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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委屈你了?”分不清喜怒的声音。
“……”某人余威还在,濯翊也难得识趣的不敢再顶又闭了眼,心道:什么叫打委屈我了,我怎么了……
见濯翊不语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齐锋有点没辙,打也打了脾气还挺大。突然余寒的那句“会”蹭的窜了出来,引得齐锋心跳加速,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我警告过你的事,你非得试上一试,还委屈你了!”
这对于濯翊是一种陌生的父亲般的威严,其实这其中还夹杂了些许为自己辩解的意味,只是齐锋没察觉到。
原本安静的卧室被齐锋的嗓门冲击了一下,齐锋只觉得眼前的孩子又抖了一下,这回消停的是齐锋,他——害怕!
而濯翊不仅是被这突然的一嗓门吓了一跳而且他是真的在发抖,好冷好冷,濯翊很想蜷起身子,可只是微微的一动一阵呻|吟就脱口而出了。
齐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道了句“别动”,上前探探濯翊的额头,竟又烧的厉害起来,天航说一直烧下去就不妙了,齐锋心头一紧,只得调高了室温,又忙端来热水、取来冰帕,齐锋许久不做这样的事情了,照顾起人来明显的生疏却又是异常的认真。
濯翊孩子气般的让眼睛扒开一道缝,看着齐锋的一举一动,那满是心疼的眼神全部落在了濯翊的眼里,一时间湿润的——是濯翊的眼,氤氲的雾气里一丝的委屈和稚气,一缕的感动与温暖。
濯翊的意识有些模糊,感觉自己回到了曾经最美好的时光,和睦幸福的家庭。爸抱着自己,指着高大的建筑物说这些都是你的,妈拿着各种零食喂给爸和我,一家人席地而坐野餐,游戏,说笑……爸还会带着自己在草坪上放风筝,妈就会拿来手帕给我们父子俩擦汗,妈笑眼明睐,笑的好幸福好幸福……晴空霹雳一闪,转眼又是自己辗转于皮带之下,痛,心也痛,一切一切都是他毁的,毁了妈,也毁了我,我不是天之骄子,什么都不是了,是被抛弃的,是被多余的……
眼角的泪就这样滑落了,瞬间倒塌的是濯翊全部的防备,那一刻似是无助的、孤独的、甚至有些自卑的。
齐锋捧着水过来濯翊这样落寞、哀伤的神情被一览无余。齐锋不知道濯翊在想什么只以为他是伤心了又疼的厉害,只是洞察力敏锐的齐锋没有去分辨“伤心”还是分很多种的。看着这样真实的濯翊瞬间辰迪的脸也浮现在眼前,依稀仿佛能转换这容颜,同样的一滴泪,无奈、哀伤、无助……
吸管已经放进了濯翊的嘴里,察觉自己走神了甚至脸上还有泪痕,濯翊觉得有些丢人,莫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是流泪又怎能是在这人面前,便伸手抹去。
“别动,输液呢!”齐锋仿佛软化了,温和的语气尽是慈爱。伸手擦擦孩子的泪痕,濯翊只觉得这只大手很温暖或者说是——有安全感。眼前的温暖总是让受伤的人愿意贪恋和驻足,本以为再不会拥有的家的温暖、父亲的爱,只一刻濯翊又“沉迷”了、“憧憬”了,内心也随之风起云涌。沉浸在这种关怀中,濯翊想起了余寒的话——当他是父亲。这一刻濯翊竟然真的这样想。
最好的时间是静止的……
杯中的水已经见了底,濯翊吸起空气来。
齐锋见他这样很是担心。心道:不会烧坏脑子吧!全然没有半点好笑只试探道,“还渴啊?”
濯翊回神,微微红了脸,好在光线很暗并看不明了。“不用!我想休息了!”潜台词:你还不走啊!
齐锋犹豫了一下关好灯,移移椅子坐下道,“我待会拔了液就走!”
濯翊懒得和他说话另一方面他确实没什么力气了,终于在刺痛之下也慢慢睡去了。
这一夜齐锋就坐在濯翊视线外的地方,看不到一位龙头的坚毅伟岸,只留一位父亲的担忧和点点的寂寞的背影乘着月色被拉的很长、很长……
天航、余寒也是挂心进来时不过八点钟。只见濯翊趴在床上睡的沉,齐锋半身倒在床边,看样子刚眯了不久,过人的警觉性让他立刻就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再摸摸濯翊的额头,随即扯开了一个笑容蹑手蹑脚的凑到天航旁尽量压低了声音道,“不烧了,你再看看!”
