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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安洛溪猛的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驾驶座位上的男人,然后,她突然很没有形象的尖叫了一声:“你说,你是小白?”
看来,是想起来了!诸葛墨白的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笑意,冲着安洛溪怀疑的眼神,他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你真的是小白,真的是小白!”
安洛溪像个疯子似的,一下子抱住了诸葛墨白的脑袋,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诸葛墨白只好减速将车停在了一边,安洛溪抱着他, 又是哭,又是笑,诸葛墨白则是任凭她抱着,时光静止,诸葛墨白的脸上传来冰冰的粘腻,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但是,那双 如冰般没有生气的眸子却在那个瞬间,涌出了很多纷乱的情绪,暖暖的,柔柔的,就似这迎面吹来的暖风。
十几年前,安洛溪和几个同学到野外郊游,因为贪玩掉进了附近的水库,是诸葛墨白和几个少年救了她,救命之恩,她这个大小姐 当然涌泉难忘,安远航对于这个救了自己女儿一命的少年也是感激涕零,在知道诸葛墨白是附近一家孤儿院的孩子后,安远航出资 十万元,重新修葺了孤儿院,而且还资助诸葛墨白上学念书,但是后来,从孤儿院传来消息,诸葛墨白走上了歪路,和一群混社会 的人走了,自此下落不明,为此,安洛溪还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故友重新相逢,安洛溪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坐在诸葛墨白豪华别墅的客厅,安洛溪还没能够平息内心激动的情绪,当年的孤儿,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商业大亨,而且,为了报 恩,还注资远航,让远航逃脱了被银行低价拍卖的厄运,单是这份恩情,就让安洛溪觉得无以回报。
对于她纠结的表情,诸葛墨白只是淡淡一笑,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藏不住一点心思。
“小白,你给我讲讲,这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
“你这都不是都看见了啊?挣钱去了啊!”
安洛溪张大眼睛,什么买卖,这么赚钱?
“反正,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呵呵,呵呵,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心事被戳中,安洛溪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两声。
“不过,你是怎么了?我看那几个人可是穿着警服,而且?”诸葛墨白的视线落在了安洛溪手腕上带着的手铐上,安洛溪顿时如同 泄了气的皮球,叹一声长气,“哎,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安静的午后,安洛溪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的向诸葛墨白讲述了整件事情,然后,客厅内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忽然,安洛溪发出 了一声尖叫,望着诸葛墨白,她急急的问:“小白,快,快,快把你的电话给我!”
接过诸葛墨白递过来的手机,安洛溪立即就拨通了冷擎苍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内!”
话筒内,传来小姐温柔甜美的声音,安洛溪不甘心,继续拨打,还是同样的答复,内心不免有些茫然,大叔怎么联系不上呢?
刚好,客厅的电视在播放军事新闻,华夏国的军舰莫名失踪,冷擎苍临危受命,出海捍卫华夏国的领海权,安洛溪看到之后,收起 了还在拨打的电话,大叔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在处理,她不能让他分心。
“小白,谢谢你救了我!”
“那些人若是想对你动手,你现在回去,会不会太危险?”诸葛墨白没等安洛溪说出后面想要说的话,直接将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告 诉了安洛溪,安洛溪听后,面色也是踌躇不决。
“可是,可是?”
“这件事情交给我,你现在这里休息一夜,看你这黑眼圈,昨天在拘留室定然是一夜都没有睡吧!”
在诸葛墨白的劝说下,安洛溪决定先休息一夜,被关了一夜,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如今松懈了下来,敌不过阵阵困意,上 床不久,就陷入了熟睡之中。
漆黑的房间,诸葛墨白幽深的眸子透着鬼魅,房中的电话响了,诸葛墨白听完电话那头的汇报,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眸光一冷 ,一字一顿的对着话筒清晰说道:“记住,让那几个人在滨城彻底的消失!”
挂完电话,诸葛墨白又坐回到了电脑前,打开电脑,然后指尖飞快的敲击键盘,“牵制冷擎苍,十天之内,不可回国!”
