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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戏,可莫名地觉得脸上湿凉一片,在对面锃亮的电梯镜壁上,甚至都可以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楚澜看到她的眼泪,越发手足无措起来,慌乱地从手袋中抽出纸巾递给她,歉疚得也快掉眼泪了,“CC姐,是我不好,我要是不来,也不会弄成这样——”
“我没事,你也不用自责。”程琛接过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低头之间,忽然看到另一只手臂上打着的石膏板,上面还有他画的那幅画,方才没注意的时候,有滴眼泪落在那束花上,那玫瑰花芯的花瓣润湿之后,与其他部位的颜色有了差别,如此俯看下去,竟像八角钻石的造型——这,就是他想让自己看的东西吗?她心中一痛,深吸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这哪怪得了你,不管知不知道,来不来这里,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怪谁都于事无补,要怪,只能怪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够,缘分不够。”
楚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着她走出电梯门的时候,正好有人赶着往里进,拥挤之下,程琛忽然一个踉跄,在电梯门那里绊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向两边扶去,可那只手臂上还打着石膏,碰到电梯门的时候,发出一声脆响,她顿时一怔,眼睁睁看着那上面的画面龟裂开来,最后裂成了两半,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碎片,再也看不见那幅栩栩如生的图画了。
“啊——CC姐,你的手!——”
楚澜惊呼了起来,她这么一叫,大堂里的侍应生也赶紧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石膏碎片,程琛手臂上的纱布已经沁出了血色,都吓了一跳,程琛反倒是镇定下来,平静地说道:“别怕,石膏碎了而已,我回医院重新包扎下就没事了,楚澜,就得麻烦你陪我去一趟医院了。”
楚澜连忙点头,她是让萧家司机送来的,当即打了个电话出去,一出酒店大门,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就已经停在那里等着她们了,楚澜急忙扶了程琛上车,直奔医院而去。
一路上,反倒是程琛在安慰楚澜,楚澜一见血之后,脸色苍白得比她还像个病人,刚到医院,一下车就开始呕吐起来,最后两人一起送进了病房,一个外科,一个妇产科,反倒是程琛比她先完事。
等她重新上药包扎打石膏之后,再去看楚澜,她已经住进了头等病房,有一大堆人在里面看着,萧太后带了一个保姆一个特护专程赶来,又找了院长妇产科主任一起给楚澜检查,从里到外查了个遍,生怕她有半点儿问题。
程琛见她那边这么多人围着,原本想悄悄离开,却被萧太后看见,立刻叫了过去,她正头疼怎么跟太后解释今天的事情,就被拉到了一边。
老太太神神秘秘地低声问道:“楚澜有没有碰到慕云?”
程琛愕然地望着她,摇了摇头,忽然明白过来,连城是怎么知道楚澜要去索菲特的,原来萧太后才是真正无所不在的,只怕是她从司机那知道了消息,自己找不到萧慕云,也不便出面,所以才让连城想办法背下这个黑锅来。
而连城偏偏住院动弹不得,转来转去,还是由宋凌风抗下了这件事。
她原本不想去掺和的,只是自己都不知怎么回事,给宋凌风打完电话,鬼使神差般,就打了车跟了过来,虽然比他慢了一步,却正好赶上,见他被楚澜的坚持逼得无奈,便现身替他解围,可被迫跟着这些男人同流合污地欺骗楚澜,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别扭。
萧太后问起来,她也只是含糊地说了下,楚澜并没遇上萧慕云,只是看到自己受伤一时受了点惊吓,加上之前太着急赶得有些上火了,休息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萧太后听她说的简单,显然不是很满意,但看在她手伤未好的份上,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有意无意地提了一下,楚澜在出门之前,曾经接过一个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她说话的时候,颇有深意地看着程琛,说道:“楚澜在这里也没几个朋友,来来去去的,都是跟你相熟的那几个,这次闹出这种事来,程小姐你看该怎么办呢?”
程琛何等机灵,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要她去问出那个罪魁祸首的身份来,她心知肚明,这事十有八九是熟人所为,萧家要个交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萧夫人您放心,楚澜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清楚,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第二次这样的事情。”
“那样最好。”萧太后叹口气,朝病房那边看了一眼,“慕云和楚澜的婚期就快到了,我可不希望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这事我们萧家第一个重孙,万万不能有失,你们可得给我盯紧了。”程琛自是忙不迭地应声,她也就挥挥手,总算肯放她离开了。
先去看了楚澜,确定她大小平安,只需要静养之后,程琛叮嘱了她一番,也不便再待下去,便告辞准备回公司,刚踏出医院大门,就看到萧慕云急急地赶来,只是冲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赶去看楚澜了,她却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
她并没有告诉萧太后,她已经从楚澜那儿,问出了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只是那个人的名字,却是她现在最最不想提起的。
“程琛!——”
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被正午的阳光晃了下眼睛,伸手挡在眼前,看到宋凌风拎着个袋子,披着满身阳光,正朝着自己走来,她摸摸那光洁雪白的新石膏板,莫名地,有些失落起来。
有些东西,破碎了,就很难再捡的起来。
她默默地等着他过来,淡然说道:“楚澜没事,我先回公司去。”
“程琛——”
宋凌风举了下手里的纸袋,刚想说什么,却被她冷淡的眼神一扫,卡在了喉中,眼看着她擦肩而过,有生以来第一次,没了勇气追上去,看到她离开,他也没了心思去看楚澜和萧慕云,索性直接去了后面的外科病房,刚到连城的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个女子近乎疯狂的怒吼声,让他立刻止住了脚步。
“不管怎样,我就是不离婚不离婚!你想这么就甩了我,门都没有!——”
“我并没有打算征求你的意见,有没有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连城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暴怒咆哮,反倒更让人感到危险。
“砰——”
随着花瓶落地的声音,雷蕾终于控制不住发飙了,“连城!——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别忘了,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雷家给你的,你要是跟我离婚,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随便你!”
