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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是不婚主义者。如今你证明也证明了,姿态也放够了,又不爱他,为什么不离婚?”柏原步步紧逼,杉雪却气得笑了出来:“就算我离婚又如何?柏原,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搅黄了这出,你一样没戏。
以前是没戏,可现在嗯?柏原缓缓低下了头,眼利如狼:“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兀自吻了上去!杉雪左躲右闪,却根本躲不开,两只手让他按在墙上,腿脚全压着,动都动不了……杉雪气得咬他,柏原倒后,还没等说出什么来,半开的门突然被踢开,然后一记狠拳就是打了过来。
“不行!牧野。”论起打架来,牧野都不是自己的个儿,怎么可能是柏原的对手?紧紧地抱住牧野,不让他动弹,也不给柏原任何进攻的机会。
“これは、男性を探して何ですか?”这就是你找的男人?柏原从上瞟到下,真没看出来哪里出色。
杉雪头痛,因为牧野的后面居然还跟着脸色十分精彩的陆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回头看柏原:“我々は、他人が関与していない。”
我们的事不要牵别人?柏原笑了,他喜欢杉雪说的我们这两个字。收拾收拾衣服,冷冷的又打量了牧野一眼,讽笑走人。当然,走之前不忘说一句:“我等你电话。”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40
40、理由与理解 。。。
杉雪常在小说里看到这句形容词:XX的脸黑了,气成了黑色…………
人的脸怎么能变成黑颜色?这个包涵了医学、心理学、物理反射学还有修辞学的广阔领域。原因不明,证明不据,理论不明,但感觉……牧野的脸变成了黑色。阴得几乎滴水,一路上连半句话都没有,直接拎着杉雪出店,上车,回家,然后咣的一声关上房门,二话不说把杉雪按在了墙上,狠狠的吻住。
浓烈的烟草味里和着一丝日本清酒的味道……
这些都不是杉雪本来的味道。牧野几乎想把杉雪搂着嵌进怀里,想用牙咬掉那个男人碰过的地方,洗干净他刚才留下的所有的痕迹。痴烈的缠吻,无休无止,凝深得杉雪几乎喘不上气来。想揍他,却又觉得牧野这样好笑,还有一丝淡淡的甜意涌上心头。不知道吻了多长时间,直到牧野觉得再也在杉雪的嘴里尝不到别的味道后,才是罢手。
客厅的窗户半拉着,略有些阴霾的天气似乎藏着湿雨,旧金山的雨很多,三天两头下一场。屋里的光线很暗,牧野刚才急气火爆,才进家门就把杉雪压在墙上,门板之后,光线更差。可是牧野的眼神那么亮,亮得杉雪心里的那丝甜意一点点的发酵起来。紧紧地搂住了牧野的腰,偎进怀里。一瞬间从杉雪眼里透出的笑意,灭掉了牧野心里的火气。甜蜜的拥搂更足以抵消适才的不愉快。
“不要再见他。”牧野讨厌那个男人。
杉雪在怀里笑着点头:“我的手机丢了,记不清号码。”等电话,等你个毛,等着灰菇凉变黄花菜吧。雅蔑蝶!
牧野得到保证心情愉快,很痛快的下厨做饭,甚至连事后洗碗的工作都包圆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比方说杉雪一直站在一边陪说陪笑陪聊天,更比方说午后的Make love。杉雪害羞,很少在白天做这种事。可今天,牧野很急,甚至来不及关上房门便将杉雪扑倒在了床上……火焰腾然爆发,山川无力,微雨承受不住,疾风骤雨却扑面而来。风卷狂焰,水雨交融,象洗炼却又如春水滋润,是水是火已经分不清,谁输谁赢更已经没有了意义。只知道一切归于沉醉,一切不如以往。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一觉醒来,已是近夜。牧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想问个清楚明白。
杉雪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带荷花去东京迪士尼玩时,认识的。他是朋友的朋友。”肩上突然一痛,杉雪好笑,再深坦白:“他、对我有点好感。But his work is black。”
“BLACK”牧野讶然,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杉雪叹了一口气:“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所以我和他根本没有发展的可能性。”找一个极道分子?杉雪是良民。
“可他似乎很喜欢你。”男人的直觉,那男人想剁了自己。这次杉雪没有回话,牧野觉得嘴里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把杉雪抱的翻转过来,抬高了她的小脸。灯下……她更美了!牧野依稀记得刚见杉雪时的情节,只是一个长得蛮漂亮的都会女郎,比较出众,但并不惊艳。可是现在看来…… 这世上果然那句情人眼中出西施吗?也许是的。杉雪,真的很漂亮,很可爱。
“你、有几个追求者?”
