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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涛随口应了我一声,显然心不在焉。
我看杨涛这个态度,顿时有了种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不过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是咬咬牙忍耐一下,听听杨涛怎么说吧。
“现在这个女方就担心这个经济条件不好,法院不会把孩子判给她。”我深呼吸,终于挤出了一个和颜悦色表情:“杨律师,您说这案子怎么弄?”
杨涛勾起一抹“这种事还要来问我”的戏谑表情,惹得我越发不爽。
他低下头,从小柜子里抽出一个文件夹,显然还有别的事做。我看他这么不拿我求他的事儿当回事,心里有些恼。可杨涛偏在这个时候开口,跟我说:“放心,一般来讲两岁以下的孩子都会判给母方。你找好材料,想想怎么给你的当事人争取财产分割还有孩子的抚养费用问题就好了。程序性的问题可以去问高杉,她是专做离婚损害赔偿的律师。”
“哦。”我点头应诺,也不像再打扰他。还没出了他的办公室,已经听见他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用流利的德文和对方说的不亦乐乎。
我回头看他一眼,忍不住暗自佩服。
大学期间,别人都是修的口才,能力还有数不清的证书。雅思托福四六级,计算机二级会计营养师,说起来都能拼个对联出来。而我才勉勉强强的考过了四六级,多出来的那个证叫军训合格证,啥也不算。恐怕我以后也没日子像杨涛一样,嘴里操着少说有四国的语言,签的都是国际案件。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许瑶在打电话,那个小声音甜的都带上两三个加号了。孙瑾正好起身倒水,看见我正在盯着许瑶瞧,她朝我笑了笑,我们两个心照不宣。
我准备好了案件材料,猛的想到了《婚姻法》的说辞——夫妻感情却已破裂,如此,孩子也跟着遭殃。
“周未末!”
我一抬头,看见苏莫在影印室外面叫我,赶忙应了一声:“在呢。”
“过来一下。”
我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找苏莫,她让我进去,递给我一盒东西。我好奇,问她:“苏姐,这是什么呀?”
“你的名片。”苏莫朝着我笑了笑,“以后你也算能执业的律师了,好歹给人家留个名片,以后方便联系嘛。”
我嘿嘿傻笑,连声谢她:“谢谢苏姐。”
苏莫也跟我笑:“快打开看看吧,要是觉得还要添点什么就告诉我,要是不够用了也知会我一声。”
“晓得了晓得了。”我拆开盒子,里面一张张小名片上都打着昊天律师事务所的logo,给我定的名衔上也少不了提到杨涛助理的名头,越看就越觉得好像沾上杨涛俩字,我就能沾上多大光似的。
我觉得好笑,不过还是挺感谢苏莫的。她是个有心人,可心眼不坏,便更让人愿意亲近。
苏莫笑了:“这几次招的的新人里面我就看好你和孙瑾,你是办事踏实,孙瑾是真才实学敢闯敢干。平时多跟孙瑾接触接触,有时候她办事的手段,让咱们所里的老律师也忍不住佩服。”
我好奇,问她:“苏姐,孙瑾又干什么事了?”
“多了。”苏莫朝我哈哈笑,抬头看了看表,说:“我要上楼找主任了,你快忙你的去吧。”
“哦,好呀,苏姐也忙吧,别忘了吃午饭。”我随口叮嘱,还能想起来上次苏莫忙了一整天的事。
我出了茶水间,正好碰到许瑶。她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刚刚上楼的苏莫,转过头来跟我说:“周未末,没想到你还挺会拉拢人心的。”
懒得理她,我问:“不是要去和你的好世伯联络一下么?怎么有时间和我在这里聊天打屁?我以为这爱好也就只有我们这种俗人才会有呢,呵呵。”
许瑶老大不高兴,黑着一张脸:“周未末,别以为选定万坤集团法律顾问的负责人是苏潜你就能得意了。我告诉你,我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是属于我的,包括杨涛。”
我只想笑,懒得再去理她。就像是舒冬说的,她要是有本事能抓得住杨涛,现在哪儿还用得着跟我在这里逞威风,玩这套把戏?
