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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脸往枕头里再埋一埋:“嗯!”
不久,外门轻响一声。一切复归宁静。一如夜晚。
君子啊——第一次与子同寝,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后面的几天,她如惊弓之鸟。杞人忧天。
连阿齐都听出来:“伏苓,你怎么神不守舍?”
她否认:“没啊。忙晕了吧。小感冒。”
阿齐:“喂,我知道肖李被人借用了哦。你不会是为这事?”
她:“怎么会?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
阿齐:“不过也不能太掉以轻心。现在的小姑娘都比我们有心计。嗨,就我说呢,你肯定不是从前的伏苓了。哈哈,要么怎么还不嫁?”
她:“别说我。你嫁了?”
阿齐:“我决定嫁了。初步定在五月吧。不过我家郭郭说,要等江宇辰呢。他们家说,希望我们和江宇辰两口,集体婚礼。热闹。”
她不痛快。打岔问:“你,房子,小郭房子准备好了?”
阿齐:“几年前,房价还在7、8千时,郭郭他父母就首付好一套二室二厅的婚房了。唉,嫁给他,我要陪他一起做段时间的房奴了。好在,不是现在1、2万的房价。否则,我嫁人了,那房奴当得可叫永无出头日。非得做兼职了*”
她更难受。叹口气。她可是一穷二白。勉强租房度日。差不多剩女的年纪了,也只等寻个有房的主了。
阿齐见她没说话,口无遮拦:“你叹什么气,肖李老爸老妈不是也给他才首付了60万的期房吗,等房子盖好了,你就嫁吧!”
她依然叹气。无言以对。
听那边有人找阿齐问事,她正好找到了台阶:“阿齐,你先忙。有空咱俩再聊。”
阿齐答好,匆匆挂机。
下班时,没事儿,她刚想撤,好去趟邮局,给凌灵寄小礼物。那天,肖李走时,她根本把凌灵的礼物忘到脑后勺儿。
却听师父喊住她,说:“伏苓,别走,今天江氏物流请我们警务区吃饭。所领导可能也去。”
她讶然:“又吃饭啊?*”最近临近春节,街道、共建单位什么的请吃喝的隔三岔五。对她来说就是痛苦。吃着高蛋白高脂肪高热量的东西,睁着眼说瞎话,还不如上网、上街让人精神满足。
师父呵呵笑,摸透了她似地说:“今天,不许请假。我们警务区就你一个女孩子,你请假,好像我们亏待了你似的。”
她:“啊?没有。我去。”
看来,这次,她躲不过了。
正文 第十一章 靠岸(2)
江氏物流的晚宴在“秦风”举行。
她强装镇定。随她师父、警务区几个同事进了饭店。
郭毓敏已候在电梯口,接迎之余,抽空跟她眨了眨眼。她也眨眼回礼。
众人随着他上楼进包厢。包厢有两个大圆桌。
江宇辰还未到。所领导也未到。街道主任及三个干事先到了。
伏苓他们一行人依小郭的安排,坐在一张空桌子前。凉菜已在慢慢上。
随后,小郭招呼声,又下楼作导座去了。
同事们开始互相发发烟,抽烟。她师父不抽烟。她与师父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她才知道,今天只有教导员、分管他们警务区的付副所长来。除了街道的几个人,还有物流公司所管的工业园去的几位负责同志来。如果江宇辰带的人也不多的话,这两桌菜肴绰绰有余。
街道主任也带着他的几个手下,跑到伏苓他们这桌,凑热闹。本来都打过交道。
他们等的时间不长不短,江宇辰带着一个美女*。伏苓他们一众人稀稀拉拉起立,客套地招呼过。
江宇辰坐上首偏左的座,美女正对他,落座下首。
街道主任此刻留着手下在伏苓他们这桌,自己坐回那个正对门略靠右的上桌。隔着一个位置,坐江宇辰左边。
美女没坐稳就回头跟伏苓他们这桌人再次热情地打招呼。
这美女肯定就是尤人——梅晶晶,呀,在医院门口开车的不也是梅晶晶嘛!她才这么想呢,美女的眼睛就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甜笑之余,说:“还有一个小美女在啊!”语气非常亲和。
江宇辰看过来。其实他早就看到她了。
她不看他。只顾立即礼貌对那美女笑语:“谢谢!您才堪称美女。”
那美女娇笑数声,正待跟她再说话,小郭已领着工业园的负责人上来,隔着一个位置坐江宇辰右首。
那么空着的两个位置想必是留给教导员和付副所长的喽。等级森严啊。他这位主人倒是蛮重视蓝领警察滴。
大家寒暄,等菜,等所领导。不久,小郭带着两个上宾入席——伏苓的所领导。
美味佳肴,对她来说千篇一律。
看他江宇辰原来像是久经酒场的人啊,对谁都不冷落。
酒过二巡,他先说自己的公司新开,承蒙各位照顾了,请每个负责人都介绍了自己的手下。
当所领导笑呵呵向大家介绍她时说:“伏苓,我们所的小龙女,专英八级,文章写得很漂亮!”
