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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死亡的德川佑彦先生,今天对于德川家来说,并不是轻松的一天……”
莫盈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立刻关掉了广播,心里忽然有些冷意。
德川佑彦真的死了吗?方才她不过是为了骗浅草木随自己走而随手编的,可是现在听到新闻里的报道,她却抑制不住地想要深呼吸。
如此深爱着浅草木的德川佑彦死了,那么,浅草木怎么办呢?她想到这儿,立刻转过头去看坐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却见浅草木只是抱着那红木盒子瑟瑟发抖,眼神都有些涣散了,根本不能够接受这样的消息。
她见莫盈盈回头,虚弱地问:“我们还有多久到医院?”她这才将头扭向窗外,却突然定住了,这越走越荒凉,哪里是通往市中心横滨第一医院的道路?!
莫盈盈见她神色一变,就知道不好。
果然,只听女人忽然用力将手砸向车窗的玻璃,疯狂地大喊起来:“放我出去!我要见佑彦最后一面!莫盈盈!你这个骗子!这根本就不是通往医院的路!!!”
她剧烈的挣扎起来,见打不开门,窗户的总监控也在G1897这里,被反锁着,便开始伸手去抓莫盈盈的头发。浅草木手里拿着木盒子,推搡间自然会打到一旁被捆住的杜素兮,只听杜素兮闷哼几声,看不见的情况下也开始反击,用捆住的双脚去踢一旁的浅草木,就像是一场反攻。
于是,G1897原本无心打开广播这一行为却造成了悍马内的一片混乱,这个世界上连莫盈盈都没有办法的就是女人之间的打架,不能下重手,只能揪头发。
就在车内嚣杂起来时,G1897却突然脚一踩油门,让后座的两个女人的头都各自撞在了玻璃之上。
“怎么回事?”莫盈盈看着已经隐约可见白色沙滩的海边,又瞟了眼后视镜,不远处竟然不声不响地跟上来了几辆黑色的商务奔驰,一看车牌号就是德川家的车。
她从座位下拿出阻击枪,将窗户摇下一点缝隙,黑洞洞的枪口就卡在玻璃窗上。
“往前开,我来对付。”她命令道。
后座的两个女人八成也知道了事情的危险,此刻都静悄悄地坐在后面,只是杜素兮还不死心的哼唧了几声,惹得莫盈盈心里隐约有些疑惑。
她……不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从一开始就这副摸样,到底想要说什么?莫盈盈默默想到,面色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她感觉到G1897将车靠近主干道的左边,只留个敌人一根车道引对方上钩。
果然,原本紧紧尾随在她们后面的一辆奔驰猛地加速,往悍马的右边靠近。
莫盈盈一勾唇角,原来这些人尾随在她们后面不敢开枪不过是投鼠忌器,害怕擦枪走火整辆车燃起来可惜了他们少爷要的金错铭太刀。如今这样靠过来直接射杀车内的人倒是方便。
她如是想着,手下却没闲了半分,她对准靠拢的奔驰左前胎就是一枪,那一枪又快又准,直接打中了奔驰的左前胎。
只见G1897一踩油门发挥出悍马独有的超大马达功力,将斜斜歪歪靠近的奔驰刷在了后面。
而左前胎爆胎的黑色奔驰在一个打晃之后便横在了马路中央,将所有后面紧跟着的车全挡在了莫盈盈等人的悍马之后。
她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只见那四五辆车相继急刹车,车门被打开,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人来移车,看那装束,肯定是德川家的暗卫。
不过,莫盈盈心下一沉,怎么德川佑能还能调动暗卫了?!她以为只有德川雄一郎才有这个本事。
“我们还有最多五分钟,他们就会追上来。”莫盈盈算了算时间,问一旁在充足冷气中额角都渗出了汗意的G1897。
“三分钟,目的地就在前面。”对方回答道,又加速踩起了油门:“后面两个怎么处理?”她指的是还在垂死挣扎的杜素兮和已经被吓得呆呆傻傻的浅草木。
然而,还没等莫盈盈回答,悍马已经脱离了国道,直接驶入了杂草丛生的细白沙滩中。
“我们到了。”G1897将车开到没办法继续前进的位置,停下来,又看了看表:“还有三分钟,他们追上来最多两分钟,一共五分钟。”
“飞机呢?”莫盈盈也站下车来,不知不觉间天竟然阴沉得厉害,气压极低,灰色的云层被海边强劲的气流卷成苍茫的形状,这是一片废弃的海域,黑色的海水拍打着细白的沙滩,连小渔船的踪迹都看不到。
G1897取出联络器,看了下代表着飞机的绿色圆点,回答:“往东走不远,我们必须把车放在这边跑过去。”必须将痕迹都在这里清扫干净,这样有利于她们的逃跑。说着,G1897将头发扎好,探身入车底下,将定时炸弹调制完成。
莫盈盈拉开左侧车门,用贴身小刀割开杜素兮被捆住的绳索,将她拖下车,扔到一边的沙滩上。
听到德川佑彦死讯的杜素兮震惊程度不亚于浅草木,她想起德川佑能告诉她的那些话,忽然觉得左手腕上的那个所谓的橡胶炸弹在瞬间就会爆炸。
于是,得了自由的杜素兮尖叫着往海里冲去,她穿着高跟鞋,在沙滩上奔跑崴脚都是幸运了,更别说摔到。
只见她不停地摔倒后又爬起来,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绝望地奔入海中。
莫盈盈现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浅草木身上,见杜素兮都跑出去一半了才命G1897去追她。
“为什么?!”显然女人不是很乐意。
莫盈盈大声命令道:“去追!”
