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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远希靠近子叔的脸,勾人的桃花眼盯着她的眼睛,让人有些迷乱。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要一下子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子叔放下手中的衣服,有些疑惑得回望着他。
半晌,段远希轻笑起来,“你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看得比什么都重,好像即使它是最差的,在你看来也是最好的。”
子叔的心一动,垂下眼帘。
段远希起身,走进厨房,到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中加温,他站在旁边等待着。
半分钟后,微波炉“叮”一声,段远希取出温柔的牛奶,走回子叔的身边,将牛奶放在她的手中,环绕着她的身体,她的双手,都被段远希的温暖包围着。那种温暖像是腐蚀人心的温柔,将她埋藏心底的绝望和崩溃的哀伤慢慢消融,空洞洗涤如今却让她腾起另一种情感。
客厅的窗户开敞着,白色的蕾丝窗帘,随风轻慢摇曳。淡淡晕黄的灯光弥漫在客厅,浓香的牛奶味也在四周弥散着,暖暖的,甜甜的,仿佛一种家的温度气息。
段远希的暖热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在这一瞬格外的脆弱。自从和家里决裂,于轼轩越来越漠视她之后,被照顾被呵护的感觉对她来说很难体会了,能得到一点,她便会很珍惜。
珍惜的同时,她却也慢慢开始贪心,她贪心的希望,段远希能将他的温柔只对她一人,她希望,这里,能成为一个真正温暖的家。
低头看看那如今看来根本没有一丝怀孕迹象的小腹,子叔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念头,她知道,这是一个成功率极低的尝试,或许注定只有失败的结局,可是,他还是想给自己一次幸福的机会。
或许,她最后能毫无保留得爱上他,或许,他能带她走出过去的阴霾。
“段远希,我想要……”子叔迷惘的看着手中腾着缕缕水气的牛奶杯,低声喃喃道。
只要他答应,她会永远忘记过去,一辈子只爱他一个。
“要什么,你告诉我?”蓝眸望着她,春水荡漾的显露出神色炽热而多情。
她抿了抿唇,闭了闭眼,慢慢吐出一句话,“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你能爱我吗?”
一三二.哥哥再现
当天意识清醒过来,第二日,段远希便万分加急地叫来了医生。一番身体检查过后,医生表示她的状态已经在慢慢恢复当中,并且这一次清醒过来,以后就不会再出现那种半昏迷的状态了。
算算时间,她被送回米兰时,是在秦观帮内发生事变后的一周后。
经由小诺的叙述,她才知道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因为当初被带离米兰时,秦观只让人给叶许廷留了句带子叔回国,至于回去吃力什么事以及归期一类的则没有具体说明。不知道秦观突然带走子叔有什么用意,叶许廷段远希和典家姐妹心里都十分焦急。商量之后,叶许廷留下来一边照顾小诺一边等消息,而段远希则是买了机票回国联系人去寻找子叔的消息。
所以当子叔由秦观亲自送回来时,段远希正在国内。看到浑身被层层包扎、昏迷不醒的子叔,尽管跟随在秦观身边的手下明确表示子叔不会有危险,叶许廷依旧抑制不住心中的暴戾和几乎再次失去子叔的恐慌,一向温和的他阴沉着脸揪住秦观的衣领出手狠狠揍了秦观一顿。
秦观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打却不还手的人,只是这次,他却没有还手。
直到最后出手的,被打的都有些喘着气时,秦观才挡住叶许廷的拳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不会再有下次了。”