邮件发出去之后,诸葛墨白关掉了电脑,起身,黑眸凝视着窗外的黑夜,眼中寒芒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儒雅 深邃。
安洛溪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下楼,没看到诸葛墨白,有些茫然,不过待她下了了楼梯之后,一个中年 妇女笑眯眯的迎面走来,“小姐,我是管家李妈,早饭已经做好了,小姐是现在吃吗?”
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大小姐的生活,似乎已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了,安洛溪摇摇头,笑道:“李妈,你去忙吧,我自己来!”
安洛溪朝着厨房走去,忽然,又转身,“李妈,诸葛先生呢?”
当着外人的面,安洛溪还是很知趣的并没有叫诸葛墨白为小白,人家现在是大财阀,叫小白,若是让人听了,有损形象和威严。
“先生出去办事了!”
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安洛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有钱人确实不好当,脑海之中不禁回忆起父亲生前的日理万机,不免心中涌起淡 淡忧伤,李妈有些茫然的看着安洛溪脸上突然涌起的忧伤,不过作为下人,她也知道什么是自己该问,什么是自己不该问的,虽然 心中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别墅的女人充满好奇,她还是恪守规矩,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好。
安洛溪走进厨房,煤气灶台上的锅里热气腾腾,阵阵小米粥传出的香味沁人心脾,安洛溪装了一眼,正准备吃,门口传来一阵脚步 声,转身,只见穿着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诸葛墨白正面带淡淡笑意,朝着她徐步走来。
步伐轻松,一身黑色西装包裹的高大修长身材显得风流倜傥,眉眼神情俱是满满爱意,那一瞬间,安洛溪再次心神一晃,连手上握 着碗都没有察觉。
在诸葛墨白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老者,同样也是笑容可掬,慈眉善目,诸葛墨白率先给安洛溪介绍:“洛溪,这位是冉教授,华夏 国最出名的外科专家,关于你的事情,我大概和他讲了一下,他说有办法能够证明你的清白!”
“呵呵,墨白,你真是太看得起老朽了,昨天接到你的电话,我连夜就赶过来了,不过,能不能帮上忙,现在还不敢定论!”
头发花白的冉教授和颜悦色的看着诸葛墨白,听着他们的对话,安洛溪的心中再次涌起一阵激动,他一大早出门,就是为了到机场 去接这位冉教授?
冉教授温和的视线落在安洛溪的身上,然后别有深意的抛给诸葛墨白一个“我明白”的眼神,诸葛墨白不做任何解释,安洛溪有点 不好意思,不等她开口解释,诸葛墨白的面色突然一变,对冉教授说道:“教授,一切,我都准备好了!”
冉教授点点头,转而望向安洛溪,“安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呃?安洛溪一头雾水,她准备什么?难道,她应该准备什么吗?
“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
司机站在门口,冉教授率先走了出去,诸葛墨白则拉着一脸茫然的安洛溪,迈进了停在门口的那辆无比奢华的奔驰房车。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滨城宽阔的大街,安洛溪想借用诸葛墨白的手机给冷擎苍发了一个短信,想告诉他她现在很好,已经出来了,让 他不要担心,安心护国。
可是车内的气氛,实在是太多的怪异,她惶惶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路纠结,车子已经驶进了一家私人诊所,这个时候我,带她来这 里干什么?安洛溪一路充满疑惑,这个时候,也只有跟在诸葛墨白的身后,他,总不会害自己吧?
等待里面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到诸葛墨白立即起身迎接,没有过多的言语,诸葛墨白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就朝 着里面走去。
手术室?
安洛溪越加的茫然了,这下,她忍不住的提出疑问:“小白,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诸葛墨白温温一笑,他的笑,就如同春风,轻轻的吹拂在安洛溪的脸上,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安洛溪焦灼不安的心瞬间安定 了下来。
“洛溪,来这里,是为了更好的证明你的清白!”
安洛溪随着冉教授的后面走进了手术室,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少年,黝黑的脸上眉头深蹙,双手捂着肚子,一声接着一声的痛苦呻 吟,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
“洛溪,你过去看看这个小病人是什么病?”
