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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叹出担忧的调调：“啊？爱上他？！”
她稳稳地“嗯。”
阿齐一边想一边说：“……不过好像也没错。他挺优秀的。但是啊，肖李，肖李怎么办？肖李对你多好！”
她沮丧：“是啊，是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如一只离开母羊的小羊羔，面对荒野和强大的兽类，哀鸣。
阿齐那边长长的沉默。
她接着问：“你有办法吗？”
阿齐果断地说：“没有。不过，你确定江宇辰也爱你吗？”
她：“确定。”虽然她与他彼此都还没有承诺。
阿齐：“你们……你们没有‘上床’吧？”这话意蕴深刻。
她的心脏陡然突突乱跳：“没有。”虽然同宿N次了，她与他确实没有发生什么桃色事情。她还是剩女中的圣女呢。
所以她再次重复肯定：“没有。”好似多说一遍，增加信用度，就更有自信。
阿齐：“是喜欢，还是爱，你得说清楚。”
她：“刚开始喜欢，现在应该是爱了。”
阿齐：“你们常在一起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听郭郭提啊*”
她有点不想说那么详细，开始捣浆糊：“嗯。现在常接触。最近发展快些。”
阿齐长叹：“看来长城要倒了。人算不如天算啊。不会肖李一走，墙角就被挖了吧？我以为你最坏的结果是凌灵抢了肖李，却没想到是你要踢了肖李。可悲啊*”
她惭愧不已：“不是，不是。阿齐，我，我很愧疚。我没有办法。我……迷上了江……无法阻挡。我…。。”
阿齐打断：“不管怎么说，虽然我同情肖李，但我还是支持你这边。这事先放放，顺其自然吧。我绝对替你保密。等我想出了能帮你的解决办法，我会告诉你。”
她忧虑的调调：“嗯。也不要告诉小郭。我非常苦恼，一想到肖李，我就崩溃……唉！”
阿齐：“唉。没缘分就没有办法了。你先放放这事，肖李现在还不知道吧？”
她：“嗯。”这时，她一个男同事推门进来，把一小叠纸放她面前，一屁股就坐在电脑旁，开始在内网上查东西。估计不会马上走了。
她声音恢复正常：“阿齐，现在我有事，我们改日再聊？”
阿齐很灵光：“说话不方便？那我们改日再私聊。”
她确实有事。她警务区现在缺人，她成骨干了。她拿起同事放在桌上的一叠纸头看了看，出了办公室。
她要把派出所的春节值班表送给本警务区内各个辖管重点单位——一般都是资产过百、千万的，国、私企都有——这类单位数目不多也不少。送了值班表还不行，还要拿回一份这类单位春节期间的值班人员情况。够她跑到中饭时间了。
警长和警务区那位年轻同事小赵的培训要到春节后才能回来。即便老同志客气着不让她跑，她却显然义不容辞，早早就答应下来要去送的。
要说，江氏物流算警务区辖管，却还真不归她直接管。公司之类的地方归男同事们管。但她总是难免会参与。毕竟一个警务区的事情。不能太自私，想自私也没有机会。
她主要管警务区的居民社区，二个居民社区都归她。她只要保证入室盗窃、吸毒之类重点人口的发案不要太多，她的考核奖基本就不会扣得太多。反正她无论如何尽职尽责、提心吊胆，年终考核奖从没有拿全过。小偷不会因为她努力了就不手痒，吸毒的人不会因为她特别谈话关心过，就不犯毒瘾。爱*、信访的人不会因为她与同事提高服务质量，就改变固习……她现在已学会适应了。职责是首要，物质是次要。所里的思想教育都是这么灌输的。
她开着警车，一家一家耐心地送值班表，收值班表。特意把江氏物流放到最后一家。
终于11半左右的时候，正看到送饭店送盒饭的车跟她的警车同时停在江氏物流的院子里。
她看司机和穿白工作服的小二提出客饭，也就十来份。公司资产不少，吃饭的人数不多，看来真是人不浮与事啊。精打细算得厉害。
她随着那两个送客饭的人上了江氏物流公司的办公大厅门前的台阶，心中油然而起的就是一股亲切的暖流。他的公司，他的办公地带，他出没的地方。
她顺便帮送盒饭的人开了大厅的门。
自从他公司剪彩后，她还是第一次入这个门。
先找了内保再说。她想。
梅晶晶正站在大厅，脸上化着淡妆，一袭藏蓝色套裙，系个洁白的丝方巾，要多精神有多精神。要多柔媚有多柔媚。
她自以为被梅晶晶比下去了。为自己的素面朝天和严整的警服感到自卑。她挺挺小腰板，强装强劲。
