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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听上去好像有很大的杂音,你现在在高楼上?”听着透过电波传递过来的呼啸的风声,霍麒军的神经一紧,想到她自从温正铭去世以后魂不守舍的情绪状态,他当下就紧张地急声询问道。
“嗯,就是站一会儿吹点风看会儿风景,这就下去了。”一下就听出了霍麒军的担心,温以嫣心头一暖,没再多停留片刻,就拿着手机悄然朝电梯走去。
“那就好,我受一个战友的父母所托,现在带他们还在医院,检查看病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中午就不回来了,你记得赶紧回家,去妈那儿吃午饭吧,再怎么难过,饭多少还是要吃的……”霍麒军不厌其烦地继续交代嘱咐温以嫣。
“好,我知道了。”温以嫣一面走进电梯,一面一一应和着。
直到等霍麒军叮嘱得差不多了,温以嫣也正好有电话进来,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喂,嫣嫣,是我,你现在在哪儿,方便过来一趟吗?”温以嫣一接起来,就听到了对方传来姑姑温正娴略带哭腔的低弱声音。
当温以嫣紧赶慢赶打的来到姑姑家的时候,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低落气氛。
屋子里并没有看到姑父钟明,应该是为了生意出去进货了,也同样没有见到钟珊珊的踪影,只有姑姑温正娴颓然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掩面而泣。
“姑姑,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温以嫣忙不迭地走到她身边,急声询问道。
“嫣嫣,你可终于来了。”温正娴一看到她,急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拉着她的衣服慌乱地求助道,“不管怎么样,珊珊都是你的表姐吧,你就行行好做件事吧,现在也只有你能帮上忙了,快点联系上陆之瀚,让他大发慈悲就勉为其难地打个电话过来吧。”
“姑姑,表姐到底怎么了,这事又跟陆之瀚有关吗?”温以嫣微微皱眉地反问。
“嫣嫣啊,其实自从那回陆之瀚不明不白就在电话里爽约罢婚之后,珊珊这孩子的状况就一直不好,上班心不在焉,食欲不振、郁郁寡欢的样子,每天就握着一个手机,询问着他的踪迹,到后来她更是一家一家地去陆之瀚常去的那些酒吧夜店,发了疯似的找他,可是陆之瀚有心躲起来,哪里能被她轻易就找到了呢,好不容易那天他来葬礼上吊唁,结果他却要走了……”姑姑哭诉着把钟珊珊被分手后的痛苦心酸向温以嫣娓娓道来。
倾听中,温以嫣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钟珊珊激进的反应,温以嫣多少是能够感同身受一些的。
那个时候陆之皓一夕之间就奔赴国外,走得无影无踪,那段时间,却也正是温以嫣和温家最难熬的阶段,到现在她都没有勇气回想,当时,她是怀着怎样酸楚凄凉的心情,一点点地忍受过来的,从最开始的等待、期许,到最后彻底绝望的放弃挣扎。
不过也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温以嫣才终于明白,被甩之后一切徒劳的虚妄,根本不过是黔驴技穷、无济于事。
“姑姑,所以……你觉得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吗,帮她找到陆之瀚?”听完姑姑的讲述,温以嫣低声问她。
“是啊,嫣嫣,那天在你爸的葬礼上你也看到了,珊珊之所以那么失控,都是为了那个陆之瀚啊。我想你一定有办法可以联络到他的,你就帮帮忙让他来个信吧,你看珊珊现在这样,班也不去上,饭也不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的话都听不进去,要是再没陆之瀚的消息,我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姑姑再一次痛心地扼腕哭泣道。
“姑姑,说实话,其实很早以前,和陆家有关人士的联络方式,我都已经删了,陆之瀚已经出国了,我还真的没有能联系到他的办法。”温以嫣摇了摇头,微微叹息道,“不过我很能理解表姐现在的心情,不如让我上去试试劝劝她吧。”
对于钟珊珊对温以嫣的介意,温正娴迟疑了好一会儿,不过眼下似乎已经束手无策的她最后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还是让温以嫣上了楼。
温以嫣才刚走到钟珊珊的房间门口,很快便听到了里面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不管一开始是谁先主动,一旦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更受伤的,似乎总是女人。
钟珊珊的哭声让温以嫣觉得甚为哀婉,她默默叹息之后,悄然敲响了房门,出声安慰道:“珊珊,别这样,你这么伤心伤的只有自己。”
“温以嫣,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看我笑话嘛,走开。”一听门口的是温以嫣,钟珊珊当下抹了抹眼泪停止了哭泣,声音嘶哑地愤愤回应道。
“珊珊,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很想跟你说,当年的我能与你感同身受,其实你们一直以来都误会了,我是和陆家渊源匪浅,不过不是和陆之瀚,而是和他的哥哥陆之皓有一段颇深的感情……”温以嫣隔着门,淡淡地揭着自己过去的伤疤。
