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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把手扎煞成缴枪的样子,来回摇晃着脑袋:“胜哥,愿意打你就打我一顿吧,我受着。”
关凯忽地站起来,掏出手机奔了墙角。
门被轻轻推开了,彬彬把手插在腋下直直地望着关凯。关凯一脚踹关了门。
“大壮!”关凯像条疯狗一样,握着手机满屋子打转,“你在哪儿?”
那边反应很慢,关凯将墙壁拍得“啪啪”作响:“什么?你为什么不看住了他?我是怎么嘱咐的你?全给我起来,离开那里!”
广胜攥着常青的衣领猛地抖了几下。常青不停地念叨:“打吧打吧,打死我你就舒服了……”
广胜屏住呼吸,脸上的肌肉逐渐凝固,表情冷得如同冰块。他的喉咙发出蛇一样“嘶嘶”的响声,慢慢松开手,把脸靠近常青,用力咽了一口干唾沫:“你行,你有种!”转身问关凯:“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凯盯着广胜看了一会,张大鼻孔没有说话,坐回来,“啪”地将一把乌黑的手枪拍在桌子上,冲常青闷声说:“听好了,我再等你一会儿,如果孙明出一点儿问题,你就出不了这个门!”
董启祥伸手过去,把枪拿在自己手上把玩着,斜眼看着歪在椅子上的常青,口气满是不屑:“常青,我真没想到你还会玩这一手,既然你这么干了,还后悔什么?”
果然是孙明出事儿了!广胜一把抓住了董启祥的手:“他是不是把我老婆绑架了?!”
董启祥浅笑一声:“没那么严重,他让人领着你马子在外面兜风呢……常青,我在问你话呢。”
广胜直接把董启祥手里的枪抓在自己手上,猛地顶在常青的脑门上:“说,到底怎么了?”
常青歪了歪脑袋,垂下眼皮,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真糊涂了……来之前,我让老黑去找了你那个叫朱胜利的朋友,然后就办了这样的事情……我,我把嫂子绑架了,现在她就在我兄弟老黑的手上。胜哥,我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饶我了,所以现在我就想,我就想不再打扰你了,我跟你的恩怨就在祥哥的这个酒桌上解决了算完。你是了解我的,我容易冲动,其实我真没想跟你过不去。我很后悔,我不该做这么下作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大度。我通知老黑了,这你也听见了……小嫂一会儿就来了,哥哥,我真的很后悔。”
广胜颤做一团,扔下枪,箭步冲出门去,门上的把手将他的衣服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溜白花花的排骨。
楼下的风很大,刮得树枝“呜呜”作响,听起来像无数野兽在叫。
广胜站在大门外的风口上,瞪着狼一样的眼睛四下打量。
四周全是雪,特别晃眼,让广胜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寒风阵阵袭来,残雪打在脸上,像沙子一样坚硬。
明明你快来吧,明明你快来吧……广胜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喊,这些声音几乎冲破了他的胸膛。
小韩跑过来,从身后给广胜披上一件大衣,悄声说:“凯哥让我过来陪着你……别担心,嫂子一会儿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辆车就擦着广胜的身边停下了。
“广胜,三更半夜的,叫我来干什么?”孙明从车上下来。车“呼”地开走了。
“明明!”广胜扑过去,一把抱紧了孙明,“明明,你可来了……”
“怎么了?”孙明伸手摸着广胜冰冷的脸,“你怎么发抖了?出什么事儿了?”
广胜脱下大衣包住孙明,搂紧她往大厅里走:“没什么,是我朋友祥哥想见见你,一直在等着呢。”
小韩跟在后面拍了拍孙明的胳膊:“嫂子,没事儿,我们都在这儿。胜哥有点儿醉,直念叨你。”
孙明用一根手指戳了广胜的额头一下,娇嗔道:“没出息,人家正睡觉呢。”
进到单间,广胜发现常青不在这里,轻声问关凯:“常青呢?”
