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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石听着，心灵更是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片晌之后，才问：“如此，按照你这说法，我们这些至强者，只不过是你滚溢出来的一丝丝意志，那你的意志，岂不是时时可以创造出无穷无尽的至强者？”
“不错，一切只在我梦境当中，所谓的元神寄托虚空境界，合道冥冥的境界，都是虚妄。”
李松石听了，就问：“那念动道生境界如何？”
“念动道生境界，虽不是浮云，但是，也只能借助我的梦，将一切显化。脱离我的梦境之外，也不过蝼蚁。”
李松石无语：“那大道本源呢？也是你的梦境俱现？”
“大道本源是我，混沌本源也是我。大道唯一不二。我，就是大道，大道，就是我。所谓的大道本源，混沌本源，不过是我的两种不同意志罢了。人有善恶之念，有理性感性之区分，我亦是如此。大道本源，就是我的理性所凝聚，混沌本源，是我的感性所凝聚。两者名虽两分，但都是我。在这三千大千世界，混沌宇宙之中，只有我，才是唯一。”
李松石听着，更是忍不住了：“你不止是混沌本源的意识，还是大道本源的意识？”
那声音道：“我不是混沌本源的意识，也不是大道本源的意识，而是混沌本源是我的意志，大道本源也是我的意志。两者，因我而存，因我而亡。”
“那你是谁？”
“我是道，是大道。”
“你是大道，那为何大道本源也是大道？”
李松石质问着，就听那声音道：“大道本源因为是我意志所凝聚，所以才能被称为大道本源，才能在这三千大千世界当中，有着种种不可思量之力。若大道本源不是我的意志，它就不能叫大道。
“正如你李松石的元神，可被称为李松石。那仅是因为它是你的元神。若它是阿猫阿狗的元神，只会被称为阿猫阿狗，不会被称为李松石。
“同样，大道本源，是我的意志凝聚，是我的理性本源。所以，才会被称为大道本源。若它是阿猫阿狗的理性，是阿狗阿狗的意志，就只会被称为阿猫阿狗本源，而不会被称为大道本源……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李松石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大道本源之所以是大道本源，是因为你是大道，它是你的理性意志凝聚。所以才被称为大道本源。而那大道本源散发出来的意志力量，就是你的理性想法，理性意志，所以被称为大道意志。
“而混沌本源，只是你的感性意志所凝聚，因为没有理性，所以才被称为混沌。它的意志，才能被称为混沌意志。是这样吗？”
那声音道：“是的，就是如此。”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指，你才是真实的大道？”
“是。在这三千大千世界当中，无物不是我的精神意志所具现，没有任何东西不是我的梦境所幻化所具现。所以，在这三千大千世界当中，在这混沌宇宙之中，我的意志，无处不在，我的意识，无处不在。所以，才会说：大道无处不在，大道处处有。所以，也才会有天地万万千千道法，条条皆可通正果之理。”
李松石听着，一阵沉吟。
他心中觉得，这个声音说的，实在是太夸张了。而且，这话里蕴含的意思，也让他心中生起一种危机感，很是不舒服。
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个声音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自古以来，自至强者还没出现之前，不知第几次三千大千世界崩坏以前，就曾流传过“大道无处不在”，以及“大道唯一”“大道不二”，和“道道皆可成就正果，皆通大道”的说法。
这些说法彼此间有些矛盾，似乎不大解释得清。既然大道唯一，却又如何还有万千大道，却又道道皆可成就正果呢？
一时“大道唯一”，一时又“万千大道”，简直莫明其妙。
但如果按照这个声音的说法，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而且，还有一点令李松石一直奇怪的是，人们常说证道证道，又说大道至高，这点，至强者们也都承认。但是，事实上，大道意志却随意被至强者们借助。