“温以嫣,那又怎样。你告诉我陆之皓抛弃你的事有何意义,他是他,阿瀚是阿瀚,我不相信阿瀚会这么绝情,我这么坚持地每天都给他留言,我相信他一定会看到的。”钟珊珊略带哭腔地打断她的话。
“珊珊,看到了又怎样,你还奢望你们能重新来过吗?”怀柔政策的说服显然已经不管用了,温以嫣只好字字珠玑地直言道,“别等了,不可能的。”
温以嫣跟陆家兄弟知根知底了那么多年,其实,在某个本质上,陆之皓和陆之瀚还真是像极了,不爱了,不可能了,分手了,就干脆躲个一干二净,走得无影无踪,逃避一切。
“温以嫣,你胡说,阿瀚才不会像陆之皓那么冷血,大难临头一走了之,他会回头的,我知道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会改的,我会变成温柔的样子,让他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能够重新接受我……”钟珊珊语无伦次地喃喃辩驳着,自欺欺人地聊以自慰。
“珊珊,你必须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他不愿回头,多少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不,我不相信,他不会这么狠心的,我不相信,不……”就算她嘴上依然还是振振有词,心里却已是底气不足。
其实钟珊珊自己心里何尝不曾意识到,早在陆之瀚选择让你联系不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从心底,彻底地放弃你了,当他残忍斩断一切的时候,也避免了任何藕断丝连的可能。
“珊珊,努力去试着放下吧,虽然我知道,这真的是一段很难地过程。”
爱那么短,遗忘,却那么长。
后来,温以嫣久久地站在房间门口,和她分享了很多失恋的心得。
她告诉她,注定要消失的,就算死缠着也只是垂死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她告诉她,女人可以骄傲地去爱,更应该骄傲地放手离开。
她告诉她,这个世界并不只有爱情,亲情,才永远是你受伤时最温暖的避风港。
……
温以嫣跟钟珊珊说了很多很多治愈的话,她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她只知道,没过多久,钟珊珊终于肯出来了,她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一直苦苦等在后面的泪眼婆娑的母亲,偎依在她的胸口,再一次放声痛哭。
温以嫣离开钟家的时候,心情无比的复杂,似轻松,却又觉几分沉重压抑。
她的手机再一次剧烈地彻响起来,这一回,是霍母的致电。
“喂,妈。”
“温以嫣,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检查结果的东西,我都看到了。”——
急促的语气中,温以嫣的心,仿若再度急速掉入了冰窖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亲爱的,还幸福吗
当温以嫣急匆匆地赶回去,一进霍母家的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肃穆低蔼的气氛。
略显冷滞的偌大客厅里,只有霍母一人,高高地安坐于沙发的中央,正在随手翻阅着几张纸,表情看上去严肃而又低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妈。”温以嫣在心里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悄然迈动脚步,一面低声打招呼,一面快步地走了过去。
“来了。”霍母微低着头这才慢慢地抬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并又凝重地看向她,终是有气无力地招呼了一句,“你先过来坐吧。”
霍母的态度,比温以嫣想象中要平静的多。
温以嫣以为,这一次,自己越发是要面对比上一回被找出“避孕药”更多几倍的排山倒海的“风暴”。
只是眼前的霍母,却显得比那一次要冷静得太多,冷静得面无表情,冷静得似乎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冷静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不动声色。
温以嫣还是很快听从地又上前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在霍母左手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检查单子,都是你的没错吧。”还未等她坐定,霍母就单刀直入,随手把手中的纸丢给温以嫣。
温以嫣忙不迭地拿过来,微微一翻,只几眼就明白了什么。
虽然看上去应该是复印件,但毋庸置疑,她的病历检查结果,看来已经泄露,而且是原原本本地被搬了过来。
“妈,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去做了身体检查,您到底是怎么拿到这些的?”温以嫣微有所疑,忐忑不安地反问。
“温以嫣,这不重要,我自有我的途径。”霍母却似乎根本懒于和她争论这些,只是不容置喙地继续质问道,“你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该跟我说说吗?”
