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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声音偏过头看去,一双黑色高跟皮鞋正快速地往他们这里移动,而紧跟其后的还有两双黑色男式皮鞋也走的异常急切。
“雪儿呢?情况怎么样了?”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蒋怡。
想她当时正在AK·伊莎美容中心跟装修的工人们讨论中心的一些细枝末节,没想到会接到这样的噩耗。
蒋怡顾不得自身的形象,一看见樊煜就噼里啪啦一通问,而樊煜给她的回答除了是沉默还是沉默。
“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
跟在蒋怡身后的人一个是樊懿的父亲樊志恒,还有一个是忻雪儿的父亲忻琰,问出这个问题的也是忻琰。
“干爹……”樊煜收起眸子里的冰冷之色,换上了愧疚,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歉意的鞠躬,“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雪儿。”
站在一边看着樊煜的所有动作,樊懿暗自摇了摇头,樊煜算是彻底的没救了。
“樊懿,你说,是不是你把雪儿弄成这样的?”蒋怡见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忽地转头手指指尖绷得笔直,愤怒地指着樊懿的鼻子质问。
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其实在蒋怡的跟前,他都是没心没肺的人。
淡然的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眼不斜视,毫不畏惧地对上了蒋怡的眸子:“可能。”
对于忻雪儿自杀的事情,他不能说没有半分责任,想她那么注重面子的一个女人,自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哪里受的他给的那些委屈?
“可能?”这个回答并不能让蒋怡感到满意,“我要的是肯定的答案!”
“够了!!!”
从一开始来到手术室门口就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人终于忍不住地发话了:“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这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老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成何体统,还要顾及那么多没必要的面子吗?”
雪儿是她看着长大的,蒋怡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如今她出了事,她这个做aunt的不给她讨公道谁来讨?
对于老妈的逼问,樊懿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烦。
雪儿出事他没有说他没有半分责任,但这其中原由难道就没有她忻雪儿的错?
要不是她对罗莉下手在先,他会那么对她?
“妈,有些事情恐怕你不了解。”压着心里的那股烦躁,樊懿冷冷的开口。
“不——了解?樊懿,你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吗?”
蒋怡被樊懿的一句不了解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再看他那一脸的事不关己的表情,更是气的口无遮拦,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顾是否有外人在场:你简直就跟你那个死去的……”
“蒋怡,你闭嘴!”
蒋怡要说的话成功激怒了紧盯手术室大门的人:“你自己也一把岁数的人了,有些话该不该说难道自己不清楚?”
“老樊……”蒋怡很清楚的知道她的话碰到了樊志恒的底线,但是,就是这条底线,她迫不得已把心里的火气强行给压下去,因为在她心里也有一条不敢逾越的底线。
“行了,收起你的火气,我们在这里安静的等待手术结束,我们相信医生,也相信雪儿。”
虽说樊志恒对樊懿有时候也不是很上心,心里因为小蕴的事情而有所芥蒂,但在关键时候,他还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借着骂樊懿而侮辱那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呵,还是爸说的对。”
在樊志恒没来之前樊煜几近六神无主,纵然有樊懿在,他还是显示出了脆弱的一面,很怕雪儿会就这么离开人世,现在有他老爸压阵,相信雪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因为樊志恒一句相信医生相信雪儿的话,手术室门口很快安静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散尽最后一丝余晖,落入了西山,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白炽灯将长廊照的雪亮。
樊懿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从他来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2个小时了,手术室的门纹丝不动不说,就连医生和护士都没有一个走了出来告诉他们具体的情况。
时间仍在往前走动着,时间过得越长,等的越是心焦和不耐烦,长廊上的人坐了起,起了走,走了坐,都在等待着手术室警示灯熄灭的那一刻。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没有人去看时间,当红色警示灯在手术室门口闪烁了几下之后熄灭的瞬间,门口的人一致涌到了门口。
砰!