G1897这才不情不愿地跑过去。
一个是拼了命的往前跑,自然会有惊人的爆发力,而另一个则是不甘不愿地追,于是原本应该轻松就被抓到的杜素兮却跑出去了很远。
然而,莫盈盈却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她的目光都投注在了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浅草木身上。
“你是要金错铭太刀的对不对?”女人无神的双眼望向她:“根本不喜欢佑彦,只是因为这把破刀。”
莫盈盈只能沉默,然而她的沉默却代表了肯定。
女人在得到这个证实后像是终于意识到德川佑彦已经死亡的讯息一样,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癫狂得就像是一个孩子:“你根本不懂!为了他我付出了多少!如果你不来!如果你不来……”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十分诡秘,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一样,却诉说起德川家这一代无人知晓的秘密。
远方传来惊雷平地炸开的声音,让已经听得入迷的莫盈盈猛地一回神,一瞟悍马上显示的时间,离方才的预算不到两分钟。
大滴大滴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玻璃窗上,也砸在莫盈盈的心上,将她波澜不惊的心砸出了丝丝裂痕。
浅草木看着远方飘来的积水云,忽然侧头,冲站在自己门边的女人笑了笑:“你看,多像那一年东京的大雨。”
毫无缘由,却声势浩大,而她的爱情,在那场大雨中被彻底浇灭。
如今呢?女人看着一望无尽的白色沙滩,如今他们爱过的最后一点痕迹,都要在这场大雨中灰飞烟灰吗?
在之前的打闹中她已经趁着莫盈盈不注意打开了红木盒子,取出了金错铭太刀,将它包裹在丝绸之下。
此刻,她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小腹,双眼放空的看着前方。
莫盈盈立刻知道了她要做什么,可是,已经晚了……
莫盈盈听到冷兵器插入血肉的声音,温热的血飞溅到她的脸颊上,带着灼热的气息。
浅草木的唇色迅速的变白,她侧头看着一旁呆住了的女人,微微一笑,竟有了十七八岁少女时的模样,那是德川佑彦最爱她时的模样。
“你知道金错铭太刀的由来吗?”她气息紊乱而虚弱:“德川家第三代家主兵败弃城而逃,德川家家母拒绝随行,大军攻城之日剖腹于乱军之前,以证德川家之英明。”
莫盈盈颤抖着手想要将她拖出车内,却只听方才G1897按上的定时炸弹最后倒计时的“滴答”声。
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的理智控制了她的行动,莫盈盈一把从浅草木身体里抽出金错铭太刀,拿起被扔在一旁的刀鞘便开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一旁跑去。
她听到自己身后汽车刹车的声音,应该是德川家的暗卫已经赶到。
滴答,滴答……
五、莫盈盈拼命地往前跑去,感觉到眼角微微一润,似乎有泪滴划过。
四、德川家的暗卫上前察看悍马车内的情形。
三、G1897忽然顿住脚听着癫狂的女人嘴里的念念有词,不敢再上前一步。
二、浅草木轻轻翘起嘴角,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一!