“妈,主要就是我的肠胃不太舒服,再来还有些月经不调,还有就是……”说到这里,温以嫣下意识地欲言又止。
“还有就是什么?怎么不说了。”霍母很快目光严厉地扫视过来,厉声逼问。
“还有就是……可能……我……”温以嫣十指因为情绪紧绷和慌张不停地绞动着,并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最后都没能把实情和盘托出。
“温以嫣,你说不出口是吗,那不如,我替你说。”这个时候,霍母终于是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按照你这样的身体状况,恐怕是没办法怀孕了,对吧?”
“妈,看来,你不仅能拿到我的检查报告,连病情结果也都已经问清楚了。”面对霍母气势汹汹、有备而来的样子,温以嫣自是无可隐瞒什么,无奈地点着头,苦笑着应和,“妈,你说的没错,医生说是输卵管堵塞,恐怕现在很难要孩子。”
“还有呢?温以嫣,你难道就不需要跟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吗?如果是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摊上这种事。”说话的时候,霍母愤慨地拍着茶几,一副“恨铁不成钢”怒目而视的样子。
“啪啪啪……”的声响应声而落,彻响在温以嫣的耳畔,更是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里。
“这件事我的确应该有所解释的,结婚之前,我和前任男友,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很可惜,后来意外流产,也因为如此,落下了病根。”温以嫣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把事实的真相一一交代了出来。
“够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温以嫣,你还真有脸大大方方地说得出口。”这一刻,霍母的忍耐力终是被虚耗殆尽,她一拍茶几,指着温以嫣的鼻子一通数落,“还真是没想到啊,温以嫣,看来那些谣言传闻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啊,都说温家千金和不少富二代的少爷都有染,私生活不检点,却还真不假。”
“妈,那些小道消息却是不实的,除了和前任,我的感情生活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我……”温以嫣据理力争地辩驳着,努力地陈述着事实。
虽然她从来就不乏追求者,偶有几处在交际圈和男性友人友好交流的场景也时常被好事的记者捕风捉影地拿来当小道绯闻,不过唯一真正屡获她芳心的,也就真的只有陆之皓一人而已,包括后来和他交往乃至订婚,她自认为对他也算从一而终。
相处以来,陆之皓待温以嫣也算彬彬有礼,倒也没什么过度进一步尺度的行为,也就仅仅是订婚不久后,他带着她去日本旅行,在泡温泉的时候,她被他灌了不少酒,半推半就之际才有了那么一次擦枪走火。
事后没多久温家就出事了,陆之皓就以最快的速度走得不留痕迹,独剩温以嫣一人,独自承受贪欢后的苦果。
“够了,温以嫣,我没兴趣知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我是为我的儿子不值。你说阿军这么正气凌然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就让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呢,这件事,你还没告诉他吧?”霍母气急地打断了温以嫣,痛心疾首地愤然道。
“妈,这件事,阿军前一阵子就已经知道了。”
“他已经知道了,难道他就无动于衷吗?”
“他应该是理解了,也原谅了……”
“不可能,温以嫣,他可以宽宏大量,我做不到,我们霍家也不允许。”这么说的时候,霍母便迅速从身后抽出了那份文件,“他下不了决心,温以嫣,那就由我来跟你做个了断。”
文件被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