说这话时,牧野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里象长了一颗毛毛球,上不上下不下的堵嗓子就罢了,偏偏还恶心得慌。这个话题实在很差劲,杉雪都没主动问过,哪怕陆晴闹了这种秧子也一句不多问。为毛自己这么没出息?可是……好吧,没出息又如何?知已知彼,百战不怠。撞大运拣到的老婆,总不能便宜了别人吧。牧野的心理建设做得很好,杉雪却是压抑不住的想笑,直到最后忍也忍不住的喷笑出来。牧野有点小尴尬,不过更多的则是欢喜。佯怒了一张脸,语气粗励:“The basketball team Baseball team Or the football team”
“You flatter me; I am just a spectator。”
“spectator?”牧野不太理解这个单词的新涵义。
“难道不是吗?还是你忘了?我可是个不婚主义者。”所以不管是篮球队还是棒球队,亦或者足球队,都与自己无关。杉雪只是个观众,坐在她自己的玻璃房子里,看着窗外的风风雨雨。或精彩纷呈,或烟花绚烂,或海枯石烂,或转瞬离别。世间的情爱也好,纷争也好,都与她无关。她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专心的做着只属于自己的事:翻译、诊所、业务、收益。专心的工作,努力的学习,保证自己的物质,然后寻上一两样小小的开心。不那般激动人心,不选择狂风暴雨。她喜欢宁静,更喜欢宁静背后的心安理得。一个不可能是单方面退出的战场,杉雪没有踏上去的勇气,也深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你觉得你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在美国,Not marry已经是社会普遍现象。牧野记得前年还是大前年,纽约时报居然报道,根据人口统计发现,2005年美国妇女有51%独自生活,没有配偶。这是美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独自生活妇女人数超过有配偶妇女。华盛顿布鲁金斯学会人口学家佛瑞说,这是一个清楚的转折点,女性已经不太依赖男性或婚姻制度。年轻的女性不喜欢婚姻束缚。对于较年长的妇女而言,婚姻也没有提供她们希望获得的生活。
看这篇报导的时候,牧野好象正在和Jonathan吃下午茶。Jonathan的太太在前一年和他离婚了,没有理由也没有再婚,只是离开了加州去了夏威夷,在那里开了一家小小的牙医诊所,生意并不比这里更好,可是听说日子过得很滋润。当时看了报导,Jonathan就感叹,中国女人的婚姻态度严谨又慎重,是妻子的好人选。牧野对此没有做表态,他已经很多年不在国内生活。
现在……面对杉雪……牧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毫无疑问,杉雪对自己是喜欢的,虽然并没有达到爱情的高度。婚姻是事实的,有红本本可以作证。但是、抱在怀里的妻子是个不婚主义者?好吧,很冷幽默。
但:“为什么嗯?因为不相信婚姻?”她的父母似乎做了一个再差的不能差的代表,牧野觉得自己好象找到根了。可杉雪却对这个源头有点不是很满意:“与其说是不相信婚姻,不如说是婚姻能带给我的东西太少。”
牧野眼前一亮:“你不反对婚姻?”
声线有点高挑,杉雪好笑:“我还没有偏激到那个地步。是!很多年,看过很多糟糕的例子,极品很多,但并不表示没有好男人。我还没对这个世界完全失望。”这个态度简直太积极了,牧野雀跃之后却觉得颇想不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婚?”前后实在搭不上线。
关于不婚的理由,杉雪也反省过很多次:“可能是不耐烦吧。我曾经的脾气很不好。”压力是巨大的,神经必然需要是粗大的。当神经不够强硬时,那么暴躁敏感尖锐便由然而来。“和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男人在一起一辈子?这个挑战太极限。夫妻相处是门很高深的学问,可社会学并不能保证我的基本要求,甚至可能会拖后腿。”
杉雪的话听得牧野有点糊涂:“拖后腿?”这个台词貌似应该是男人的,为什么会从杉雪的嘴里蹦出来?
