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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醣鹗崴行目狿atty举行海底婚礼,人家开的是百万名车住的是空中别墅……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连人家手上一枚戒指都买不起,就算买个婚纱都只敢山寨版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我没想过一定要跟她比,只不过想要尝一次那种上流社会的感觉,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婚礼,有什么不对的?就算我是做梦,这一辈子,难道就不能让我做一次吗?”
她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理直气壮,听得程琛目瞪口呆,跌坐在沙发里,直接哑口无言了。
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有好心办错事的。
她费了那么多心思给赵嘉嘉争取免费赠券,争取特价婚纱,让她耳濡目染看到那些豪门中的消费等级,又把个涉世未深的楚澜交给了她,才让她有了机会踏入那些从未去过的高档会所,那些奢华场合,见识到她可能一辈子只会从影视媒体中看到的东西,就那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望。
每个女人心底都有一个梦,一个公主梦,幻想自己是等候骑士拯救的落难公主,再不济,也是白马王子心目中的灰姑娘,不管怎样,最后的归宿,都是那华丽丽的童话式宫殿。
这样的梦,深藏在心底做做也就罢了,可如果突然有一天,你身边就出现了这样一个现实版的灰姑娘,一夜之间,从山沟沟里的牧羊女变成了大都市地产王子的未婚妻,华衣美钻,香车宝马,就如同梦一般的现实,对比震撼得让人不得不产生强烈的感触。
只不过,同样的感触,在不同的人身上,表现出来也不一样。
尤其是赵嘉嘉,她正好也要结婚,也要举办婚礼,只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原本的骄傲,在遇上萧慕云和楚澜之后,被刺激得烟消云散,有意无意地,就想要模仿和追逐他们的生活方式,而那种奢华的享受,如同毒品一样,一旦品尝到其中的滋味,就会越来越上瘾,越来越难以摆脱。
所以她才会从一开始狂要折扣和贵宾卡,发展到天天去那些高级会所观摩学习,甚至不惜COPY楚澜的礼服,A货也好山寨也罢,哪怕只有形似,也能满足她一点小小的虚荣心。
只不过,这虚荣心的代价,点点滴滴累积起来,就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而她和韩东浩,都不过是这大都市里最普通的工薪阶层,每个月的工资光是还房贷就去了一半,再加上两人现代化的生活消费方式,根本也攒不下多少钱,这样一路花下来,很快就坐吃山空了。
韩东浩一开始还觉得是女人对婚礼的要求比较高,加上以前什么都听她的,忍也就忍了,到后来看到她变本加厉,花光了积蓄不说,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成日里在家里说的都是人家萧家如何如何奢华,谁家的婚礼用了多少辆豪华婚车,请了多少名流贵客,吃得都是什么山珍海味……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越是老实人,爆发起来,越是厉害,两人最近的争吵也逐步升级,终于闹到了今日这般地步。
这件婚纱,只不过是个导火索,引爆的,是这些日子来积攒下来的怨气和怒意,让他再也无法妥协下去,忍受身上越来越重的压力和耳边那无休止的艳羡夸耀声,终于拂袖而去,宁可在办公室里打地铺,也不愿回家对着那一身假名牌还自以为感觉的女人。
听赵嘉嘉说完,程琛就彻底无语了。
她第一次有一种对自己职业的无力感,一直以来,她都作为一个织梦者的存在,为那些准新娘们编织一个美丽的梦幻世界,实现她们心中完美婚礼的梦想,这样的工作,给人带来快乐的同时,也给她带来快乐和满足感,让她可以有源源不断的灵感,也对此引以自豪。
可今天看到赵嘉嘉的样子,为了一场婚礼,几乎折腾的天翻地覆,让两个原本已经相爱了那么多年,同居的事实婚姻都形成一年多的恋人,弄到了眼下这种地步,真的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赵嘉嘉抹着泪,说到最后,还是一脸的倔强。
“你说说,我不过是想要个婚礼,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居然这样对我,让我还怎么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啊?”