大道本源，却随意被至强者们剥离分裂，创造无边无量众生。如此被至强者们揉捏在手，怎么称得上是“大道至高”呢？
而且，又为何只说“证道”，而不说“证混沌”呢？
以前，李松石曾问过变成羲灵月的女娲，得到的答案是，大道至高，乃是从极古老的年代就传来的。据称是从传说中的盘古那里流传下来的。
而且，神奇的是，诸位至强者都将大道意志操控于手中，却又是个个在内心深处敬畏着大道，认为大道至上，大道唯一不二。
从来没有人去考虑过其中的矛盾。
没证得元神寄托虚空之境前，自然不会起疑。
而只要一旦证得元神寄托虚空之道，发觉了大道意志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至高无上，却没有人会起疑。心中也保持着对大道的敬畏，也认同着那大道唯一，大道不二，以及万千大道，道道皆能成就正果，这样似乎很矛盾的说法。
从来没有人会主动起疑。就算心中起疑，没有得到答案之后，也会自然而然地重新相信，重新敬畏。
就仿佛，在冥冥之中，有着一股更伟大的意志，更伟大的力量，在控制着，在安排着这一切。
哪怕是至强者心中的想法，哪怕是至强者的潜意识，都受到那股无形力量的控制，无形力量的影响。
李松石一直有些不解。但如今结合这个神秘的老者的声音所说的一切，如果这个声音所说的一切是真的，没有虚假，那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只是……它所说的，是真的吗？
李松石可以通过感应，感应得出，发出这个声音的，拥有着合道冥冥，甚至更高的境界，境界上，仿佛比太上老君还强大。而它蕴含的意志力量，与太上老君相比，与李松石相比……那，如果将太上老君和李松石比作一滴水，那它就是大海。
凭着如此强大的实力，有可能说谎吗？
因此，李松石心中，已忍不住信了七八成了。当然，也是因为，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地去相信，去信任一样。
更为神奇的是，李松石感到，自己对这个声音，有种莫明其妙的亲切与孺慕之感。唯有自己很小很小的时侯，才会对自己的父亲有过这样的感情。
此时，不禁摇了摇头，将仍有保留的疑惑问出：“你所说的，可是真的？你凭什么证明，你就是大道？凭什么证明，大道本源与混沌本源，不过是你的理性意志与感性意志凝聚，凭什么证明，这三千大千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你梦境所具现。又凭什么证明，三千大千世界的一切，包括我，还有诸位花仙子，以及众位至强者，都只是你的一缕意志所具现？”
那声音道：“我现在不可以证明。虽然我也可以强行用意志让你深信我说的一切，但这样，却会让我顿时清醒过来，三千大千世界，混沌宇宙，就会烟销云散。那我还不知道要忍受多么漫长的寂寞，才能再次进入沉睡当中，才能再次让我的梦中，具现出如此处处合理，法则近乎完美，足以让我深深沉迷其中，不愿醒来的世界。
“所以，我现在指引你一条道路，让你有机会脱离我这梦境具现的世界，去到外面，你就知道了。”
李松石吃了一惊，问：“什么道路？”
“太上老君已隐隐察觉到这三千大千世界的本质，察觉到了真实的大道……也就是我的存在。他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在暗中算计，以一种办法，超脱出三千大千世界之外，超脱出大道意志与混沌意志笼罩的范围之外，脱离我的束缚……嗯，也就是脱离大道的束缚。
“可是，他毕竟只是我梦境中的一缕意识所具现，难以察觉到我的本质。担心脱离出我的梦境之后，无法再存在。所以，一直等待着，直到若干年前，找到了我的化身，从中得知了一些信息，才想出了超脱的办法。”
李松石听着，问：“你的化身？”
“就是天，你们称呼为天老的至强者，凡人称为老天爷。那是我在无数个三千大千世界毁灭以前的年代的化身，放弃了，却没回收，一直沉睡着，直到许多年前，再次醒来。只拥有着一般元神寄托虚空境界的修为。
“但是，他与我的联系，也完全斩断了。他也与你一样，只是我一缕意志具现，不再是我的化身。但元神深处，仍蕴含着一丝当初残留下来的信息，被太上老君得到。