天航、余寒哑然失笑,眼前人还是他们锋哥吗?!天航又做了细致的检查,齐锋一旁不断提醒着“轻点儿!”“别弄醒他!”“别吵着他!”
天航白了齐锋几眼道,“没什么事了,不再烧起来就行,剩下的就按以前的要求来!不要沾水静养吧!”说着又为濯翊输上液,只是这一扎濯翊便又醒了,看了看屋里的三个人,一副被扰了清梦的样子,这种本能反应简直孩子气的可爱。
天航打过招呼便匆匆上班去了,齐锋则是略有些兴冲冲去取早餐,余寒毫不见外的坐在床边又探探濯翊的额头,“再烧下去得把他吓死!”
濯翊难得赏脸睁开了眼看着余寒。也不知道为什么,濯翊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很——信任。或许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一席话?总之缘分总是说来就来,当余寒真诚的告知他那些事的时候,濯翊已经学的接受甚至信任,尤其是在濯翊最需要爱和关怀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自觉的被放大了!
“哼……”濯翊看似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以抗议这一夜所受的痛楚。
“诶,你说!我没说错吧?”余寒故作羡慕道。
“说什么啊?!”濯翊装起了糊涂。
“你小子!”余寒点了下濯翊的脑袋,哥哥般宠溺的动作让濯翊心头一紧,“他对你是个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就行,还有别说我没提醒你,最好按他的要求做事,不然还是逃不了打。”这可是余寒的切身体会加经验之谈,绝对的过来人的“身经百战”!
“他凭什么啊?”濯翊简直无语了,“他是脑子有问题吗?”
“或许你不了解,但黑道都是这样的,就像帮规都是打刑棍。尤其再他的认知里错了就要打,棍棒才是让你长记性的最好手段。你最好少评论什么,抗议也无效,反正我们也是被打老实的,你不信我说的大可以自己去试,就是不知道你这身子骨抗的住几回!”余寒颇有些无奈。
“你们也是给打老实的?你说的是谁?”是他儿子吗?他当我是他才如此吗?
“包括辰迪,包括帮里的人。他处事的方式如此你不用烦恼,只要按他的要求做他也只是个平凡人,尤其是你能跟他闹、能跟他笑。还有你记住了你不是影子、不是替身,他清楚这一点,你也要相信他知道这一点,不要多想!”余寒安慰道。
“呵呵,替身……”濯翊玩味着这个词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
傻孩子,还是在意吧,不然又何须纠结这个问题,“他亲口说的,而且你们确实不一样,很不一样!或者,你想知道他的事吗?”
“不想!”既然不像,就不要给我像他的机会……
齐锋端着早餐进了来正看见两人谈的认真,隐约听到濯翊说“不想!”不想什么?不想留下,还是不想什么……
齐锋不敢问,只轻轻把早餐放到了床头,全是一些清淡的小菜还有一碗甜甜的八宝粥。阿清说濯翊最喜欢加糖的八宝粥。
齐锋没开口叫他,看看濯翊的手想喂他又有些别扭。
濯翊从不亏待自己的胃,更何况这一宿又是跑步又是熬刑相当耗费体力早已是饥肠辘辘了。濯翊本就没指着有人能喂他,理所当然的自己伸手去拿,指尖才触到碗边就是“嘶”的一声,濯翊本就趴着试了几次还是没拿起来,颇是幽怨的看看自己的手,继续向着食物靠拢。
齐锋捅捅余寒一个劲的给他使脸色,余寒只装作没看到故意道,“你慢点,手还肿着呢!”
齐锋有些吃瘪却是没再犹豫端起碗喂濯翊。
对于眼前的情境濯翊觉得又尴尬又好笑,独独没有注意到那些努力和委屈都淡去了,看看齐锋淡淡开口道,“你这是叫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吗?”
余寒有些吃惊,你小子这么快就往枪口上撞啊!
齐锋难得不和他一般见识只是一勺一勺的喂。身为一名合格的吃货濯翊照单全收,还使唤起齐锋夹这个、夹那个,吃的不亦乐乎。
“我给你请了三天假之后就周末了,老实静养!”齐锋精细的给濯翊擦擦嘴。
“三天?”还真是“大方”!不过多请几天倒是要耽误辩论赛了,齐锋看着濯翊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想想孩子的伤只好问了句,“够不够?”
“嗯。”濯翊心里明明没有那么大的怨气了但话到嘴边还是任性起来。
余寒只是在一旁默默哀叹,“待遇真是不一样的!”
濯翊:你多大了?!
