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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留学,见那样别致的景色,落雨的长河,漂亮的石桥,还有爬满青藤的墙壁,突然地就会想起这人,她的面容依然停留在初见模样,如一场风花雪月里飘落的雪花和雨滴,温和浸染笑意,永不褪色。
这是他人生为数不多的耐心里,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他说;“你过得好不好?”多么寻常的一句话,可沈衍比谁都清楚,心底衍生出的挫败感和无奈,以及来不及探究的喜悦在胸腔里跳脱的厉害。
席挽宁温柔一笑,如果以前,他问她过得好不好,她肯定不好,可现在不一样,席挽宁轻声回;“很好,谢谢。”
末了,见这人一直看她,才想起来问一句;“你呢?”
何时,他们竟然用客套梳理的官方话,询问彼此的生活。
沈衍眼底的情绪缓缓隐去,面容沉俊,沉默一会,薄唇微启,淡淡道;“阿宁,我不想与你废话,只问一句,这些年,你可有想我?”
他看向她,目光如炬,是席挽宁熟知的光亮。
席挽宁微愣,当下如何也开不了口,只得呆愣住,却见这人上前一步,带了凛冽的气势步步紧逼,长臂一伸,便想着揽住席挽宁,却被席挽宁双手抵住。
“沈衍,”席挽宁顿一顿,不容置疑道;“我结婚了。”
沈衍身体明显一僵,他低头去瞧席挽宁,她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认真和严肃,沈衍放开她,退后一步,伸手捻捻眉心,偏过头去,却笑道:“你总是这样……”
这样让他不知所措,甚至,他总是晚了很多步……
席挽宁忽略他脸上的落寞,沉默一会,方回:“沈衍,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原来爱情是这么美的样子,我认真的想要和他过一辈子。”
沈衍看着她,她从来没有笑的这样幸福,想必,她是真的很好,很爱那个人……放在西装裤袋里的手,几乎绷紧成僵硬的石头,他松开来,明明在笑,眼底却还是一片灰白,这个人,他终于认知,是他没福分,是他自己错过,怨不得旁人。
他没能找到最后,没能早些回来,没能在她最好的时间出现……清凉的月光,洒下一片光辉,沈衍逆着光,寂寞与悲凉突然来袭,染他一身岑寂。
他看着眼前的席挽宁,想象以前的她什么模样,那些时光被岁月烙上了印记,他等不到她,一生运气都用光……
两个人在月光下站着,沈衍一直在听席挽宁讲这讲那,她似乎见到他很高兴,说话比以前要多,声音也是那般温软,她从来都这是这样。
沈衍心里溢出苦笑,慢声问:“阿宁,你非他不可吗?”
席挽宁一怔,脑海中慢慢清晰地是霍其深的面容,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非他不可,换成了别人,她大概不会如现在这样,是霍其深用情至深在前,她才懂得回应和体会。
席挽宁轻轻一笑,声音都带了几许欢快:“沈衍,或许说不定,你看,我现在很高兴,和他在一起。”
沈衍手搭眉间,轻轻地叹气,:“陪我走走。”
夜色繁华,城市笼罩在巨大的灯火下,平添几分诱惑。
他们走的很慢,一如当年在学校的操场,席挽宁走路永远那么慢吞吞,沈衍为了配合她,也一直随着她的步调……
那些时光慢镜头一样在沈衍眼前清晰地回放,他想,他怎么会那么大意,弄丢了他的至宝……
他们只是在近处随意走走,席挽宁也不便多说,能够见到沈衍,她始料未及,这个人是她大学唯一的异性朋友,对她很好,时隔几年未见,席挽宁心里确实也有几分喜悦,只是,琢磨出来沈衍对她的态度,她便有些歉疚,以前她不懂,或者是下意识的回避,而如今,她知晓了这番感情滋味,多多少少有些对不住沈衍。
席挽宁侧头看了他一眼,他比以前更为成熟,一身儒雅的气质,年少的轻狂和豪气全被收敛起来,变成如今这番成熟稳重模样。
“沈衍,”席挽宁忽然叫住他,见他转头瞧她,沉默一会,方道:“你值得更好的,你……”
话未说完被沈衍打断,他甚至没看她,只是指了指前方,问:“那个人,是你的丈夫吗?”