悻然走开,不去理她。许瑶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姐,没必要和她计较。她来昊天所的目的很简单,两个字,杨涛。可能这次这么想争取这个合伙人的位置也是为了两个字,杨涛。由此可证,祸水的并非一定是红颜,也有可能是杨涛。呵,说笑了。
顺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回到我的位置上,发现手机震动个不停,有两个未接来电,不过很显然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不过人真的是挺不禁念叨的,刚才还从许瑶嘴里听到他的名字,苏潜这就给我打来电话了。
我接了电话,低声说:“喂?”
“今天有没有空?一起去吃个饭?”苏潜那边传来了工地里特有的嘈杂声音。我想他现在一定在自己和萧何经营的楼盘施工现场,不过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这个才是我认识的苏潜。没有什么大背景,徒手画直线的本事超高,谈起建筑理论头头是道的大男孩。
我有些闪神,反应过来以后才连忙接话:“嗯,今天应该没什么大事,你想好去哪里吃了么?”
“你上次不是说要吃最贵的,最好的,刷爆我的卡么?”苏潜在那边笑的爽朗,我的心情也因为他的笑而好了不少。
“这你都记得?”
“当然。怎么样,今天是晚上一起来吃顿饭,还是中午?”
我犹豫犹豫:“还是晚上吧,这两天所里的事儿比较多,我怕临时有任务。”
“也好,”那边不知道是什么人叫苏潜,他应付两句,又跟我这边说:“那好吧,等你下班了我去接你。”
“别别别,千万别!”我赶紧拒绝了他的好意,就这敏感时期,人人都盯着万坤集团这块大肥肉呢。要是这时候苏潜还明目张胆的来所里找我,估计明天我就能上昊天小报的头条,说不定还会被主任抓走做“爱所教育”,想想都让我觉得浑身一哆嗦。我没有什么野心,也没人家那么深的道行,压根就没想趟这趟浑水。
“怎么了?”苏潜也觉出不对劲了。
我有些尴尬,说:“嗨,还不就是我们所小姑娘们这两天八卦魂旺盛,我还不想做灵魂人物,别给咱自己找绯闻。你说对吧?”
苏潜哈哈大笑,说:“好吧,待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下了班打车过来吧,路费我给你报销。”
“成,就这么定了!”
“好吧,晚上见。”
我收了电话,一抬眼,看见王琳笑眯眯的看着我问:“周儿,所里哪个小姑娘又八卦魂旺盛了?”
尴尬的笑了笑,我装作偷偷摸摸的低声跟王琳说:“早上的时候还听小刘说,又有个无知青年撞到苏姐枪口上了。”
王琳哦哦哦的叫了半天,一拍大腿,寻思着这事儿肯定有门,颠颠的跑别地方去了。
我捏了一把冷汗,真叫一个悬。
谁知道这年头和朋友出去吃顿饭都要小心谨慎,做人难,做昊天所的律师更难!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曾经年少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16:52:46 本章字数:3136
因为手里的一个结案报告没有写完,中午我只在楼下的快餐店点了个面,匆匆吃完,赶紧上楼继续工作。期间所里的同事一直在讨论万坤集团的事,一个个的,还乐此不疲了都。我对此毫无兴趣,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下午一点多,昏昏欲睡,工作效率也大打折扣。
杨涛从办公室里出来,边走边打领带。我抬头看他,杨涛正准备叫我,看见我抬头,就跟我说:“周未末,收拾东西。”
“开庭?”一般开庭都会提前告诉我的,这一次怎么一点通知都没有呢?
“去做演讲。”他在我办公桌前等我,整个人神采奕奕,玉树临风。
我赶忙收拾了手边的东西,不过说实在的,其实真的没什么东西好带。我都不知道杨涛所说的这个演讲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活动。迷迷糊糊的跟他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匆匆忙忙的上了车。
杨涛弄了两块口香糖放在嘴里嚼,手底下已经利落的拧了钥匙,给上油门。我看这架势有点不对,杨涛这明明就是要开始要飙车的征兆。
有些胆颤心惊的问他:“杨涛,咱去哪里演讲?是什么时候开始?”
