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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胜哥,你注意他点儿,他说他要杀了你。”
“别胡思乱想,”广胜的心一抽,随即笑了笑,“不会的,阿德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也没得罪过他……”
“好了胜哥,你注意点儿就行了。想你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那边说不下去了。
难道阿德真的说过要杀了我?怎么会呢,他应该算是个老实人呢——呸!老实人还干“剪径”的勾当?
放下电话,广胜觉这事儿有必要问问金林,顺手拨通了金林的手机:“金所,咱们这一带的暂住人口里,有没有个叫刘成德的南方人?”
金林没有首先回答,问广胜最近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不跟他联系?
广胜敷衍说自己这些天忙着维修路牌,没有时间,然后又追问了一遍。
金林有些警觉:“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广胜说:“他跟我一个朋友借过几百块钱,朋友让我找他一下。”
金林犹豫了片刻,告诉广胜说有这么个人,几个月前因为抢夺被刑事拘留了,现在不知去向。
广胜怕他继续批评自己,随便支吾了几句,想挂电话,金林问他在广告公司干得怎么样?
广胜不敢回答,索性装糊涂:“喂喂,大点儿声!我听不见。什么破电话?唉,信号不好……”
一些纷乱的往事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股接一股地往广胜的脑子里面钻……睡不着了,广胜搓两把眼皮坐了起来。
孙明今天能不能回来?广胜的心里又开始嘀咕:她这阵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经常不打招呼就不回来了?她晚上会在哪里睡觉呢?广胜断定她不可能回她妈那里,因为孙明是一个个性很强的女人……算了,不去想她了吧,以后我跟她的关系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打开电视,无聊地换了几个台,里面除了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奸夫就是飞来飞去的和尚道士在打斗,还是睡老子的觉吧。
把频道定在一场足球赛上,广胜沉沉睡去。
“广胜哥哥呀,醒醒啦——”孙明笑嘻嘻地在推广胜的脑袋,满嘴酒气。
“阿菊别走……”广胜正在梦里跟阿菊缠绵,昏昏沉沉地嘟囔了一句。
“想情人了?”孙明还在笑,“起来吧,人家阿菊早就回家啦,没你陈哥哥什么事儿啦。”
广胜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怎么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死我了!你就不会让我办完了阿菊再叫我吗?”
孙明眨巴两下红红的眼睛,一瞪广胜:“拿话刺激我是不是?让她舒服了我怎么办?给我起来。”
广胜搂过她的脑袋,把鼻子凑到她的嘴巴上闻了闻:“你又喝酒了。”
孙明仰面大笑:“喝了,怎么着?我就喝了怎么着吧,少跟老娘来这一套!扒光了,干活儿!”
广胜看着孙明桃花一样的脸蛋,吃了一惊:“你怎么了?”
孙明把满头黑瀑布猛地往后一甩:“没怎么了,这样不好吗?你不是就喜欢疯狂的女人吗?”
广胜嘬了一下牙花子,猛地侧过了身子:“操……喝大了你。”
孙明把脚上的鞋踢向天花板,一头扎进广胜的怀里。
“明明,这些天你都到哪儿去了?”广胜一手抱着她的脑袋,一手扯下自己的裤衩,“我都快要想死你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孙明摸着广胜软不拉遢的下身,懒懒地说,“你还能记得我?你的心早已经死了。”
“明明,”广胜一把推开了她,“你越来越让人不可琢磨了,再这样下去,咱俩就好完蛋了。”
“是吗?”孙明撩起裙子,从头上把它拽下来,一把摔出去好远,“那你找阿菊去呀?她不跟你完蛋。”
“你这人真没劲……”广胜摇了摇头,把她扳到了自己的身上。
孙明夹紧双腿,迟疑了片刻,突然扳住广胜的肩膀,叉开双腿,像一只发情的野猫,在广胜的身上癫狂地呢喃:“进来,快进来……”香水味与酒精味混合在空气里,令广胜呼吸困难。看着孙明几近疯狂的脸,广胜的脑子乱得像一盆糨糊:她拿我当什么人了?这还是那个我深爱着的女人吗?一些不堪回眸的镜头,迅速掠过广胜的脑海……孙明还在叫唤,广胜感觉自己身子下面压着的是一头丢了崽子的母老虎。广胜的眉头皱成了一头大蒜,下身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麻木着,硬是挺不起来。广胜害怕了,用力地扳孙明的屁股……
楼下,一个瘦骨嶙嶙的拾荒人定定地瞅着广胜家的窗户,如痴如醉。
梆!一个满是汗水的枕头当空砸在拾荒人的脑袋上,让他仰面倒地,猛练了一阵仰泳。
第二十三章 困惑
