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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对她太好了,维拉反而接受不了,似乎觉得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在虚与委蛇,怪不自在的。饭后只聊了一会儿,两人就提出告辞。
毕竟大家那么多年过来,也是知晓人情世故的人,人家这会儿过来是回来看看,强留反而不好,客套一番就跟他们挥手道别了,说是以后一定要再来。
夜晚的大院很静,沈阳还没有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银色的月光和橘色的灯光糅杂在一起洒在雪上,整个世界都显得亮堂堂的。
“你看那,小时候经常在那块地方玩儿,可惜现在都盖楼了。”顾容与挺惋惜,“这的孩子比咱们那的胆子更大一些,不会顾虑太多,看人不顺眼就抡圆了胳膊就上去了。还有这篮球场,院里每年夏天都会办几场篮球赛的,那时候谁的爸爸上场了就会特骄傲,在场外叫着比谁都欢,好得跟铁瓷儿一样的俩人,只要父亲在场上的敌对的,球赛结束后一准能掐起来。”
“你也掐过吗?”
“掐过,那时候我才六岁,挑了一个十岁的,虽然个子和力气没他大,最后还是打赢他了。”
维拉崇拜地看着他,“你真牛。”
“有什么牛的,被人笑话了好一阵子,我从他裤裆下钻过去顶他的脚关节,把他撂倒后就骑他头上了。虽然赢了,过程不光彩,一直被他们笑话到我离开。”
维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敢情你还受过□之辱啊。”
“严肃点儿,这跟你怀念往事呢。”
“那么咱们那和这,你更怀念哪呢?”
“当然是咱们那。”顾容与握着她的手,声音顿时软了下来,“因为维拉你在那。”
维拉抬头看他的眼,顾容与也低头看着他,眸子亮得快要燃烧起来。
“我有幸在你最美的时候遇到你,离开你的四年,我无不在告诉自己,如果记忆老旧了,我还放不下你,这辈子都不能让你离开了。”
维拉有些愣了,她似乎还无法适应这样的心情落差。
顾容与的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眼眸出,接着维拉指尖一凉,她好像感受到了些什么,巨大的幸福感涌来。
顾容与单膝跪地,地上还是雪刚刚融化后的水渍,他的膝头都沾满了雪水,被冻得有些刺骨,但怎么也比不过刻骨的爱恋。
他吻着她的手,几乎也要掉了眼泪,“虽然不是很浪漫,但是我诚心诚意地邀请你陪我度过下半辈子。因为我的世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别人。维拉,嫁给我好不好?”
维拉的泪水也扑簌扑簌地掉下来。那么多年的追随,似乎都有了结果。八年了,他们认识八年了,历经了所有恋人的起承转合,她在很多次经历命运的转角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走不下去了,但是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好像终于看到了幸福的起点。
维拉一直流泪,这一刻被巨大的幸福环绕,几近说不出话来。
岁月就要带走我们最美好的时光,抓住它,下一秒我们就能天长地久了。
晚饭后,两人给家里打了电话,这样水到渠成的结果,大家都还是哭了,苏志国跟顾容与说了好久好久的话。
维拉挽着他的胳膊在旁边听着,泪水又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停不了。
一个父亲在履行着他的职责,终于放下架子,对未来女婿进行苛刻又温暖的盘问,巨细靡遗。
你们年幼的成长环境不一样,交流起来会不会困难?
我要的聘礼很贵,你出得起吗?
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你会一辈子照顾她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三年内,你们必须转业。这已经是我的最低限度,具体我会跟你爷爷再说的。
顾容与一句一句应承了下来,他知道苏志国说出这番话有多么不容易,三年,已经是一个军人对他们最大的宽容。
婚礼自然由大人做主,两人都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并没有过多的干涉。这样的忙碌对也家人来说,既是甘之如饴的,又是幸福的。
顾容与去洗澡的时候,维拉给回回打电话,想告诉她这个喜讯,也想知道她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维拉对两人关系那是真好奇。以江洛的性子而言,能忍受回回还真是难能可贵,于是维拉笑着跟她提江洛,提到江洛,回回欲言又止。沉默了很久,才细若蚊声了回了一句——“很猛很伟哥。”
维拉至少呆立了半分钟,然后才反应过来,绝倒在床上,笑得不能自已。
顾容与洗完澡出来,看到这样的维拉,心头一软,就附了上去。
“什么事情笑得那么开心?”
