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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机舱睡意正酣,军士长透过窗子望着外面的辽阔田野,若有所思。
花儿打了个盹就醒了过来,发觉自己的手心里多了一枚钥匙,抬眼就看军士长微笑着看了自己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老班长,这……”
军士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狼魂’突击队队长的妻子不会就那么容易就认输的吧,给你一个机会,也算是给我一个机会。直升机马上要低空经过一片湖塘,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的运气了。”说罢,军士长不再说话继续闭目养神。
花儿也不再犹豫了,立刻解锁手铐,向老班长深深敬了一个军礼,睨了一眼机窗外的情况,悄悄起身向机舱口走去。
“站住你去哪?”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怒吼。
花儿慢慢举起双手,会转过身冲白玉堂甜甜一笑,“没……没什么,我就是四处转转。”
机舱内的人顿时都惊醒了,都还没搞清楚情况,花儿顺势拉起旁边一个兵挡在了自己前面。
“砰!”白玉堂开枪了,却打在了花儿身前的“肉盾”上,米香、方芳两人见状忙上前一把抱住了白玉堂,“芊羽姐,快跑!”
“喂,喂,你们诈尸啊你们这是犯规!”
花儿顺手拉开了机舱门,回头望了白玉堂一眼,纵身而下,跌入湖中。
“班长,班长,你醒醒啊,那丫头跑了!”白玉堂吼道。
军士长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什么情况?谁跑了?”
白玉堂挣脱开米香和方芳,冲到机舱口,前脚刚迈出去就被军士长拉了回来,“你不要命了,咱们没学过跳伞,这样贸然下去会出事的。”
“那她怎么跳了,难道就不怕出事吗?”
“她们是‘夜鹰’侦察连的,肯定是受训过的伞降,咱们先着陆再去抓她!”军士长忙吩咐了驾驶员选择安全地点着陆,又报告了总部发生的情况。
“排长,芊羽姐她不会出事吧?”米香担心道。
“乌鸦嘴,她怎么可能出事呢,放心吧。”方芳虽然嘴上安慰着米香,但心里却也隐隐担忧着。
“嗨!”白玉堂一拳砸在机舱壁上,恨道:“早知道我就给她一枪了,要什么俘虏啊,真是的。”
“瞎说什么呢。准备吧。”军士长轻笑一声,端起钢枪,打开了保险。
“嘀嘀嘀……”黑暗中一处微弱的灯光下,如蚊蚋般的电报声隐隐传来。
几分钟后,耿少凡摘掉了耳机,嘴角抿起一抹苦涩的笑。
来到光复岛已经半个多月了,薛平陆陆续续将侦察到的光复岛的地理地形,以及外围军防工事、哨岗哨卡都发了过来。
“多谢,辛苦了,我已经安排了船家,凌晨三点钟在XX码头,他会送你回金蟾岛。”发完了这条信息后,耿少凡将电台埋了起来。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远处的海风声幽幽飘来,耿少凡干脆坐起身来,脑子里全是花儿的影子。只听说花儿参军了,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好端端的当什么兵呢。
走廊内忽地传来异响,耿少凡顺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一个鱼跃前滚翻就到了门后,一个黑影轻轻推开了门。
耿少凡拿刀柄抵住了来人的腰,低声道:“你是谁?”
黑衣人二话不说反手扣掉了耿少凡手中的刀,两人你来我往的纠缠打斗了十几个回合,动作虽大却尽量避免发出剧烈声响,看得出两个人谁都不想惊动外面的哨兵。
最后黑衣人有些招架不住,跳到了一边,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歇会儿。”
听到声音,耿少凡收了架势,无奈道:“我不是已经给你发过信息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算了吧。”薛平摘了面罩,说道:“特种精英也是人,不是superman,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成百上千的李家军吗。”
“我……”门外响起脚步声,薛平俯身钻进了床底。
几个手持冲锋枪的家丁冲了进来,耿少凡打开了灯,“你们来干什么?”
“表少爷,我们刚听到有打斗的声音……”
“是我自己睡不着觉,随便活动了活动。”耿少凡脚尖一掂,地上的水果刀到了手里,冲几个家丁比划了比划,“哥几个,要不你们陪我练练呗?”
