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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要送你一程吗?”
这时,徐风已将车开了过来,稳稳停在两人跟前。
“不用,再见。”谭容弦往前跨出两步,拉开後座车门坐进去。
眼见着那辆黑色奔驰缓缓驶出自己的视线,Tina撇撇嘴,心里泛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Paddy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像是下意识地想要和她划清界限。
这种感觉令她觉得不舒服。
☆、(10鲜币)115
回到住处,发现门是虚掩着的,Tina皱眉,推门进去,果真看见闭目躺在自家沙发上的男人。
“你怎麽来了?”她走过去,放下手中提着的东西,接着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
司谴撑开眼皮,吐出两字,“路过。”
“好热,怎麽没开空调?”Tina抬手擦了擦汗,拿出遥控,开了冷气。
“没找到。”
Tina将冷气调到最高点,放下遥控,扭头见司谴撑坐而起,很是费力的模样,紧接着陷坐在沙发里,喘着气。
“你怎麽了?”
“忙了一上午,有点累。”司谴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然後看她,“午饭还没吃,你呢?”
“我吃了。”
“哦,我想吃你煮的面。”
“自己煮,或者到外面吃。”Tina朝他伸出手,“这是最後一次。”
司谴愣了下,“什麽?”
“钥匙。”Tina语气平淡,却残忍,“司谴,请你记住,我们分手了,你已经失去自由出入这里的权利。这里,是我家。”
司谴怔怔看着她,像在茫然想着什麽,过了足有两分锺的时间,才动了动唇,“对不起。”
Tina微皱了下眉,她不习惯这样的他。她印象中的司谴,笑容清浅,温柔,却疏离,他看似重情,却又很无所谓。只要入得了他的眼,几乎是来者不拒,想要离开的,他也从不挽留。
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
司谴突然从沙发上站起,一言不发往外走。
Tina一愣,回过神来,下意识叫住了他。
司谴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回过头来,“我回去了。”
Tina起身走过去,见他脸色不大好,很是疲累的样子,她顿了下,不由道:“不是说饿了吗?我去煮面,吃了再走吧。”
“不用,我还有点事要办,再见。”话落,转身离去。
Tina怔怔立在门口,望着他宽阔挺拔的背影,眸光有些黯然。
转过走廊拐角,司谴便有些撑不住了。因为工作需要,他今天穿的是长袖衬衣和正装外套,西装外套刚才进门时被他脱下丢在沙发上了,领带也早已扯松,即便是这样,他这会儿整个人也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被汗水浸透的衬衣紧紧贴在後背上,加上不断从额上滑落然後渗进眼里的汗珠,那滋味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四肢发软,眼前阵阵发黑,司谴一手扶住墙壁,又觉胸闷得难受,不由自主地略弯了腰,重重喘气。
“司谴?”Tina拿着西装外套追出来,在电梯旁看到那道熟悉的背影,她先是一愣,紧接着快步过去,伸手去扶他,“你没事吧?”
司谴闭了下眼,抬手擦擦汗,“没事。”
Tina见他整件衬衫都是湿的,状态也明显不对,不由分说扶着他往回走,“你肯定是中暑了,赶紧跟我回屋去。”
司谴站直了身体,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接过她臂弯里的外套,语气很淡,“谢谢,我得走了,晚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外头那麽热,你这样出去是想死吗?!”Tina用力一拽,司谴差点栽倒,勉强伸手扶住墙壁,气喘着抬起头来,却觉满目漆黑。
Tina见他目无焦距,神色茫然,正要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下一瞬,他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部压了下来。Tina脚踩细高跟,撑不住骤然倒下的身躯,稍一晃,两个人便一齐摔地上了。
倒地时,Tina条件反射地用手撑了下,倒没怎麽伤着。司谴就不同了,脑袋重重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光听那声音就觉疼得慌。
Tina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甩掉高跟鞋,跪在地上,用力掐他人中,然後半拖半抱地将人弄回屋里。
司谴完全清醒时,便见自己躺在沙发上,衬衫扣子被全部解了开来,边上的女人正低头用湿毛巾拭擦他身上裸露的部位。
“喝水。”见他睁开眼来,Tina放下手中的湿毛巾,将他上半身扶起,端过玻璃矮桌上的淡盐水。司谴扭了下头,抬手想要接过杯子,半途被Tina拍了下去,“别动,你只管张嘴就行。”
被对方强硬地连灌了两大杯水,司谴脸色不大好看,在Tina再次拿湿毛巾要擦他身体时被他一把甩开。
“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Tina将毛巾放回脸盆里,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刚才冷落你,还赶你走,心里不高兴了?”
