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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回首,看着云维庸依然冷淡的神情,江小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是不是掉入哪个利益团伙的漩涡中了?
到了停车场,坐进云维庸的车内,江小鱼用力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有了气愤:“云总,下次说话请尊敬我的人身自由。如果我有男朋友,你不是要拆人姻缘?”
“我说我真实的想法。”云维庸完全不为她的怒容所动,“那天那位小姐说得对,秘书就是情人的代名词。我就是这种想法。既然为我办事,又能照顾我的生活。至于待遇,你完全可以重新谈。”
谈你个头!
真可笑!想不到这样的男人原来也是道貌岸然之流。但她不能愤然离开,而只能想法自保。
待在全家福,是必须的。
冷冷地瞪着云维庸许久,江小鱼最后觉得眼痛,这才闭了闭眼睛,换个角度瞧。
她瞧着了后面座椅上的报纸。“市委干部内部不和,对修沿海高速各有所见。”偌大的头条新闻吸引了江小鱼的全部目光。
她倏地拿了起来看。
上面说的是乔云涛和李子平对建造沿海高速公路不同的意见。
细细地看完。江小鱼无力地靠到了椅背上。连云维庸的“秘书功能”也暂时忘了。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政治领域尤其如此。市委内部就算有再大的争论,一时半全绝不会流到民间。如果不是有些人的暗示,报纸绝对不会刊登这样的政治新闻。换句话说,有人挖乔云涛的墙角已经到了失心疯的地步。
李子平,江小鱼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感觉哪儿都混乱了呀!她和乔云涛的感情,乔云涛的政治生涯,她的工作生涯,全是危机四伏。都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应对。
乔云雪说得对,这段时间她不能让乔云涛分心。
下班后,江小鱼见到杜海岩时也恰好见到了余雨慧母女。
杜海燕一看见江小鱼又笑:“终于记得我哥哥了,不错不错,咱嫂子还是有怜悯心的好人,还记得我哥。可不,两人什么时候结婚啊?我想喝喜酒啊!哥哥,你要把嫂子娶回来,我送颗钻戒给嫂子。”
“海燕,住嘴。”杜海岩严厉地喝住了妹妹。明知他命已不久,还这样说。
反而是一直习惯高高抬头的余雨慧憔悴得很,天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爱儿女啊﹗余雨慧万万没想到儿子已经胃癌晚期,回天乏力﹐只有大放悲声﹐所有的骄傲也没有了。
因为杜海燕说要谈谈。一会儿后,杜海燕和江小鱼一起走到了林荫小道上。
“妈后悔得要死﹐说为什么当初要害嫂子跳楼。如果不是这事﹐哥哥当年不会喝酒喝到几次胃出血﹐不会落下病根。现在也不会这样。”杜海燕居然突然性情大变,清冷的语气有着淡淡的伤感﹐脸上的黯然神伤似被凌迟后的凄凉,让人不忍再看。
江小鱼中惊异于她变脸如此之快,可一说到杜海岩,她仍是含泪沉默不语。人就是这样啊﹗总是到最后关头才明白自己曾经有过多少过错。但一切都晚了。
与杜海岩这么多年的纠缠﹐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想这些年他对她的疼宠,几乎没有道理可言。他每年回来的那个月,她可以百事不做,光写文就行。母亲儿子他全照管。亏得那一张大理石脸没吓倒老老小小,反而都跟他搅在一起玩闹,做家务。
她隐隐有种感觉,杜海燕正在把她当棋子用。所以多少有些提防她。只是知道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杜海岩这里,她真地放不下。
她的心的确不够剔透玲珑,不够狠不够绝,还不够记仇。
“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话。”杜海燕笑着说﹐“你害我哥哥失恋﹐至死不会得到爱情﹐又把我的初恋情人抢走。我应该恨得拿刀狠狠砍你才对啊﹗可是我现在觉得﹐没有你会很寂寞。”