梅晶晶陡然看到盒饭后面跟着一个女警，像个押解。便定睛细看，渐渐神色放松，缓缓绽放成一朵花开的笑姿。
“……”梅晶晶嘴微张，却全忘了她的名字。
“梅小姐，你好！”伏苓友好地伸手，打招呼。这美女她可无法忘怀的。
“……小龙女，你呀！”梅晶晶也伸出手与她松软地一捏：“欢迎光临，有何指教？”
她含笑说：“我来给你们一份派出所的春节值班表，以备急需。”
梅晶晶笑着接过值班表，略略看了看，抬头对伏苓说：“交给我吧，我会给内保的负责人。”
伏苓接着说：“好，谢谢。不过我还需要一份你们公司春节期间的值班人员情况。”
梅晶晶说：“那你稍等。”她走到咨询服务台，拨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人从某个格子间走出来，是上次消防会上跟江宇辰一道去过的那个人。
他跟梅晶晶说了几句话。梅晶晶就带他一起走到伏苓身前。
梅晶晶说：“值班表在我们总经理那儿呢。总经理现在在总部呢。要么，下午，我们给你送到所里？”
伏苓点头。
正准备转身走人，就觉得梅晶晶的视线超越她的肩膀，脸上一片灿烂温柔的笑，体贴地朝着她身后说：“宇辰，回来了？正好，吃饭。”
她身后他的声音传来：“嗯。”
她侧脸，他也正走个平行，侧脸看她，神态疑惑：“嗯？伏警官？”
她一本正经答：“哦，我来送所里的值班表，并想带回你们公司春节期间值班人员情况。”
他脚步没停，说：“哦，那你跟我来。”
梅晶晶一个小跃步，挽上江宇辰的小臂，并肩与他走到伏苓前面。
白昼的空间陡然一暗。
她跟在后面。
看江宇辰胳膊往外轻轻抽了抽，却仍是被梅晶晶紧挽。
进了二楼江宇辰的办公室，梅晶晶终于放了江宇辰的胳膊。
江宇辰走到办公桌前，翻翻桌面上的文件啊纸啊的，拿出一页纸，细细过目了一遍。随后，他表情平淡地交给茯苓：“暂时这样，有变动，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们。”
她客气地微笑，眼神相当清淡，草草看了他一眼说：“谢谢支持！”准备撤了。
他没作声。默默看她，没有情绪，却似有深意。
却见梅晶晶在一旁说：“小龙女，喝杯茶，再走？”
她心里不是味道，对梅晶晶友好地展开笑颜：“不用了。谢谢，所里还有事。再见。”转身。
听她身后一男一女的声音相继说：“再见。”
隐隐传来梅晶晶的声音：“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
他不慌不忙地答：“…。。。伏苓……”
回到所里，她把警车钥匙往值班室抽屉里一扔，再把一叠公司值班人员纸头往值班室自己名下的小抽屉格子里一塞。到食堂吃饭去了。
她闷闷吃好饭。跟值班的同事空茫地招呼过，从值班室拿走那叠各重点单位的春节值班表。一边慢慢走一边看，仔细看放在最上面的江氏物流的情况。
江氏物流公司值班领导一栏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江宇辰占五天（含除夕夜），一个是郭毓敏，占三天。不过她知道大多数公司的值班领导一般是不需要坐班的。能在值班的时间打电话问问、到公司看看就算很尽职了。
中午，坐在窗前的桌旁，她拄着脑袋，发了会儿呆。随手扯过一份报纸，铺在桌上掩护她想他的心思。
时间像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踏准她的心脏。
她口中念念有词，是大学时她非常喜欢的诗句——《吉檀迦利》里的《无声的脚步》：……
Have you not heard his silent steps？
He es； es； ever es。
Every moments and every ages； every day and every night he es； es； ever es。
Many a song have I sung in many a mood of mind……
In sorrow after sorrow； it is his steps that press upon my heart； and it is the golden touch of his feet that makes my joy to shine。
