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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倾泻而下,头部受伤的冷擎苍被紧急直升机送回到了军区总医院,一到医院,他立即就被推进了抢救室,与此同时,整 个华夏国的媒体沸腾了,军区指挥员灾区受伤,命悬一线,所有华夏人都记住了这个男人的名字,他叫冷擎苍。
“洛溪,我想办法,现在送你回去!”
冯季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感到了安洛溪的身边,灾区所有的通讯和交通已经被全线切断,除非是军用飞机,否则, 想要离开这里回到滨城,你简直是难如登天!
安洛溪摇摇头,嘴角苦涩的笑意伴着泪水渐渐扩大成为一道忧伤的花蕊,擎苍受伤被紧急送往了医院,老公,我在这里,为你祈福 ,与千千万万被你挽救的灾民,一起为你祈祷,你说过,要生死与我同在,你说过,要一生一世守护我,爱护我,如果你背弃了你 的诺言,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忍受着内心巨大的痛楚,安洛溪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军用飞机是用来运输救灾物资的,是用来运送重患病者的,她没有 那个特权,去动用一辆飞机,仅是处于私人目的。
大难当前,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第八十七章 一天一世纪
虽然很想让自己冷静,但是,安洛溪的心,却似被海啸席过的海面,波涛汹涌,掀起千层巨浪,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冯季唐是看出来了,安洛溪已经根本不适合在留在这里,奈何,现在他们谁也没有办法和外界通讯,只好等,等,等灾情缓解。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七天……
整整七天,对安洛溪而言宛若度过了七个世纪一般的漫长,一天,就是一个世纪,这七天,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是双臂拥着 双臂,呆呆的坐在角落处,望着外面渐渐升起的红日,那绚丽的红,如同血染一般。
道路通了,通讯也有了,当天下午,一辆军车停在了安洛溪所在的帐篷,火速的将安洛溪带上了车,绝尘而去。
军区总医院的ICU病房外,贴着玻璃窗,冷家所有人都并排站着,眼角带着泪意,望着病房上那个正在和死神做斗争的男人。
听到脚步声,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身,先是一愣,然后分辨出眼前这个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女人竟然是安洛溪时,表情愕然,彭雅茹 发疯一般的冲到了安洛溪的面前,啪的一个响亮的巴掌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落在了安洛溪的脸上。
“你这个克星,先是克死了你爸,现在又来克我的儿子,你给我滚,滚,从这里滚出去!”
咆哮,声嘶力竭的咆哮,修的十分漂亮的手指在安洛溪的脸上狠狠的划开了一道,淡淡的血痕,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她面无表情 ,仿佛彭雅茹的这一巴掌根本不是打在她的脸上,她的思维,是混乱的,当看到病床上插满各种管子的冷擎苍,安洛溪的心在一阵 阵的痉挛。
曾经,他说,有她的地方,就是天堂!
曾经,他说,如果她想飞,他就是她的翅膀!
曾经……
一个又一个的曾经,此刻在安洛溪的脑海之中堆砌成强,忘不了,他的第一次进入,忘不了,他第一次的抚摸,忘不了,他第一次 的亲吻,忘不了,他们在摩天轮上的疯狂,擎苍,这个已经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男人,若是连他也走了,那么,这个世界,于她 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呢?
情绪激动的彭雅茹被冷修博拉到了一边,她的哭诉,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她认为是安洛溪将厄运带给了自己的儿子,她需要发泄, 安洛溪没有任何反驳,但是,此刻,她希望他们能给她一个空间,一个能够和自己爱人独处的空间!
隔着玻璃窗,她的手指,顺着冷擎苍的轮廓,在慢慢描绘着他的模样,从他的宽宽的额头,到他高挺的鼻子,再到他薄厚适中的嘴 唇,一点一点,如此深刻,如此清晰,他的每一个五官,已经成为她心目中一个不可磨灭的图腾。
余震发生的时候,冷擎苍正低头伸手去拉一个被困在石板下面的孩子,余震来了,他拼劲自己所有的力气将孩子拉了出来,而自己 的头,却被断裂的石板狠狠的砸中了,他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也许,在过不了几天,医生还会宣布他脑死亡,一切,都在等 待,等待奇迹,等待奇迹出生的那一刻。
安洛溪是医护人员,她知道脑死亡意味着什么,在她的极力要求下,经过消毒之后,ICU病房的门为她打开了,她步履沉重的迈了欧 进去,走到床侧,低眉,看着我被纱布裹着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冷擎苍,流泪,那是无用的,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住泪水, 要他活,要他活,他一定要活着!