关凯一边冲孙明傻笑一边回答:“放心,我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他就在隔壁。哈哈,小嫂真有福气,你看看你看看,咱们广胜哥一刻也离不开你呢。”“我也离不开他,我们俩其实就是一个人。”孙明把脑袋靠到广胜的肩膀上,仰起脸瞟了广胜一眼,很幸福的样子。
董启祥吩咐服务小姐给孙明倒满酒,大大咧咧地站起来:“在监狱的时候我就说过,广胜这小子将来有艳福,果然不假!来来来,我敬你们两口子一杯,祝你们永结同心……”广胜听不进去这些话,机械地干了一杯,颤抖着手,不停地摩挲孙明的肩膀,心里异样的痛。
关凯离开座位,站到门口打了一个电话,回来附在董启祥耳边说:“我的人去了,一切正常。”
董启祥点点头:“常青是个混社会的人。让他走吧……呵呵,弟妹,再来一杯?”
关凯刚要动身,广胜一把将他拽到椅子上,回身拍拍孙明的脑袋:“你陪祥哥喝几杯,我出去一下。”
坐在灯光昏暗的隔壁,广胜瞪着沮丧地坐在角落里的常青说:“我真不理解你,你干这事儿感觉有意思吗?”
“怎么说呢胜哥,”常青摇了摇头,“我太冲动了。没吓着嫂子吧?”
“那倒没有……”广胜的心里很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金林的影子又开始在广胜的眼前晃……广胜停顿了一会儿,喃喃地说:“好了,这事儿就先这样了,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你也别太难受了,人嘛,就这样。其实你也不对,
第三十五章 无处容身
将近一个月了,一直没有健平的消息。常青的手机变成了空号,人仿佛从地球上蒸发了。
广胜不甘心,联系了以前的朋友,叮嘱他们多多留意常青的动向,但是毫无音讯。
广胜几乎都要崩溃了,深深的自责如蚂蚁一般咬啮着他的心脏,让他夜不能寐。
好几次,广胜半夜爬起来揩着一身的冷汗,心乱如麻:健平到底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永远地消失了?每每想到这里,广胜都要下意识地按开常青那个变成空号的手机号,然后颓然倚上床帮。刹那间,无数点滴的回忆汇集成江河,在脑子里奔流直下,冲击得他颤作一团。他想到了跟健平共同度过的那些癫狂岁月,想到了健平时而羞涩,时而狂暴的性情,看到了健平那张苍白灰暗的脸。
有几次,他鼓起勇气想要报案,但一想到黄三便悄然打住。是呀,如果警察顺着这条线查下去,那将会是一个什么结局?看着身边睡姿恬静的孙明,广胜的心隐隐作痛,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到底应该如何走下去。突然就有一种想要再犯一次事儿,让自己去监狱反思的冲动。
一天傍晚,广胜正呆坐在家里,双眼空洞地瞅电视机,金林风尘仆仆地来了。
广胜不敢去看金林那双深邃的眼睛,低着头说自己现在的生活又开始乱了。
金林好像知道这些事情,安慰他不要着急,自己会在适当的时候帮他再找一份工作的。
广胜愧疚地说,我总是这样麻烦你,怎么好意思的?
金林的口气似乎有些自责:“我曾经发过誓,要让你变成一个全新的人。前些日子我忙,抽不出时间来……我应该时常过去看看你的。”
广胜连连摇手:“别这样,别这样。你一个警察,经常过去看我,那成什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犯事儿了呢。”
金林笑笑,话锋一转:“你知道常青被人用枪打伤的这件事情吗?”
广胜的心蓦地紧了一下,难道是常青报案了?来不及多想,广胜做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茫然地望着金林,嘴里胡言乱语:“这些‘小哥’(混混)们也真是的,怎么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恨?这叫什么素质?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没有这么玩儿的嘛。”
金林不动声色地看着广胜,眼神里透出一股深深的失望:“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就不问了,但你不能像以前一样玩世不恭。”
内疚的感觉让广胜的头皮阵阵发麻,话也说不利索了:“没有,我没有那样啊……我最近心情不好,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下去……”
金林打断他道:“经历过这么多的坎坎坷坷,你不应该消沉,应该向前看。这样,明天你去我那儿,看我能不能帮你重新找个工作。”
广胜的心又是一紧,派出所那样的地方让他感到恐惧:“不用了,先这么支撑一阵,以后做点儿小买卖凑合着过吧。”
金林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看得广胜的心里直发毛,说不上来是惭愧还是害怕,心乱得要死……
金林似乎理解广胜此刻的心情,摸着他的手,开导他振奋起来,并引经据典地讲述了很多lang子回头的故事,听得广胜热血沸腾。
最后,金林转话说他正在调查常青的问题,如果有常青的消息随时通知他。广胜一下子蔫了,心想,通知个屁,抓完了他就好抓我了。
送走金林,广胜直接躺下了,感觉自己是坐在一个碾盘上,整个身体悠悠地转。
孙明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以前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这让广胜颇感安慰,时不时自豪一下:看看,我的老婆随我呢,好忘事儿。
有一天孙明喝多了,掐着广胜的脖子,死活让他交代他跟阿菊的事儿。广胜不敢说话,直接把她掀到了床上:“就跟她干这个啦!”
