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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刘川渝这么一说，希安才想起寿礼这件事，“我答应了林是让孩子们明天去他那边的，可是我又担心思哲和思澈看不见我会害怕。”
刘川渝点点头，拿起茶几上的一盒饼干拆开，塞了一块放进嘴里，“这怎么办啊？你们家小澈哭起来我都哄不好。”
“我去的话也不大好，况且我连寿礼都没买。”
“你去那真是给他们面子。”刘川渝没好气地道：“林是最近没来打扰吧？”
“没有。”希安笑着道：“你不用成天想着给我出气，现在我不欠他的，他也不欠我的。”
“你傻啊！”刘川渝站起来激动地道：“他不欠你谁欠你？我有一个表哥，长得一表人才，就是眼光高了一点，现在三十二了还没结婚，上次我把你的照片给他看，他一眼就相中你了。”
希安苦笑，“川渝，我还有两个孩子。”
“他完全不介意！”刘川渝又扔了一块饼干到嘴巴里，“还夸你很独立，反正小哲和小澈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我还想等你结婚的时候，让你匀一个给我这样我连小孩都不用生了。”
“小孩子怎么能匀？”希安坐到川渝身边，问：“纪问安的爸爸妈妈催你生孩子了？”
“是纪问安！”刘川渝真想仰天大哭，“这混蛋每天都在他爸妈面前说如何如何喜欢小孩，害我每次回去吃饭都被念，哼，到时候我生个十七八个，纪问安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光洗尿布就够了！我看他还敢不敢说喜欢小孩！”
希安意味深长地笑，“你以为生十七八个小孩这么容易么？很痛的。”
“咳，不说纪问安这个妖怪了，你明天要去么？去的话我现在给纪问安打电话，让他多买一份。”
希安蹙着眉，想了想道：“我还是去吧，小哲倒还好，小澈胆子小，看见周围那么多不认识的人会哭的。”
刘川渝赞同地点头，“小澈平时看上去神神气气的，你一不在他身边，他哭得比谁都凶。”
希安看了眼乖乖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双胞胎，眼底蕴了一层笑意，“男孩子这样也好。”
刘川渝干脆拿了整盒饼干放到自己腿上，一只手吃饼干，一只手拿起手机给纪问安打电话。
“喂，darling~”纪问安用甜得能滴下蜜的嗓音对刘川渝道。
“你去死一死吧。”刘川渝嘎巴嘎巴地嚼着饼干，气势汹汹地道：“多买一份寿礼，希安明天也要去。去给林是通风报信去吧，告诉他明天希安会来，让他掐好时间过来接她。”
“小渝，不是真的吧？”纪问安小媳妇样地道：“你可千万别骗我咩。”
“纪问安你一天不演是不是会死啊？”刘川渝恨铁不成钢，“这件事搞砸了就罚你煮一个星期的饭。”
“呀灭跌。”纪问安在电话那头哭天抢地，“夫人，我尽心尽力，为国为民啊，你千万别罚我去当烧火丫头啊，我要留下来贴身伺候你。”
刘川渝对着电话嘎嘎怪笑，“这件事办得好就让你留下来伺候，干不好你就只能是烧火丫头的命了。”
希安一阵哆嗦，纪问安真是神人，刘川渝同志已经从内而外被他攻陷了。
“希安，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了？我快饿死了。”一通电话打完，刘川渝手上的那盒饼干也被吃光了。
希安起身去客厅的大箱子里找了找，问：“苹果，面包，曲奇，你要什么？”
刘川渝蹭蹭蹭地跑过来，一把抱住希安，“哎呀，我要和纪问安那个妖怪离婚，希安你接受我吧，以后我们珠联璧合，我养家，你看家，马上发家致富。”
希安拿起一个已经洗干净了的苹果塞到刘川渝的嘴巴里，“那你还是和纪问安那个妖怪继续相亲相爱吧，我可受不了整天有一个妖怪在我耳边喊呀灭跌。”
刘川渝把苹果从自己嘴巴里拿出来，啃了一口，问：“希安，你说我这样算不算是为国家除了一害？”
希安肯定地点点头，“当然，国家和人民会记住你的。党的好儿女刘川渝同志为了全天下妇女的身心健康，不惜以身饲虎，铤而走险……”
“停！”刘川渝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谁铤而走险啊，那是个贬义词。我这是观音大士，普度众生。”
希安拍了一下她的头，“别做梦了，还普度众生？撑死了就度了个纪问安，不对，是你被他度了。看看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完全就是翻版的纪问安。”
“啊，呀灭跌。”刘川渝上蹿下跳道：“快给我镜子，我要是真的变成了和纪问安一样我就去自杀，我没有面目再面对广大父老乡亲了。”