拉着他的手,让他感受到自己在铿锵跳动的心跳声,从认识第一天,安洛溪开始缓缓想起,三天三夜,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之 间发生的故事,已经这么多,这么多!
三天过去了,医生来为冷擎苍检查身体,他们惊喜的发现,一个脑部严重受创的男人,竟然还活着,而且,在他的脑海之中,竟然 还有在跳动的思维,他的大脑,还在工作,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媒体,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个消息,电视画面上,世人 都被那一双紧紧相拥的手感动了!
也许,我们不在意天长地久,但是,在活着的时候,都能和深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应该算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如果爱,就请深爱,抓牢对方的手,怎么也不要分开!
当医生宣布冷擎苍已经挨过第一关的事情,安洛溪笑了,弯腰,她在冷擎苍的额头深深落下了一吻,“老公,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很勇敢,很man,我爱你!”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等待他的苏醒,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
三个月后,冷擎苍脑部外伤已经全部愈合,在安洛溪贴心的照顾下,他还是和平时一样的俊朗,除了稍微清瘦了一些,其他的一切 ,都很好!
虽然很想每时每刻都陪着他,但是安洛溪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冷擎苍不能完成的事情,那么,现在,就由她帮忙去完成,用她 自己的方式。
在道夫集团用远航集团换取了安洛溪手中百分之四十九的远腾股份之后,他们宛若吃了一颗定心丸,为了迅速的夺回前段时间被占 去的市场份额,他们开始了一系列大手笔的动作,他们瞄准了安洛溪这批药所含有的巨大商机,大肆购买原材料,在从安洛溪手中 获得远腾集团获得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之后,他们的行动也变得更加的大胆了起来,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将远腾集团作为了一个 强大的后盾,而这一点,可谓是正中安洛溪和杜泽昇的下怀,现在他们已经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即便是聪明谨慎如道夫集团 ,在冷擎苍受伤之后,安洛溪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打算。
擎苍,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一个人在战斗,好孤单,好害怕……
病房内,安洛溪趴在冷擎苍的耳边低低的呢哝,人生,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入这万劫不复的绝境?
她是医生,在成功主刀冷爱国的手术之后,她已经是整个医坛公认的脑外科权威,像冷擎苍这种情况,时间等待的越长,那么,希 望也就渺茫!
爱人,说好,要并肩看夕阳的呢?
眼泪,在这段时间,似乎已经流干了,安洛溪握着冷擎苍的手,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慢慢的,她纤细的手指,划 过他的脸庞,顺着他的喉管,辗转来到了他的胸部,绕过包着纱布的地方,指尖流连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温柔的,浓情的,将心 中满满的爱恋悉数化为这小心的爱抚,让冷擎苍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老公,你知不知道,崇安岛上的医院在冉教授的帮助下已经在开始筹建了,他说了,等医院建好之后,我就是医院第一任院长, 你若是还不醒过来,我可就抛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管了啊?”
“老公,你知不知道啊,院子里大的栀子花开了一片,一眼看过去,就如同白雪覆盖,满院子飘得,全是花香,闻着,都让你醉了 !”
“老公……”
隔着玻璃窗,杜泽昇看着安洛溪的嘴巴一张一闭,虽然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是,看到她眉眼处荡漾着慢慢的幸福,嘴角,不自然 的咧开,她这温婉的笑容,似乎只有冷擎苍一人独享。
M国,漆黑的牢房内飘散其中的每个空气因子都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一个身影,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也不动,宛若死了 一般。
沉重脚步声顺着冗长的走廊传来,那身影微微的动了动,提示着人们,他还活着!