“没有爱情﹐但有真情。至少到目前为止﹐就是海岩对我用强时﹐我只想着他是不是有事受刺激﹐从没想过他有意害我。这种相知相惜﹐今生不会再有。”江小鱼说。说着说着﹐心中酸涩﹐眼睛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是的﹐有你这个红颜知己﹐哥哥一生也不悔了。”杜海燕把一张绝艳的脸宠靠上她肩头。许久才又说﹐“你为什么不想着报答我哥哥的恩情,让我哥哥生无所憾的离开这个世界。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么多年哥哥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拥着你入眠,和你有一张结婚证书。其实我妈去找你,也是不想让哥哥留下遗憾。”
是么?很完善的说法,逻辑上无可挑剔。只是如乔云雪所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很对,她的感觉不是这样。
杜海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偏偏她说得有可取之处。
然后江小鱼把杜海岩带回去见见母亲。母亲一直挂念着他呀!这么多年,母亲就把他当成了半子了。
田若兰明明精神状态极差,基本上不认得人。可这会儿一见杜海岩来了,竟然就如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什么状态也没有了,只推起一脸的笑,悄悄地挨了上来:“海岩,你来了。”
“阿姨,我来了。”杜海岩一眼看见田若兰精神较差,赶紧就搬了条凳子放在她身边,让她坐下。、
可是田若兰不坐:“海岩来了,阿姨去炒两个好菜。”
“阿姨,我已经吃过了。”田若兰的热情反而让杜海岩不自在。
“那我去找什么吃的过来。你去小鱼房间,两人好久没见了,一定有好多话要说是吧!快去快去——”田若兰硬把两人推回了房里。
江小鱼不得已,只得带着杜海岩回房。
“涛涛呢?”杜海岩没看见小朋友,自然问。
“在乔家。乔爷爷和乔奶奶带着他。”江小鱼掩饰了自己的失意,“倒是让我轻松了,如今上班都不成问题。”
“小鱼,你可以坚持把涛涛带在身边的。”她那点失意,根本就逃不过杜海岩的眼睛。
“不了。让涛涛在那儿吧!我觉得挺好。毕竟那对涛涛确实更有利。我妈常常发糊涂气,对涛涛的个性形成有很大的影响。我也想明白了,如果涛涛能回乔家,就让他回。只要乔家让我不时去看看他,别让涛涛忘了我这个妈,也觉得关系不大。”江小鱼柔柔地说着。
“小鱼,你为了涛涛从来不肯离开家半步,哪里肯让涛涛在人家那里——为了乔云涛,竟然这样委屈自己。小鱼——”杜海岩嘴笨,不是特别会说话的那种人。说着说着便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我没有委屈自己。本来也想改变一下这么多年一成不变的生活。这日子过得是该有点变化,要不然还真是活得心烦。”江小鱼浅浅一笑,“妈见到你好高兴。”
杜海岩嘴唇蠕动了下:“我以为阿姨想打死我。”
往事不堪回首,两人都沉默了。
“小鱼,你打字吧!我想看你打字的样子,和以前一样。”杜海岩把双手平整地放在膝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请求。
有何不可。
江小鱼开了电脑,然后深思一会儿,开始她的创作之途。
杜海岩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纤细白净的十指在键盘上如蝴蝶般轻轻翩舞。
江小鱼感受着他的注视,没有停下手指的舞动。
这个人面临着告别世界。身形削瘦,体力变差﹐可精神反而极好。很开心。竟然这样连续半个小时看着身边的她不放。任她的键盘声响在房里﹐打破一室的宁静,洒落一室的温馨。
总让她觉得室内播放着古典雅致的音乐。
她打完一个时间段﹐会休息一下﹐看着他的目光就心里酸涩得不行。人确实不公平﹐他爱她掏心掏肺,横冲直撞,想开出一条血路。可她呢,有感情,却不是他要的那种。有时候想,是不是因为当年见到他时太痴爱妻子,稍后余雨慧狠狠地骂她拜金女,受了污辱咬了牙。所以把自己的心对他一人封住了,才会怎么也产生不了男女之情。
“我真是傻。”杜海岩说﹐“早知道一个女人的同情心这么好用﹐我应该把一切早早告诉你。至少这样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像个妻子一样照顾我。”
说得江小鱼含泪笑了。
田若兰这会儿端来一盘苹果:“海岩,阿姨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吃苹果啊!”然后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小鱼,和海岩好好相处。妈去睡了,妈今晚不会过来了。”
这母亲真是,偏心偏得让乔云涛咬牙呀!