“表少爷,您……您开玩笑吧,我们还要继续巡逻,您忙吧。”家丁们立刻落荒而逃了。
薛平从床底翻了出来,轻笑道:“我看你这表少爷的身份还是蛮有面子的嘛,要不你就在这安心做李家表少爷吧。”
“说正经的吧。李明浩一直在暗地里查我,我想早晚他会查出些端倪的。”
“那个小子,我也查了他。”薛平从怀里掏出一叠资料递给耿少凡,“其实李明浩根本就不是李本初的亲生儿子,而是他收养的义子。”
“噢?”耿少凡看完东西,轻哼一声,“这就对了,怪不得我总感觉他对李本初的态度有点奇怪。”
“什么意思?”
“以这些日子我对李本初的了解,他可能完全不知情李明浩对薛家所做的事情,而且那小子秘密会见众多海外黑涩会头目,恐怕是真想把李家军变成恐怖组织军团了。”耿少凡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薛平抱着肩膀皱眉问道。
“虽然现在李家军基本被李明浩所掌握,但李本初的那些嫡系部队的老哥们是不会不管他们老师长的死活的。”
“你的意思是李明浩会对李本初动手?不会吧,那可是他养父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耿少凡淡淡一笑。
薛平摊了摊手,戏谑道:“你们中国军人不都是讲究精、准、狠,没有确凿证据不会轻易出手的嘛,你也会相信直觉这一套?”
“我现在不是中国军人了。”
“你少来。”薛平冷哼一声,“特种兵中的特种兵,哪有那么容易被人bi迫着叛国了,我想你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耿少凡扬了扬嘴角,转脸不躲不避迎着薛平犀利的目光,“你想多了,咱们该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一轮皎洁明月倒映在深蓝色的湖面,静谧惬意。
由远及近,涟漪圈圈绽放开来露出一个圆咕隆咚的钢盔来。
“妈呀,我这是到哪里了?”花儿深呼一口气继续奋力向前划去。
从直升机落入湖水的一瞬,被水面拍打的巨大张力差点让自己昏厥过去,呛了好几口水,咬着牙挺了过来,继续向前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岸边,筋疲力尽的爬了上去,躺在芦苇里休息了一个小时才勉强有了些体力。
因为逃出来的时太过匆忙,自己连背囊、配枪都没带,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幸好还有一把匕首。
天空中两架闪烁着探照灯的直升机呼啸而来,花儿见状忙起身钻进了林子里。
“班长,您确定她会走这条路吗?”直升机上白玉堂往下张望着问道。
“当然,她肯定是往回走的,因为她的目标是咱们的蓝军司令部。”军士长转脸对驾驶员说道:“小孙,在这附近找片草地把我们放下吧。”
听着直升机的声音远去,花儿才从草丛里探出头来,深吐了口气,借着树叶间隙露出来的月光,一步步向丛林深处走去。
不敢走大路,只能穿越无人地带,饥肠辘辘,全身真的是又累又疼,花儿摸索着拔了几颗野菜生吞了下去,苦涩生硬的味道差点让自己吐出来,但还是忍着咽了下去。
乌鸦啼叫着,林间笼罩起薄薄的烟雾,夜风吹拂树枝摇曳着像莫名游荡的鬼魂。花儿壮着胆子,紧握匕首向前走着。
“呼啦……”一群黑不溜秋的东西从自己面前的灌木丛里冲了出来,吓得花儿忙单膝跪地作警戒状,反手擎着匕首在胸前。
该死的蝙蝠!
花儿刚要起身,女人的第六感提醒了自己,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嘶嘶……”
零星的月光散在那片灌木丛里,花儿屏息凝视望过去,只见在其中一根灌木上缠绕着一条手腕粗的尖吻蝮,深棕色的体色和灌木融为一体,若不是它白色的腹部蠕动着,还真是分辨不清,此刻它正昂着三角型的黑色脑袋,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怒视着花儿。
一阵阵的冷汗顺着花儿的脖子向下淌,若不是刚才那群蝙蝠,自己恐怕早就被它伏击了。
尖吻蝮昂着脑袋在灌木丛顶游离着,它似乎对花儿手中那泛着寒光的匕首有点忌惮。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花儿手心里攥出了汗,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危险,等到月光隐去,它就该发动袭击了,花儿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摆在面前犹如一道灌木丛屏障,连绵不绝望不到头,自己想过去就必须要经过它。后退就更不可能了,说不定已经有蓝军搜索队在追过来了。
不能再等了!
