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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淮这么一问,顾艾也犯愁了。不知道苏阳那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伴郎这事她也问过他好几回了,但是苏阳嘴巴紧得很,硬是不告诉她。只是透露说是大家都认识的人,大帅哥,值得期待。
林淮和苏园听着顾艾的描述,忍不住齐齐“切”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他苏阳她们能不知道?
话说林淮和苏阳认识的时间,比跟顾艾和苏园都要长,俩人初中的时候就是同学了。
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林淮转学,就是转到了苏阳班上,那个时候做同桌,他俩就很合得来了,关系也不错。真正发展到铁杆死党的程度,当然还是在苏阳跟顾艾有奸——情之后。
这么多年,他们几个人亲密无间地,就没见过苏阳身边有什么帅哥。
大学的时候,他们仨还去过苏阳的寝室。
苏阳的大学和林淮他们不在一个城市,放长假了,三人结伴去看他,一进他们宿舍就懵了。
太你妈凌乱了。
苏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不是苏园大惊小怪,谁见着一屋子鞋子袜子内裤t恤胡乱甩着,墙角还有散发着一股不知名的味儿的泡面餐盒和凉皮碗儿,屋里住了六个人,四个人只穿了裤衩,另两个还在赤身裸——体的打着游戏呢。
这三个姑娘就这么推开门站在了门口,那俩小伙子吓得啊,捂着重点部位就钻进了厕所,后来苏园还愤愤地说,看那两个男生的脸色,好像她们占了好大便宜似地,拜托,她还不想看呢,那么大点儿,跟没发育似地。
也就是那么匆匆但是决定性的一瞥,林淮和苏园都认定了,苏阳的宿舍里没有帅哥,指着他给她俩介绍男朋友,那是绝对不科学的。
所以说,苏阳哪儿去给她找个帅气又迷人的伴郎。
顾艾也像是想到了这一层,心虚地看着林淮,说:“那个,团团儿,你也别太嫌弃,毕竟这个伴郎嘛,丑点才能更加衬托出你的美不是?你就别死计较了,反正也就那么一会儿的事情。”
林淮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谁让严子西好不好出了事呢?归根结底,这是她自己造的孽啊!
想到她在唯美的结婚典礼上,只能面对一个丑男的时候,林淮真想把那暴露的伴娘服换成羽绒服。
圣诞节前夜,林淮和苏园就睡到了顾艾的家里,说是为了方便第二天早上迎亲,也顺便搞个单身派对。
苏园在一旁直翻白眼:“拜托,顾喜儿,你们俩的证早就领了,你早就是已婚妇女了,还单身派对,你有资格么?”
已婚妇女于是毫不客气地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苏阳却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赶出了家门。
这房子本来就是他和顾艾一起存钱买的,在C市也就这么一个小窝,可是这三个狠心的娘们,硬说早上来迎亲是风俗,愣是没收了他的钥匙,把他推出了门外让他住酒店去。好吧,苏阳只好认命地耷拉着脑袋出门了。
不过苏阳却没有去什么酒店,他直接打了个电话,坐上出租车就走了。
这一夜,林淮、苏园和顾艾玩疯了。
这么多年,终于是顾艾先修成正果嫁出去了。当年还天真地说着要一起结婚呢,结果林淮和苏园这俩丫头太磨叽了,顾艾也等不住了,就先穿上了婚纱。
三个人躺在顾艾家大大的双人床上,回忆着这么些年的时光。
想想,几个人认识也满打满算十一年了。
这么些年来,她们都哭过笑过,有心酸也有甜蜜,有争吵也有扶持,时光太快,眨眼间,就把她们从小丫头变成了女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顾艾就把床上正毫无睡姿、睡得酣畅淋漓的两个人踹醒了。
林淮不满地翻了一下身子,换个姿势继续睡。昨晚聊得太嗨了,这会儿简直睁不开眼。
顾艾过去一把就提起了林淮的耳朵,吼道:“团团儿,你给我起来,人化妆师赶早就过来了,都等了半天了。”
这么一喊,林淮一阵激灵,但还是嘟嘟囔囔地坐起来了。
化好妆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苏阳说好的六点半来迎亲,瞅着瞅着时间就快到了。
林淮看了一眼紧绷着脸的顾艾,问道:“喜儿,你紧张不?”
