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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他应该是这里唯一一个有时间听我问路的人。于是我朝他走过去,可不知道突然从哪里飞出来一个身影,让我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
纸盒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岑穆时的衣服也被甩了出来,如同羊脂玉一般洁白的地板顿时一片狼藉,我踉跄了几步终于站稳。
面前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他捂着鼻子哀嚎:“好痛!”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满脸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
他就是岑楚曦,我之前见过他的照片,照片里那张跟岑穆时容颜相仿的脸。
岑楚曦俯身一件一件地替我将那些零碎的东西捡起来,手指修长,他一边捡一边问:“你是这里的员工吗?看着有点不像。”
我的余光瞟到了门口保安大叔震惊的表情,他可能在想我从哪里借来的胆子敢让岑家二少爷在大庭广众之下蹲在地上帮我收拾这些。
我连忙制止了岑楚曦:“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岑楚曦拿起岑穆时的西服外套:“咦?这不是我哥的衣服吗?怎么会在这里?”
“呃,”我觉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点麻烦,就尽可能地简略概述了一下,“我就是来给岑穆时送衣服的,要不你帮我转交给他吧,他可能在忙,一直没回我信息。”
我以为岑楚曦会很热情地答应,然后我就可以回家睡我的大觉,可是没想到他更热情地拉着我一起进了电梯:“没关系,我带你去他办公室找他。”
电梯里稍稍有些拥挤,岑楚曦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了要多修几部电梯。”
那群员工小心翼翼地往后缩了缩。
“你叫苏繁微?”纸盒上面有我的名字,我黑着脸点点头。
他接着问:“你辞职了?”
我又“嗯”了一声。
“太好了,你当我的助理吧,正好我缺一个在这里陪我玩的人,我妈给我找来的人不是管东就是管西,我要看小说,她们给我一摞财务报表,我想出去逛逛,她们形影不离地跟着我,我买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第一时间汇报到我妈那里,烦都烦死了。”
“什么?!我学的是会计,又不是文秘,而且我也不会玩,”我抽了抽嘴角,言简意赅地拒绝他,“不行。”
岑楚曦的眸光暗了暗:“为什么不行?我……我给你三倍工资。”
想起这几天强烈的妊娠反应,我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方便。”
少年低下头,脸上闪过一抹不符年龄的忧伤和失望,他说:“我知道你是我哥的人,所以不方便太接近我对不对?他们都说我是我哥的对手,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争。”
员工们开始各种装空气装不存在,可是岑楚曦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岑穆时没有任何关系。”
少年的眼眸仿佛被重新点亮:“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就来上班。”
电梯停在了27楼,岑楚曦拉着我走出去,我盛情难却,只好对他说:“那,我最多只能工作两个月。”
他开心答应,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
我们走进岑穆时办公室的时候,他正轻蹙着眉头看着一批文件,厚重的地毯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他头也没抬:“你怎么来了?”