第二天刚一上班,广胜就得知赵玉明跟老牛闹翻了,好像是因为业务提成的事情,据说两个人都拍了桌子,扬言要辕门比武。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广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好端端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红着眼圈给老牛打了一个电话,老牛什么也没说,只是嘱咐广胜帮他把桌子收拾一下,晚上把东西给他送到家里,顺便请广胜喝点儿。
放下电话,广胜一直闷闷不乐,心情极度烦乱,无聊地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办公室。
路上,广胜接了老七的一个电话。老七在电话里大声嚷嚷:“哥哥哎,天就要塌啦!关凯跟常青死拼好几个回合啦!两个家伙都没影儿啦!还有啊,黄三太不象话啦,整天在街上嚷嚷,我把陈广胜砸趴下啦,陈广胜连个屁都不敢放,有机会我去调戏调戏陈广胜的小马子……”
广胜听得头皮阵阵发紧,胸口都要胀破了,沉着嗓子对老七说:“让他说去吧,我不在乎。这种人就这样,跟他斗气没意思。”
老七咦咦连声,末了,在电话那头直咋呼:“坏了,坏了,哥哥你彻底完蛋了!你现在连个黄三都治不了啦!你不是一般的土鳖啊……胜哥啊,你不能这样做啊,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你发句话,我率领弟兄们抄他的家去。今晚有空吗?有空我这就过去找你!”
广胜压了压火,语气暧昧地说:“老七,你在千叶歌厅的账我会去帮你结了的。”
老七突然就不吭声了。广胜跟了一句:“给常青跟班舒服吗?”
老七的嗓子“咯”了一下,陡然光火:“舒服个屁!妈的,这个人很黑,还不如凯子呢,拿人不当人!凯子跟常青彻底不共戴天了,前几天各自拉了一帮弟兄在后海开了几仗,死了一个伙计,凯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可能公安局正通缉他呢。”活该!广胜冷笑着挂了电话。
天气冷了,街上的行人很少,零星有几辆汽车驶过,显得无精打采。广胜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看看吧,满大街能背着手出来潇洒的人没有几个呢。还好,我还能叼着棵烟横行在街头,就证明我活得还算不赖!广胜使劲吸进了将要流到嘴巴里的鼻涕,悲壮地昂起了头。
睡前洗脚的时候,广胜从脚上撕下来很大的一块皮,像一溜白菜帮子,这才发觉这些日子自己没有闲着。
用一个舒服得有些放肆的姿势躺在床上,广胜的灵魂似乎得到了暂时的安慰。
是啊,不管世上有多少人喜欢把自己弄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但是到了晚上他还是要舒舒服服地躺下来,享受一张小小的床带给自己的安抚。无非是有的床硬,有的床软,有的床热,有的床冷,有的床大,有的床小,有的床上躺着两个人,有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脑子忽然凉了一下:孙明又好几天没来了。
自从那天跟孙明分手以后,广胜就再也没有见着她。打了几次电话,孙明总是说她忙,加班晚了怕影响广胜睡觉,就在贾静家凑合着睡一宿。广胜不相信她说的话:人家贾静刚结婚,你住那儿方便吗?想给贾静打个电话又忍下了,怕贾静笑话他不是男人。
广胜自己也想:即便孙明不是在贾静家过的夜,打电话问她又有什么用呢?贾静肯定会帮她作证说,确实是在她家睡的,你还能去把贾静绑架回来审问审问?算了吧,先这么过着也好,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想起孙明醉酒那天自己的表现,广胜很不满意。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患了阳痿,不然是不会那么“疲软”的。
一次喝酒的时候,广胜厚着脸皮对朱胜利说了这个情况。
朱胜利分析说:“你可能是心理问题,去找个小姐试试;如果再不行的话,那可能就是真的完蛋了。”
广胜没有听他的,他觉得干那样的事情很无耻,可是联想到自己以往做过的一些事情,他还是觉得自己很无耻。
有那么一阵,广胜觉得无耻这个词其实相距自己很远,他觉得干了太多无耻的事情,经历了无数次的羞辱,自己反而没了羞耻的意识。
有一次,广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只公狗,孙明拍着狗头催促:别闲着,找只母狗玩儿去。
赵玉明去江苏好长时间了,也没个音讯,广胜感觉自己这代理“总经理”当得十分没趣。去了公司就跟朱胜利他们闲聊,聊完了就拉着他们去云升餐馆喝酒,把*高兴得屁颠屁颠的,嘴里直哼哼茂腔:“日落西山天黄昏,虎奔深山鸟奔林……”
王彩蛾的身边没了赵玉明,脸都熬黄了,冷不丁的一句“俺害怕”喊出来,就像突然遭了强奸。
这天上班,广胜喊上朱胜利正要出门,张屐局促地拦住了他:“我要走了。银泰枪会让我去他们那里上班……”“不行!”广胜没好气地推开他,继续往外走。张屐跟了出来:“不是我不愿意跟你干了,”咽一口唾沫,不敢正眼看广胜,“我是不想赖在你这里干吃饭。”
“为什么说走就走,提前连声招呼都不打?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经理吗?再坚持一阵!”