顾艾不自然地笑了笑:“紧张什么,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林淮了然地一笑,看了眼刚刚开始,顾艾就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嘲笑道:“还嘴硬,我看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不紧张,那真的是骗人的。顾艾心里想着,当初跟苏阳领证的时候,都不紧张,俩人高高兴兴地就去把证领了,出来的时候看着两个大红本本,只是觉得无比的激动,开心。
反倒是这会子,开始紧张了起来,腿也开始微微哆嗦起来。顾艾忍不住地自嘲,顾喜儿,你真没用,都跟了他快十年了,到这个当口儿,怎么紧张起来了。
林淮回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她:“别紧张了,不就是一个婚礼嘛,放松点。”
顾艾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一点。
六点半,苏阳准来敲门了。
依照惯例,迎亲的时候,伴娘总是要调戏调戏新郎官的。
苏园和林淮兴奋起来,不停地刁难着苏阳。拼命要红包也就算了,她们还古灵精怪地让苏阳站在门外唱歌。
苏阳无奈,只得放声唱了一首《自由飞翔》。
屋内的人哈哈大笑,连化妆师都忍不住笑了。
苏园却还不满意,指着说,伴郎再来一首。
推脱了半天不行,外面的陆远只好也扭扭捏捏地唱了一首歌。
陆远本来平时对着苏园没皮没脸地,可是真让他六点半在这楼道里放声唱什么《最炫民族风》,他还是觉得害臊,嗓音也嗡嗡地,蚊子叫一般。
林淮在里面笑岔了气儿,忙意犹未尽道:“那个,不是还有一个伴郎么,来,唱一首我听听。”
外面却没了声儿。
里面的人正奇怪呢,外面一个悠悠的声音唱了起来:“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听见这声音的当口儿,林淮就愣住了,背一下子僵直了起来。
苏园和顾艾也没声了,都直直看着林淮。
深吸了一口气,林淮缓缓地走到门前,拧动锁把,“砰”地一声拉开了门。
门外的人毫不意外地看着她,轻轻露出一个笑容,声音如泉水敲打壁崖,“叮叮咚咚”,清朗空静:
“嗨,我回来了。”
林淮瞬间僵硬地不能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婚礼的整个过程,繁杂又琐碎,迎完亲出来还有婚庆公司的外拍,十二月的隆冬天气,林淮和苏园光着胳膊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
虽然苏园一直在林淮耳边咬着牙抱怨着,林淮却有些心不在焉。
即使是刻意回避着,她也能感受到身边不时就投过来的灼热视线。
慕夕回来了,这多少在林淮的意料之外。
事实上,林淮以为这辈子她再也不可能见到慕夕了。
那年慕夕走的时候就说了是全家移民,那天晚上他找到林淮,说愿意为她留下来,林淮却拒绝了。
慕夕这一走就是六年,中间他们很少联系,最多就是在有什么节气的时候,互相问候一下。
林淮每年的生日慕夕倒是一直记得,总少不了在零点的时候发邮件祝福,林淮也只是寥寥的回,再无其他。
这会子,慕夕便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林淮的视线里,林淮多少有些尴尬。
倒不是因为林淮还对慕夕存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而是以前很长一段时间,在林淮和慕夕这段关系里,林淮都做着卑躬屈膝的那一个,等待着慕夕的首肯和认可,期望着慕夕给她一次机会。
这样的林淮,卑微的像一朵深山里的蒲公英,悄悄地开着花,绽放着一朵朵微小的降落伞,等着慕夕的风轻轻地吹,他吹到哪里,她便在哪里落下,生根发芽。
林淮习惯了两人间这样的模式,直到后来,慕夕谈了新的恋爱。
当年高考后慕夕交的那个女朋友只维持了半个月,那之后慕夕和林淮的关系也曾经一度升温,但也是没有规律的忽冷忽热,直到后来林淮忍受不了,奔向了沈嘉卓。
林淮和沈嘉卓在一起后,几乎是立刻地,慕夕便和他们学校一个小学妹搞在了一起。
之后的一年,慕夕换过无数个女朋友,到后来,林淮也不再过问这些事了。
如果仅仅是一场爱而不得的单恋,此时此刻,林淮见了慕夕或者不会有多余的不安,可是慕夕出国前那一段炙热的表白刹那间扭转了局面,让林淮觉得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
所以再见慕夕,俩人之间的感觉便变得微妙。
从前总是林淮一直追随着慕夕,如影随形,而慕夕总是闪烁着躲避林淮的追逐。
而现在,换成慕夕,所有的视线都在林淮身上,片刻不离。
这样的角色变换,颇有些好笑,尤其是在林淮那样剖心剖肺爱了慕夕那么多年,而被他的不确定伤得遍体鳞伤之后。