她自然得到他的一个不短的注视。还得到其他人的注视,满席一阵小喧哗。
梅晶晶趁势渲染,拿着一个小高脚杯——白酒,径自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嘿,小龙女。我叫梅晶晶,咱俩喝一杯!”
她像被灌了迷魂汤,居然没有辞让,说:“我红酒,可以吗?”
梅晶晶眨眼甜笑:“可以。”
二人一个碰杯,都一仰脖喝得豪爽。伏苓一大高脚杯红酒,梅晶晶一小高脚杯白酒。难论输赢。
她看见他脸色微红,在上桌上座眯眼笑,不知他笑什么。
包厢里好几个人说:“好!”不知在说谁。
但气氛显然大好。他有郭毓敏、梅晶晶陪酒挡驾,坐那把握不冷场就行。
她的心情却不是滋味。敬完本桌的,理当该敬上桌的领导们。
她特意没按位次,从梅晶晶开始,按顺时针顺序敬。敬完一个,碰一个,喝一个。
她敬到他江宇辰时,刚对他说完:“你随意。”他已一个碰杯,比她还喝得快。喝完对她说:“你随意。”她听到了没停,几大口喝干,略欠欠身,转身。
接着她敬教导员。教导员对她说:“嘿嘿,伏苓,你今天表现不错啊!”她一句:“祝教导员芝麻开花节节高!”拿话堵他嘴。一碰,她先喝为敬。
敬完一圈,她坐回。轮她看别人此起彼伏地一圈圈敬酒。看梅晶晶时不时把手放江宇辰肩上,或用他的杯子代他喝酒,甚至有一次还凑着他的脸咬耳朵细语。
她的眼睛迷蒙,此时似有水雾罩住——她正看见梅晶晶拿一个湿巾在为他一点一点地拭额头上的汗*
她突然觉得红酒上翻,拿起桌上的白巾,捂住嘴,匆匆急跑向洗手间。
女洗手间面盆正有人洗手,她奔向马桶,吐啊吐,越吐越恶心,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
眼前发黑,头晕脑转,她站立良久,走到面盆边的镜子前,脸不是红的,而是煞白的,可笑的是她今天全黑打扮,脖子上还套个丝方巾,打着小巧的蝴蝶结,却怎么看都像一个上吊的冤鬼。
她呲牙一笑。开了水龙头洗脸。扯下几页擦手纸,把脸擦干。
低着头出了洗手间直走,她打算一回去就告退。却差点撞着一个人,想躲,已来不及,一个趔趄,正好扑到那人的怀里。那人稳当地扶住她。
她慌忙抬头:“对不起。”
她对上郭毓敏的脸:“伏苓,你喝多了。”
伏苓松开他:“嗯。我要回去了。”
郭毓敏担忧地看她:“那我送你回去。”
伏苓头也不回:“不用。”
一个声音近身处传来:“阿敏,你陪席。我送她回去吧。我也正好透透空气。”
她知道这声音是谁的。没理。
感觉他紧随她脚后跟入包厢,坐定,继续声轻神淡地跟教导员等同桌人小声说着什么。
小郭过了一会儿才进来时,她已慢慢穿大衣,袅袅走到上桌前,对着主人主宾们,主要是对着自己的所领导,说她不舒服,要回去了。然后她把上桌的每个视线所及的人都忽悠地看一眼,说声:“不好意思,各位吃好!我先退了”。穿上自己的羽绒服,她跟本桌的各位兄弟道别。
听所领导建议谁送下她?她坚决谢绝。匆匆出门。
却发现自己脚底不稳。出了饭店的旋转门,冷风嗖嗖扑面。她寻思叫个出租车。便朝路边移。这时,一个人抓住她的胳膊。
她侧脸看,他脸色忧虑地说:“伏苓,我送你。跟我来。”
她想反抗,可是他手上的劲道竟然不小,不容她反抗。
她被他塞到车上的时候,她身上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就是瞌睡,倒到地上都可以睡着的那种状态。
听他说:“伏苓,你今天——疯了!”语气颇是责备。
她*动了动,说不出一句话。
待车发动的声音响过后,她的听力渐渐丧失,整个人像沉入静谧的黑暗海底。
正文 第十一章 靠岸(3)
她从梦里醒过来时,是因为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哧呼哧地喘气,自己的身体正被人抱起,往什么地方拖,她大惊*醒了。
见他正想把她抱出车外。