我提着衣服的手刚伸出来,岑楚曦就已经上前一步:“哥,妈叫我接你回家吃晚饭。”
我还以为他问的是我,于是只好又讪讪地将手收了回去。
岑穆时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文件上,安静而偌大的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声音,几秒钟之后,岑楚曦尴尬开口:“是我妈,叫我接你回家吃晚饭。”
原来报纸上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件事情是真的,怪不得各大媒体会对他们产生那么多流言蜚语。我望着岑楚曦少不更事的侧脸,突然觉得岑穆时是不是对他太过冷淡了,毕竟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嗯,你出去等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好像让岑楚曦得到了莫大奖赏,他如释重负般笑着对我说:“繁微姐,晚上你跟我们一起吧。”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恋兄情结。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岑穆时已经替我拒绝:“她不能去。”
他终于从那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望着我,目光如炬。
我只好顺着他的话:“呃,这几天我不舒服,想回家休息。”
岑楚曦也没有强留我,他带着笑意满足地离开之后,我将衣服放下也准备走,岑穆时的声音冷不丁地在我身后响起来:“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在楼下等你回信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然后他要我当他的助理,我同意了。”我耸耸肩,朝他笑了一下,“人格魅力。”
“苏繁微。”
我算是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岑穆时心情好的时候会叫我“繁微”,例如那次在俞晓望的订婚宴上,而在他恼怒的时候就会连名带姓的叫我,例如上次我问及关于他的那次事故,例如现在。
我忐忑地瞟了他一眼,可是竟没了下文。
、【4】初爱
【4】
岑楚曦其实是个很好打发的人,没有少爷脾气,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我坐在他办公室里的真皮旋转椅上喝着牛奶,而他却窝在一旁的沙发上拿平板电脑玩游戏玩得风生水起,我突然觉得真要拿他三倍月薪会不会有点不道德。
岑楚曦的地盘装潢特别简单,一张桌子一套沙发一把椅子和一台电脑,跟岑穆时的富丽堂皇相比,一看这里就是没花什么心思敷衍了事的产物。似乎他是真的对家族产业的继承一点都不上心,无论是从他的所作所为还是所说所想都可以感觉得到,如果把他放到古代,他最适合的就是当一个闲散王爷。
既然如此,外界媒体仍旧那样乐此不疲地将他们两兄弟描述成为争董事位而水火不容的样子,真的只是一些为了吸引大家眼球的无聊噱头吗?明明岑楚曦在岑穆时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竞争力。
“繁微姐,”游戏里的人物终于死掉,岑楚曦抬起头来,“我肚子饿了,你陪我下去吃东西好不好?”
我拿起电话:“叫外卖好了,你吃什么?”
岑楚曦强烈抗议:“我在这里快憋死了,我要出去。”
我拗不过他,只能随他下楼。
高档西餐厅里,萨克斯小调听起来很缠绵,朝巨大的落地窗外看去,这座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
五分熟的牛排端上餐桌,岑楚曦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问我:“繁微姐,你真的不用来一份吗?”
我连忙摇头。
诡异的调料味弥漫在空气里,我看着那块还挂着血丝的肉又开始反胃,我跟他说:“你慢慢吃,我去透透气。”
刚起身没走多远,一个清脆的女声闯进了我的耳膜:“北夏,我们就坐这里吧。”
下意识地望向那两个朝这边走来的身影,我的太阳穴突地一跳,心跳也莫名漏掉了一拍。我很恍惚,仿佛记忆深处那个温暖的少年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仿佛中间横亘的漫长时光从未存在过,仿佛他依然还是我心中的模样。
可惜,一切早已时过境迁。
“不好意思小姐,请您让一下。”忙碌的服务生小声提醒我。
我歉意地朝他笑了笑,退到了一旁,眼角余光里却是倪北夏已经落座的身影。
他开始点餐,逆着光线,虽然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却依然能在心里临摹他的脸,他温润如玉的样子我从十四岁开始,一直在心里念了十年。
“北夏,我突然好怀念我们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学校外面的炸鱼薯条,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永远记得一个月前倪北夏跟我介绍她的时候暗哑的声音,他垂着眼帘,说:“繁微,我跟秦怡在一起了。”我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坍塌,只有眼前女子明媚的笑容灼伤了我的眼睛,“为什么你睡过我之后却告诉我你跟别人的喜讯”这种话我实在难以启齿,我不会拿任何理由来要求他对我负责。他不想留下,强求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注定要离开,我宁愿离开得稍微有点尊严。所以我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跟他说:“是吗?那希望你们幸福。”
倪北夏最后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看不懂他目光里深藏的东西,那时我只知道,我终于彻彻底底失去了他。
秦怡是倪北夏在英国攻读法学硕士的时候结识的校友,回国后跟他进了同一家律师事务所,朝夕相处难免会产生感情,何况他们还有着共同的人生理想,并肩作战。相比之下我这个年代久远的青梅真的要逊色很多,我没有很出色的容貌,也没有很吃香的工作,更没有出国受过世界级的高等教育,规模不大的公司里一份会计的职务勉强够我一个人的开销。如果换成是我,恐怕我也会选秦怡吧。
而如今在法庭上不苟言笑的大律师一脸娇俏,满怀期待地看着她面前缱绻温柔的男子,我微微侧过脸去不愿再看。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吃这些?”倪北夏声音里带着笑意,他抬头询问那位服务生,“你们这里的食谱上没有写,但是可以请帮忙做一份吗?”