花儿一咬牙,飞身而起,主动向尖吻蝮发动了攻击,挥刀砍了过去。
“砰!”的一声,匕首砍在了灌木上,劈空了!
“嗖!”尖吻蝮如离弦的箭般向花儿扑了过去,结结实实的咬住了花儿手腕,花儿反手抽出匕首顺势一挑,锋利的匕首划开了尖吻蝮的腹部,它挣扎着松开了口,倒在草丛里不停的翻滚。
花儿顾不得看它是死是活,紧握住受伤的手腕,钻进了灌木丛,心里无比清楚,自己要尽管的走出这片林子,不然真的要出事情了。
手臂渐渐酥麻起来,视觉也有些模糊了,花儿知道自己是中蛇毒了。
“我不能……我不能倒下……少凡,还有芊芊,都在等我……不能倒下!”花儿执着着继续向前扶着树向前走,后来两条腿没了知觉,自己就一点点向前爬,咬着牙的向前爬,嘴唇都咬破了,膝盖也磨破了,身后是一条血渍斑斑的爬痕,前方终于隐隐有了光亮,模模糊糊听到有什么声响,花儿昏迷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苗寨的赤脚医生
第一百三十四章苗寨的赤脚医生
凌晨时分,丛林里晃过来两个全副武装的迷彩兵。
“班长,那丫头不会是迷路了吧?咱们这都找一晚上了,怎么连她的一点踪迹都找到。”白玉堂拿着手电筒往四处照了照。
军士长在一处草丛蹲下身来,仔细摸索观察。
“班长,您看什么呢?”
军士长微微一笑,说道:“她很聪明,将自己沿途留下的痕迹都掩盖起来了,但是太过小心了,却忘记了自然规律,这草怎么可能会迎着风向倒呢。走吧,她一定就在前面。”
“班长,要不咱们把全连都叫来吧,咱们这样找万一疏漏了怎么办?”
军士长一巴掌拍到白玉堂的钢盔上,“你小子怎么就不动脑子呢,这到处都是原始森林,别说咱们连,就是放一个集团军进来也不可能铺展开来,再说了,人太多更容易被她钻了空子。”
“嗯,有道理,班长还您厉害。”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的。”
两个人继续向前寻找,太阳出来的时候找到了那片灌木丛。
“班长,你看”白玉堂从草堆里拉出一条已经发臭腐烂的尖吻蝮。
军士长眉头紧皱,查验了灌木丛上的血迹以及刀砍的印迹,说道:“怕是她已经中毒了,咱们要快点了!”说罢两人冲进了灌木丛,顺着草叶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向前找去。
“爹,她醒了?”耳边响起一个甜美响亮的声音。
花儿微微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嫩的小脸。
是个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身上套着件蓝色小碎花裙子,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
“你……你是谁?”花儿虚弱的问,想坐起来全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解放军姐姐,你别动,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小女孩顺手从床旁边椅子上放着的脸盆里捡起毛巾,拧干了,敷在花儿的额头上。
“这是什么地方?”花儿环顾四周,竹板房屋,屋内布置的很干净、温馨,窗台放着几盆鲜艳的莫名紫色小花,在墙壁上挂着张巨大的人体针灸医疗图,旁边贴着醒目红色的救护十字标志,书柜上整齐摆放着一盒盒药品、药剂,看的出这应该是家诊所,但奇怪的是却丝毫没有一丁点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我家啊。”女孩甜甜一笑。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怀里抱着簸箕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身着深蓝色对襟的短衣,下穿长裤,腰间束着大腰带,头缠青色长巾。
“阿爸!”小女孩甜甜的叫了声,跑过去牵住男人的手,躲到了他背后。
“解放军同志,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男人放下簸箕,走到床前询问道。
“感觉好多了。是您救得我?”花儿问道。
“是,昨天晚上我进山采药时发现你昏倒在草窝里,就把你背了回来。”
“大哥,谢谢救了我。但是,我不能再在你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