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去告诉老爷,就说不用顾虑太子了,他对我这般防范,显然是有了异心。”
“可是一旦老爷与太子对立,小姐的处境会很危险。”
太子妃扫了她一眼,神情睥睨,“世上没有轻易得到的好处,不冒一些险,如何能走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呢?”
“是……”
人影将要离去之际,太子妃忽然又道:“你帮我去请秦小姐过来?”
“小姐说的是哪位秦小姐?”
“就是定安侯世子的表妹,秦梦寒秦小姐。”
“……是。”
秦梦寒达到东宫时,太子妃刚刚用完早膳,正在对着窗户修剪盆景,周围没有任何随从。见她进来,太子妃立即停了手上的动作,唤她走近。
“一直听太后她老人家提起梦寒妹妹,却总是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真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人儿。”
因是太子妃召见,秦梦寒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身上的湖绿绸裙衬着粉嫩细白、淡施粉黛的脸,的确别有风情。听了太子妃的话,秦梦寒的脸红了红,福了福道:“太子妃谬赞了。”
太子妃笑了笑,拉着她挨着桌边坐了下来,甚至还亲手为她沏了杯茶,“梦寒妹妹今年多大了?”
“回太子妃的话,今年已十七了。”老实说秦梦寒此时很慌张,倒不是被太子妃召见的缘故,而是她此时的态度。自己与她并无交集,为何会突然受到召见,还对自己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亲昵的有点莫名其妙。
秦梦寒神情间的异样自然逃不过太子妃的眼睛,不过她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罢了。
“十七的话,也该许配人家了。”
秦梦寒闻言,端杯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之前不愉快的回忆又浮上了脑海。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她早已嫁做人妇。可如今京中权贵哪家不知道她如同破布败衣般被抛弃的事实,谁还敢轻易上门提亲?她的父母为此早已气恼了许久,她自己也觉得难过,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表哥对她并无过分之处,甚至乔小扇对她也有救命之恩,她除了祝福他们,还能做什么?
太子妃一直悄悄注意着她神情的细微变化,许久才笑道:“所谓女大当婚,梦寒妹妹的亲事太后也一直很关心,前些日子还说要替你做主呢。”
秦梦寒赶忙道:“哪里敢劳烦太后她老人家操心。”
太子妃不以为意的一笑,眼神微转,其中带着几分意味莫名的神色,“梦寒妹妹认为寿王殿下如何?”
秦梦寒一怔,呐呐的道:“寿王?陛下的第七子寿王?”
太子妃含笑点头。
“这……”秦梦寒慌忙起身,脸色有些发白,“太子妃厚爱,此事太过突然,且不是梦寒自己,就是寿王殿下那里也是说不通的。”
“你若放心本宫,本宫替你去说。”太子妃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神情却有种胜券在握的意味。
秦梦寒心中慌乱,连忙跪倒,“太子妃仁爱,梦寒无以为报,但婚姻大事有关终身,寿王殿下年轻有为,不该匹配我这般的女子。”
“什么叫你这般的女子?妹妹莫要妄自菲薄,当初那件事可不是你的错。”太子妃抬手扶起她,顿了顿,摇头似不经意般道:“唉,段衍之也是个糊涂人,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娶了别人。”
秦梦寒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懵了,“梦寒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
太子妃拍了拍她的手背,“唉,你还不知道吧,你那表嫂中了太子殿下的毒,具体缘由我不便多说,但那毒却是无药可解的,亏得你表哥还在四处奔走的要救她……”
秦梦寒彻底僵住,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完全不亚于先前要她嫁给寿王那个。
太子妃见时机已然成熟,便又故作叹息的说了几句,这才道:“梦寒妹妹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毕竟那是青梅竹马的表哥,哪能说断就断呢?不过他既然心中没你,你这又是何苦。寿王的这件事我等着你的答复,若是愿意我便保证这件事能成,若是不愿,那便权当使我们姐妹之间说笑好了。”
秦梦寒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行了大礼,这才告退离去。
太子妃在她离开后,叫来自己的心腹太监,嘱咐他将秦梦寒即将婚配寿王的事情告诉他。
她知道今日她的父亲会与寿王一起进宫面圣,讨论西南边境之事。太子虽然人在东宫,眼线却不少,他疑心重,定然会自己臆想出些什么。比如她父亲改而支持寿王,比如段衍之将表妹嫁给寿王是有意与她父亲合作。
只有背叛过的人才会时刻担心他人也会如自己般背叛,太子便是这样的人。
而结果无论是太子因此事与段衍之决裂,还是一怒之下毁去乔小扇的解药,更甚至仅仅是秦梦寒气不过去定安侯府找乔小扇撒撒气,都是她乐见其成的。
如她所想,秦梦寒此时的确是去了定安侯府。
段夫人最近比较忧心,因为老侯爷一直念叨着要抱重孙,作为一个孝顺的媳妇,她不得不尊重老人家的意愿,于是一早便炖了补品送去给乔小扇了。谁知乔小扇见到那碗黑乎乎跟药似的补品一下子就吐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秦梦寒到了之后便刚好看到这一幕。
段夫人被吓了一跳,也不管是谁,随手就对秦梦寒招了招,“快去打盆水来给少夫人洗洗。”
秦梦寒气噎,到哪儿都免不了给乔小扇打水的命运,这是为嘛啊!!!