宠溺的语气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回到岑楚曦面前的时候有些跌跌撞撞,这个美好的男孩子握着叉子的手顿在空中,说:“繁微姐,你怎么哭了?”
、【5】愉快的晚餐
【5】
大概是看我不高兴,回去的路上岑楚曦乖巧得很,没有话痨没有像十万个为什么,只是一直默默地走在我旁边。而我可能是出神得太厉害,连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察觉。
“繁微姐,你的电话在响。”
岑楚曦叫我,我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一看,是俞晓望打来的:“喂,小苏子,今天我领了点奖金,晚上我买些东西回来咱们在家做饭吃怎么样?”
她总是给我改一些稀奇古怪的爱称,我僵硬地笑了笑:“好啊,不过我现在在上班,可能回来得有点晚。”
“上班?怎么昨天刚辞职今天又上班了?”她提高了八个调的质问在我意料之中。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看了看岑楚曦,他一脸无辜地望着我,我问他:“反正你不用总是待在办公室里的对不对?而我的任务也只是在工作时间陪着你就行对不对?”
他眯起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我又对着手机跟俞晓望说:“那我一会儿就回来,不过我得多带一个人。”
打的到了小区外面的超市门口,我推了一辆小推车准备进去买点东西,岑楚曦也跟着推了一辆,我上前掰开他的手,将他的小推车放回原地,告诉他:“一辆就够了,我们就拿点吃的。”
他不甘心地说:“那你把你的给我推。”
我突然很怀疑这位岑楚曦同学活了十几年到底有没有逛过超市,连一辆小推车在他眼里都变成了新奇的玩具一般。不过有钱的富家少爷怎么会需要去逛超市呢?他逛的一般都是顶级豪华的大商场,哦不对,他应该都不需要逛,他想要什么就会有人毕恭毕敬地递到他手里,不然他也不会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兴奋得差点扑上去了:“这里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啊,等我回去我要把我家的书房变得跟这里一模一样!”
“嘿,注意形象!”旁边的顾客朝我们投来了探究的目光,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要他低调。
可他却像脱缰的野马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他走到一个摆满腊肉的架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些炭看起来那么像肉,还那么香?”
我扶额:“它们本来就是肉,它们叫腊肉。”
“嘿嘿。”岑楚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于是我的那辆小推车已经彻底被各种大的小的甜的咸的腊肉填满。我刚想制止他的暴行,他居然怡然自得地打开了一盒酸奶坐在一边喝了起来,我只好拖着他赶紧离开犯罪现场。
当我们站在收银台的时候,身后十辆小推车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收银员扫条码的手都快要抽筋,岑楚曦悠悠地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都不忍心看打印出来的购物小票不停地往外冒了到底多少米。
最终还是超市几个高大的男员工帮我们把那些东西搬运回了家,我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的各种塑料袋简直要崩溃,岑楚曦捡了几袋递给我:“繁微姐,今天我想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这时俞晓望开门走进来,她差点被绊倒,她惊呼:“苏繁微,你家怎么了!”
我无力地指了指岑楚曦:“他买的。”
俞晓望盯着岑楚曦仿佛盯着一个外星生物,我只好解释道:“岑穆时的弟弟,我现在是他的特级保姆。”
俞晓望邪恶地上前捏了捏他白净的脸:“小朋友,浪费粮食和浪费金钱都是很可耻的行为你知道吗?”
岑楚曦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浪费,我买的都是我想吃的。”
再次吐血。
花了两个小时才勉强将这些食物整理好,我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俞晓望说:“你别忙了,我来弄吧。”
我不放心地瞟了一眼旁边拿着一个鸡蛋迟迟不敢磕破的岑楚曦:“你真的可以吗?”
岑楚曦朝我眨了眨眼睛:“繁微姐,相信我。”
说实话我还真不怎么敢相信他。
于是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厨房里传来了俞晓望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岑楚曦!叫你洗颗白菜怎么上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