“两点正式开始,研圣学院。”杨涛云淡风清的说了时间地点,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给足油门,一个急转弯杀出了地下停车场。
我有些晕车,闭着眼睛装尸体。反正眼不见心不烦,什么时候到地方了我再什么时候睁眼,省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校方领导异常热情,握着杨涛的手一直不放。我跟在杨涛身后和这些校领导一一握手,其中有个老教授是编著行政法学教材的人员之一,我曾经读过他的论著,对此人心生仰慕已久,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不过我学民事诉讼,和人家老教授也说不上什么探讨学界理论,顶多是在一边偷偷的盯着人家,瞻仰一下学者风范。
会场上人山人海,不知道是学校宣称这场演讲算学分还是杨涛的魅力真的那么大。我是杨涛的助理身份,本来校方还有意思让我上去也做一番报告,我连忙拒绝,谢谢他们的好意。我这个人天生嘴笨,估计上去演讲的时候连自己姓什么都有可能忘了,这不是跟扒光了皮让人凉在大街上丢人现眼一样么。
我混在校方工作人员的队伍中,找了个地方看这演讲台上工作人员正给杨涛麦克风,身后有不少女人窃窃私语,有的人不知道今天来的是什么人,估计是刚让同寝室姐妹从午睡中拉起来的,迷迷瞪瞪的搞不清楚状况。
不少小姑娘都盯着台上玉树临风的杨涛流口水,一个劲儿的问台上那帅哥是谁。我听见她们低声讨论杨涛的眉眼,衣着,只觉得好笑。杨涛这个男人,你别说他本事如何,但说这张脸,已经足足的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开始的时候杨涛只是粗略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说到本市十大杰出律师的时候,场中的一些法学学生不禁发出了阵阵惊叹。
杨涛这个人平时傲气十足,今天却显得平易近人。先是用几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案例带动了全场气氛,让场中的学生笑过之余,也引出他们的思考。何谓法律,何为律师?这些笑闹着的年轻脸孔,怎么会知道那个圈子里厮杀的惨状?
有个男孩子举起手,问杨涛:“杨律师,您说我们现阶段的法学学生要打好法律这一学科的基础。就拿我来说吧,我是个学理工科出身的学生,对这些背来背去的东西很不敢兴趣,可我却对律师这个职业极其向往。您能不能说说您在学习这些枯燥的东西时,是怎么让自己投入进去,深刻理解知识点之间的联系呢?”
“其实我们生活中任何事情都能和法律挂钩,我们要用一双法学的眼睛去观察周围的世界。”杨涛笑了笑,很幽默的说:“就像是我前几天在网上无意中看到的一个帖子,说的是短裙和法律之间的关系。”
台下有看过这个笑话的学生都笑了,杨涛的声音抑扬顿挫,煞是好听:“按照法理学的角度来讲,女孩睡前将短裙脱掉是一种行为,女孩醒来发现短裙被盗是一个事件,无论是行为还是事件,都会引起穿短裙法律关系的变更和消灭。”
下面的学生笑成一片,杨涛又继续说:“按照国际法学角度来讲,一个女孩即使穿着5件未付费的短裙从商场出来,公安机关也不能实施拘留,因为她是享有外交特权和豁免的外交官。”
“按照经济学的角度来讲,女孩弯腰拾钥匙时,因短裙的质量问题而致使短裙大面积开裂时,她既可以向专卖店也可以向生产厂家要求赔偿。”
我听着听着,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
这帖子我也看过,是前两天王琳翻出来的,所里的人笑的那叫一个欢。不过杨涛还算是有功德,原帖里面可是用那些著名的法学家角度作出的关于短裙和法律之间的关系阐述,其中还有一位正是这所学校的老教授,我想他老人家是肯定没看过这类帖子的。
“按照刑法学角度来讲,女孩将一件装有诺基亚手机的短裙从六楼扔下去,砸伤了过路的行人。她既有扔那件‘装有诺基亚手机的短裙’的行为,又有这件裙子有可能会砸到路人的主观意识,因此她有可能被认定为故意伤害罪。”杨涛笑眯眯的看着台下已经笑成一团的学生们,终于收回了话题,继续说道:“呵呵,和同学们开个玩笑。”
“有人说我们律师就像在法庭上滔滔不绝的说客,不然就是衣着光鲜,出现于荣筹交错宴会上敬酒跑腿的师爷。但你们要知道,这只是一部分人而已。我们为当事人出谋划策,就要尽职尽责,做好本分,把人家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来做,这样才能保持着内心的一点通透。”
“我一直佩服那些始终坚持立场,永永远远将当事人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律师。我想再过五年,八年,甚至十年。有一天我能在律政的圈子里看到你们,看到这些曾经肯花时间来听我演讲的学生,我希望你们保持着内心的坚定信念一路走下去。”
抬头看着杨涛,他的领带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亮眼。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