好在这次有其他下人抢着去做了,秦梦寒站在一边看着乔小扇苍白的脸色,心情复杂。
好不容易清理好了,段夫人喜滋滋的问乔小扇道:“媳妇儿啊,你是不是有了啊?”
乔小扇一怔,抬头刚好看到一边站着的秦梦寒。
“表妹怎么会来?”
段夫人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眼神狠狠的扫了一圈下人,直接把人带到这儿也就算了,还不知道提醒一句。
秦梦寒见段夫人脸色不善,心里有些不舒服,便直接说明了来意:“舅母,我是来找表嫂的,有些话要与她说。”
段夫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乔小扇,点了点头,领着一干下人走了出去。
“许久未见了,表妹。”乔小扇原本倚在榻上,此时端坐了身子,将腿上盖着的薄毯拢了拢。
“是……”秦梦寒见她这模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她夺走了段衍之,但她从未想过她会有这样精神颓唐的一日。
“看表妹的神情似乎有事,怎么了?”
秦梦寒看了看她,嘴唇翕张了半晌,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你……中了太子的毒?”
乔小扇一愣,眼中神色变了,“你见过太子?”
“不是,是太子妃告诉我的。”
乔小扇点头,神情间却带了一丝了然的意味,“原来如此。”
“你的身体……”秦梦寒咬了咬唇,“我听闻那毒无药可解。”
“太子妃告诉你的?”
秦梦寒点头。
乔小扇嘲弄的一笑,不置可否。
屋内的气氛压抑的过分,仿佛叫人透不过起来。秦梦寒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走,刚到门边,又停下了步子,却并未转身,低声道:“我……应该就快嫁人了。”
乔小扇诧异的看向她,随即脸上露出笑容,“恭喜。”
如同被猛然刺激到了一般,秦梦寒的霍然转身看着她,声音也瞬间拔高:“既然你嫁给了表哥,为何要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为何不能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难道你非要看表哥在外为你奔波受累才甘心么?”
乔小扇的眼神闪了闪,缓缓垂头,默然不语。秦梦寒猛的回过神来,拉开门跑了出去。
屋内重归平静,直到乔小扇又猛地趴在塌沿干呕了起来,止也止不住。
新年番外一
又是一年除夕夜,花团锦簇平安年。
江南小镇风光秀丽,一场冬雪落下,一眼望去,亭台楼阁错落交映,屋顶上的一层雪白映入眼中,如梦似幻。
瑞雪兆丰年,本该是喜庆的日子,住在镇东边的李家闺女最近却很不高兴,因为她看上的人没有看上她。
李家闺女今年芳龄十八,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一张脸白里透红,杏眼桃腮,美艳的很。要说缺点,除了个子小了点,脾气爆了点,也就没什么了。
所以她很不高兴,自己这么完美的一人,怎么就被拒绝了呢?