“所以，太上老君就想办法让你来聚合众位花仙子的力量。最后，当你聚集超过九九八十一位花仙子的天赋仙术，再让你达到元神寄托虚空境界，就以乾坤为炉，将你祭炼为丹，那便有机会保护着他，脱离出三千大千世界之外，超脱出我的梦境……嗯，就是超脱出大道之外，真真正正的超脱。
“只不过，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你未聚集足够的花仙子，却已经达到了元神寄托虚空境界，如今更是达到了合道冥冥的境界。日后若是能聚集所有花仙子之力，并与她们命运之丝相连，还不知道会达到何种程度，这才隐隐超脱他的算计之外。”
李松石心中骇然色变：“原来他竟是这般算计？”
原来，太上老君的算计，竟然这么庞杂，这么的庞大。若不是这个号称是“大道”的声音说出来，李松石是想都没有想到。
“那，他拖延四年时间，应是有把握仍将我聚合所有花仙子的天赋仙术之后祭炼。他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我有何办法脱离此难？”
那个声音道：“你手中不是有一枚巧合之神的神格么？此神格是由我无数年以前，梦境当中的一点侥幸之心……嗯，也就是三千大千世界一切生灵的侥幸意志所凝聚而成。之后又被我的感性本源……也就是混沌本源所蕴育，有着不可思量之力。
“你到时将之推动，必能摆脱太上老君的束缚。”
顿了顿，那声音又道：“本来我也可以直接帮你，但这样会让我有可能真正清醒过来，大为不妙，所以只好由你自己去办。”
李松石听着，心神一定，暗暗松了一口气，忽然又问：“那，花仙子为何会有如此神奇的力量？按理说，花仙子一直以来，不过是与一般修真者的实力相差无几。却为何能撼动当初的因果幻象长河，还能有如此资质，轻易达到元神寄托虚空的境界？”
“因为花仙子是众生心中美好的意志所凝聚，蕴育出来的精灵。自然也就是大道心中最为美好的愿望，最为美好的意志想法所凝聚而成。本质上，不弱于我的理性本源与我的感性本源，嗯，也就是大道本源和混沌本源。只不过是力量上不如罢了。而只要能将她们的潜质发挥出来，自然有着无穷无尽的潜力。她们那最为纯粹的本源，足以冲破一切障碍。”
李松石听着，暗暗点头：“原来如此……”
刚想着，却又是心中一惊：“我为何会暗暗认同？难不成我已在心底认同这个声音是大道的声音，难不成我已在心底认同，这个声音，才是真正的大道，才是真实而唯一的大道？”
此时，就听那声音又道：“其实，众生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神灵将众生的意愿称为信仰之力，提取这信仰之力，化为神力，就是运用我的力量的一种办法。只不过，念动法随境界以下的神，不清楚信仰之力本身，比神力更为强大罢了。”
李松石道：“那是因为他们无法直接运用众生意志之力。”
“然而，念动法随境界以上的强者却能。但是，却只会以自己的意志改变一切，不懂得借用众生之意志，殊为可叹。其实，众生灵的意志，是最为强大的，那才是我直接的意志体现……那是我的执念，也是大道的执念之寄托所在。本质上，比你们称呼为大道本源与混沌本源的那两团东西，要强大无数倍……前提是你们能懂得运用。如果你们能感悟出其中的真谛，那所谓的念动道生之境，就不远了。”
李松石听着，一阵凛然。
似乎这个“大道”，完全不将所谓的念动道生之境看在眼中。
“念动道生是最为接近我的境界，也是一切生灵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境界，唯有如此的境界，才能真真正正地与我同存。即便我从沉睡中醒来，也不会消失。即便是我倾尽全力，也无法将之完全灭杀。如此，就算我不小心醒来，在茫茫时空之中，也能多出一个生灵来陪伴，不致空虚。所以，我很期待你能达到那个境界。”
李松石心中惊震。原来这个“大道”竟比念动道生更为强大。
当即，李松石问：“何谓念动道生？”
那个声音道：“一念化生大道本源与混沌本源，生生不息，即念动道生。”
“如此，念动道生岂不是比你还强大？毕竟你的理性意识凝聚为大道本源，混沌意识凝聚在混沌本源。但念动道生境界却可一念化生，不比你强大？”
李松石试探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