外景拍完了,上了婚车,林淮总算有机会喘一口气了,她舒了口气,缓解了一下绷直的身体,从随身的包里摸出手机准备给沈嘉卓打个电话。
坐在旁边的苏园却一把按住了她。
慕夕和林淮的那点小纠缠,作为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林淮身边的朋友,苏园算是看得清清楚楚。
当年慕夕也曾经被她和顾艾列在好友范围内,因为慕夕跟苏阳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初初林淮喜欢上慕夕的时候,她们也是很看好的,慕夕优秀,幽默又睿智,待人也大方,跟谁都能爽朗地谈几句,自然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好的。
但是她们没想到,便是这样爽朗性格的人,慕夕居然是个玩暧昧的高手。
林淮对慕夕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林淮向来性格直,喜欢上了,绝不藏着掖着,那时候又刚好是初初识爱的小女生,更不懂得怎样掩饰心事,几番下来,她们几个玩得好的,谁都看出来林淮喜欢慕夕了。
在顾艾的怂恿下,苏阳也不是没有给慕夕提点过,按道理,慕夕没理由不知道林淮喜欢他。可他倒好,不说喜欢林淮也就罢了,偏偏把人的胃口吊着,高兴了,哄两句,不高兴了,便对林淮冷冷淡淡地。
有时吧,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看着慕夕对林淮嘘寒问暖的样儿,她们都觉得这事儿该成,但是每一次当林淮暗示着想进一步发展的时候,慕夕总是各种转移话题,或者干脆不应,婉转着拒绝。
一来二去的,林淮也就失去了耐心,偏偏她又是急性子,受不了这不明不白的暧昧,索性挑明了,对慕夕表了白。
林淮记得,那时候是四月,夜里一轮明晃晃的月亮泛着奶白色的光,那天的天出乎意料的晴朗,月光所见的范围内,都是白白的云。
学校的小花园里,四月间开着几朵野玫瑰,花朵儿小,没什么醉人的香气,可是盈盈的月光下,那鲜艳得红色,像极了美人艳抹的唇,娇嫩的想要滚落出两滴花露来。
教学楼里,同学们都还在日光灯下自习,免不了有些嘈杂的声音,但是这教学楼背后的一隅里,却静谧地能听到每一声虫叫。
林淮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赌上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和骄傲,低着头,红着脸表了白。苏园坐在小花园边,看着林淮一字一字地编辑着那条短信,再颤抖着指尖发出去。
可是后来,一直没有等到回复。
苏园陪着林淮坐了好久,直到下了晚自习,同学们都走光了,教学楼的灯全暗了,才沉默着起身准备回宿舍。
走到教学楼旁边的小楼梯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居然遇到了慕夕。
林淮记得,当时的自己,脸烫得像是一盆烧得正旺的火,她不敢看慕夕,只是局促不安地一直划拉着脚,目光惴惴地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尖。
慕夕看到林淮,并没有说话,他定定地站在那里,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林淮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那么有力的在胸腔里,一下、一下、一下……
最后,慕夕说,是你呀。
多么老套的桥段,就像烂俗的言情偶像剧。
他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台词,哪怕是嘲笑她也好,安慰她也好,或是解释一下也好,他通通没有,只有这么一句苍白的“是你呀'。
三个字,便把林淮打入了地狱。
那件事之后,林淮很是憔悴了些日子。苏园本来以为,这样过后,这件事就该消停了吧,不说别的,你慕夕既然不喜欢人林淮,你该知道避一避了吧,结果还真邪门了,慕夕倒是变本加厉地跟林淮玩起了暧昧。
林淮偏偏又是个软骨头,慕夕对她一好,便没脾气地巴巴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对她一冷淡,又回来一脸落寞地伤心很久。
对此,顾艾和苏园的总结是,不能怪林淮没长骨头,而是慕夕段数太高,林淮这种小清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即使多年后,苏园和顾艾都一直不断给林淮重复一句话,谁他妈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一个人渣。
而慕夕,在她们眼里,就是极品的渣。
而现在,苏园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