维拉转过身来,凑到顾容与耳边给他说这回回的段子,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她似乎听到到了身上血液流动的声音,心跳也开始逐渐加快,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颈后,他的脸庞分外柔和,眼睛里闪着她看得到的流光。
两人身上都穿着浴袍,轻轻一动,风光几近一览无余。维拉有些害臊,刚想扯动浴袍,五指就被紧扣住了。
“是我太不努力的吗?我女人居然去羡慕别人。”
维拉捂脸,“我真没有羡慕她……”
顾容与闷笑,“你当然不用羡慕她。”
几句话念叨下来,维拉早已变成刚下锅的虾,“顾容与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你那么表脸……”
顾容与咬她的鼻子,闷笑,然后起身,伸长胳膊到床头柜上摸索一番。
“你找什么?”
顾容与翻找了一番,顺着维拉的视线,可以看到他精壮的腰身。常年的训练让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丝赘肉,而且是标准的倒三角。
观赏指数:五颗星;弹力指数:五颗星。
刚打完分,维拉就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姑娘自认一向作风严谨为人正派,刚刚太突破底线了。
更突破底线的事情随即而来,她看到顾容与手上的避孕套,俨然是向彤给她塞的那个。霎时间觉得她的世界在天打五雷轰,维拉整个人都埋被窝里,简直抬不起头来,为什么他会知道……
顾容与掀开被她拽得死紧的被子,把人重新搂抱到了怀里,咬她的耳朵——“你的准备很充分,可是女王殿下,请容许为夫的今晚赤膊上阵。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并不希望有任何隔阂。”
她的心情开始变得诡异,在之前的杜撰中,她应该是娇羞猜对啊。可如今,整个人羞是羞了,但是是羞恨欲死,完全跟娇字沾不上边。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气氛啊。
“顾同志。”维拉苦着脸,紧闭双眼,“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七日后你提头来见。”
“可是我弟他不愿意……”
在维拉的小腹上,不知何时长大成人的某物为了证明存在感还故意地往她的方向压了压。
“可是容与……我……好丢脸……”
顾容与捂住她的嘴巴,“是我不好,让你一直有时间思考。”
“容与……”维拉喊了一声,却发现声音无比的沙哑。
“与”字还没说完,剩下来的音节被他吞入唇齿之中。
维拉有一种预感,一种甜美而惊慌的预感,一种偏离的行星回到了轨道的预感——一场华丽的蜕变即将进行。
他一点一点地褪去她的衣裳,指尖触过的地方,一点点火苗燃起,不时便已燎原。维拉口干舌燥,双手勾上了他的脖颈,身体也贴了上去,似乎贴近了他一些,身上也就舒服一些。
顾容与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肩头,维拉需要强大的忍耐力才能控制住不叫唤出来。她的手攀着他的背,睁大地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所有的念头都放空的时候,不知怎么地,那晚的回忆再一次涌来。
也是相同的感觉,燥热,不安,还有……恐惧,坤江的脸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害怕,顾容与对上了她的眼睛,“宝宝,你看着我,是我,你不要害怕。”
忘掉一段记忆的方法就是覆盖它。
有他的世界,她不需要再恐惧。
顾容与已经有了反应,毕竟还年轻,又是第一次,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打开,动作虽刻意压制但还是有一些急切。
维拉感受到他的那份心意,放松了下来,他们要一起努力忘掉那个该死的梦魇。
顾容与的修长的手指滑过之处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像在呵护一件艺术品般。维拉半眯着眼,空气在每一次呼吸几乎都要抵到了心肺深处。
“拉拉,拉拉……”刚刚的犹豫和羞恨在他轻声呢喃她的名字的时候化作了一地月光。
顾容与的汗珠已经冒了出来,却仍不知疲倦般,似乎要在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烙上他的印记,亲吻、吮吸,一切只剩本能。
而她渐已气若游丝,理智荡然无存,心里只有那份最原始的悸动和一个刻骨铭心的男人。
“喊我的名字。”
“容与……”
“不要停。”
“容与……容与……容与……”
