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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颖姐你别管我,我就今天一次机会,她要是出了去,嘴巴到处乱说,我就什么都毁了!”她的爱情被许嫣毁了,曾经引以为傲的服装设计也被她毁了,许嫣害她到美国四年,若不是她,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宝贵青春浪费在安安身上!她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南夕拿起桌子上最后一个杯子,用尽力气往她脸上砸去。
许嫣生生接住了这个杯子,左额有些温热的液体流出来,砸得她头脑发昏。江流颖几个人惊呼,慌忙去找纱布和药水。
许嫣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很狼狈,再加上额头的鲜血,更给人带来些许惊悚:“你知道不知道,南昔晨就在楼下?你弄那么大的声响,就不怕他上来吗?”
其实南夕也好不了哪里去,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在就在!有什么好怕的?你要知道,我永远比你更胜一筹,因为我是他的妹妹!”
江流颖果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迟来到望的刘满天和范子枫,嘴巴张得大大的。
“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南昔晨清冷的声音响起。
南夕猛地回头,看见南昔晨倚在楼梯墙壁上,双手插在裤袋,看着她要怎么样解释。她不知道他在生气,她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我,我……”南夕有一小时间的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我没错。砸伤个额头而已,又没有要了她的命!”
“那我拿个杯子砸你的头,你会这样想吗?”
不仅是南夕,就连许嫣都觉得诧异。
“那个,许小姐啊,我帮你包扎好了,大家没什么事就散了吧。”江流颖给范子枫和刘满天使眼色,让他们把南昔晨给送走,别再次惹出一个战争。
南夕定定地看着他:“你想砸,我给你机会。”
“那我去买个杯子来,这里的大概都被你砸坏了。”南昔晨说着就往楼下走,全然不在乎南夕绝望的目光。
“昔晨!”许嫣急急去追他,“别闹了,我们直接回去吧。”
南昔晨不说话,仍然下楼去。
南夕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却觉得这比不上自己的心里混乱。“流颖姐,我想请假,或者直接辞职也行。”
“请假吧请假吧,不用辞职。这个事不大,等你回过神来就接着回来上班。”江流颖拍拍她的脸颊,“我三十一了,到现在都没结婚,不是因为放不下过去的那些事,是因为没有遇上更好的。所以,放开心来对自己,知道吧?”
南夕点点头。
“你能不能拿你自己的工资来弥补这次的损失?”刘满天推了推眼镜,工作室弄成这样,被阿饶骂死不说,这个赔偿是一定要的。
“拿吧,我没关系。”南夕拿起地上的包,看来南昔晨是不会想要和她见面了,她拍拍包上的灰尘,“流颖姐,你们收拾,我先回去了。抱歉啊。”
范子枫丢了一包草莓派给南夕:“饿了就吃,不要在家饿死了。我还等着你来给我打下手的。”
很多事情都会出乎我们的意料,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去预知和掌控未来。但是接受未来给予我们的挑战,这种能力是我们能够积累并且成长的。有人会包容我们的过失,有人会诱导我们前进,也有人会讽刺我们的成就,但终归我们都要在这些人对我们的感情交织之中慢慢学会长大。
有些事情,来得早,去得也早。
南夕在家里深刻检讨了一整天。她觉得江流颖说得对,以前她是因为放不下过去的事,现在南昔晨这样对待她,她也没有什么放下或者不放下的了。她确实对不起南昔晨,但今天,她已经把自己欠的都还了吧?
南夕看看时钟还是晚上九点,如果现在去找安安的话,或许她还来得及见见他,把他带回来。她边想着边穿鞋打算出门。
只是,她一开门,就看见程京饶拉着安安在门口站着。
“妈妈。”安安一下子抱住南夕的腿。
“你们怎么回来了?”