手术室大门打开,护士推着活动病床走了出来,挂在支架上的输液瓶微微晃动,一张惨白的小脸一点一点映入了众人的视线。
“雪儿……”一看见忻雪儿被推出来,樊煜首先冲了上去,扶住床边,跟着护士的脚步推着她往病房走。
“医生,我女儿还好吧?”忻琰毕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出了这种事,他心里虽然有担心,但还算稳得住。
摘下戴在嘴上的口罩,主治医生习惯性地将一只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还好,由于小樊医生送医及时,血已经止住了,而且输了500CC血浆,病人现在的情况基本稳定了。”
呼……听见医生说情况基本稳定了,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下来,蒋怡双手合十的感谢上天。
“那我们能去看看她吗?”
放下合十的双手,蒋怡有些心急的想去看望犯傻的丫头。
“病人的情绪不稳定,现在镇定剂的药效还没过,你们要去看的话一个人去就行了。”
听了医生的话,蒋怡略微有些失望,樊志恒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头:“没事了,放心,煜已经跟着进病房了,我们就等她药效过了再去看吧。”
“也只能这样。”
目前来说遵医嘱是最好的选择,心里虽然非常的担心雪儿,但她还是不敢冒风险的去探视。
“谢谢你,医生。”
除开蒋怡之外,在场的三个男人分别跟医生握了握手表示感谢,等医生离开之后,忻琰走到樊懿跟前,什么话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臂膀,冲长廊的另一头偏了一下头,随后转身离开。
“……”
忻琰的意思他明白,他要跟他单独谈。
樊懿抿唇点头,没有理会蒋怡投过来的疑问眼神,跟着忻琰的步子往楼梯口走。
但凡是个人都明白,在现在这个状况下,如果作为忻雪儿父亲的人对他还没有什么话要说,那简直不配为人父。
推开楼梯口的门,樊懿明显的嗅到了一股隐隐的杀气,这是猎食者必有的敏锐嗅觉。
“琰叔。”走近,樊懿单手揣进了裤袋里,挺直了腰身站在了忻琰跟前,尊敬的称呼了一声。
要说樊忻两家结缘也是从樊懿的爷爷创建AK集团开始,忻琰的父辈就是投资AK集团三大股东中的一位,到了AK集团第二代樊志恒接手,忻琰从父辈手里接下交接棒继续坐镇董事会成员,两代人为AK立下的汗马功劳樊懿十分之清楚,而忻琰又是那么多董事里唯一一个力挺他的人。
“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忻琰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斜靠在楼梯口的墙面上,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年轻人。
樊懿,不过三十岁的年纪,成熟而稳重,处理事情果决和很辣的手段是他前所未见的,本来还担心他太年轻就这样会驾驭不了整个AK,没想到他不但开始驾驭,而且一单又一单的生意争先恐后的投到了AK的名下。
“小懿,琰叔对你好么?”在公司里,他作为股东可以跟他直言不讳的商讨公司事务,而在私底下,他竟然发现不知道该跟这个桀骜的年轻人怎么交流才会不伤彼此的颜面。
“呵,琰叔,您有话就直说。”樊懿喜欢开门见山的交流方式,不喜欢长篇大论似的铺垫在前主题在后。
“好,既然这样,那琰叔就想要你一句实话,你跟雪儿还有可能走在一起吗?”
忻琰没有问他和雪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问他和雪儿怎么会吵成这个样子,反倒是直接问他和雪儿还有可能走下去吗?
作为一个父亲,自己的女儿他心里比谁都了解,从樊懿把雪儿丢在美国一个人回来的那天开始,他就猜到了他们两人很难再在一起。
“琰叔,我们先不谈这个好吗?”