程琛见她死不悔改的态度,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
“嘉嘉啊,要办婚礼是没错的,可这种事得量力而行,你这样借钱办婚礼劳民伤财的,又何苦呢?打着一辈子一次的幌子,难道过完这一次,你后面一辈子就不过了?记不记得中学课本里有个《项链》的故事,女主角为了一条项链,虚荣了一次,做了一辈子的苦工偿还,这样值得吗?”
赵嘉嘉咬咬牙,心一横,居然点了点头,“能够漂亮那么一次,辉煌一次,不管怎样也值得了。”她一脸憧憬地望着咖啡座旁边的水幕玻璃,神往地说道:“就像最灿烂的烟花,一生绽放一次,也就足矣——”
“咳咳咳!小姐,这里不是拍偶像剧!”
程琛被柠檬汁给呛了一下,赶紧抗议起来,“你酸得我的牙都快掉了,什么时候你开始跟琼瑶奶奶学习了,改行当小说家了吗?咱们现在说的可是真金白银的现实,不是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偶像剧。这灿烂辉煌,可都是得拿钱烧的,你想想,就算你愿意,韩东浩愿意吗?你家里人他家里人愿意吗?这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得商量着来,不能再像你以前那么任性了,你明不明白啊?”
赵嘉嘉摇摇头,郁郁地说道:“他要是爱我,就该听我的,实现我的梦想,而不是拖我的后腿,在背后风言风语的阻止我。”
程琛叹口气,实在有些同情韩东浩同志了,“嘉嘉,小韩同学已经是个很不错的老公人选了,以前你做什么他反对过?只不过是这一次你梦想的代价实在太高了,高得已经超出你们两人的能力负荷范围,稍稍理智一点的人,都会做出他那样的选择。”
“死程程你帮他不帮我!”
赵嘉嘉伸手过来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气急败坏地说道:“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居然倒戈向着他,你可是答应过帮我做婚礼的,我不管,这次我一定要个盛大的婚礼,他要是敢不来,我就随便拉个男人结婚去!——”
“你敢!——”
程琛刚想骂她几句,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她皱皱眉,打开一看,上面显示的是小生的号码,知道又是安雅如的事情,只得接起电话来,原来是小生奉命把安雅如和新郎的照片发到了她的邮箱,请她接收下,好尽快安排人像和婚礼展台上的布置,她应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跟赵嘉嘉说了声抱歉,又给小禾打了个电话过去,让她帮着收了邮件顺便转给广告公司去做,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忙完,再回头一看,赵嘉嘉已经收拾好心情,又叫了一大盘薯条,正吃得满手都是番茄酱,看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搞得别人天下大乱之后,就把麻烦丢给别人,自己反倒没心事了。
真是同情小韩同学,这个烂摊子,可得怎么收拾才好啊!
安抚完了赵嘉嘉,程琛已经筋疲力尽,还是硬撑着给韩东浩打了个电话,这个和事佬,终究还是得由她来做,好在韩东浩这次没有直接挂了她的电话,而是勉强地答应在午餐时间跟她见面,她只得把公司那边的事情交代给小禾之后,又一路打车赶去科技园区奔赴这个郁闷的午餐约会。
路上在出租车倒车镜里看到自己无奈的样子,程琛都不禁觉得想笑,这年头,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情,还真是不好做,一个不小心赔了心思和金钱,最后还落得里外不是人。不过想想和赵嘉嘉大学同学四年,毕业又同在一个城市这么些年,算起来也有十来年的交情,当初自己失恋的时候,嘉嘉都不惜让出自己的婚房来给她疗伤,如今自己能替她些事,也没什么好计较得了。
并不是每个朋友,都像雷蕾说的一样,只是拿来利用的。
不知为什么,一想起雷蕾,程琛就有些头疼起来。
雷蕾托付给自己事,还没有机会跟连城讲,甚至,她都不知该从何讲起,给人打工最忌讳的就是牵涉到老板的家事里去,可这一对老板和老板娘都一副不拿她当外人的架势,根本不给她撇清的机会,搞得她左右为难。
她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一起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转运了。
出租车司机在倒后镜中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等到她下车的时候,递过零钱,突然说了一句,“小姐,笑口常开,好运自然来!”