齐锋:你多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蓝羽:妈给发糖了 发糖了!!崽子 满意不?濯翊:打发要饭的呢?切!蓝羽:。。。。乃想肿么样?濯翊:我会找阿姨们批斗你的!疼死我了……呜呜……蓝羽:【瞪眼】你敢!还没挨够!濯翊:唔……【缩脖子】蓝羽:【扬手】濯翊:唔……【抱头】不敢了,不敢了!
、第八章 万家灯火有我一盏
宁静的晨光洒在蓝色的床单上,干净、明媚。每天目睹着光线从勃然的金色转成炽热的红色最后归于安宁与沧桑交织而成的橙色,于是每一天都仿佛循着岁月轮回的痕迹,时刻充满变幻却又逃不了那份命中注定……
这三天濯翊就这样趴在床上,身后只搭了一层薄被,每次齐锋来给换药都是一通折腾,也难为濯翊哪受过这份苦换药无非是再剥次皮,而且他都十八了实在是害臊又怎么好意思让齐锋给料理,故而每次都是威逼加利诱才能把药换了。至于这利诱当然是指美食了。这不齐锋又端着濯翊最喜欢的食物进了来,嘘寒问暖的好不体贴。
倒是余寒这几天很少露面了,隐约听说是在处理祥记的事,好不容易抽空来“探病”二人都是相谈甚欢。他阅历广本身就是个有故事的人,摸爬滚打多年后那种褪尽浮华的沉稳大气令濯翊着实佩服。
余寒说起话来风生水起、嬉笑怒骂好不生动,濯翊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对原本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故事很是好奇,总让余寒给讲真实的版本来听,听着听着很快就亲近了起来。倒是齐锋在门外干瞪眼,心里一阵憋闷又扑不到什么影子……
歇了几天辩论赛的事情濯翊时刻记挂着,晚上视频着和队友们讨论起辩题来。这次抽到的辩题是“高中生应(不)应该勤工俭学”,很正统的题目。濯翊和队友们准备了不少的资料,对三天后的比赛不能说是稳操胜券却也是有备而战。最后核对了论点、攻辩问题等便合上了笔记本,濯翊想着好好睡一觉明天到学校再和大家做几个“战场”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几天下来濯翊的伤也没好多少只是将将能走而已,好在请假的理由是“崴脚”而不是“感冒”之类的,濯翊只觉得自己满身的药味,身后又是黄色的药膏很是狼狈,心想都三天了洗个澡也不碍事便蹭进了浴室。
齐锋在书房里磨了几圈心里犯起了嘀咕,伤口只是初步结痂真怕那孩子没轻没重,弄不好再撕裂了伤口。眼看明天就去学校了,齐锋想着去看看他的情况不行就再歇两天。
其实伤痛在“江湖”人眼里本是不足道哉的。刀口舔血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带伤跑不过是家常便饭,尤其在齐锋的观念里男人是娇气不得的,只是到了濯翊这儿齐锋却是——舍不得……
进了卧室,只见笔记本还在床上却不见了濯翊人影,耳边的歌声和着流水的声音倒是清晰,齐锋把目光投到洗手间,眼里的两簇火焰好像要炸开那扇门。
“干什么呢?出来。”齐锋大声道。
濯翊却是充耳不闻,继续哼着歌。
“快出来,听见没有!”
濯翊没听出齐锋的怒气毫无自觉的继续哼着小曲。
齐锋本就没什么好气,听着歌声越发的欢快一脚踹开了门,一把关掉了水,吼了一嗓子,“作死啊!”
濯翊觉得眼前的人简直无理取闹,而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脸“腾”的红起,火大的指责道, “你干什么?”
“说几百遍了不许沾水,你听不懂啊!”齐锋的声音很是威严,略带了几分训斥犯了错的小孩子的架势。
濯翊慌忙的着找浴巾把自己包了起来,小声嘟囔着,“这不都好了吗!”
温水激的皮肤微微泛红,身后刚刚结痂的伤又显出了几分狰狞,齐锋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抱了他近乎是扔回了床上。
“啊!谋杀啊……”臀部朝下摔得濯翊一阵痛呼。
“不是好了吗?好了还疼!”齐锋故意道。
说着又转身给他取来毛巾,命令道,“赶紧擦,一滴水也不许有!”
濯翊接过毛巾,心道:还好洗完了,不然身上沾了泡沫也得擦,那多恶心!濯翊甩甩头发,漫不经心的蹭蹭。
“快点,把身上擦干了!”齐锋发话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好像洗干净、白净净要被人吃豆腐一样,濯翊抬头看看这个四十五、六的男人,“噗”的笑出了声。
齐锋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