正文 第十四章 心梦（2）
小年夜，永泰集团聚餐，包下小南国二楼整层餐厅，满满档档坐了几百号人。除集团公司总部各部门，各下属公司的负责人及员工基本也都来齐了。
江宇辰与梅晶晶自然都是吃在包间的。席间，梅晶晶陪着老总们，依然鞍前马后忙碌，风光如前，每个桌子都喝到位。总体上来说，吃喝愉快。
江宇辰却像心中有事，总算听到他老爸指令：“宇辰，你还是把晶晶先送回家吧。她不能再喝了。”梅董事长也在旁边威严地点点头。
梅晶晶此刻正坐主桌下首静静地喝酸奶，没有抬头答话。
江宇辰轻应一声，起身，走到梅晶晶身旁，说：“晶晶，我送你回家吧。”
梅晶晶抬眼，看看对面的老爸梅董事长、江宇辰老爸江总裁及其他各位领导，说：“那，我们先走了。”披好大衣，自然地挽起江宇辰的胳膊。
江宇辰也欠欠身，带着梅晶晶离席，穿过吃喝的人们，下楼。
郭毓敏看江宇辰、梅晶晶撤了，也不落后，与本桌餐友们招呼声告辞。阿齐今晚还等他去家里呢。阿齐她父母这几天不在家，到南通老家去了，大年初二回本市。多么好的二人时光，总不能浪费吧。
郭毓敏追上江宇辰他们时，笑言：“哥，我也撤了。”
江宇辰站住，玩笑：“这么急？赶幽会啊？”
郭毓敏没看江宇辰，却看着梅晶晶，眨眼：“彼此彼此。”
梅晶晶可不吃这一套：“去，去！贫嘴！”
郭毓敏长笑一声：“我先走一步，二位慢慢走！”顿时闪了身形，消失在某辆车里。
梅晶晶挽紧江宇辰，头随意地依靠在他肩侧，随着他走，心里很舒服。
到了车旁，江宇辰说：“晶晶，上车吧。”毫不客气地硬硬地抽回自己的胳膊。
梅晶晶顺手推了他一把，有点恼，自己绕过车身，上了车。
天冷，江宇辰发动了车，等发动机预热下，再开。
梅晶晶坐他身边，却是躁动不安的样子。
她今天蛮高兴。餐桌上的上级、下属对她的美好的祝福似乎都是有目共睹、心照不宣的，矛头当然指向江宇辰呗。
她不禁心潮涌动，伸臂绕上江宇辰的脖颈，脸粘上他的脸，一片温柔。她在他脸颊上啄了一记：“宇辰，我爱你。”
江宇辰闪躲不及：“嗯。”伸手放手刹，想走。
梅晶晶捏着他脸颊，把他的脸翻转过来，她的唇压上他的唇，他一躲，梅晶晶的唇瓣落在他下巴。
他看着梅晶晶愤怒受伤的眼神，无言以对，有点慌乱。
梅晶晶恨恨地看着他。
他愣了一秒，遂浅笑，很温柔地看她，慢慢措辞：“晶晶，你醉了。我在开车。”把她的手轻轻拿下。
梅晶晶没啃声，不甘地收回热情，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车开出。他还卡交费出车库门。
转向灯闪在车侧。他们上路。
收音机里王力宏在唱：“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不论结局会如何……”
梅晶晶满怀钻心痛地挫败感。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冷冷地问：“宇辰，大家都知道，我俩快结婚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冷？”
江宇辰轻轻倒抽口气：“嗯？结婚？……”他眉头微蹙，眼光有点寒意。
绕过他这么惹她发火的话和神态，梅晶晶声音冰一样寒，说：“我对你不好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
江宇辰：“……晶晶，我们小时候就在一起长大。很多感受都是不说就明白的……我当你是我的亲妹妹，好朋友。”
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她却一直都在错。她以为一切都可以通过自己不懈地努力挽救，能从无到有。可是感情偏偏就不是。
她与他有青梅竹马的环境，却从开始就没想培养出青梅竹马的爱情。她喜欢的类型是程成那一类的，老成、健康加腹黑深情。他本不是她的萝卜，她也不是他的青菜。小时候就注定了。如她所知，世界上那么多青梅竹马，真能终成眷属的，却真不多。
她直觉，他喜欢的青菜应该是看上去绿白分明，吃起来毫无油腻的素脆、有机无毒品。诺，那个英国护士大概就是一颗小青菜。
可她却为何又决意要把自己变成他的青菜？是家长的期望、还是自己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