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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假思索,笃定地回答:“十年前,在和你相亲前几天,我无意间才知道的。”
十六年前,东方睿干净利落地与胡桃分手后,就再也没有和胡桃有过任何联系,对她的所做所为,自然一无所知。
六年后,东方睿偶然得知木芙蓉的下落,欣喜若狂的他为避免再次丢失芙蓉,请了私家侦探全面调查芙蓉,不料拔出了萝卜带出了泥,误打误撞地将胡桃在1995年那个多事之秋干的好事全部挖了出来。
他才惊诧地知道,原来他跟胡桃分手后,她竟然兴风作浪地弄出了这么多事来。
他真是高估了自己,小瞧了胡桃。
东方睿回答完芙蓉的问题,发现芙蓉明显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俯仰之间,她又皱了皱眉,缓缓道:“东方睿,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木芙蓉没有忘记,不久前,东方姹告诫过她,人生苦短,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永远不要因为误会和流言,与你的爱人分手,那是最不值得的。当你们的感情遭遇到挫折和考验的时候,当你困惑、摇摆和不自信的时候,你一定要相信你的爱人。你一定要给他一次机会。你给他机会,就是给你自己,给你们的感情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心平气和地听他解释,听他说完他想说的话,再做最后的决定。
”
木芙蓉知道东方姹的话没错,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是真理。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她真的不想再听东方睿解释什么。胡桃刚才爆的料已经够多了。
这世上,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
东方睿骤然面色一冷,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会儿,方追问道:“芙蓉,你刚才说什么?”
她刚才说什么?要和他分开一段时间?她竟然连他的解释都不愿意听,就草率地决定和他分开一段时间。
芙蓉望着影影绰绰中苍茫的夜色,声音缥缈而遥远。她说:“东方睿,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杜仲。在整件事情中,最无辜受牵连的人,是他。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受到的打击多么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说。倘若杜仲这次没什么事,也就罢了。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
木芙蓉没有把话说完。
东方睿不可抑止地怒了,他蹭地一声往前疾走了几步,迅速地站到了木芙蓉面前,双手拽着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带,几乎脸贴脸地,恨恨道:“那么你就怎样?永远不原谅我,和我离婚吗?是不是?芙蓉,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她可以生他的气,可以骂他打他,但是她怎么可以轻易说出这种话。她置他,置他们十年的婚姻于何地。
木芙蓉转过脑袋,避开东方睿咄咄逼人的脸,倔强地,纹丝不动地望着远处,保持沉默。
婚后他一直宠着她,贯着她。她在他面前一向是嬉笑怒骂张扬跳脱惯了的,即便偶尔板着脸耍小性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也始终带着隐匿不住的笑意。少有这般横眉冷对的绝情模样。
而这一切居然是为了杜仲。
在她心目中,到底还是她的青梅竹马更重要。
痛彻心扉的东方睿忽然笑了,他放开对芙蓉的束缚,往后退了一步,怫然作色:“你不想听我解释吗?也好,事情发生到今天这种地步,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只不过有一件事,就是胡桃刚才没来得及说完的我的那个秘密,我觉得还是由我亲自告诉你比较好,免得将来有朝一日,又有人跳出来拿来作文章……”
“不,你不要说。”木芙蓉惊慌扭头,开口阻止他。
“我为什么不说?时至今日,我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吗?”心灰意冷的东方睿,破釜沉舟道,“芙蓉,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怕什么?从在我们的结婚典礼上,你第一次遇到陆英那天开始,你一直都不喜欢陆英,抵触陆英。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