孙明挣脱开广胜,不知是撒娇还是真的恼了,尖着嗓子喊:“你是个流氓,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啦——”
广胜扑过去,紧紧地搂住她,语无伦次地解释,他跟阿菊之间根本就没发生那样的事情,那只是一场误会。
孙明开始在广胜的怀里挣扎,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木头一样地任他抱着。
广胜亲吻她冰凉的脸,亲吻她没有热度的嘴唇,孙明的脑袋躲闪着,身体却越来越紧地粘住了广胜。
那一刻,广胜觉得自己跟孙明就像两株长在一起的草,一起青,一起黄,谁也离不开谁。
一番癫狂过后,孙明跳下床,蜷缩在墙角“嘤嘤”地哭了。
广胜问她,这又是因为什么?
孙明说,她经常回忆起那天晚上被朱胜利骗出来时的情景,心里很后怕,总是感觉今后的日子会不踏实。
广胜安慰她说,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去回忆,今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孙明眼泪汪汪地望着广胜,摇摇头又开始哭,让广胜感觉她哭得毫无由头,甚至有故作矫情的意思。
广胜不说话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哄她。
孙明独自哭了一会儿,抬起眼皮对广胜说:“你这个不要脸的……”
广胜还是不说话,心想,是啊,我比较不要脸,是个臭流氓呢。
孙明静静地瞅着广胜看了一会儿,说声“你就是不要脸”,甩手走了出去。
广胜没有过去栏她,他似乎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广胜记得公司还没倒闭的某一天下午,他跟王彩娥一起去工商局办完事儿,走到公司楼下的时候,马路对过有人尖声喊:“陈总!”广胜回头一看,贾静好像是喝酒了,风风火火地穿过马路,冲王彩娥的背影嚷:“这个女的是谁?我要去告诉孙明!”广胜笑道:“告吧,我不怕,那是我刚挂的马子,玩够了,刚把她甩了。”贾静撇一下嘴,粘上来想抱广胜,广胜往旁边闪了闪:“别勾引我啊,我可扛不住。”
贾静后退两步,不小心碰在一辆自行车上,“哗啦”一声连人带车倒在了路边。
广胜把她扶起来,趁机拍她圆鼓鼓的屁股:“我的魅力实在是好吧?激动得你都把持不住自己了。”
贾静一把打开广胜的手,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拉着广胜走到拐角处:“你跟孙明最近还好吧?”
广胜叹了一口气:“还好。不过她经常使小性子,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相处了。”
贾静剜了广胜一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孙明在我面前哭过好几回呢……”广胜摇摇手不让贾静说了,他的脑子乱得像一锅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贾静把手在眼前摆了一下:“算了,我问这个干什么?胜哥,我觉得你算不上是一个好男人……你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吗?哭得浑身哆嗦,站都站不稳当……一个小姑娘这样做为了什么?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呀,多少人都替她难过……”“你闭嘴!”广胜突然发火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劳改犯!我是穷光蛋!你回去告诉她,当年的陈广胜已经死了!”“胜哥,你怎么这样?”贾静瞪着疑惑的眼睛看广胜,“你怎么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呢?”广胜一甩手,转身往楼上走去:“我陈广胜从来没欠过谁的!无所谓!”
三楼的楼梯口,两个姑娘抬着一面很大的镜子正要拐弯,广胜冲过来险些撞在镜子上。
姑娘嗔怪地横了广胜一眼:“看着点儿!“广胜歉意地笑了笑,抬眼打量她们抬的东西——镜子里一个形容枯槁,狼狈不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