“当然是拖后腿。工作需要时间,学习也需要时间,可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做了这个自然做不了那个。”这个道理应该很简单吧?
是很简单!
牧野想起了D城朋友给自己的回复,杉雪住的那套房子还有门诊的铺面都是她自己按揭还贷的。她肯定没花杉庭的钱,丈母娘给的私房看意思也没运用过。全靠自己赚吗?
“如果哪天你中了大奖嗯?”如果经济条件富足,那么牧野想知道老婆大人是不是还坚持不婚。
杉雪失笑:“你觉得我不婚和经济有决定性关系?”
看来不是这条。牧野前后又想了想:“难道是和出轨有关系?”中国现在的婚姻状态实在也不怎么让人放心,小三小四小五满天飞,防火防盗防闺蜜成了单身女郎的必备口头禅。每年节节攀升的离婚率……牧野叹息:“你这还是不相信男人。”杉雪要一个忠诚的婚姻,出轨不能容忍。牧野觉得这次肯定找对地方了,可杉雪居然再度摇头:“我相信这世上有好男人,我身边就有好几个。”
“那你为什么会不婚主义?”牧野晕了,
似乎已经无题,更似乎已经走到了绝壁。可是杉雪却溢出了一声苦笑:“牧野,并不是两个好人就能把日子过好的。你算是好人吧?那个莎莉似乎也没差到哪里去,就算陆小姐也不定就坏得一发不可收拾吧?”婚姻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比爱情更加难以捉摸。它需要的东西不明确,明效不明确,主体不明确,一切一切的一切全部不明确。没有幸福的标尺,无法丈量和估算。更何况:“再好的人也有缺点,也自制力强的人也会崩溃,也有黑点。而我……牧野,其实我并没有你看到的这样好。”
杉雪又不是木头人,那当然感觉得到牧野对自己的喜爱。可是这种喜爱的基础实在让杉雪觉得心慌,似乎自己在牧野的眼里变成了完人!这个高标准的定义简直令人胆寒。生活是项没有尽头的马拉松,起点越高,麻烦就越大。“也许你觉得我理智,不胡搅蛮缠,但是另一面是冷漠。也许你觉得我懂事,知道进退,可另一面却也代表我不会轻易做出选择,而一旦决定就不会再反悔。也许你觉得我历史很清白,可我一个人并不是为了等谁出现,我只是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厌烦爱情里那套相遇争执分手的老套重复戏码。亦或者,你觉得我很适合你,不会给你找麻烦,可以很体贴的配合你的生活。”
“但是嗯?”牧野想知道这欠的另一面是什么?
杉雪低头,指尖划弄着被面上的暗织罗花。牧野喜欢丝制的床品,可说实话杉雪不喜欢,她喜欢纯棉派,尤其是冬天。牧野睡惯了洋人的羽绒被,可杉雪更喜欢中国古典的棉花被。D城的冬天也很冷,没有暖气,可是开空调消耗太大,所以杉雪买了电热毯。上面加了厚厚的珊瑚绒毯,把被窝烤暖再钻进去,不必开空调,也可以一夜温暖。如今的生活……已经离自己的港湾太远。杉雪知道自己可以游回去,哪怕上岸时如同落汤鸡狼狈不堪也无所谓。不过是重新开始!当年一无所有,稚弱无助的时候都可以一路咬牙走过来,现在又有何惧?
“我……其实有很多方面我们的爱好都不一致。”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投契。
“你是想说,你是在委屈自己配合我,对吗?”牧野知道这一点,近一年来,尤其是九个月的婚姻生活里,杉雪大部分时间都在配合自己的步调。只是去接丈母娘,结果被叫进了牧家,停留在申牧。答应她年底回D城,却因为一些原因一竿子跑回了旧金山。她没有提过半点的异议!但……真的没有异议吗?如果不是两个人这段需要‘维持’的婚姻,那么谁会抛弃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基业?尤其是单身女郎。为了一个男人抛家舍业,已经是小说本子里的桥段。现在的女子大学毕业肯和男朋友离乡背井的都已经不多见!不是牧野有多大男人主义,但是这世间的事,凡有对比,必有长短。“可你曾经说过,你付出的和得到的同样珍贵。”甚至我更珍贵,最后一句,牧野没好意思说出来。
杉雪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而那么说的理由,其实也再简单不过:“不管为了什么,我已经踩上了这条路。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