灯光暗淡,霍其深从不远处缓缓走来,黑色风衣被吹起,他迈着平稳的步伐,向席挽宁走来。
席挽宁微微一愣,等霍其深到了眼前,才恍惚回神,见霍其深一直看着沈衍,才后知后觉的解释:“其深,他是沈衍,我的一个朋友。”
沈衍谦和的伸出手:“你好,霍先生。”他从席挽宁那里听得最多的便是关于他的事,打了照面,才知晓,这人的确如席挽宁所说,很优秀。
霍其神神色淡淡,伸手回礼。
不否认,他见到席挽宁与其他陌生人在一起的时候,第一感觉便是恼怒,接下来的却是怅然,他见他们配合那么默契,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霍其深头一次,感觉到了危机感。
席挽宁自然不懂这里面的暗潮波动,她上前一步,挨着霍其深,与沈衍道别:“沈衍,后会有期。”
她不期望还能够再次见到他,就如同不在期望他们的时光还能够回去一样,后会有期,一如从前,是流年和乾坤翻转。
席挽宁见霍其深一路都很安静,想了想,察觉和自己与沈衍有关,这种事情,自然要解释,何况,她与沈衍不过朋友一场。
思量一会,席挽宁斟酌开口:“其深,我与沈衍只是朋友。”见霍其深没什么反应,心想如何也不能让人生气,便一边把他们的事情说了与霍其深听。
席挽宁瞧着霍其深,这人面如沉水,一点也瞧不出任何情绪,席挽宁有些心慌,他们的感情才步入正轨,实在不想让不相干的的事情惊扰。
“其深,”席挽宁轻声开口:“你在听吗?”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霍其深这才转头看向席挽宁,颇为无奈的叹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在听,开车不方便回话,我知道,你不要想太多,你是我老婆,这个谁也抢不走的。”
席挽宁听了这话才放下一半的心来,又见这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心下一乱,顾不得其他,探身凑近她,在他脸颊啄了个吻。
霍其深却伸手扣住她下巴,吻得更深,险些擦枪走火。霍其深拉拢好席挽宁的衣服,略微顿了顿,才说:“院里调我到国外任职一年,下个星期就动身。”
席挽宁怔了一会,随即点头,“嗯,好。”
她对医生的工作虽然不了解,但很支持,也知道医生都比较忙,像霍其深这样,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晚餐了,基于她的工作,她也能给予理解。
可下个星期?会不会太急了,席挽宁眉头轻皱,嘴唇轻轻的咬着,再过几天,就是霍其深母亲的生日,前些天就打来了电话,意思是希望他们俩能够一起去,顺便在那里住几天。
霍其深猜想道她在担心什么,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眸如坠了揉碎的星光,声音更为沉稳:“妈妈的生日我可以赶得上,但是陪他们的时间没有了,你可以代我多陪陪他们吗?”
席挽宁不觉一笑,这个人,考虑周全,办事很妥帖。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他脖颈,带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那你要趁这几天,多陪我。”
席挽宁对霍其深的影响力一直很大,何况这次她的感情如此坦诚,霍其深柔声道:“好。”
这些天,霍其深的确抽出了时间陪席挽宁,他们像很多情侣一样,约会,吃浪漫晚餐,还有订情侣座看电影。
周末看电影的人很多,排队等着的人很长,霍其深丝毫不见急躁,很有耐心的等着,然后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席挽宁,脸上的表情如水气纵横的琥珀,温润且温柔。
他们会在暗处接吻,就像学生时代一样,紧张而羞涩,连动作都不自觉的放慢放柔。回家想一想,想笑又甜蜜。
沈清雅的生日很快来临,本打算只是一家人吃顿晚饭,可她的学生全都闻讯而来,别墅前很快车水马龙。
霍其深与席挽宁过来的时候,席挽宁被这仗势惊了一下,那些车子全是名牌,还有很多达官贵人。
席挽宁小声与霍其深道:“你母亲的影响力很大。”
霍其深闻言失笑,揽着她,跟着管家进门,低语:“嗯,很多人很敬重她。”
两人边说边进屋,屋里的气氛虽然热闹,人倒不多,只有霍氏夫妻,还有一对夫妻,他们相谈甚欢,另一个沙发上坐着的是一位女子,浅浅笑着,头发挽起来,侧脸就已清丽脱俗。
