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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偷得一日闲
“醒了?”
芙蓉刚刚睁开眼睛,乍然撞见一双含笑的眸子近在咫尺。东方睿单手撑着身体,斜倚在床头,笑着问道。
看他一动不动,好整以暇的悠闲模样,芙蓉毫不怀疑,他保持这种姿势盯着她看已经许久了。
芙蓉眼波流转,扫了扫窗外明媚的阳光:“几点了?”
“九点多了。”
“啊?这么晚了?”木芙蓉大惊,“噌”地一下掀开被子就要坐起来:“你怎么不喊我起床?”
她这些天生物钟都有些乱套了,一贯早睡早起的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睡起懒觉来了。倒是原本昼伏夜出晨昏颠倒的东方睿,迁就她的作息规律,每天陪着她早早上床就寝,结果每天早上起得比她还早。
每每她一睁开眼睛,必然就看见东方睿守在她床边。
“没事起那么早做什么?明天你就要上班了,我想让你多睡一下。”东方睿低头在木芙蓉的唇上浅浅印上一吻。
他们大婚这二十多天来,东方睿每天早上一吻,晚上临睡前又是一吻。木芙蓉早已习以为常。
“睡了一晚上,肚子该饿了吧?洗完脸过来吃早餐。”东方睿拍拍她的脸,起来出了卧室。
二十分钟后,坐在餐桌边的木芙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望着桌子上摆着的几碟小菜,惊讶地抬头问坐在对面,等着她一起吃早餐的东方睿:“瑛姐已经来过了吗?”
瑛姐是海龙帮他们找的钟点工。东方睿知道自己的宝贝老婆——木芙蓉从小娇生惯养,不擅厨艺,根本就不能指望她做家务,所以结婚前就吩咐海龙,给他们找个靠谱一点的钟点工,专门负责为他们做饭和上善若水的日常家务。
办事麻利的海龙,第二天就把瑛姐带到他们面前过目。
瑛姐今年46岁,山姜周边郊区人,丈夫两年前因病英年早逝,有个19岁的儿子在山姜理工大学读大二。瑛姐烧得一手家常好菜,做事干净利索又尽忠尽职,再加上面相老实本分,心思单纯,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属于那种典型的少说话多做事的人。是以在山姜江南的家政行业小有名气,口碑极好。海龙也是听了瑛姐从前的主顾大力推荐,慕名找上她的。
东方睿和木芙蓉都对瑛姐挺满意的,现场就跟她签了一年的合同,薪水也比市面的行情价翻了一番。
要想真心留住人,总是要付出些许代价的。生意人东方睿不在乎这些小钱,他既然看中了瑛姐,就希望瑛姐能够一心一意帮他照顾好上善若水他们的小家,让芙蓉轻松一些,他好歹也少
些后顾之忧。
东方睿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个煎鸡蛋放进木芙蓉的碗里:“瑛姐今天本来是要来的,不过,我打电话让她别来了,让她明天晚上再来。”浮生偷得一日闲。今天是他和芙蓉的两人世界。他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
木芙蓉更惊讶了,用筷子点点桌上的小菜:“那这些都是你做的?” 东方睿也太深藏不露了吧。亏她还一直以为生意人东方睿跟她半斤八两,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人一个。
“煎鸡蛋,拍黄瓜,醋泡花生米,不过寻常几道小菜而已。芙蓉,难不成这些就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了?”东方睿不以为然地笑。这世上岂有难倒他东方睿的事情?他不是不会做饭。他只是不想做,不轻易做罢了。
“在你心目中,我东方睿就这档次,就这水平?你也太小看你老公的手艺了吧?你不是喜欢吃牛排么?晚上,我给你开开眼界,让你尝尝我真正的手艺。”
木芙蓉刹那间眉开眼笑,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我翘首以待啊。”
结婚之前,她就一直为婚后做饭问题犯愁。即便后来海龙找来了瑛姐,她也有些忐忑,万一瑛姐有什么事来不了怎么办?