樊懿深深地望进了忻琰的眸子,黯淡的眼神里有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疼爱,也有对失去一个准女婿的惋惜。
他是多么会察言观色的人,现在说这个他深知在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面前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和雪儿不能那么自私的把家人全部牵扯进来。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逼你。但是……”
忻琰的话说的很平淡,看不出有一丝的生气,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自己的女儿做错了决定,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女儿,他不能失了女婿也不要女儿。
一个停顿足足半分钟之久,忻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连同他那后半句话一并吐了出来:“让她开开心心的放开你的手,可以吗?”
开开心心的放开你的手,这么短短的十个字看似没有什么,却不知在樊懿的心里有多么大的震撼力。
“琰叔?”
樊懿往前走了一步,还想说什么,忻琰已经抬起手阻止了他的话:“别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本来我不想插手,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妈妈如果还在,相信她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决定。”
提起雪儿的妈妈,忻琰额头上的浅浅的皱纹舒展了不少,或许就是因为雪儿长得太像她的妈妈,所以他才会从小就娇惯了她。
◇◇
忻雪儿自杀的事情罗莉是在事情发生后第四天才知道的,具体来说应该是她上卫生间的时候听见的。
两个站在洗手池前面补妆的小护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个自杀的女人没死啊?那樊医生还一天到晚萎靡不正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钱人家就喜欢三角恋甚至四角恋,自杀的那个女人爱的是樊医生的哥哥,压根就不爱樊医生,据可靠消息啊,那个哥哥啊,不爱那女人,似乎另有所属了。”
“哇?不是吧?还真够复杂的,那樊医生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猜也不一定,听闻咱们圣恩医学系的腹黑系花一直单恋了樊医生好些年,所谓东边日出西边雨,总会有一边能够搞定不是?”
“哟哟,你这消息还真灵通啊,还有什么八卦木有,说来听听呗?”
蹲在马桶上的人将两个小护士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听见两人走远的脚步声,她才提起裤子冲了马桶推开门走出来。
将双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面,哗哗的自来水冲在掌心里,冷冷的,但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们说的那个自杀的女人是忻雪儿么?
别怪罗莉那么敏感,而是在圣恩医学系里,能够被称为腹黑系花的没有别人,只有她罗莉一人,而那个樊医生,在整个医学院除开儿童科有个老樊教授医生之外便再无其他姓樊的医生。
轻轻甩了甩掌心里的水,抽出纸巾擦拭干净,罗莉整个处于恍惚状态,直到她走回诊断室,还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喂!罗莉!!!”白漫漫一声奋力的大叫终于把神游外太空的人给成功拽回了地球,罗莉眨巴眼睛迷茫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干嘛?”
干嘛?这问题问的……
白漫漫忍住一巴掌拍飞她的冲动,径直翻了个大白眼:“你丫上趟厕所都能丢了魂啊?我叫了你三遍,你就问我一句干嘛,你说我干嘛。”
说着说着白漫漫就上火了,这丫头这么几天的反应都让她倍感奇怪,不是走神就是发呆,万幸的是她没有再开错方子,要不她们的实习总结肯定大红灯笼高高挂。
“忻雪儿……自杀,你知道吗?”
罗莉掀起眼皮瞄了一眼身边的人,她非常希望能够从小白的眼睛里看出茫然,然而小白给她的不是茫然,而是心虚。
“你知道?!”罗莉的声音顿时变了声调,“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小萝莉,这事你得听我解释……”
白漫漫十指相碰,帮着樊煜一起欺骗罗莉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樊煜说了事关一个人的性命,他们做医生的不能坐视不管,所以……
啪!
罗莉拍案而起,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对白漫漫的欺骗行为的不屑:“白漫漫,你身为我朋友,竟然联合外人欺骗我,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
罗莉的话像一把匕首一样狠插在了白漫漫的胸口上,是何居心?她能有什么居心?如果不是为她好,她愿意帮樊煜欺骗她吗?
“我的心,天地可鉴,没有半分害你的可能,反倒是你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他的心你有没有掏出来真正的看过?!”
白漫漫吼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除开罗莉对她的心的质疑而浮出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