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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知道手要往哪儿摆;最终只能拽着衣服边儿用力绞。
“念念,立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呀。”
有人朝她迎了来;纪念不安的朝身旁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向东已经闪到几米开外的位置,竖着大拇指给她打气。
“噢,好……”纪念收回目光,不等迎来的人走到面前,赶紧踏进门里。
“念儿,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也穿着住院服呀,你怎么了?”病床上的人,撑着身体颤颤的要起来。
“妈……”后面的话直接被哽咽堵住,纪念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边,立马伸手去扶,“妈……”
“念儿,你想死妈妈了。”纪书平一把将纪念搂进怀里,边说边拍打着她的背,“念儿,妈妈的心头肉呀,你总算回来了,你想死妈妈了,呜呜呜……”
听着她的话,纪念哪里还忍得住,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确实走了太久,确实让母亲等了太久,说不出的内疚,说不出的惭愧,说不出的悔恨,都化成泪水,涩涩苦苦地蜿蜒在脸上舌尖心头。
原来以为,分开这么久会生分,原来以为,分开这么久,再见肯定先是尴尬,没想到,只一个瞬间,她跟母亲就回到了最亲密的状态。
血脉关联,不是距离和时间就能划出界限的。
“小婶,念念回来了是高兴的事,您看您……”床上边的人止不住也跟着抹泪,可泪里带笑,边笑边提醒道,“您要注意控制情绪,大喜大悲的,对您的恢复也不好。”
纪念这才记起房里还有其他人,听到声音泪眼朦胧地看了看,这个人她见过,六哥莫怀远的爱人,她应该称呼六嫂的女人。清秀的脸庞,五官谈不上精致却很是耐看,这是第二回见,却总觉得比第一回见的时候,更好看更让人亲近些。
“我就是看到念儿回来了,高兴,高兴……”纪书平轻抚着纪念的头发,另一只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脸边的泪。
“嫂子,你怎么在这里的?”纪念目
光扫了一圈病房,床头的康乃馨估计是刚换上的,好多待开的花骨朵跟花儿簇在一起,很新鲜很有生命力的样子,洗干净的水果装在果盘里,伸手可及,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满了东西,一袋一袋的,不知道是什么……
“那都是昨晚来探望的人送的东西,请的看护阿姨早上还带走了一部分呢。”安好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解释道,“他们都忙,就我轻闲,反正呆在家里也闷,不如来跟小婶打个伴儿。”
“你又不在身边,这些日子多亏你六嫂陪我,要是没她,我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纪书平说着哭腔又重了几分,“念儿,回妈身边吧,啊?只要你在妈身边,什么化疗放疗再难过再遭罪妈都受得住,你要是不在妈身边,妈活着也没意思没盼头,这病干脆也别治了,活下来跟死有啥区别呀!”
“小婶看您说的!”安好轻斥一声,别说边朝纪念使眼色,“念念哪都没去,她一直就在您身边呢,不信您问问,要不,她怎么会知道您住院了,还跑来看您呢。”
“是呀,妈,您别说浑话,有病就治,我不走了,我就在您身边,你赶我走,我都不走了。”纪念用力握着母亲的手,连连保证。
“好……好……”纪书平高兴的直点头,“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赶你走呀,我的孩子……咦,念儿,你怎么也穿着住院服呀?”
“我这不是来跟您打伴儿的嘛,来的路上,问护士要的,好看吧。”纪念说着还故意折了折衣领,她哪里敢说,她是落水发烧也住进院里来了,“嫂子,我这样穿跟我妈,是不是更像母女了?”
“明明就是母女,一个美人模子里刻出来的,嗯,这做设计师的人就是不一样,天天跟时尚打交道,再加上我们念念丽质天生,这病号服都能穿出Fashion的味道来,小婶,您说是不是。”安好打趣道,“念念,吃过早餐没?”