她虽然90来斤,可就他江宇辰,还想抱动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她噌地滑脱他的怀抱,自己站在地上。
他大大地尴尬,脸色黯沉。
她假装没看见,醺然地对他点点头,潇洒地一摆手,笑语:“江总,谢了,再见!”她目光直视、转身就走。
可是她潇洒得太早,忘了楼门前有几个台阶。这种楼都是时尚新楼,每个单元门前都要搭个小平台,边上种个花草什么的,一看就上档次。
所以,她惨了,直直地跪在台阶上,口中不禁“嗬嗬”有声,疼痛难忍,一时立不起来。一双臂早已穿过她的双臂夹住她的身体,她像个破棉絮一样,被人从身后架起来。真是丢脸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他着急地问:“能站起来吗?”他担心她膝盖上的半月板会被磕碎!他想起他中学时的一个同学踢球摔坏膝盖,就是这么跪着摔坏的,最后装了人工半月板,从此活动不便……
她哼哼呀呀地努力站立、猫一样抖了抖腿,慢慢站直。
他略松口气,换个姿势,搀扶着她慢走。行,她还能走。
她也松口气:“还好,问题不大。”
他根本就是架着她的身体往楼上走。二楼。不远。
他拿过她的钥匙帮她开门,把她送到房子里的沙发上。
他自己也坐在她旁边,一边歇息着,一边问:“真没事儿?”探头、还想探手摸她膝盖。
她不想暧昧。赶紧自己慢慢站起来,在屋子里小步走走,表情严肃:“嗯,真没事儿,你回吧。忙你的去。”她隐性命令。
他没回答。依然稳坐,悠然打量房子,问:“住得还习惯?”
她点头:“嗯。谢谢你。”一时还真忘了他是本屋的中介和债主。
他也点点头,接受谢意,伸伸腿,闲闲地说:“伏苓,倒杯水来吧,我渴。”
他淡笑,盯着她的膝盖。
她慢慢地走到外间倒水,又走回来,手里真得端杯白的温水——不是迎客的茶水。
他接过水,一口喝尽,说:“再倒一杯。”杯子理所当然地递到她面前。
她只得像使唤丫鬟一样又一个来回伺候了他的饮水。
做丫鬟走了两个来回,她腿功能恢复了正常。
他喝尽了水,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欠欠身,终于告辞。
她茫然若失地洗漱毕。上床,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手机响起来,铃声执着地响——CRAZY FROG里的青蛙不饶她,在她耳朵上跳着叫,真是闹心*她扯了扯被子盖住大半个脸接着睡。铃音终于停了。新换的铃音与她还处在磨合期。
片刻宁静之后,手机铃声再响。她终于发觉是自己的手机在叫,口中悲哀地说:“要命!不会是所里的紧急清查吧?”
闭着眼伸臂拿手机接听:“伏苓,开门!”
她一惊:“你!谁啊?”
他低声:“江宇辰。你开门!”
切,她还成吧女了?!她努力友好地说:“江总,太晚了,你请回。家人还在等你呢。”
“……”
她以为他走了,正想挂机,那边慢慢说:“伏苓,你不开门,我就自己开!”
她一点没想,借着宿酒的劲随口说:“呵呵,你是哪根葱,擅闯民宅!还有种了?”说完就后悔了,像个泼妇骂街,更像个吧女在挑逗。羞啊!
只听那边电话啪地挂掉。
不久,房门开锁的声音。
她竖耳细听。脑子急转弯。
当她想明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时,卧室门正被他推开,高高的身影在夜色里巍峨耸立,形势唬人。只见他长臂一伸,揿亮大灯。
她呆住。这谁家啊?他也忒放肆了吧!
看他径直走到她床边,俯身开了她的小台灯,英雄一样凛然,俯视她。
她呆坐床上,垂着眼皮,着了梦靥似的。想说话,却只是牙关紧咬,朱唇紧闭。
他不理她,回身关了大灯。
明明是,他明明是示威!她脑子里的弦儿至此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