什么不会再有下次,是不会有下一次他这样任人打不还手,还是再不会让子叔陷入和这次一样的境地。
他只是勾着唇角慢条斯理地抹去嘴边的鲜血,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看了一眼闭着双眸的子叔,懒懒地转身离开。
全身各处检查一番过后,医生说事前她伤得很重,肋骨多出骨折,断骨有移位迹象,但万幸的是并没有造成腹内脏器的损伤,而且因为事前有用心治疗,她身上的几处肋骨骨折已经愈合,有恶没有什么后遗症产生,小腿处的骨折因为处于关节处,所以恢复的慢些。秦观大概也是等到她的状况稳定,能移动后才将她送回来,只是因为伤势毕竟过重了些,身体承受不了,暂时处于半昏迷状态。
叶许廷通知了还在国内的段远希子叔的消息后,便昼夜不眠地陪在子叔身边,就连小诺,也不愿离开,天天留在医院里。一连三天,她的血压、颅压、心率都是正常的,见医生口中一直说着“没事没事”,但子叔却始终昏迷不醒,处于狂躁边缘的叶许廷几乎又要对这个“无能”的医生出手相向。结果医生只能战战兢兢不停重复得解释说子叔真的只是因为体内气血壅滞,以及前期治疗时,服用的一些药物及输液引起的血糖过低的副作用,说这只是短期的,等身体慢慢恢复,昏迷的状况也会慢慢好转了。
第三天,段远希匆匆赶了回来,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就赶到了医院。和叶许廷第一次见到受伤的子叔一样的反应,段远希愤怒的几乎冲到院长室,平日里修养极好的他也将秦观骂得狗血喷头。
一直到三天前,子叔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虽然意识迷迷糊糊,但周围的人总算放下心来,身体本就十分差,连着一周多没怎么吃饭睡觉的叶许廷却也差点倒下了。
在子叔情况稳定下来的第二天,叶许廷将照顾子叔的事拜托给的原创性,便暂时离开了米兰。
前前后后,她已经在床上躺了近三周的时间了,因为治疗得当,加之用的药物都是最好最有效的,她身上的瘀肿已大部分清除,如今,只要定期到医院去检查就可以了。
修养身体的一个多月,子叔大都躺在床上。没有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也没有察觉时间在慢慢流逝,等她终于能够下床走动时,秋天已过,而不知不觉进入了冬季。
米兰的冬天湿润多雨,窗外常常都是雾烟蒙蒙的景象。
细细绵绵的雨丝落在地上,玻璃窗上,耳旁总是听到轻声连绵的沙沙声响。
等身体稍好一些,她也能勉强下床后,便把段远希赶回了公司,段远希的公司才起步,他不能不管,不能总是浪费时间在家照顾她。段远希先是不肯,但拗起来,却终究比不过子叔,只是他人在公司,却也隔个一小时便打一通电话回来问情况。
过了中午,段远希说会回来载她去医院检查身体恢复的状况,让她在家里等等。
难得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有了停息的迹象,子叔看看窗外,路面在雨水的洗刷下更加的洁净黑亮。雨虽停了,但空气中还带着湿气,视野中依旧有些白茫的朦胧。子叔想了想,准备到楼下的公园走走,在那等段远希来接。
换下拖鞋,子叔取了钥匙,打开门正想离开,手边的动作,却在见到对面的那个人时停下。
细雨的水气凝结成淡淡的薄雾弥漫在楼道间,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浅淡色的毛衣,静静地站在她对面的那套房门口,淡柔的灯光照在他瘦削了许多却依旧清俊的容颜上,显得有些迷蒙。
虽然她已经决心放开有关于于家的一切了,不再去想,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遇于轼轩。
再见,恍若隔世,他变了许多,浑身散发的气息比曾经的冷淡更加淡漠,澈溪般清透的眼眸如今却像死水一般静无波澜。
望着眼前的男人,子叔一时间也静默在原地。
来去沉寂的空屋,她几乎忘记了对面那套房子是他买下的。
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
他也应该不想再见她了不是吗?