但真要说起来,乔云涛确实没有杜海岩知心。
“妈,睡好哦。”扭头朝母亲一笑。田若兰这才带好门走了。
江小鱼起身,找来水果刀,认真地替他削了个最大的苹果递给他。
杜海岩几乎脸红了,偏偏还说﹕“乔云涛要是看到你对我这么好,一定恨我。真痛快﹗”
说得江小鱼也笑。这个暴戾的男人面临死亡﹐天天被胃痛和呕吐折磨,可越来越像个孩子﹐快乐而潇洒。跟那沉闷凌厉的外形完全不像。
杜海岩坚持还要看看她写文。
江小鱼想了想,没有拒绝他。可是已经很晚了,乔云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这两人见面未必是好事。乔云涛可能会认为她“旧情复燃”,而杜海岩,心中的难受一定不会输于他。
“我上个洗手间。”江小鱼和杜海岩说,然后真的走进洗手间,打电话。
“云涛,你今晚别过来了。”她低低地说。
“小鱼,怎么了?”乔云涛听起来有些焦虑。
怎么了?因为这里面有个他不能见的人啊!江小鱼想了想,只得拿母亲做借口:“没什么。妈今天有些反常。我只是想陪妈睡。”
“哦。”乔云涛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我以为有别的大事。既然这样,我不来了。小鱼,你已经睡了吗?”
“嗯,已经睡了。”她极柔极柔地说着,溢满了柔情。
倒让电话那边的人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甘心:“真的睡了?”
“嗯,真的睡了。都关灯了。”她说。然后听到乔云涛的声音有些低沉:“那好吧,你先睡。”
她还不能睡。回到房间,关了电脑,她要问问杜海岩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海岩,还是住院吧!”她劝。
“反正都没用,迟早向阎王报到。住院还束缚了自由,不如不住。”杜海岩满不在乎。
“现在医学发展得快啊,说不定会有希望。”江小鱼摇摇头,“是起码,你痛的时候有药物帮助。”
“我准备了一大堆药在身边,会替自己止痛。人家关云长无麻醉刮骨还气定神闲地下棋,我这些痛不值一提。”杜海岩的笑容有些凉,“小鱼,人确实都最终死在床上,但我年纪轻轻的不能躺在床上等死。小鱼,我宁愿自由自在地痛死,也不能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等死。那不是军人的风格。”
这时,江小鱼清清楚楚地听到客厅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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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区老是不显示,所以画画干脆删了公告。画画说一声,以后文都在上午十点前上传。如果十点还没有,通常是审核不通过~亲亲请晚上十点或第二天再看。么么~
14。 乔大少下令
江小鱼万万没想到乔云涛依然到了这儿。
他站在房门口,修长俊美,神态谦和,平静地看着房间内并排而坐的两人,细长的眸子里深幽得很,根本让人看不出究竟来。
其实他向来是这个样子,只是在夜的静谧里,这种静和悠远更加突出。
她是欺瞒了他,但不得不为。所以她胸怀坦荡荡,只平静地说了声:“云涛,你来了?”
“我来了。”想不到他的声音居然还平静过她。
越过江小鱼的肩头,乔云涛温和地和杜海岩交谈:“海岩,海燕打电话过来,说你和小鱼在一起好半天没回家,有点担心你。说不放心你,叫我过来看看,看到你就让你赶紧回家。走吧,我送你一程。”
“嗯,海岩。是很晚了。”江小鱼赞成。
“好。”杜海岩的神情也淡定——果然都是大大的成年人了。一个比一个更谦谦君子,更沉着冷静,大气磅礴。
把两人送到楼下,江小鱼跟两人挥手再见。
“一起送送海岩吧!”乔云涛把后坐的车门打开,等她上去。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神情依旧。江小鱼实在猜不出他的想法。而他依然开着车门,旁边的杜海岩亦无语地看着她。江小鱼来不及多想,果然自觉地钻进了车子,乖乖地坐好,双手老实地搭着膝盖,轮流地看着前面两个男人。
“在想我们两个谁更讨人喜欢吗?”乔云涛温和地问。
于是江小鱼收回了目光,借着昏暗的路灯看着自己细长白净的十根手指头。
送杜海岩回到酒楼,浑身珠光宝气的杜海燕娇伸起了大大的懒腰,洒落了遍地的风情,笑着说:“哥啊!我以为你今晚已经和小鱼分开了。要早知道还在一个屋里待着。妹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催你回来——呵呵,说不定几年没培养好感情,突然一下子开窍了呢。”
“海燕,晚了,你也去睡吧!”杜海岩直接制止了妹妹。
“既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