“哐当”一声,铁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影钻进了牢房内,漆黑中,他的阴鸷眼神亮如利矛,从诸葛墨白的身上冷冷的扫过。
“你,知错吗?”
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的阴冷,男人僵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靠着墙壁的头颅微微的侧了侧,他缓缓转过来的一张脸,触目惊心,完全没有一点完好的皮肤,伤口很深,而且似乎已经结疤,但 是随着他面部表情的转换,还是不经意的扯动了脸上的伤口,愈合的不算好的伤口重新裂开,冒出丝丝血珠,慢慢溢在他的脸上。
恐惧的,就像是个魔鬼!
男人眼中微光闪烁,嘴角勾出一道冷笑,“为了一个女人,落得这般下场,值得吗?”
一个女人?
浑浊的眼神悠悠的朝着远方投去,诸葛墨白的嘴角,荡漾出复杂的笑,为了一个女人?
“冷擎苍成了植物人,眼下,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得到那个女人!”
男人突然弯下腰,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诸葛墨白,曾经多好的一张脸,就这样毁了,多可惜?
混合着烟草和酒精的口气吹在诸葛墨白的脸上,他轻松戏谑的声音如同一道闪雷划过诸葛墨白灰暗的脑海,冷擎苍成了植物人?
涣散的瞳眸忽然一点一点的聚焦,他干涸的嗓音,突然发出如同夜鹰一般沙哑的笑声,贯穿在整个阴气森森的牢房,让人感到有一 种刺入骨髓的寒意。
从牢房出来,男人立即钻进在停止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一路疾驰,停在了半山腰一栋豪华别墅前,他一言不发的钻出了车子,守 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见此男人,立即打开了大门。
屋内的装饰充满了浓郁的M国特色,客厅正中央一张硕大的相片前,站着一个穿着一身和服的小老太太,她一头银发盘成了一个发髻 ,用一个红梨木的发钗固定,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浑身所散发出来的特殊气质。
“夫人,按照你的指示,那个负责调查的私家侦探已经被解决了!”
“恩!”
老太太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过身来,她保养极好的脸上,透着少女一般的红润,她很美,即使已经是白发苍苍,可是顾盼之中却难 以掩饰一股妩媚动人的气韵,若是时光倒回,她定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但是,她的眼神,却是清冷的,幽深的眸子深处,似乎噙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冲着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在对面的榻榻米上坐下,茶香环绕,她动作娴熟的将一缕清茶注入水杯之中,一手托着袖子,一手将 茶杯递到了男人面前,“他怎么样了?”
“夫人,他同意了!”
男人恭敬的用双手从老太太的手中接过茶杯,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一股幽香顿时从唇边溢了开去。
“可是,夫人,他?”
男人想说的话,突然被射过来的一道冷芒堵在了喉咙处,他连忙慌乱的低头,至于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再也没敢说出口。
屋内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只听到茶具发出的叮叮清脆声,在她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三天之后,诸葛墨白踏上了回华夏国的班机,只是,换了容貌,换了身份,他顺利的通过海关查验,重新站在了华夏国的这片土地 上。
“洛溪,你好了没有?”
杜泽昇打第三个电话催促的时候,安洛溪已经站在了医院的门口,今天,市政府大楼有一场盛大的招标大会,滨城市入海口的那一 块码头经营权到底花落谁家,整个滨城都在关注……
安洛溪是代表远腾集团参加这次竞标,在外界看来,远腾集团现在已经是一个空壳子,它出现在竞标名单上,无非是为了凑凑热闹 罢了,众人并不认为远腾会有任何的实力。
因为不被人关注,所以安洛溪也显得十分低调,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脚穿一双足球鞋,长发用皮筋扎了一个马尾,人来人往的医院 门口,她普普通通。
见到对面杜泽昇在向她招手,她撮了撮肩上的背包,打开车门,跨了进去。
透过后视镜,杜泽昇看到她脸上带着的大墨镜,唇角微扬,“怎么,现在知道见不得人,带个墨镜挡着了啊?”
这都一个多月了,她就呆着医院日夜守着,所有的公事也交由他全权处理,今天若不是他扬言她不去自己也不去,估计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