求人不如求己。东方睿擅厨简直太令人惊喜了。从此之后,做饭不是问题了。
吃完早餐,芙蓉拖着东方睿,两人穿戴整齐说说笑笑地出了门。
山姜江北万达正在上映的一部电影,芙蓉原本和苏叶她们说好一起去看的。这段日子她忙着大婚,实在抽不出时间,苏叶和宁合欢两个没义气的家伙,趁她去青岛旅行,迫不及待地两人先跑去看了。回头两人还故意打电话给她,将电影吹得天花乱坠地,什么演员表演细腻自然不流痕迹,什么导演手法纯熟,什么镜头唯美流畅等等,再契合芙蓉的调调不过了。两人在电话里一唱一和,万般感慨芙蓉没跟她们去简直太可惜了。
芙蓉估摸着工作狂东方睿上班后,也没多少时间再陪她了,今天是婚假最后一天,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不由分说地拖着八百年没看电影的东方睿,驱车去了万达。
这部电影已经上映了小半个月,没几天就要下片了,又是星期天上午11点的早场,万达3号厅里冷冷清清,他们俩悠哉游哉地手牵手坐在最后一排的正中间,安安静静地享受了一次包场。
芙蓉如愿以偿地看完电影出来,正好十二点半,她拉着东方睿轻车熟路地跑到万达一楼一家常去的小面馆,点了两碗份量十足的牛肉面,算是打发了两人的中餐。
吃饱喝足的两人又一踩油门,直奔上善若水附近的家乐福购物。
双休午后的家乐福,顾客不多也不少。
木芙蓉陪着东方睿在二楼挑选好了晚上做牛排需要的牛里脊、黄油、胡椒等原材料,又采购了些薯片、德芙碗装巧克力等休闲零食,两人推着购物车去收银台结帐的路上,芙蓉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买酸奶和水果。
她飞快地对东方睿说了一句:“东方睿,我们节约时间分头行动,我去买酸奶,你去买水果,等下我去水果那儿找你。”然后慌慌张张一溜小跑不见了。
早知道芙蓉丢三落四记性不好。东方睿哑然失笑,将手推车停在过道一边,不紧不慢地徒手向不远的水果区踱去。
没走几步,东方睿缓缓放慢了脚步。这世界真是太小了。难得他出来陪芙蓉逛趟超市,居然还碰到了熟人。
水果区的一角,杜仲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挑选手中的雪莲果。
杜仲挑得很仔细很苛刻,奇形怪状看相不好的不要,用手指轻轻捏一捏,水分不足不新鲜的也不要。精挑细选,终于找到了两根十全九美的。他心满意足地嘴角含笑,拿在手里往中央水果称重的地方走去,又似乎骤然想起了什么,苦笑着顿住了脚步。须臾折返回来,自嘲地一笑,将手中的雪莲果轻轻放了回去。
他竟然忘记了。
没有必要了。
从此,再没有必要了。
木芙蓉喜欢吃雪莲果。以前每次他来超市,都习惯性地首先到二楼水果区,给木芙蓉买这种其貌不扬长得象番薯的水果。
习惯成自然。中午在家吃完午饭,胡桃拖着他来家乐福采购东西,胡桃在一楼被洗发水的促销员打了围,他不假思索地自己一个人先上了楼,双脚下意识地就走到这儿来了。
东方睿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嘴角,站在几米开外,将杜仲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东方睿这段日子尽管人不在山姜,但是杜仲的行踪和动向,他可是一清二楚,尽在掌握之中。
他和芙蓉出去旅行这段日子,杜仲也没闲着,一鼓作气,完成了人生几件大事。
11月3日,东方睿和木芙蓉动身赴青岛蜜月旅行的当天上午11点,杜仲和胡桃请了搬家公司,前前后后跑了三趟,大张旗鼓地搬进了上善若水9栋2单元901。
11月8日,东方睿和木芙蓉大婚后的一个星期,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四,中午十二点,杜仲和胡桃在江南五星级大酒店烟花三月大摆宴席,隆重举行了婚礼,终于结束了两人长
达六年多的恋爱长跑。
事业心强的企业高管胡桃,蜜月旅行也是紧锣密鼓,行程安排紧凑得很。两人在婚礼后的第二天清早七点,双双出现在江北香格里拉大酒店门口,坐上了旅行团的大巴赶往木莲机场,开始了他们的大理—丽江西双版纳双飞七日游,也算是扎扎实实走了一个过场。
11月16日,周五,从西双版纳旅行归来的第二天,胡桃和杜仲按步就班地上了班,生活恢复了正轨。
杜仲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纸巾,擦干净双手,转身正要走,背后一只手重重地拍上了他的肩膀,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喜不自禁地脱口喊道:“这么巧啊,杜仲,你也在这儿啊?”
木芙蓉手里抱着两条红枣酸奶笑眯眯地转到他前面。
杜仲愣了愣,很快展颜笑了,轻轻说了一句:“芙蓉,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没见了。刚刚远远看到你的背影,我还有点不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芙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自从她结婚典礼之后,她和杜仲就没见过面了。杜仲大婚之时,她和东方睿在青岛渡蜜月,也没能参加他的婚礼。
“你一个人啊?买水果啊?胡桃呢?”