司谴扭过头去,没答话。
“真是小气的男人。怎麽,只许你冷落别人不许别人冷落你啊?你以为你是谁?”
“司谴。”
“……啊?”
“你不是问我是谁吗?”
“……”
司谴不再看她,自顾翻了个身,背对她,“别吵了,让我睡一会,两点半叫醒我。”
Tina一看时间,这会儿已经一点四十几分了,“好。”
结果,司谴一觉睡到六点,正巧赶上吃晚饭。
司谴一张俊脸气得都成了青黑色。
“不是让你两点半叫醒我吗?”
Tina将手中的汤碗往他跟前一放,接着是盛好的白米饭,“爱吃不吃。”
司谴视线一扫,沈默着从沙发上站起,熟门熟路地走进卧室,十分锺後,一身清爽地披着纯白色的浴袍出来,往沙发上一坐,拿起筷子,一言不发地开始用餐。
“吃完回你家去,记得把浴袍留下,那是给我下一任男朋友准备的。”
这种感觉很好形容,就跟吞了苍蝇一样,不是一只,是一群。司谴面色骤然一沈,摔下筷子,拿起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报了地址,言简意赅下达命令,“带一套衣服过来。”
Tina等他放下电话,夹了一筷子青菜放他碗里,“吃完再走,多吃点。”
司谴哪还咽得下去,径自走到阳台上,燃了根烟,烦躁地狠狠抽了一口,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所以说啊,男人宠不得。
Tina翻了个白眼,自顾吃起饭来,懒得再去理会。
作家的话:
☆、(9鲜币)116 俺终於活著肥来啦!!!
谭容弦回去时,正赶上家里大扫除。齐眉搬个沙发坐边上,边吃葡萄边拿手上下左右比划,忙得不亦乐乎。听见脚步声,齐眉扭头去看,见谭容弦走到她身後,往屋里一瞅,紧接着皱眉,“这是干什麽?”
“这不很明显吗?大扫除啊。今儿天气好,把所有房间的床单被套窗帘,特别是地毯,都洗洗晒晒,杀杀菌消消毒。”说着,拍拍身旁的位置,待谭容弦坐下後,伸手递了颗葡萄给他,後者扭头避开。
“德性!”齐眉白他一眼,将皮剥去,谭容弦这才肯张嘴。
“东西呢,都买齐了?我检查一下。”
站在後方的徐风忙将手中的购物袋递过去。
齐眉从谭容弦兜里掏出清单,照着购物袋里的东西一样样认真查看起来,末了点点头,面上露出笑来,“不错不错,挺有天赋的,以後采购这项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负责了。”
徐风闻言忍不住看了谭容弦一眼,後者显得挺淡定,自己动手剥了颗葡萄,放嘴里,擦擦手,接着往沙发背上一靠,“休想。”
这摆明了是要造反啊!徐风立马又看齐眉。
“我开玩笑的,哪能叫你干这事儿。”齐眉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摸摸谭容弦的脸,再捏捏耳朵,然後伸手朝里头招呼,“张妈,把冰箱里那桶牛奶拿过来。”
谭容弦听到这话,脸刷的往下一拉。
那……桶……
徐风憋着笑,转身偷偷溜了。看来,二少爷这采购员是当定了。
制住了谭美人,齐眉一整个下午干啥都哼着歌儿,心情格外舒畅。医生有说,孕期多活动有利於宝宝智力发育,本着一切为了下一代的想法,齐眉慢悠悠上了楼去,打算找谭美人陪她去公园散散步,晚饭就顺便在外头解决了。好久没吃酸辣粉,她都快馋死了。
都说酸儿辣女,那她这成天喜欢那些又酸又辣的又是怎麽个意思呢?唔,指不定会是龙凤胎呢。齐眉琢磨着,抚着肚子朝主卧走去。
踏进卧室,刚巧撞见谭容弦从浴室里出来。对方也看到了她,却没说话,径自走过去往床上一躺,明显不打算理人。
齐眉也不计较,笑着走过去,坐床边上,伸手调戏床上裸男,“还生气呐?”