连城冷淡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耐,“你要是觉得我还有什么名声还没被你毁完的话,你尽管毁,我无所谓。总之,这个婚,我离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如果再在背后捣什么鬼的话,我也不会再对你客气,我累了,请你离开!”
宋凌风听到身后护士站那边的呼叫铃响了起来,两个年轻的女护士急急地跑了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他时,微微诧异了一下,但还是没顾上理会他,直接进了病房,对雷蕾说道:“这位女士,病人需要休息,请你先回去。”
雷蕾又气又恨地瞪着连城,他却闭上了双眼,躺回枕头上,根本不搭理她。她看了眼过来撵人的护士,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别以为甩了我就可以得到那个狐狸精,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她成天勾三搭四的,跟你的好兄弟也有一腿——”
“够了!你给我滚!——”
连城猛地睁开眼睛,冲着她怒吼一声,“你不要逼我把你那些事都抖出来,到最后看谁更难看!滚!——立刻给我滚!——”
“你——”
雷蕾的脸色变得煞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的爱马仕包包都被她的指甲掐出印子来,看得旁边的小护士心疼不已,连城却毫不畏缩地回瞪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射,吓得两个小护士都不敢吭气,最后,还是雷蕾气得一跺脚,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跺着地离开。
宋凌风在她出来之前,已经闪到一旁的楼梯间里去了,从门上的玻璃看到她全然失去理智的神态,想起刚才她对连城说的话,原本要迈出去的步子,又转了回去,刚准备离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他急忙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连城的号码。
他迟疑了一下,刚接起来,就听到连城清清楚楚地说道:“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宋凌风再进病房的时候,护士已经将地上的花瓶碎片扫走,连城靠在枕头上,有些疲惫地看着他,指指床边的一张椅子,“坐——萧慕云那边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宋凌风顺着他的意思坐下,眼神落在手里的袋子上,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幸好程琛也去了,没想到楚澜固执起来那么厉害,要不是她来得及时,这次就麻烦了。”
“辛苦你了。”连城苦笑了一下,指指门口,“刚才雷蕾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现在到处乱咬,这次的事情,也是她惹出来的,女人发起疯来,真的是不可理喻。对了,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程琛呢?”
“她——回公司了,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
宋凌风顿了一下,看看身后那两个护士已经离开,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连城,其实,我跟程琛——”
“我知道。”
连城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我的好兄弟,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至于程琛,喜欢一个人是没道理的,也没什么错不错的,你要是真有心的话,只要她一天没结婚,我们都可以公平竞争,不管谁赢谁输,还照样是好兄弟。”
宋凌风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方才心里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抹笑容,也伸手跟他一击掌,笑吟吟地说道:“说到赚钱我比不上你,要比起追女人来,你可比我差远了,你就准备认输抹眼泪吧!”
连城也跟着笑了起来,刚想抬手还击,又牵动了肩上的伤口,痛得笑容都变了形,只得忍着痛骂道:“你小子是趁人之危,也别得意太早了,程琛可不是你以前那些女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得住的,要笑,也得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宋凌风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袋子,苦笑了一下,那里面装着的,是他在索菲特酒店从清洁大婶那里抢回来的石膏碎片,上面的图画已经破裂,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这个看起来最平常不过的女子,倔强而骄傲,与他以往认识的任何一个都不同,他前面的路,并非想象中那么好走。
NO。21嫁值连城【完】
4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流传的,是那倾国倾城的爱情
还是那千金一笑的豪举
那婚礼上最璀璨的光芒
终于让她明白
幸福,原来不需要看得太清楚
古语有云,否极泰来,也有的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照雷蕾的话说,这年头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所以像连城这样坏到骨子里的人才能这么逍遥得意,真是老天爷都瞎了眼。
她和连城之间,最后以无声无息的离婚收场,就连一向嗅觉最灵敏无孔不入的八卦杂志,也没查出她雷声大雨点小的最终原因,但人人都看得出,她是这场战争最大的输家。在签署离婚协议后第二天,她给程琛打了个电话之后,便出国远游,谁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连城的生意,不但没有因为之前的打击而衰落,更没有受到跟雷家反目的影响,反而做得是风生水起,比原来的规模更是扩大了一倍,原来的婚庆部和公关部又再次分开,另外租了楼上的半层写字间,作为公关部,连城的办公室搬到了楼上,程琛依旧负责婚庆部,虽然还在一家公司,两人却都是各忙各的事情,一天都难得见一次,彼此心照不宣,对以前的事情都绝口不提。
只是接到这个电话之后,程琛再也坐不住了,终于第一次踏足到楼上连城的新办公室。
楼上的大部分都是新人,她认识的很少,幸好Lily还是连城的秘书,一看到她上来,急忙给里面打了个内线,就迎了出来,亲自将她送进连城的办公室,还替她倒好了水。
程琛一直等到Lily离开,脸色才沉了下来,“雷蕾说你用了很卑鄙的手段要挟她离婚,还吞了雷家的资产,逼她离开——”
“你信吗?”
连城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微笑地望着她,他整个人靠在大班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整个人一副懒散的模样,眼神却是清亮亮的,没有半点逃避或掩饰,定定地望着她。
“我——”
程琛被他这样看着,原本确信无疑心忽然动摇起来,可她又无法解释,为什么原本该占了上风的雷蕾,会突然偃旗息鼓,一败涂地地离开。她是看着连城一步步起来的,怎么会不知道,雷家在背后给予的支持,如今他跟雷家翻脸,却走得更好,反倒是雷家江河日下,远不如从前的风光,就算雷蕾不说,别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