“她在楼下。马上上来。”
“喔。”木芙蓉恍然,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一眼看见东方睿手里拎着一袋秤了重的水晶红富士,慢慢迈着步子朝这边走过来,她连忙举手挥了挥,招呼道:“东方睿,这儿。”
东方睿向杜仲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们东西买好了,你们东西买完了没?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上善若水?”芙蓉热心快肠地征求杜仲的意见。
东方睿含笑抬眸瞥了芙蓉一眼,也不作声,心里却叹芙蓉消息闭塞孤陋寡闻。
果不其然,杜仲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传来一串熟悉的笑声,穿着灰色呢子大衣脚蹬马靴的胡桃,春风满面地迎了过来:“芙蓉,谢谢你们,不过不用了。我们也开车过来了。”
芙蓉回过神来,问杜仲:“你们买车了?”
杜仲微笑点头:“是啊。才买不久。昨天才上的牌照。”
“芙蓉,以后你就可以坐杜仲的顺风车上班了。反正你们同路,不坐白不坐。是不是,东方睿?”胡桃笑着扭头问一边的东方睿。
东方睿唇角微扬,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芙蓉有顺风车坐,不用风吹雨打地去挤公交,我求之不得。”
让夜猫子东方睿每天起早床送自己的老婆上班,委实有
些不现实。东方睿原本打算要芙蓉去考个驾照给她买辆车,被芙蓉拒绝了。她说一个人开车上下班太奢侈太浪费了。现在好了,有杜仲这个免费的司机,今后芙蓉上下班的接送问题,不劳他东方睿操心了。
难得胡桃和东方睿两位家属虚怀若谷深明大义,没心没肺的芙蓉霎时眉开眼笑:“真的呀,那我就不客气了。”
远亲不如近邻。还是暄姨英明,当初极力撮合杜仲和芙蓉住在同一个小区,希冀他们这对青梅竹马,即便情深缘浅做不成夫妻,好歹也做做朋友,婚后可以相互照应。
近水楼台,得天独厚。她若不蹭杜仲的顺风车,都对不起暄姨高瞻远瞩的一片苦心。
杜仲笑容和煦温暖,如冬日初升的朝阳:“那我明天早上七点半,在8栋楼下等你。”
“好啊。”芙蓉欣然应允。
倘若说早上的小米粥和小菜不过是东方睿小试牛刀,木芙蓉感到惊讶。那么,晚上东方睿掌厨的黑椒牛排,给木芙蓉的感觉惟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了,那就是惊艳。
意犹未尽地吃完第三块牛排之后,木芙蓉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坐在餐桌边动弹不得。她一边用纸巾擦着自己的嘴,一边大摇其头:“东方睿,你不去绿缘当大厨,简直是绿缘的一大损失。”
一直坐在对面盯着她看的东方睿笑道:“吃饱了?”
“嗯,吃饱了。准确地说,不是吃饱了,而是已经吃撑了。”
“你吃饱了,那该轮到我了。”东方睿边说边站起身走过来,一把拦腰抱起椅子上的木芙蓉。
木芙蓉大吃一惊:“东方睿,你做什么?”
东方睿俯下脑袋,在芙蓉的唇上重重吻一下:“自然是做我该做的正经事了。”东方睿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向卧室走去。
木芙蓉霎时明白过来。
对前天夜晚在青岛酒店圆房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仍然心有余悸的芙蓉,立刻大叫出声:“东方睿,不行,我还没洗澡。”
东方睿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嘿嘿坏笑:“无妨,做完了,我们一起洗。”
今天是他们小俩口入住上善若水的第四个夜晚。
第一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婚礼之后,惟恐天下不乱的孟也,带着一帮人干耗在这儿玩扑克牌。木芙蓉扔下满屋子的客人,扔下他,一个人洗了睡。
新婚第二天,他去公司加班,接待陆英的考察,在公司呆了一天。晚上,又在江南江滩边一家私房菜馆给陆英和随行的小祝接风洗尘。从餐馆出来,他让海龙开
车送陆英他们回酒店,自己驱车飞奔赶回上善若水。他刷卡开车进小区的时候,手腕上的表正好指向九点,他松了一口气。谁知他拿着钥匙匆匆打开家里的大门,一眼就看见芙蓉枕着抱枕,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正香,墙上挂着的电视里咿咿哑哑,热闹又寂寞地放着折子戏。
昨晚,第三夜,结束蜜月旅行的他们从山大婆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