冉大夫依旧是和颜悦色,从他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在医护人员的协助下,安洛溪穿好消毒服,戴好帽子,基于李二 蛋事件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安洛溪有些忐忑的走向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病人外部皮肤受挫严重,青紫交替,严重处还出现不同程度的出血,但是,这一些都只是一些皮外伤!”说到这里,安洛溪的视 线落在了少年的嘴角, 一大口的血水从他的嘴里喷涌在他衣角留下了一大块的血渍,安洛溪面色凝重,这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和二蛋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病人出现吐血现象,一定是脏腑受损。
“然后呢?”
安洛溪停顿之后,冉教授接口问道,安洛溪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皮外伤只要经过简单的处理应该没什么大事,但是,但是, 病人出血,我怀疑是,是……”
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颤抖,安洛溪的脑海中再次出现李二蛋当日的画面,到底,是她诊断失误,还是,还是?
“怎么不说话了?”
冉教授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你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老婆,今天的晚饭,你还满意吗?”
“老婆,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老婆……”
脑海之中清晰的出现了冷擎苍在派出所门口专注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混沌的脑子思路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安洛溪收起脑海 之中的胡思乱想,转身,清亮的眼神落在冉教授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说道:“病人出现出血,我怀疑是脾脏破裂,但是,但是?”
现在不是在崇安岛,这里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对病情的判断,还是要借组医疗设备的检测,才会确保万无一失。
“现在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你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冉教授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的威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安洛溪嘴巴微微张开,当时在崇安,是因为没有条件,现在有条件了,为 什么,为什么?
冉教授没有为她解答心中的疑问,目光抛向站在外面的诸葛墨白,以及站在他周围的一些陌生连忙,安洛溪突然恍然大悟,诸葛墨 白是想将当日在崇安岛发生的一幕重演,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和李二蛋看上去年纪相仿的少年,安洛溪这才明白了诸葛墨白的良苦用 心。
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她变得有些不自信,她甚至都没有勇气拿起病床旁的手术刀,万一,那真是一次医疗事故,现在,她所要做 的事情,岂不是又要让悲剧重演?
“洛溪,相信你自己!”
玻璃窗外,诸葛墨白对她比划了“OK”的手势,面对他信任的眼神,安洛溪有些汗颜,咬牙,安洛溪奋力的点了点头,有冉教授 在,就算到时候她处理不当,他也一定会出手帮忙的,安洛溪重新将视线调回到了那个少年身上。
这次,她的眼神不在有丝毫的困惑,清亮而又专注,拿起一旁的手术刀,她熟练的在那个少年的肚子上轻轻划开了一刀,检查,确 认,果然是脾脏出血,安洛溪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让她感到万分诧异的是,这少年的伤口,竟然和二蛋当初的一模一样,同 样的位置,同样的长度,同样的深浅,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先撇开心中的这些疑问,她再次细心的检查了伤者的伤口,果然,同李二蛋的一样,脾脏破裂的情况十分严重,简单的缝合已经不 能止血,必须要进行切除手术。
她把情况和冉教授简单的叙说了一下,冉教授上前,检查了伤者的伤口,然后点头,“安小姐,你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伤者必 须要进行脾脏切除手术!”
透过扩音器,外面的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二人之间的对话,他们无一不面露茫然,细看,这人群之中,还有一个是滨城市人民医院 副院长陆海涛,今天早晨,他接到冉教授的邀请,说是参加一个医术交流大会,兴高采烈而来,因为毕竟像冉教授这样一位医学界 的泰斗任务,平时能够见上一面都不容易,能够和他一起交流医术,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来 看一个小女孩动刀,弄的这般兴师动众的,到底是为哪桩呢?
虽然心中疑虑,但是谁也没有开口讲话,手术室内是气氛紧张,手术外面,同样是气氛诡异,他们都弄不清楚,冉老头子又在故弄 什么玄虚?
缝完最后一针,安洛溪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然后,她立即转身,神情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