“安安说想你,所以带他回来了。”程京饶习惯性地看自己的黑色手表,“不早了,我回去了。”
“好,再见。”南夕看着他的背影,想想还是说了句,“那个,程京饶,今天工作室的事很抱歉,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程京饶转过身来:“还知道认错,勇气可嘉。”
南夕不好意思地笑出来。
南夕很多时候都很动人,特别是眼睛。所以程京饶很喜欢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一些别开生面的东西,然后自己也会变得开心起来。此刻,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傻傻地笑,但在他看来,这是世界上最美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事,不尽人意
南夕的生活回到了正轨。因为多了一个竞标,所以她的工作依然忙碌。昨天阿公又打电话过来问候她的感情生活,始终表示希望她能在回珠宝行之前把婚事给办了。南夕嘴里应着“好好好”,手里却继续画着自己的设计图。
“流颖姐,”南夕接完电话后直接趴在桌子上,“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找个人相亲,我快给我阿公烦死了。”
全工作室的人都抬起头来。
范子枫体贴地给了南夕一杯牛奶:“快喝快喝,清醒一下。”
“其实,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相信对象。”刘满天推了推眼镜。
“看你那面相,就知道是光棍的命了。”江流颖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他们,“南夕啊,虽然我很神通广大,但认识的人都不多,而且都是一些糟老头。”
“怪不得您嫁不出去啊。”南夕笑,“不过我带着安安,就算是糟老头也不愿意要我吧?我看啊,我还是乖乖地当着寡妇就好了。”
“谁要当寡妇?”程京饶捧着一大堆资料从办公室出来。
“还能有谁?南夕呗。”范子枫含着棒棒糖,“阿饶,你拿的是什么?”
程京饶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这是那个千万项目的老板关于这次竞标的要求,还有一些以前他的公司建筑风格。你们参考一下,看看能不能提高我们中标的几率。”
“这么多啊?”江流颖随手翻了翻,“阿饶你不参加吗?”
“我已经看完了。”
“啧啧,厉害。”刘满天摩拳擦掌的,“有了借鉴还有我们的高超设计技术,我们势在必得了吧。”
“想得真多。”南夕随便一瞄,“这个千万老板对要求很高,他要的建筑风格真是别树一帜。”说直接一点就是变态。
“尽力吧。”程京饶的要求并不高,“南夕,你别忘了你是答应我来负责这个项目的。”
“知道了,啰嗦。”南夕把资料放在自己的面前,拿出一张慢慢地看。
下午五点多,程京饶载着南夕去接安安。
“妈妈,纪柯是要给我转学吗?”安安坐在车里一脸不快。
南夕想了想:“应该不是吧?你怎么这么问?”上次纪柯是和她提过要帮安安转学,但是过了这么久,应该都忘了吧。
“纪柯今天去幼儿园找我,他和我说,过几天就到另一个学校读书。”
“那我帮你问问。”南夕拿出手机边号码。
“安安,你不是挺希望转学的吗?”程京饶还记得上次在幼儿园那件事的时候安安和他说过想要转学。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你和这里的那个嘲笑你的同学成为死党了?”南夕问。
“我梁安铭就算不要朋友也不要他当我朋友!”安安一提起他就觉得满腔怒火在燃烧,“你们还记得吧,上次在幼儿园那件事的时候我不是和你们提过一个叫天卓的人吗?”
“记得。”程京饶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南夕想了很久都没能想起来,只好打她的电话去了。
“天卓对我很好的,我不想和她分开。”
“她是女的?”程京饶把车缓缓地开到南夕家的楼下。
“是啊,叫林天卓,她连妈妈都没有,是个孤儿。靠她的爷爷奶奶的退休金来养她的。”安安一脸同情,“我觉得,她很可怜。她和我一样被大家嘲笑,她之前帮过我很多次,所以我想保护她。”
南夕打完电话之后就听到了安安的一番豪言壮语:“梁安铭,你用脑子想想好不好?你读的是高档幼儿园,是你娘我花了重金弄进去的。你觉得如果天卓真的很可怜的话会和你在同一所幼儿园吗?”不过那所幼儿园的学生素质真差,到处在嘲笑别人的身世如何如何。现在呢,又多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说谎博同情的人。
安安不理她:“纪柯怎么说?”
南夕翻了一个白眼:“他说,他会帮你转学。我也同意了。”
程京饶看到安安不服的模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可以拦着我的幸福生活!”