席挽宁还在疑惑,就见这女子站起来,见到霍其深的那刻,如水的眼眸似乎带了丝丝光亮,声音软儒的喊了一句:“其深,好久不见。”第 二十三章
席挽宁下意识的偏头去看霍其深,这人恰好低头看她,两人目光一对,席挽宁心里便有些颤,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
与霍氏夫妇说了些话,席挽宁便跟着去厨房备午餐,门外的一票人也不过寒暄几句 ,说些吉利话,便都散了,只余他们一家和另外一家。
席挽宁这才知道,这一家是霍家好友,他们的女儿程静是霍夫人的学生,得霍夫人喜爱,且出类拔萃,长得漂亮,嘴也甜。
前些年甚至有想法,让霍其深娶了她,如今霍其深虽然娶了的是席挽宁,好在,他们对席挽宁也无甚挑刺,当下便只当笑话就算了。
哪知,程静却不这样想。
她看霍其深的眼神连霍氏夫妇都知道不单纯,又见霍其深和席挽宁全然不受影响,也放下了心来,随他们去。
程静和席挽宁一起在厨房准备午餐,程静做饭很快,卖相也很好,她看了看席挽宁,模样不算漂亮,听说家世背景也不是很好,甚至还是离过婚的,程静心里嗤笑,不知道哪点让霍其深独独看上她。心又不甘,顿一顿,程静开门见山:“我喜欢霍其深。”
“你配不上霍其深。”程静说的理直气壮。
席挽宁这才抬头,与程静对视。
她的表情很平稳,眸光里也看不出任何杂质和情绪,“我知道。”她的声音很低,“但是,我们现在是相配的。”
她的表情那么认真,眸子似乎都在发亮,不卑不亢的态度。
程静心里发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是的,霍其深选择了她,这是她的筹码,可这不代表,她一点筹码都没有。
“听说你身体不好?”程静转移话题,声音略带了挑衅。
席挽宁眉头一皱,不知道她为何会扯到她身体状况上来,这个人咄咄逼人的姿态现在全都暴漏出来,让席挽宁心里生出不安感。
果然,程静见她不回话,接着道:“怀过孕了吗?”
这话一出口,席挽宁的脸色一下惨白。她直直的望着程静,喉咙发干发涩,动了动了唇,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达到了预料中的效果,程静笑了笑,继续:“你不能生育,这一点,你就已经输了。”
中午吃完饭,霍其深就发现席挽宁不对劲,精神很差,脸色也不好,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其深过去,低头瞧她,她却毫无知觉,霍其深皱眉,怕她又缩回自己的壳里,沉默看了一会,才出声:“你在想什么?”
席挽宁显然被吓了一跳,脸色更为不好,见是霍其深,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半天,却是转移话题道:“其深,你什么时候动身?”
“转移话题?嗯?”霍其深的声音很低沉,却带了不容抗拒的味道:“在想什么。”
这次他直接用了陈述句,席挽宁知道他动了真的,嘴唇抿的很紧,却如何也不想实话实说,她思虑一会,决定隐瞒下去,收敛情绪,带了笑意看他,“其深,你一定要在国外待一年么?”
霍其深没立刻回话,一直审视席挽宁,确实瞧不出来什么,又见她眼眸里丝毫不掩饰的不舍,心里一软,宽厚温暖的手掌贴上她的脸颊,半蹲下来,与她对视,“阿宁,你会想我吗?”
他需要她的答案,才可以让躁动的心得到安定,昨晚的沈衍确实如一颗定时炸弹,让他产生了不安感,说到底,他们的感情那么薄弱,维系的东西太轻了,他看不到席挽宁的回应,愈发焦躁。
他从来没有这么样的喜欢过一个人。一直喜欢了好几年。
隔了一会,他听见面前的女人用软儒的声音回答他;“嗯。”
霍其深低头吻了她的发顶,声音模糊不真切,“阿宁,我肯定会很想你。”
一如当年被这感情拖入了无望的深渊,他认识她,她却对他毫无所知。他自己被自己困住,上了瘾,戒不掉。
两人在霍家住了一晚,席挽宁却如何也睡不安稳,程静的那番话如今成了梦魇缠住她,到了半夜,席挽宁睁开眼,见霍其深睡得沉,干脆披衣起身,来到了阳台。
清冷的弯月隐藏在云层后面,一切是那么静谧,席挽宁的面容隐与黑暗里,眉目间全是苦涩。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和顾湛森婚姻的那两年,她也有想过,两个人既然没有感情,那么孩子的问题也不用考虑,只是世事难料,她与顾湛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