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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对你不理不睬,不是因为厌恶你,而是因为厌恶你父亲。」
「我父亲怎麽了?」她父亲作为医生,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从来没干过什麽违法乱纪的事情,怎麽会惹到他呢?
「你父亲是个医生吧?」他冷笑了一声,转头面对她,眼神里满是冰冷,「十三年前,我父亲在一场连环车祸中手上,急需输血,可是医院存血量不够,在我父亲和另一位伤者之间,只能先救一个,另一个,就要等待他人捐助。那时候,我父亲是伤的重的那个,原本已经定了先救我父亲的,因为另一个暂时不救应该也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就因为那个女人的老公是官场上的权贵,所以,你父亲决定先救那个女人。」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她的心,随着他的话一分一分地透着凉意,她觉得喉咙口有种毛毛的感觉,颤抖着开口:「然……然後呢?」
「然後?」他冷笑了一声,望着天花板,表情却已恢复平静,「然後……我父亲就去世了。」
於萱不知道怎麽回答,一下子面对这种结果,她的心里,是本能地排斥的,她无法相信,更不愿意相信。
「刚开始,我确实是很恨的,但是那麽多年过去了,我倒也有些想开了。攀附权贵,本就是一些人的本能,我能怪得了他什麽呢?」
「那你昨天晚上……」她的心慢慢冷的透彻,她知道,他接下来的回答,绝对不会是她想听到的,可是不问,她又不甘心。
他叹了口气,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根烟,点了火,重重地吸了一口。那是於萱第一次看到他抽烟,原来,在无人的时候,他都是需要靠烟来排解的吗?
「就当父债女偿吧,你因为我,不开心了那麽多年,甚至失去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从此之後,我们就两清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希望再和你有什麽纠葛,我可以不恨你父亲,却没办法原谅他。」
於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心里愤怒,却也愧疚,她紧紧地握着门把,压抑着眼中的泪水,轻轻地说了一句:「好啊,那……再见吧。」
她没有回头,「彭」地一声甩上门。在门关上的瞬间,听到她奔跑而去的声音,祁演颤抖着双手掐灭了烟,烟头烫在手上,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觉得,心死了,那就什麽都没有关系了。
於萱,对不起,因为想留下点仅存的回忆,便夺走了你最宝贵的东西。我知道我自私,可是却控制不了。
自那天之後,两人很有默契地断绝了与对方的联系,却不想一个星期後,祁演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准确来说,不是电话,而仅是一条留言。
「祁演,我是於萱的父亲。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事情,不仅让你活在了地狱里,也让我这十多年来活不安生。也许,就是因为我欠了你,所以才注定了,於萱这辈子都会为你所困,好弥补我这个父亲所犯下的罪过。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叫我这做父亲的怎麽忍心!你要想报仇的话冲我来,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她了?」
祁演挂下电话,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他没想过报仇,可是,却也无法说服自己的心来接受一个间接害死父亲的人的女儿,只是……她现在,成什麽样子了?想必一定很难受吧,看她平时一直大大咧咧的,但祁演知道,她心里的苦,都只有她一个人背着。
那几天,祁妈妈也打过电话来,说希望祁演想开点,毕竟,事情都过去那麽多年了,而且这些年来,於爸爸对於他们家的照顾也算周全了,祁演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於萱的父亲是有做过弥补的,只是从来都不曾让他知道,想着如果让他知道,只会更加挑起他心里的恨意。
就在他还在犹豫该不该跨出最後一步的时候,却接到了计然的电话,电话里,她的语气充满了急切。
「祁演!Zac要结婚了!」
「什麽?!」祁演一听,手紧紧地攥住手机,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一股冲动涌上头顶,来不及细想,便扔下手机往门外跑。
当他看到一脸看好戏状态的计然和顾夜时,才知道自己受骗了。
「你丶骗丶我?!」她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计然,耳边依旧回荡着那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只是,那不属於於萱,而属於Zac和另一个女人。
「我只说Zac要结婚了啊!哪有骗你?」计然笑得满脸得意,看着他凶狠的表情,瘪了瘪嘴,侧头靠近顾夜的怀里,委屈地埋怨:「他吼我……」
顾夜笑着搂紧怀里的女人,表情真诚地对祁演说:「她去卫生间补妆了,你去那边找找吧。」
祁演微微点了点头,在道谢的瞬间,人影已经远去。
计然踢了踢旁边的桌角,给了躲在下面的胆小女人一个提醒,疑惑地问:「你干嘛骗他?」
顾夜满意地笑着,低头轻吻她的嘴角,轻轻地回答:「谁叫他吼你呢。」
计然一方面开心,一方面,却也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了深深的忧虑,两人温柔地对视着,直到桌子底下的某个泪流满面的女人飞快地掀起桌子,飞奔而去的瞬间,还不忘狠狠地踩顾夜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