纪念不自觉记起过来时没来得及吃的豆浆泡油条,摇摇头。
“正好,小婶最近胃口不好,我带了香茹鸡肉粥过来,你陪着一起喝点。”安好说完就起身去盛粥。
“嫂子,我帮你。”纪念也跟着起身。
“行了,你陪婶唠唠,多大点事情。”安好一把就将按住了她,笑笑道。
“那麻烦嫂子了。”纪念感激地点点头。
病房配套齐全,还有自带的小厨房,安好转身朝厨房走
去,将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母女说贴心话。
“这几年,你爸更忙了,偶尔得空,总要去你房间坐一会,有时候,夜里长叹,最常说的也就那么几句话,不该凡事都由着你,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哎……”纪书平捏了捏掌心里的手,“念儿,你爸也老了,回家吧,要是我留不住,至少还有你,陪着你爸,他也孤单,你知道的。”
“妈,您乱讲什么呢。”纪念噘起嘴,“我会回家,我们一家人,好好的。”
“是呀,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我们这一家人,连在一起吃顿家常饭,都变的难得。”纪书平话语里尽是嘘唏,“若不是那场意外,或许我跟你爸,现在早已经退居二线,含饴弄孙,怡养天年了。”
“妈……”母亲的话让纪念的心更沉重,那场意外是她最深的痛,此时此刻,她却要隐忍着,装出豁达的样子,再强撑着开口安慰道,“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念儿真的长大了。”纪书平欣喜的微笑,可能是坐的姿势不对,有些累了,她松开纪念的手朝床背靠去。
纪念见状,赶紧将枕头竖了起来,垫住床头。
刚好安好端着两碗粥出来,纪念先接过来一碗,递给母亲,这才端起自己的那一碗,“嫂子,粥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呀。”安好点点头,“反正我轻闲,于是买了粥谱菜谱,在家里倒饬,给点面子呀,不好喝也要说好喝,打击新人积极性是非常不道德的。”
“别听你嫂子瞎讲,我的胃都被她养叼的,怀远好福气。”纪书平搅着碗里的粥,粥熬的很稠,携着香菇沁人的香气,味道肯定鲜美不已。
“婶你就嫉妒吧,莫怀远那个家伙现在越来越麻烦了,每天下班回来,鞋子一踢,人还没进客厅,就开始问,今晚吃什么?有肉么?什么!只有青菜,让不让人活了……”安好越说越咬牙,“念念,我告诉你,男人呀,都是婚前一套,婚后又是一套,你可要把眼睛擦亮了,别被一些人婚前的那套蒙了眼呀。”
“嫂子,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我六哥可是……可是外人眼里神一般的人物,完了,嫂子,你破坏了六哥在我心目中高大无比的形象,那哪里是我英俊潇洒的六哥呀,那明明就是一吃货嘛,名副其实只想吃肉的吃货!”纪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婚后变化也忒大了,简直,简直令人发指……”
“
念念,你六哥骨子里就这样,只是你没有了解透彻,至于惊讶的连成语都不会用了吗?啧……”安好砸砸舌,“读书的时候,肯定整日打瞌睡去了,你六哥早就告诉过我了,你有一次上课,居然端着泡好的来一桶方便面就进了课堂,后来被老师赶了出来,有没有?”
纪念捏着调羹一顿猛吃,也不看安好,更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到底有没有?”安好瞅着床上的人心情大好的挖着碗里的粥,吃的很是舒心的模样,紧跟着追问不放,“还有你跟那个人进展如何了?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哪个人?”纪念被问的手里的调羹一顿,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问。
“揍你六哥的那个。”安好无辜地眨眨眼,“婶,我什么都没告诉你,对不对?”
“对对对。”纪书平连连点头,摆明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莫怀远早就跟季向东达成了共识,纪念那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莫怀远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那么安好,自然是第二个,纪书平的心情对病情影响挺大,为了哄纪书平开心,安好肯定是尽拈好的消息讲,卖了纪念,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嫂子,你知道不知道,我二年纪那会,六哥就忽悠我替他递情书了,哎,我六哥……”纪念衰嚎一声,她怎么没想到,她刚回来那会,六哥时不时在她周围冒出来,只为哄她回家,后来,貌似就风平浪静了,好像就是六哥跟季向东碰面后,六哥就再也没来找过她。
季向东,你也完了,纪念心里暗暗计量,你真的完了。
窝在沙发里捞着泡过的油条的某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喷涕,鼻子好痒,他摸了摸便开心的继续吃油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写了安好对莫大少的诸多抱怨,最后居然成了欢乐向的一章,觉得貌似不搭调,我硬生生删了六百,唉……这个小剧场,到时候,放在安好的番外里吧,真的很欢乐,一起写文的朋友看过后,都觉得,太乐了,所以不搭调,删的我好肉疼呀!!