希安没有理会她，径直坐到沙发上，她现在倒真是有点佩服林是了，和纪问安在一起这么久竟然没有被同化。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纪问安也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一进门就扑向希安的茶几，看见还有一点点渣滓的饼干盒，立马红了眼，“呀灭跌，为什么不给我留一点，哪怕一块也好啊。”
希安仰天长叹，真想拿把扫帚把这家伙扫地出门。
“家里还有曲奇和面包，你要么？”希安问。
“再施舍点热水给在下的话，那我真是要感激不尽死而后已了。”纪问安热泪盈眶地望着希安。
“川渝，拿着这杯水，还有这袋曲奇，再牵着你的宠物，下楼去吧。”希安语重心长地道：“纪问安这个妖怪，只能靠你来驯服了。多多保重。”
刘川渝瞬间责任感使命感爆棚，她把袋子扔给纪问安，抱了一下希安，道：“我不会有辱使命的。明天见。”
希安刚想说明天见就看到了纪问安随手放在玄关处的寿礼，问：“这个寿礼多少钱？”
纪问安举起手里的袋子，严肃地道：“刚好一袋曲奇的钱。”
希安笑，回抱了刘川渝一下，“明天见。”
灯下海棠
星期六早上九点半，希安正在辅导孩子们读儿歌，外面的门铃响了。
林是的衣服上挂着未干的雪，他笑着问：“现在可以走了么？”
希安点点头，让孩子们出来，“过来，把帽子戴上，还有围巾，外面在下雪。思澈思哲，别忘了你们的小雨伞。”
下楼梯的时候，希安怀里抱着思澈，林是抱着思哲，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下走。
“现在过去的话，再过一会儿刚好可以开饭，你们不用多等。”林是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嗯。”希安把思澈和思哲的围巾拉下来，让他们可以更好地呼吸，“我听说你外婆的事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她还记得你。”林是无奈地笑，“但是她的记忆很繁乱。”
“对不起。”
“没事，这几年她的身体还不错。”
汽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孩子们有些恹恹欲睡，希安用头碰碰思澈的额头，想看看他是否发烧了。
“头晕么？”希安问他。
思澈摇摇头，“不晕，但是有些困。”
希安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那就睡吧，到了妈妈叫你。小哲也一样，我们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
林是从后视镜看见闭目养神、表情安静的希安，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那时候他送希安回来，她也是像现在这样，一点都不设防的样子，像是深海的珍珠。
走进阔别已久的林家旧宅，希安不是没有感触，这里的一切还是像以前那样，只不过桂花树更加茂密，也高大了些。
“都没变是么？”
“我忘了以前是什么样。”希安回过头对他笑笑说。
快走到客厅的时候，却看到了走出来打电话的余居城，他也看到了希安，立马挂了电话跑过来，有些激动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直都不知道。”
希安拉过两个孩子的手，道：“叫叔叔。”
“叔叔好。”
余居城看了看思哲又看了看旁边的林是，这才不怎么自然地道：“你们好。真乖。”
“我听说你和刘易然结婚了，恭喜啊。”希安看着他的眼睛，笑着道。
余居城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里，却笑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是走上前，道：“居城，我们到旁边说话吧，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希安看着他们走过游廊的拐角，蹲下身对孩子们道：“嘿，小男孩们，你们准备好了么？我们待会儿进去会看见很多不认识的人，你们现在害怕么？”
“不害怕。”思哲和思澈大声地道。
“嘘，嘘，嘘。”希安把食指停在嘴唇中央，道：“我们要在这里等爸爸回来，然后再一起进去。如果现在就进去的话，他们会被吓一跳的。”
“嗯。”
“安安，我想去外面玩雪。”思澈看着希安，道。
“能等一会儿么？也许下午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玩，你想和我一起玩么？”
“想。”思澈使劲点头，“我不要堆雪人，我要堆圣诞老公公和机器猫。”
“好的。”