答案了吧。”
东方睿盯着低着脑袋默不作声的木芙蓉,顿了顿,残忍地继续道:“是,你是对的。我跟陆英之间并不单纯。我在ISSC的时候,她是我的领导和上司,那时我们还是很单纯的。后来我离开ISSC,和孟也出来单干,她摇身一变成了我的情人。其实说情人并不准确。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东方睿本来就是绝情寡义之人。何况,我这辈子全部的感情都给了一个女人,那个十六年前我在管院后面的小树林里遇到的女人。陆英嘛,准确地说,只能算是我从前的性/伙伴而已。我和她,不过是一时寂寞,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六月初夏,花木扶梳。死一般的沉寂中,中心花园外,小区的马路上隐隐有小车经过,摇曳的车前灯光一晃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中传来木芙蓉心如死灰的声音:“东方睿,你骗了我。”
十年前,在青岛,他们洞房之夜的前一刻,东方睿扶着她的肩膀说:“我和陆英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她是认识很久,但是我们从头到尾都是合作关系,没有其它。”
当时她相信了他。她还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东方睿,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我。这是我的底线。你可以做错事。但是你绝对不能欺骗我。倘若你骗了我,有本事你就一辈子都不要让我发现。一旦我发现你骗了我,我是一辈子都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十年后,东方睿冷冷一笑:“没错,我是骗了你。我原本还打算骗你一辈子。你不是要和我暂时分开吗?好,我如你所愿。”
东方睿嗖然转身,决绝地,毫不迟疑地,大步流星地离去。浑然不觉在他身后,一直低头的木芙蓉缓缓抬首,脸色苍白地,一瞬不瞬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
人精东方睿更不会知道,彼时木芙蓉心里百转千回的是,东方睿,你为什么要说出来?胡桃都没来得及说出来的秘密,你为什么要亲口说出来?你不是打算要骗我一辈子吗,我宁愿你骗我一辈子。这样,至少我可以自欺欺人地骗自己,你和陆英真的不过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等全身冰凉的木芙蓉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单元门栋门口,发现家门口的车位里,东方睿的路虎已然不知踪影。
东方睿搬出了上善若水。
迫不及待的他,甚至都没有拿走他的日常用品和换洗衣服。
结婚近十年,从来没吵过架红过脸的恩爱夫妻东方睿和木芙蓉,一夜之间,分了居。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不好意思,估算错误,要收尾的事情有点小多,又不想虎头蛇尾,所以,大结局要等到下一章了。
祝亲们元日快乐!新年好运!
、较劲
分居后的木芙蓉如常上下班。
几天后,周末的晚上,她如常开车去山大婆婆家吃晚饭,打算接回小茴香,星期天的下午再把小茴香送回山大上幼儿园。
去山大的路上,她颇有些惴惴不安,担忧公公婆婆问起东方睿,她该如何应对。要知道,婚后东方睿再怎么忙,周末总还是会抽出时间去山大,跟她一起陪着父母吃一顿饭。
芙蓉多虑了。
生意人东方睿深谋远虑,即便在盛怒之下,也早已未雨绸缪,将所有的事情提前打点妥当。
木芙蓉去接小茴香的前天晚上,东方翌和麦冬夫妇接到儿子的电话,说自己要去深圳跟一个项目,最近一段日子都不在山姜,不能回来看他们了,让他们好好照顾自己。
“小茴香,你们二老就多照顾一点,我怕芙蓉一个人应付不来。”挂断电话之前,他对自己父母如是嘱咐。
“芙蓉啊,既然小睿出差去了,短时间也回不来,我看你还是回山大来住吧,免得带着小茴香跑来跑去地麻烦。”在东方校长家的饭桌边,麦冬苦口婆心地劝木芙蓉。
出差么?短时间不回来?木芙蓉心里苦笑。他是打算跟她避而不见,打持久战了么?
她原本是心寒他和胡桃两人,携手在她眼皮子底下演了十年的戏,所以一时意气提出来暂时分开,冷静一下。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他。
结果,理直气壮以实际行动迅速坐实分居事实的人,亦是他。
他倒比她更生气似的。
木芙蓉拒绝了婆婆的提议,坚持一个人住在上善若水。每个周末,她驱车奔波在山大和上善若水的路上。
和小茴香朝夕相处的两天双休,是她惟一的安慰和希望。
小茴香很乖,乖巧得根本不象三岁的宝宝,她从来不在她面前要爹地。芙蓉几乎疑心她是不是知道父母在冷战。
她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问小人儿:“宝贝,你不想你爹地么?”