这下把南夕逗笑了:“梁安铭,现在是夏天,春天早过了。”
安安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程京饶。
程京饶忍住笑:“安安,为了你未来的幸福生活,你还是转学吧。”
安安愤怒地下车,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听工作室的建立没有望那样近人心,它稍微有点恢宏,像极了南昔晨的做事风格。至少南夕第一次见着这栋高大的建筑的时候是这样认为的。或许它不应该叫工作室,应该叫设计公司。
许嫣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在大楼走动。见到她的员工都规规矩矩地问好,她也都一一地点头回礼。当她去到南昔晨的办公室的时候,脸色却没有那么自然了。
“昔晨!”许嫣看着南昔晨单手撑着桌子难受的模样,立刻小跑过去扶他,“你又没有吃药是吧?”
“……忘记了。”
“你!……好吧好吧。”许嫣无奈地扶他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你还记不记得刚刚南夕他们打电话过来会到我们工作室来办事?”
南昔晨揉揉太阳穴:“忘记了。”
“我们还是回医院吧,你的记忆力好像越来越差了。”许嫣看出了他的后顾之忧,“公司有很多人在守着,你可以放心。如果你想要记住南夕,只有等到你病好之后才能完全记住她。”
南昔晨透过落地窗望出外面林立的大厦,良久,他的嘴唇才动了动:“……好。”
南夕和江流颖坐着观光梯上到最顶层的工作层。这里的工作氛围和望完全不一样,肃穆而又冷漠。
“您好,请问你们是来找谁的?”前台小姐看见南夕和江流颖的陌生面孔,很敬业地打起了招呼。
“我们是来找你们老板南昔晨的。”江流颖说。
“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有,刚刚打电话说过了的。”
“请稍等一下。”前台小姐立刻拿起电话筒,低声对着话筒不知道说了什么。一分钟之后,这位小姐略感抱歉地说:“是南夕和江流颖小姐吧?”
南夕和江流颖点头。
“很抱歉,南董事长和许颜小姐刚刚出去了。如果你们有急事的话,可以在会客室等一下。我让人给你们准备饮料。”
“不用了不用了。”南夕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放在桌子上,“这是望工作室之前和你们公司合作的项目总结,程京饶没时间送过来,我们只是帮他忙来送这份资料的。你把这份资料给他就行了。我们还要到楼下的设计部商量一些事情,就先走了。”
“好的,请慢走。”
进了电梯之后,江流颖才开始说南夕:“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又没有人要吃你。”
南夕一脸无所谓:“珍惜时间嘛。”
有时候很多事情,真的不尽人意。就像南夕,不想要再见南昔晨,还是见着了;就像南昔晨,想要以全新的面貌见南夕,还是没有机会;就像南成和南小行,想要安心地过下半辈子,老天还是没有可怜他们。
“南夕,爸妈出车祸了。”南昔晨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多么虚无缥缈。
南夕一时站不住脚,靠在墙壁上:“你再,说多一次。”
“我现在要去登机,你快点回M市吧。”然后挂了电话。
江流颖从设计部出来,见着南夕难受的样子,忙问:“怎么了?”
南夕呆了几秒钟才回过神,她竭力地喊了一声,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向楼梯。她的运气一定是糟透了。她已经失去了南昔晨,她怎么可以再失去爸爸妈妈?更何况,她已经失去了一次妈妈。
南夕在机场急的乱了方向。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登机,自己的机号广播却一直没有提起,她直接就去前台问工作人员:“飞往M市的飞机怎么还没有起飞?你们怎么办事的?”
工作人员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说话啊,你说话啊!”
机场客服部的人员过来拉开南夕:“这位小姐,请冷静一下。”
“滚!”
南爸南妈还是离开了。
南夕在病床前歇斯底里地哭着。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成了孤儿。她的一生中有三个人在她的面前倒下,亲身经历了两个人的死亡。她那时候就想着,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地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他们死亡时的面容那么安详,她无法去打扰他们,也打扰不了他们。
死去的人是没有心的。
他们从不会感受到活着的人的难过。
南成南小行死的时候,静谧无声。
书预馨死的时候,笑得灿烂。
梁珊死的时候,温暖如夏。
南夕在病床边跪着,迟迟不能回神。有人在叫她,她听不清;有人倒下,她看不见;还有些血腥味,她闻不到。
“起来。”有人拉她,她记得,这是南昔晨的声音。
“你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