“不是坚持不坚持的事儿,咱们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哈,和着你就为了这么点儿工资跟我较劲啊,”广胜搂了张屐一把,“放心,哥哥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一直在联系各大商场,老总们说,圣诞节商场门口的玻璃钢圣诞老人全让咱们公司做。你走了谁会做这个?留下来,算你帮我!我会让你找到感觉的。”
张屐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盯着广胜:“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我在这里真的看不到前途。”
广胜扳过了他的脖子:“困难是暂时的!你想想,我刚接手这个公司,起步的时候能那么顺利吗?”
朱胜利在一旁插话道:“就是。再说,你想把你学的专业扔掉吗?我估计你去了也就是一般的工作人员,跟艺术不搭边儿。”
张屐蔫蔫地叹了一口气:“说是让我去干业务员……就是给他们拉客……唉,好在人家给底薪,一个月八百。”
“还是吧?这条件也比咱们这边也强不了多少是吧?”广胜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这点儿底薪算个屁!我就是穷死了也会给你生活费的,你放心,”转头对呆立在门口的王彩蛾说,“小王,看看帐面上还有多少钱?先给张屐发五百!咱们几个过两天再说。”
“帐面上还有六千,那是以前赵总在的时候留给老吕半年的工钱,不让动呢。”
“哪个老吕?我不认识他!等赵玉明回来再说,先给张屐拿五百!”
张屐的眼泪哗地就流了出来:“胜哥,我知道你现在吃饭都成了问题……算了吧,我不要。我还是呆在这里,跟着你干。”
王彩蛾还在磨磨蹭蹭,广胜大吼一声:“怎么我说话不算数吗?去拿!”回身一把搂住了张屐,“好兄弟。”
张屐把本来已经收拾好的东西重新放回抽屉,默默地点上一根烟,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广胜,不行的话,咱俩去趟胶州试试?”朱胜利搓着双手问广胜。
“这样吧,”广胜摸出了手机,“我先跟胶州规划局的小徐联系一下,然后你和张屐两个人去,我跟王彩蛾去办一下公证。”
好不容易拨通了小徐的电话,小徐在那边说,别的广告活儿这阵子怕是够戗,有几个路段新建了几个候车厅,那里面倒是想张贴几张广告画,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几个厂家,你来一下也可以,我领你去跟厂家谈谈。广胜皱着眉头想了想,笑着说他没有时间去,让公司里的业务员去谈行不?小徐笑了,是不是嫌活儿小?还是怕请客送礼?没事儿的,这事儿我基本可以拍板,先来吧,我请你。广胜笑得很尴尬:“我今天真的没时间,谈好了我请你去‘十字坡’吃‘人肉’。小徐在那边哈哈大笑:“那就好,先派人过来吧。”
朱胜利带着张屐走了。中午跟王彩蛾在公司吃了点盒饭,广胜领着王彩蛾下了楼。
午后的阳光很毒,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刺得广胜几乎睁不开眼睛。
手续办得很快,出门的时候,阳光还是那么毒辣,追着广胜不依不饶。
王彩蛾用一沓材料挡着脑袋直呼俺害怕,广胜横了她一眼:“你害怕就先滚回去!”
王彩蛾把嘴巴撅得能栓住一头驴:“你瞧不起女性!”
广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