余居城从拐角处探出头看了眼和孩子们说话的希安，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孩子是你的？”
“是的。”林是坦荡地承认。
下一秒，余居城的拳头便落到了他的肚子上，“王八蛋！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对她好的，你就是这么对她好的？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的时候，你却和张钰意在一起！”
林是还没站起来，背部又被余居城狠狠揍了几拳，“我说希安的电话怎么会打不通，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感情淡了，你个王八蛋到底对希安做了什么？”
林是捂着腹部终于站了起来，他冷冰冰地道：“我和她之间的事，和你无关，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你要是再敢动一下你的拳头，我就不客气了。”
余居城狠狠地吐掉烟头，又扑了上去，林是不甘示弱地拉开架势回击。
两个男人的打斗声渐渐惊醒了房子里其他的人。
希安就在外面，自然是第一个跑过去的人，思哲和思澈跟在她的身后，骤然间看见流着鼻血的林是还有鼻青脸肿的余居城，两个孩子都被吓得哇哇大哭，这么一来，原本在客厅的人都跑了过来。
希安顾不上劝架，抱着孩子们背对着他们，“不哭，不哭，爸爸是在和叔叔开玩笑呢，他脸上的是番茄酱，不信你可以去舔舔看，一定是甜的，妈妈保证，他们是在玩。不是打架。所以我们不怕好不好？”
思澈根本没有信希安的话，他把脸更深地埋到希安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回家，我不要爸爸，也不要爷爷。”
思哲紧紧攥住希安的袖子，围巾松开露出了一张哭花的脸，“妈妈，我也要回家。”
希安心疼不已，思澈也就罢了，思哲从小就乖巧懂事，几乎没怎么哭过，现在也哭闹着要回家，她此时真的觉得不应该答应林是让孩子们过来。
“好好好，我们回家。不怕了啊，妈妈在这里。”希安抱着他们的头，不停地安慰。
这时，女眷们也过来了，刘川渝一眼就看到了希安和孩子们，她加紧几步跑过来，也蹲下来抱住孩子们道：“不哭了啊，阿姨这里有巧克力哦，谁要？”
思澈哭得更凶了，“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
“好好，我们回家，但是回家以前呢，我们要先把脸擦干净对不对？”希安重新拿出纸巾来给思澈擦脸，“擦干净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好，乖孩子，擦干眼泪擦鼻涕，小手脏不脏？妈妈给你擦擦好不好？”
思澈摇头，把手伸出来，不住抽泣道：“我、我的手藏、藏在手套里，是、是干净的。”
“嗯，好乖，明天妈妈让你睡到十点钟。”
“妈妈、妈妈陪我、陪我一起睡到十点。”
“嗯！好，现在该换小哲了，好，把脸擦干净，还有鼻涕。”希安夸道：“真是乖孩子，妈妈要奖励你们，过来，一人亲一下好不好？”
思哲和思澈一起把脸凑过来，示意要亲亲。
希安在他们脸上各亲了一下，对刘川渝道：“给我两颗巧克力。”
“要不要吃巧克力，妈妈剥给你们吃。”
“要。”思澈和思哲点点头异口同声道。
刘川渝难过地摇了摇头，“我说给你们你们都不要，现在妈妈给你们你们就要，不公平啊不公平。”
希安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这才叫公平，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孩，又养到这么大，如果不向着我那才叫做不公平吧？”
林是的爸妈这时也过来了，林是父亲看着衣冠不整的林是和余居城，语气严厉地道：“都像什么样子！”
说完便走到了希安身边，弯下腰对思哲和思澈道：“刚才哭的是你们么？”
思澈显然对这个神情严肃的爷爷没有好感，他急忙扑到希安怀里，小声道：“妈妈我要回家。”
林是父亲干脆蹲了下来，语气略有些缓和，“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们能不能吃了蛋糕再走？”
希安拍了拍思澈的背，道：“没关系的，现在都好了，我们吃了蛋糕再走好不好？”她说完便望着思哲，问：“可以么？说不定蛋糕很好吃哦。”
思哲迟疑了，“很好吃么？里面会有番茄酱么？我以后不想再吃番茄酱了，爸爸的鼻子里有好多流了出来。”
希安摇头，“蛋糕里不会有番茄酱的，它里面有面粉，鸡蛋，奶油，还有其它的东西，但是不会有番茄酱的。”
“那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