程琛愕然地接过钱,没想到一个陌生的出租车司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等到人家车都开走没影了,她还站那呆了好一会儿。
本城的出租车司机出了名的八卦能吹能侃她是早有耳闻,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跟人说上几句,却没想到,在心情最低落的时候,会听到这样一句话,简直比港剧里那位金牌龙套司机还要来得震撼。
笑口常开,好运自然来?
她忍不住笑笑,整整头发,朝着跟韩东浩约好的餐厅走去,意外地发现,他定的地方,竟然是家上海菜馆,名叫小城故事,餐厅外面模仿的是旧上海德式建筑外形,一推开彩色格子的玻璃门,便看到几个穿着旗袍的服务生,周围的布置清雅简洁,墙上挂着的花牌,都是二三十年代月历牌上的美人画,那些服务生细眉细眼,笑盈盈地迎上来,跟墙上的画相映生辉,让人恍然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时空。
程琛微微有些诧异,报了韩东浩的名字,一个娇小的服务生便领着她上了二楼窗前的一处隔断,韩东浩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抽着烟,面前已经堆了好几根烟头,看到程琛,他急忙站了起来,顺手按熄了手里的烟,手足无措地说道:“你——你来了?坐——先坐下吧!”
程琛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只是闻着那里的烟味,微微皱了下眉头。
韩东浩见状,尴尬地伸手在空中扇了扇,想要驱走那烟气,“不好意思,我来的早了点,抽了几根——”
程琛摆摆手,也无心去管他的生活习惯,直截了当地问道:“我知道你心烦才抽烟,可你想想,抽烟能解决问题吗?现在搞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韩东浩苦恼地低着头,无意识地蹂躏着手中已经熄灭的烟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些年了,现在结婚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她说要个盛大的婚礼,我一开始以为她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也就由着她来操办婚礼,可没想她越来越变本加厉,再这样下去,这日子根本就没法过了。”
“得得得,先别扯你的头发了,本来就不多,再扯就更没法看了。”
程琛实在看不下去他现在这副样子,先打断了他的纠结,让服务生上着菜,然后才说道:“你也说了,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么个仪式了,她也就是小女孩脾气,喜欢漂亮,就算是铺张奢侈,也就这么一次,你是男人,让让她不就没事了?干嘛闹得要离家出走,就不怕你公司同事笑话了?”
韩东浩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
“上次你又不是没去我家,那里——还像个家吗?我就是一直太迁就她了,才弄成今天这个样子,程琛,我知道你跟她是好姐妹,你也该劝劝她,如果她不能改了这毛病,把那些没用的东西推掉,我真的没办法忍下去了。”
“说什么呢?就算忍无可忍,你也得忍啊!”
程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嘉嘉都跟你这么多年了,现在你说忍不下去了,那让她怎么办?这么些年的青春都耗你身上了,你说不忍就不忍,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
“我没有良心?”
韩东浩肩膀微微耸动了几下,满脸无奈地望着程琛,一字一句地说道:“程琛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是什么样的脾气,你比我更清楚。这些年来,我什么都依着她顺着她,她喜欢吃川菜湘菜,我就算是满脸长痘痘生口疮也得陪着,她让我向东,我从不会向西,就这样下来,她还嫌我收入太低,房子太小,也不看看我们现在什么条件,就跟人家有钱人攀比,买不起名牌就买A货,看着满屋子那些垃圾我都堵得慌,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原来说的好好的,你帮着我们做的婚礼套餐,大家请亲戚朋友吃个饭也就罢了,现在搞成这样,几千块扔进水里,就为了件破烂婚纱,现在还变本加厉起了,花光了自己的钱不算,借钱来装门面,你说说,我——我——我要再讲良心,只怕结完这个婚,就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程琛无语地看着他,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无法回避的事实,而这样的现实,残酷得已经容不得什么良心和浪漫的存在,就算曾经有过多少激情爱恋,在这些岁月的磨合中,早已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