情来得不难﹐一举手一投足就到了。可坚持下去很难﹐发展到能容忍双方的缺点﹐欣赏双方的优点就更难。至少乔云涛和她现在都还没达到这境界。
两人之间至今不能坦白以对。这种爱兼具了精神和肉体的结合﹐可其实不堪一击。那天的争吵就说明了这个——虽然那次争吵反而增深了两人的感情。
他们从来没有好好谈过心。他对她欲望比相知更看重。虽说他以前从来就不是一个看重情欲之人。但现在的确就是这样了。
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
她回答﹕“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来得难些﹐也就会更猛烈些。年轻时最重要的就是热热烈烈的好好的爱一场。生命中最深刻的那个人﹐就是第一次热烈爱着的人。”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份感情也不会因时空而变﹐只会永远埋在心底让人看不见的地方。在某个忧伤的日子里﹐说不定又蹦出来伤伤人。甜蜜的忧伤﹐然后把人带入秋风之萧瑟中。
这几天她过得有些焦虑。全家福的应聘消息如泥牛入海﹐全无音讯。心里多少明白可能没多大指望了﹐但一旦有要进全家福的想法﹐就非要成功不可。
对生活的不服输﹐是她一贯的信念。要不然,她这几年怎么会过得这么自在。
乔云涛这几天忙﹐一直忙﹐总在三更半夜过来和她打个照面就走﹐最多就是一个吻。他总想着要她﹐可她不留他。老妈神经叨叨地让她不踏实﹐也不想让林小霞笑话﹐于是无论如何不让他进门﹐两人在天台吹完风就散。而她又打死不愿再去怡红花园。于是两人僵着了。
突然间就有了正在疏远的感觉。但只要他站在身边,又觉得那距离缩了回来。
但最近的本地新闻表明﹐他确实忙﹐也确实做了不少事。特别是民生这块﹐为外来务工人员提供了不少帮助。她甚至听说接下来的三年最少要在全市内多建五十所学校﹐就是为了尽量少出现因为没有办法接受义务教育的留守儿童。
另外就是环境。工业区向来污染严重﹐最近这边的马路两旁正大肆进行绿化建设。
“一个国家赚钱就是为了民生。取之为民﹐用之为民。”乔云涛那天这样对她说。当时她听了百感交集﹐直觉拉了他的后腿。她的思想感悟还停留在母亲儿子身上。只想解决一家三口的温饱问题。
站得有多高﹐看得就有多远﹐这就是铁的事实。
只有一件事她心里怎么也放不开。那就是白小柔。身为秘书的她﹐新闻里的镜头时不时就在乔云涛身边一起出现。让江小鱼顿时就感觉到了两人的差距。江小鱼甚至觉得﹐白小柔天天陪伴在乔云涛身边﹐她能忍着不生气﹐已经是身为女人最可恨的大度了。
果然生活圈子太小﹐心尖也就只有针尖大了。
不过有一次她就忍不住说了句﹕“其实你们真的很相配。”当初觉得他和杜海燕相配,如今觉得白小柔更相配。
干净的男人配上可爱的女人﹐真是绝配啊﹗
结果这句话让温润的男人畅怀大笑﹐对她吻了又吻﹐隔着布料咬她的丰满﹐让她又羞又气就是逃不开。羞愤得差点就直接在天台上跳了下去。
可是她还是没明白他为什么当初和白小柔就分开了。瞧白小柔对他那甜甜的笑容﹐那亲热的态度﹐实在不象是分手的人。而他们如今就住在隔壁——而他当初也就住在她江小鱼的隔壁﹐常常午夜间过去她那儿借半张床用。
唉﹐不想这些。
可是想到白小柔就又想到了杜海燕。
她不知道杜海燕在想些什么﹐居然让白小柔和她住到一起。可是知道一定不会有好事。她甚至担心杜海燕会象她当年一样﹐手脚利落地来个盗情﹐直接用某手段把乔云涛吃干抹净。而该死的是她觉得杜海燕完全干得出来。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觉得杜海燕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所以她有一次就忍不住问:“你不怕你的香邻把你给吃了?”
结果他一听,先把她江小鱼给吃了。
余雨慧几次过来和“亲家母”亲香都被江小鱼从一楼就挡了回去。田若兰精神状态一直就没正常过﹐天天都在训女儿不知足﹐训女儿看上没用的小白脸。
江小鱼又气又笑,乔云涛如果是小白脸,这世上长得好看一点的男人都可以归为小白脸。
“阿姨真的走火入魔了。”这几天偶尔会夜不归宿的林小霞说。
“幸好还有张大妈。”江小鱼认为她们搬过来的最大好处就是有这个好邻居。张大妈热情,看到田若兰这样常常会开导开导。虽说起不了大作用,但田若兰有个人谈心,多少舒解了心事。
“唉,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妈。”林小霞长长地感叹。
真是,妈还能挑么?她问:“小霞,这几个晚上你都去了哪里?”程心鹏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过来,林小霞都直接把江小鱼的手机关机。后面程心鹏也就打得少了。
“天林酒吧。”林小霞笑嘻嘻地,“认识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真会玩。”
“小霞,你和程心鹏十几年的感情真地就这样结束了?”江小鱼总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十几年啊,不是十几个月,人一辈子就那么几个十几年。
“是的,就这样了。”林小霞完全没有异议,“这样好,我心里终于舒服了。小鱼,我现在不怀念爱情,只想着这世上如果有一个男人对我忠诚,我林小霞也就死而无憾了。”
可是在婚姻里,忠诚和爱情缺一不可啊!她得不到,所以只好玩了。
“你认识的那个有头有脸的人叫什么名字?”会玩的男人十有八九不可靠,江小鱼可不想看到好友从一个坑里跳出来,马上又跳进另一个更深的坑。
“乔云涛的前任,李子平。”林小霞慢悠悠地告诉她。
江小鱼手中的手机砰地一声落了地。
林小霞摇头:“别告诉我你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摔破杯子。虽说傻里傻气有时确实是你的风格,可实在丢脸。”
“别跟我胡说八道。”江小鱼顾不了地上地手机,先训她,“李子平风流成性,你疯了才跟这样的男人玩。”
“哈哈,我确实疯了。”林小霞完全同意她的意见,“可是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刺激,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忘记。那不是个有格调的男人,可是却是个让人开心的男人。只要开心,下三滥黄段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真不明白他老婆怎么舍得把他放出来。”
“小霞——”真令人痛心。
“我是个成年人。”林小霞摆明了不要她劝。
“小霞,你如果真想堕落,换个男人。”江小鱼恨得打她,“那是条吸血的水蛭。小霞,当年他不止一次意图对我用强。这人没人没人品,做官没官品。小霞你醒醒。”
“我清醒得很。”说的时候样子确实很淡定。
看来林小霞受到的打击远非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该死的程心鹏,居然让好友这么颓废。江小鱼反身捡起手机回到房间里关起门来打电话:“程心鹏,如果你还想要老婆回到身边,麻烦你行动快点。否则你老婆就跟人跑了。我警告你,如果小霞有什么闪失,我会把我所有的家当押出去,请黑社会把你做了。”
说得够狠,一辈子没打过人,没说过狠话,结果全扔给他一个人了。她就林小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