小人儿从动画片里抬起头来,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想啊,妈咪。我天天都在想爹地。我想死他了。”
她更奇怪了:“那你为什么不找妈咪要爹地呢?你连问都没问一声。”
小人儿一本正经地摇头,说话头头是道:“爹地早就跟我说清楚了,他有事出远门了,我暂时不能见到他,但是他会让我经常听到他的声音。爹地还说了,倘若我想他的话,就把他放在心里,一个人静静地想,不要让别人知道。爹地说,他在外面也会这样想我的。喔,对了,爹地昨天还说,
周末的时候他不方便,不能给我打电话,让我乖乖地等到星期一回奶奶家,就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了。”
木芙蓉恍然大悟。
他东方睿在和自己老婆冷战期间,并没忘记自己的宝贝女儿。他每天都给小茴香打电话。
他对她却不闻不问,不理不睬,莫说一个电话,连一条短信,一句问候都没有。决绝冷漠得仿佛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般。
结婚十年,木芙蓉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东方睿的冷酷无情。她原以为,他对胡桃绝情,对陆英绝情,那是因为他从来没爱过她们,情有可原。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对她绝情如斯。即便他口口声声说,他早在十六年前一见钟情地爱上了素不相识的她。
生意人东方睿果然薄情寡义。纵然你曾经是他手心里的宝,一旦你触了他的逆鳞,他照样翻脸不误,弃如敝屣。
心灰意懒的木芙蓉画地为牢,八小时之外,足不出户地蜗居在上善若水的小家里。
东方睿和木芙蓉不愧是多年夫妻。
不希望闹得满城风雨鸡犬不宁的两人,心有灵犀地,低调地,悄无声息地分着居。
木芙蓉在单位食堂对合欢发飙后没多久,国庆长假后的第一个周末,不怕死的合欢以绝交相威胁,将正准备下班的木芙蓉从单位办公室直接绑架了,生拉硬扯地拖到了吉尔国际广场。
她们在七楼吃了简餐。然后去六楼买床上用品。
宁合欢想给宝贝儿子北斗根买套好的蚕丝被,非拉着木芙蓉当参谋。
她们俩很快选好了被子,谁知结帐的时候,宁合欢的卡大概消了磁,无论她怎么刷,商场的POS机都没反应。
木芙蓉在一边看着着急,干脆从自己包里摸出一张卡递过去,不耐烦道:“快点快点,刷我的,我还要赶着回山大接小茴香。”
她们拎着蚕丝被,去坐直达电梯。路上,事多的宁合欢扭头问芙蓉:“唉,你那卡上还有钱吗?我这卡太不给力了,借我一点现金。北玄参他们同事明天去澳门,要帮他带部手机,说好了明天早上给钱人家的。”
心不在焉的木芙蓉点头:“喔,好,没问题,正好一楼有取款机,等下我取给你。”
五分钟后,楼下ATM机前,宁合欢瞠目结舌地瞪着眼着的屏幕,难以置信地问木芙蓉:“芙蓉,这是你的卡吗?”
“是我的卡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木芙蓉疑惑地反问合欢。
合欢伸出食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嘴里喃喃道:“个,十,百,千,万
,十万,百万,千……”
宁合欢的声音越变越小,蓦地大吼一声:“木芙蓉。”
她咬牙切齿地转身,张牙舞爪地扑向木芙蓉,气急败坏地嚷嚷着:“芙蓉你这个死女人,你居然……你居然有这么多钱,那你每天还装模作样地上什么班啊?早知道你们家东方睿有钱,没想到你这个死丫头也这么有钱。刚才要你开车来,你还心不甘情不愿,唧唧歪歪地抱怨说汽油又涨价了,国广的停车费又贵。唉呀呀,你简直太可恨了,为富不仁,为富不仁啊……”
宁合欢手舞足蹈地蹦达得正欢,木芙蓉皱着眉头推开她,一声不吭地站到了取款机前。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退出了银行卡。
手里捏着薄薄的卡,她下意识地想起十年前,在青青竹海的16号别墅,有人拿着这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向她求婚,说什么要拿钱砸她,就是不知道砸不砸得动。
这张卡后来被她收在书房的一本小说里。她对金钱的欲/望事实上并不是很强烈,婚后她也根本不缺钱花。
她记得这张卡的密码是她的生日,但一直都不知道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这些天,她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收拾了一下书房,这张卡也被翻了出来,又被她信手塞进了皮夹。
托合欢的福,这张沉睡多年的卡今天终于得以见天日。
如此一大笔巨款。
十年前,他对她可真是大手笔啊。
木芙蓉正胡思乱想着,身边有人笑着招呼她:“芙蓉,你在这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