、选择
朝阳正起,徐徐冉冉;纪念立在阳台扶栏远眺;只觉得依稀如昨,她还是个小小个,仗着自己是家里的千金宝贝;上天入地;调皮捣蛋;犯了错便腻歪在母亲怀里,撒个娇卖处乖就能抵了错。
“想什么呢?”落地窗被拉开;病房里有人走了出来。
“没有。”纪念回头笑了笑,“嫂子;我妈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喝过粥,又聊了几句,母亲脸上便显出疲态,她几乎说干了口水,差一点要写保证书了,才让母亲信了她不会再走,就连睡着了也紧捏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
“你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晨风扑面,安好将垂到脸边的长发捋到耳后,“平日里疼一阵也没放在心上,再加上,她哪里有心思去管自己,直到疼的有点吃不消了再记起来检查,乳腺癌中期,检查确定后,就直接送进了手术室,现在化疗放疗啥的能使上的劲都使上了,效果一般。”
“那要怎么办?”纪念调子一扬,越发的难受,“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这种病的起因西医有很多种说法,可中医的说法却大多相同,抑郁寡欢,心绪不快,导致气血郁积,血行不畅之类,其实,说来说去,大抵就是要豁达开阔,心态平和,念念,我说的,你可都明白?”安好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继续道,“梁珂你认识吗?当年你手术的时候,她是在场的护士。”
“然后呢?”纪念侧脸望向安好,居然可以淡然的听下去。
“你当时的情况很不乐观,已经有大出血的征兆,孩子几乎没有保住的可能,越是拖着不手术,大人的情况就越危险,所以我相信,那一场手术是必然,而不是你这些年怨恨的那样,是人为。”不是不惋惜,可关键时刻,总要有失有得。
“嫂子是在宽我的心吗?”纪念摇摇头,“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真的。”事以至此,不论当初是对是错,她已经不怨恨了,所以,也没有再计较的意义了。
“不是。”安好摇摇头,“我只是告诉你真相,至于要怎么想,那真的是你的事。”
“我妈知道季向东了?”纪念想着又追问了一句,“知道多少了?”
“没呢,我就跟她提了下,有个男人追你追的挺紧,因为吃醋,还揍了你六哥。念念,医生说好心情有助于病人的恢复,所以我只挑了好玩的有意思的告诉她,你要知道,笑料这东西,不是天天有的,还好你今天及时出现,要不然,我又得抓
破脑袋想素材了,其实,只要你回来,比啥都管用。”安好记起那日的情景,嘴角止不住弯了弯,那个叫季向东的男人,看着莫怀远的时候,眼睛差一点喷出火来,应该是在意纪念在意的紧了,才会看不得她跟别的男人有丁点亲近。
“就这样,没了?”纪念不信,凭她对母亲的了解,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才怪。
“噢,我跟你六哥同时给予了那个男人极高的评价。”
“看来,你们对季向东期望值都挺高的。”纪念撇了撇嘴,“可是,嫂子,我现在的状态估计就是书说常说的爱无能,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念念,现代女人有两种选择,第一,选一个你爱的人共渡一生,;第二,选一个爱你的人共渡一生,当然,你爱的恰好也爱着你,爱你的恰巧也是你爱的,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若只是单方面的,那只能选择其中之一,第一种,可能你会比较辛苦,因为爱一个其实是件很累的事情,得不到回报得不到他的心,都会让你难过,可是,还有个词叫做心甘心情愿,你爱了他,所以甘愿为他做任何事,而第二种,享受被爱的感觉,他疼你爱你宠你,而你对他却没有爱,这一种可能轻松些,只是你们的生活可能缺少一味什么,又或许你们的生活总是不汪死水,激不起什么涟漪。”安好扫了一眼纪念的表情,“念念,若你真的是爱无能了,那就选择第二种。”
“我不想害了他,对他不公平。”纪念摇头。
“你当你自己是天秤呀,公平不是你来定的,人家季向东怎么想的,你了解吗?”安好莞尔,“念念,你的心脏还要更强大一些。”
“我的心脏已经比一般人强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