这事要从十月中的某一天说起,当时正值深秋,江南景致别有风情,她赶着家里的小毛驴去街上买米,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路上行人不多,她一手执着小鞭,一手扶着架在驴背上的一袋米,慢悠悠的闲逛,很是惬意。
谁知这平静不过片刻便被打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拽着一辆马车朝她的方向飞奔而来,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弄的好像被什么洪水猛兽追赶似的。
李家闺女就在路当中,哪里躲避的过,小毛驴被惊得一阵乱蹦,将米掀到了地上不说,还将她给连累的摔了一跤。
她气呼呼的爬起身来,已经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走过来扶她,“姑娘,你没事吧?”
李家闺女原本一肚子的火,一看到眼前的人就半点火气也没了。
眼前的人是个魁梧的汉子,长得十分高大,面相英挺,只一眼就叫李家闺女沉寂了十八年的一颗芳心嘭的动了。
怎么说呢,要说他多英俊吧,也不至于,不过照她爹李老头的话来说,给人感觉很老实,很憨厚,很那什么……可以托付终身什么的。
李家闺女的娘死得早,从小爹爹为了生计忙的脚不沾地,也管不到什么女儿家的教育,所以她很无知无畏的问了一句:“大哥你可已婚配?”
大汉见她刚才一直不说话,早就自发自觉的帮她将米扛着放上了驴背,一听这话,手上一松,米袋差点砸到他的脚。
在大张着嘴毫无形象的凌乱了一瞬后,大汉忽而羞怯的扭头奔向马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驾车离开。
李家闺女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他驾着车就要远去,忽而车窗上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探出了头来,脸上带着笑意,对她道:“姑娘,下次换个说法,我这个随从最害怕听到这话了,以为又是什么抢婚之类的……”
话音随着远去的马车渐渐转小,依稀传来那个大汉气急败坏的叫声:“公子你……”而后是那英俊男子的笑声:“巴乌,你的桃花来啦……”
李家闺女是相当聪明的,其他的废话她没记住,她记住了那大汉的名字,巴乌。
李家闺女也是相当有韧性的,几乎是立即就把米扔在了附近熟人的铺子里,然后驾着小毛驴就去追人了。
速度快慢可想而知,不过好歹让她知道了这辆马车安置在了镇南的一处庄院里,于是她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当晚李老头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自己闺女托着腮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样子,吓的以为她撞了邪。
“爹爹,我相中了一个小伙儿。”李家闺女对她爹将白天的事情和盘托出后,大大方方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燕儿啊,你不会说的是西街那个成天追着你跑的傻子吧?”李老头捂了捂胸口,表示自己接受能力有限。
李家闺女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朝他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爹爹,你凑过来,我给你仔细说说……”
这么一说就有了之后的上门提亲。
镇南庄院内,巴乌在听了自己面前的媒婆一通天花乱坠的说辞后,终于找到了关键,“你说……你要给我提亲?”
媒婆笑眯眯的点头,“是啊,可不就是公子你嘛。”'网罗电子书:。WRbook。'
“不是,你说那姑娘叫什么?”
“李燕儿啊,咱们镇上响当当的一枝花呢。”媒婆自动过滤掉她火爆脾气震慑八方的往事,那些都是浮云,搞掂眼前的人,拿到银子才是正经啊。
可惜巴乌让她失望了。他也没说不愿意,就是一阵惊骇,然后就掩面狂奔后院。媒婆哪有见过这样的,当即以为他这是拒绝了,只好怏怏的回去了。
李家闺女于是不高兴了。
这么一耗就直接耗到了过年。用李老头的话说,铁树也该开个花了,母猪也能上个树了,女婿什么时候才能上门哇?
李家闺女闻言将手上正在切的一颗白菜剁成了渣……
除夕当晚,炮竹声声,烟花当空。小镇上一片欢声笑语,如今天下大定,众人俱是欢声笑语,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李家闺女提了一罐酒朝镇南赶。
这个是她爹爹在院中桃花树下埋了十八年的女儿红,照理说是该在她成亲那日喝的,但她爹爹说她得赶在十八岁之前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不成功则成仁,这坛酒就豁出去了。
于是李家闺女赶在仅剩的几个时辰之前要把自己的大事给定下来。
她就不信了,自己看上个人还搞不定他!
镇南的那处庄院据说是某个京城大户人家的别院,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正主,只有几个老奴一直守着这里。如今来的这几位,也不知道是不是主人。
不过李家闺女不关心这个,她只关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