他贴近她的时候,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连双手双脚都成了摆设。火热的呼吸相闻,顾容与眼中是她没有见过的迷醉。
顾容与细细地吻着她的唇,呼吸很重很重,语气抱歉而温柔——“可能有些疼,你忍忍。”
维拉点点头,脸都羞红了,微微起身亲了亲他的唇,手绕到了他的颈后,就连双腿,也不由自主了勾上了他的腰身。
疼痛来临的时候维拉还是叫出了声来,指尖陷进了他的背里,好像在经历一次涅槃。
顾容与埋在她的身体里,含糊地说,“拉拉,你终于是我的了。”
98、洗礼 。。。
第二天维拉醒来的时候感到浑身酸痛,她刚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顾容与深情的眸。
他撑着脑袋,似乎已经看了她很久。见她醒了,笑着搂过她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两人不着寸缕,火很快又点燃了。顾容与疼惜她,压抑住了身上的火苗,抱着她去洗澡。
维拉不敢看浴室里的镜子,小脸绯红。想把他推开,却觉得这个动作更显得欲拒还迎。一来一去,小手还放在他的胸口,人也不敢看他,只得低下来,看起来更像是靠在他的胸膛上。
顾容与低声笑着,却不敢打趣她,怕她恼羞成怒。拿过发卡帮她把头发挽起来,打开淋浴,说是帮她洗澡,但却借此之名,占了半推半就的维拉好些便宜。
维拉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肩膀上,任由水打湿自己的头发。
顾容与的心也狂跳不止,怀里是陪伴了他八年的女孩儿。他们分享了对方最私密的东西,他们还有一辈子路要走。两颗心相互紧贴,凑出一章华美的交响乐。
维拉抬起头来,顾容与帅气的脸庞近在咫尺,笑意让他的眼睛变得月牙,唇边挂着的笑更是让阳光都黯然失色。
顾容与捧住她的脸,在她的唇齿间亲喃,“维拉,维拉,我再也没有办法更爱你。”
他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揉碎了,疯狂地撞击似乎在诉说着这份爱情如何深刻。
歇斯底里的念头同时充斥在两人的脑海里,疼痛在昨夜已过,如今只剩极致的欢愉。每一寸的神经末梢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恨不得把对方嵌入身体里,这份淋漓尽致,几乎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直到两人的手指都起了皱,维拉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顾容与才用浴巾一裹,把维拉抱了出去。
两人刚起床不久,又睡了过去,连午饭都是叫侍者送上来的。
侍者敲门进来时,维拉捂着被子偷偷看外面,顾容与一袭白色浴袍,因为身材高大,脚脖子露出许多,显得尤其性感。他交代侍者把他们的衣服拿去干洗,依旧风度翩翩。
维拉低低嘟喃了一声。
顾容与关好门,轻声踱步过去,松柏之姿,“嗯,你刚刚说什么?”
维拉笑嘻嘻的,一把把他拉下来,几乎把他全身都痒了一遍,两人在床上如孩子般地闹成一团。
她吟的不过是一句——男人,你是我的男人。
他们在婚礼前两天到了呼伦贝尔,大姐忙着准备婚礼,抽不开身。回回来这里几天了,把能吃的都吃了个遍,大姐看着她围着蒙古包四处溜达,很不客气地就打发她去接人了。还特特给她写详细了地址放包里,就把她给带错道儿。
回回这次倒是挺靠谱,老老实实在等他们。见到维拉的时候就开始叽里呱啦地说江洛如何欺负她,她又是 如何力排众议争取到这次出行机会的。
维拉想到她的那句“很猛很伟哥”小脸都红了,顾容与倒是蛮淡定地握着她的手,微笑着什么都没说。
大姐的娘家在市郊,他们坐了好久的车才到。那时候还没有融雪,厚厚的雪盖在蒙古包上,像蘑菇,维拉怪自己的想象力太贫瘠,这样美好的景色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维拉对顾容与说,“我想起一首歌,很老的歌,叫做《我爱你塞北的雪》,如果不是公共场合,真的好想唱出来。”
好淡然简单古老的情节,维拉说,经常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当兵好多年了,听的都是歌颂祖国歌颂边疆的歌和一些军旅歌,每每听着这些歌,心就会变得很远很辽阔,现在听到别的还真不习惯了。
顾容与说,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呢?
我们的心还会因为一首歌而热血沸腾,会被人们能歌善舞的才艺打动,会因为身为一个国人而自豪。
每一个民族都有一种深入人心的气质,每一寸土地都足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