童年时对她的烟雾,到他对她伪装的身份产生了异样感情后,被她那样无情捅破时面对的尴尬和无情。她以为,他也不想再见到她了。
至少,以他那么骄傲的个性,是不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于轼轩一手提着行李袋,一手扶着门,深深凝望着子叔,淡色的薄唇轻张似要说什么,却又慢慢那抿住。
眼眸微垂,只见,他正好立于门口,手上提着行李不知是正要进门抑或是正好要离开。
错愕带来的沉默之在片刻,很快,子叔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
子叔看着他,嘴角挂上淡淡的微笑,看到子叔笑容的那一瞬间,那双死水般平静无波的黑眸似乎有水波涟漪。
子叔眼波微闪,没有说话,只和他点点头后,便要走下楼去。和他交差而过的刹那,于轼轩伸手拉住子叔。
一三三.禁忌终结
肌肤相触,于轼轩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放开。
他的手很冰。原本就不怎么温暖的手如今更是冰到仿佛没有半点生人的温度。
“子……叔……”于轼轩叫住了她,低哑的声音也不像原先那样清淡若水。
子叔在下三个阶梯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子叔淡淡微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眉宇间清淡客气,“什么事?”
好像,好像又回到她以沈的身份和他第一详见的时候,她似又变成了那个沉静如磐,优雅若风的女人。
没有爱,没有恨,像是对他所有的情绪都已沉淀。
于轼轩微微闪神,闭上墨黑的眼眸。
过了会,才慢慢睁开眼,努力平息了心中所有的情绪,于轼轩平静的说道:“你……最近,艺林服装公司停止了所有针对卓凡的项目……”
子叔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已经知道艺林公司正是自己。子叔没有否认,清冷澄净的眼眸带着询问,注视着于轼轩。
“你……停止了,不打算再继续……了吗?”
“嗯,不打算了!”垂下长长的睫毛,子叔淡笑摇头。
“为什么?”于轼轩轻声地问道,语气中也未流露出丝毫子叔不再针对于家的报复而有的惊喜。
静静看了他一眼,子叔温和的说道:“经历了太多,知道什么对自己才是更重要的。”
自从和秦观回国那一场死里逃生的经历后,她思考了许多,或许该说,她的心中也放开了许多。
人的一生聚散无常,生命有限,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离开人世。
走过这么长的人生,纠结了那么久的仇恨,恨过,痛过,受伤过,为于家而又的悲伤忧愁她将不再有。
她不会将她的未来再框复上一个仇恨。
经历过失去的通信和重聚的珍惜,她有更值得关注,更值得把握的人,如今的她只想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哦的幸福。
“于家应得的报应已经报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了。”清越的嗓音中没有了于轼轩最后一次见她时,那般尖锐的愤怒和仇恨,只有让人舒心的温暖。
于轼轩听着,没有出声,只是有些怔怔的凝望着子叔,他想掩饰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疼痛,却没办法抹去浮于言表的悲伤。
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打破他们之间稍有些凝住的气氛。
“抱歉,我接个电话。”子叔和于轼轩点点头,侧过身接听,“你快到了?嗯,我直接在楼下等你。没事,不过才一段路而已。”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子叔轻轻一笑,淡淡的微笑暖人心扉,仿佛笼罩着一圈柔和温暖的光芒。
于轼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似乎要将那片微笑收纳在心中。
等子叔通完电话,于轼轩慢慢开口说道:“你有事就去吧。”
“嗯!”子叔抬头,最后看一眼他清瘦的腰身,道一声,“你自己保重!”
见到他,心中的情绪依旧会受影响,或许会有一天,她也能像与其他人那般自若地与他畅谈,只是她也不知道,这一天,会是哪一天。
“子叔……”带着复杂感情的一声呼唤。
子叔的背影停顿了一下,却也只是短暂的一秒而已。随后她迈开步伐,慢慢走下楼去。
心中仿佛有一处突然断了扣,慢慢流失,像是永远失去了某样无法挽回的东西,于轼轩颓然靠在身后的铁门,静澈的黑眸却始终凝望着子叔消失的方向,半晌,他轻轻吐出他来这的目的,飘渺的话语几乎被风湮没。
“我……只是再来见你一面,看你很好,我也放心了。”
从行李的侧袋中,于轼轩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人左右而立,左边的男人是他,而右边的女人是她,容貌清素韵雅,清冷澄净的黑眸仿佛能看进人的内心。
看着她唇边静淡的微笑,于轼轩知道,那个美丽的微笑将会深深刻在他的心中,却永远不可能再属于他。
他和她的感情,是埋在土中时就已经畸形的种子,即使真能发芽成长,也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