强劲的气流将原本还在奔跑的莫盈盈带起,她被身后的气流卷系着腾空摔在柔软的沙滩上,而在她腾空的那一瞬间,似乎还看见了不远处的另一起爆炸。
在那剧烈的爆炸声中,浅草木闭上眼,望着灰压压的天空,在心里默念:多好,这样的天就像是当年她还在东京公寓时吻他的最后一次的天空。
同样是灰色,同样在等待着倾盆大雨,同样的措手不及。
她竟然在绝望中生出了一丝希望,这就是他们的重新开始吧,将这一天与五年前的那一日重叠吧,她定然不去赴母亲的约,他也只陪着我呆在那一亩三分地的房间内,延续属于他们的小永远……
Chapter 39 。。。
五年前,横滨德川家大宅。
过了德川家先主母出殡的头三个月,德川雄一郎便不顾董事会的反对,趁着一个布满星子的夜色将浅草真纪等人正式介绍给了横滨名流们。
浅草木永远记得那一日,距离她知道德川佑彦是自己有血缘的大哥的那日已经过了整整三月,但是那种绝望与哀恸却没有消失半点。
她穿着火红的短裙,站在初秋微凉的夜色下,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衣冠楚楚,玉树临风,还是原来的模样,却知道自己再也无力触及。
她被母亲强硬地揽着去结识各家名流大少,淑媛小姐,却分明能从他们掩盖良好的目光中看出一丝鄙夷。是了,在对外的名义上,有德川家血统的是她的两个哥哥,而她不过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个名义上的德川家大小姐,恐怕连未成年的德川芳子受到的瞩目都会比她多得多。
她在众人形形色色怪异的眼光中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开了衣服细细打量,浑身都是羞耻的痕迹。这些本该是她的,可是母亲为了更好的生活将她的幸福丢到一旁;德川佑彦本该是她的,可是母亲偏偏又告诉了她她的真实身份,让她这一生都无法再用正常的心态去爱他。
她站在那里,一个人低着头喝酒,身旁的喧嚣已经与她无关。
忽然,又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肘,温度炙热,是她熟悉的感觉。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德川佑彦邀请她跳了第一支舞。或许,在旁人的眼里,这代表着藤原春景身后的势力接受了浅草真纪一家的到来,然而对于浅草木而言,这就像是他们所跳的最后一支舞一样。
那一夜的横滨,德川家的灯火灿烂了整条街道,顺着白色游泳池看过去,锦衣华服,美女香车,而她在他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她一遍一遍的告诉他,她不知道前因后果,她错了。
而他却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告诉她没关系。
她说我们没有机会了。没有人比她更懂他们之间那道跨不过去的天堑。
而他却说,等我,谁说我们没有机会。
那个时候她不懂那句话,可是两个星期后她就明白了。
这个男人爱她,不顾一切地爱着她,他竟然疯狂到想要放弃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继承权而选择带她走。
他们在她的房间内争执,她不能告诉他真相,只能够固执的拒绝。
最后只能不欢而散。
临走时他说,你不够爱我。
她强打起一抹笑,目光灼灼,你一个大男人还说这样恶心兮兮的话?
她说话向来尖锐,刺激得他扭头就走。看着德川佑彦离开的背影,浅草木滑坐在木地板上,埋头静静的流眼泪。
也就在这一晚,她做出了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
哭泣的浅草木遇见了自己的哥哥,德川佑能。
他问她为什么哭,而她不知道他已经在母亲的默许下伙同德川佑康加入了这场争夺继承权的战争中,天真的告诉了自己的哥哥她与德川佑彦的故事。
能有人倾听总是好的,那时候的浅草木年纪尚幼,完全忽略掉了德川佑能眉梢眼角那一闪而过的恶毒。
而后的故事非常老套,她被两个哥哥威胁留在德川家,嫁给村田京介,不然就扬言要抖出她和德川佑彦的情事。
于是,有了浅草木的仓皇出嫁,于是,有了德川佑彦的浪迹花丛。
于是有了她对他的执念,于是,有了他对她的偿还。
莫盈盈看着眼前爆炸后袅袅升起的浓雾白烟,似乎能够从那白烟之中看到方才那女子灼灼的目光,嫣然巧笑,没有日后的怨恨与不甘。
方才浅草木低声说到的故事莫盈盈其实能猜到个七七八八,这种大家族不外乎就是这么点因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