谭容弦抬手扫开在他胸膛上乱摸的爪子,皱眉翻过身去。
“唷,还挺有骨气。”齐眉差点笑出声来,“多大点事儿啊,至於吗?”
谭容弦拿被子捂住脑袋,“别吵,我累了。”
齐眉见他这样,不大乐意了,“不就上趟超市买点东西,这样就累了,您可真够矜贵的啊。”
谭容弦侧了侧肩膀,没搭话。
“好啦,起来吧,陪我出去走走,我闷死了,我们去公园散步,好不好?”谭容弦顿了顿,接着坐起身来,看她一眼,不置可否。齐眉讨好地挽住他的手臂,“不要生气了,我道歉还不行吗,走吧,晚上请你吃大餐。”
“是你想吃吧,小馋鬼。”谭容弦总算露出一点笑来,伸手捏捏齐眉的鼻尖。
齐眉撅起嘴,拍拍圆润的肚子,“哪里是我馋了,明明是你儿子!”
“是女儿。”
“是儿子!”
“女儿。”
“儿子!”
“女儿。”
“……”这无聊的话题没必要继续了,她精力有限。齐眉侧趴到床上,指指腰部,“揉揉,被你气得腰都疼了。”
“好吧,你说是儿子就是儿子,再生个女儿就是了,别生气。”谭容弦伸出双手按到齐眉腰上,轻轻按揉。
什麽叫再生一个就是了?这麽轻松,当她是什麽!齐眉忍住爆粗的欲望,咬了咬牙,算了,还有两个月,等孩子生下来再好好收拾他。
两人牵着手出门,在离自家别墅不远的路旁意外看到了一熟悉的车辆。当然了,只有齐眉熟悉。
齐眉走近,仔细辨认了下,证实是司谴的车,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齐眉疑惑,抬手正要去敲车窗,车里头的人却在她抬手的前一瞬将车窗降了下来。
“嗨,这麽巧?”一张清雅俊秀的笑脸露了出来,可不正是司谴。
“是啊,真巧。”齐眉扭头看看谭某人逐渐转黑的脸,僵硬地朝车内的男人笑笑,“我是看到你的车才……额,你怎麽在这里?找人吗?”
“嗯,约了朋友。”
“哦,这样啊。那先不说了,改日联系。”
“嗯,拜拜。”
直到两人走出老远老远,那小肚鸡肠的男人还不放过她,第N次问:“改日联系?打算约在哪一日?”
“谭容弦!”齐眉忍无可忍,一声暴喝,“你能不能消停点!”
谭容弦闭口不语,面色却也好不到哪去。
齐眉看他脸色,登时忍不住又想笑,“你到底是有多小气啊,明知道我和他什麽事儿都没有还这样,有意思吗?再说了,他和Tina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反正你少和他联系,我看着不顺眼。”谭容弦面色舒缓了些,扶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知道了,小气鬼。”齐眉嘀咕着白他一眼,靠向椅背,伸直双腿,仰头望着从树叶间隙洒落的细碎光斑,“空气真好啊。”
“不好。”
“嗯?”
谭容弦握住齐眉的手,另一手轻柔抚摸她隆起的肚腹,“我长大的地方空气最好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带他一起去住一段时间。”他弯着眉眼笑得极是温柔,“我母亲的庄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齐眉被他感染,瞬间对那神秘的庄园充满了向往,“好啊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