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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心岚冲他一吐舌头,侧过头去就有跟岳恒说,“岳恒,那咱俩换换呗。”
岳恒倒是好说话,不由分说地便站了起来与钟心岚换了位子。
钟心岚坐到了何绮身边,就开始小声地嘀咕开了,“何绮,你还和岳恒在一起啊,真让人羡慕呢。记得我大学那个男朋友吗?毕业没一年就分了,现在这个倒是也不错了,可是感觉还是不一样啊,还是上学时的恋爱感觉最幸福。”
何绮微笑地看着钟心岚,不知道要不要解释下她跟岳恒现在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但是想到他们之间在一起已经聊了半天,不知道是怎么说的,倒也不好随便解释什么,反倒尴尬。也就顺着说道:“学生时代心无旁骛啊,感觉总是纯粹点。出了社会以后,要考虑的事情多了,所以也并非是感情不纯粹了,只是更理性了一点。”
钟心岚就开始哼唧,“羡慕啊,羡慕,为啥你们就在一起那么久呢。对了,你那个小美人宜丹呢,当时跟大飞谈恋爱那个,他们也还在一起吗?”
宜丹,宜丹,这个伴随着何绮前半辈子的名字,似乎是回忆里永远逃不开的一环。
“她跟大飞分了。嗯,她后来出了点事,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钟心岚一惊一乍地问。
何绮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每一句要开口的话都好像很艰难。
一旁的于北光忽然就接话道:“钟心岚,你大学时那男朋友是不是我们系里的那个大高个,很会弹吉他那个?”
“喂。”钟心岚警告地看着于北光,用眼神示意了下对面的男朋友。
她男朋友却显然已经听见了,并不很当真也玩笑着说:“岚岚啊,怪不得你总让我学吉他呢,感情还有故事,北光,快说来听听。”
钟心岚瞪着于北光,“团长,你三八起来,太要命了哈。”
大伙就笑,何绮忽然松了口气。
、两种面目
话题被岔开去,钟心岚也就忘了再问宜丹的事,自己在那卖萌、耍怪,知道男朋友也并非会真的在意,只是在新人面前提起旧人会难免有些尴尬。于是就报复似的扯着话题去拿于北光开涮,说起那会儿在学校时,这位团长有如何的风靡,当时社团的女生,几乎都被人央着给于北光传个纸条,定个约会什么的。
说着,就捅了捅何绮问:“你呢,当时是不是也替人给团长传过话什么的?”
何绮想了想说,“传话什么的我忘了,但是我们班里确实有个姑娘,非让我介绍她跟于总认识,我记得我实在推不开,就给于总介绍了来着,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何绮自打进来跟于北光打了招呼之后,始终还没说过话,这会儿说着,看了眼于北光,见他看着自己,很温和地笑着,一时倒也觉得是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也就笑了回去。于北光的眼神一闪,本来只在唇角的笑容,似乎也映进了眼睛里。
大伙开始欢快地畅谈起大学时代的各种美好记忆,何绮和对面的岳恒两两相望,也许同时想到了什么笑了下,随后便一起默然了下去。那个时代的美好记忆中,势必牵扯出之后的另一段不美好,当回忆也不能淋漓地投入,生活便果然就变成了一滩毫无生气的死水。在岳恒的眼中看见同样的自己,何绮忽然觉得这一生,或者是与岳恒共同舔舐着彼此的伤口一起走过,或者就是孤独终老,抱憾终生,再无第三条道路可选。周围的欢笑与她无关,也与他们无关,只有她和岳恒才是真正同一个世界的人。
那么一刹那的感慨,何绮不自禁地便越过了眼前的杯子,去握住了岳恒放在桌面的手,岳恒只是愣了一下也就紧紧地回握住她。两个人的手,在这初夏的季节里同样的冰冷。然后就听到了周围的人的调侃,钟心岚的男友就开始召唤钟心岚说:“你个没眼力见的,还不赶紧坐回来,让人家小两口隔河相望的,你好意思吗?”
他的朋友也就跟着打趣,“小岚嫂子,这是我哥想你呢,快回来吧。”
于是座位又被换回来,何绮和岳恒坐在了一起,反倒都局促了起来,手再未拉在一起。俩人就又断续地参与进大家的闲聊,最后又聊回到工作的问题上,于是于北光就再次成为了话题主导人物。毕竟在场的几个人里,他的职位最高,又手握用人大权,作为资方代表,能给正在决定找工作或者换工作的人提出些不同的声音。
谈起工作的于北光果然又换了副面目,其实这样的于北光才是何绮比较适应的那一种,在社团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团长,从来都是一副指挥者的姿态,主导一切,条理分明。何绮习惯了听从他的领导,挺安心的那种,知道有他在,按照他说的办,就一切没问题。后来他毕业之后,社团的其他活动,接手他工作的团长显然就逊色了些,组织能力依旧不错,就只是少了那种举重若轻、有条不紊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后来再见面的于北光,员工全体会或者年会上出席,讲话,更成熟稳健了些,那种作为领导者的气势更加犹如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都带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似乎他生来就是要做领袖的人。
何绮不适应的反倒是那个私底下的于北光,那不符合他在何绮心中的一贯形象,所以才会屡屡让她觉得手足无措。可是虽然表面上她大概不接受那样的于北光,潜意识里还是把他从领导那个层面往亲近里划了一层,说不上引为朋友,但至少不再是作为一个纯粹的老总形象出现。这种改变何绮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得到的时候,得到却是一个从于北光那里而来的巨大打击。扣钱、丢面子虽然是让人别扭的主要原因,但是那种纯粹的高层对下属公事公办的过于严厉的态度,让何绮十分受伤,就好似发现了自己自作多情似的那种尴尬。其实内心深处,她一直想问于北光的一句话一直是:“于总,您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这么想着,何绮白天里那点别扭劲儿也就淡了许多,不是再对于北光那么的愤恨,毕竟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刚才和钟心岚聊天的时候,于北光还给她解了围,让她不用再去描述她最怕描述的那段故事。
第二天还是工作日,大伙也没有聊的太晚。十点左右也就差不多准备散场,彼此都挺高兴地互相留了电话,约好有时间再聚。岳恒也大体上拿定了主意,准备来何绮的公司应聘。说是应聘,有于北光在,基本也就是成功了大半。
公司目前三个高层,大领导——董事长,基本上不管实事,只负责开会的时候讲话鼓舞人心。另一个副总主管财务和行政,于北光主抓业务,虽然不负责人事,但是一半个的员工入职,却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岳恒基本上就是定下来和何绮成为同事。并且以岳恒的学历和资历,进公司之后可能就是中层的位置,就是和何绮他们主任基本平级,甚至还会高一些。何绮心里其实也高兴,却也假意抱怨道:“你一来就是领导啊,我们这苦哈哈干了一年多的底层员工晋级不是更难了。”
岳恒知道何绮是玩笑,只是带着些宠溺地笑看着她,于北光却正色道:“公司对于肯于努力的员工总是会给机会的,这你不用担心。”提起工作,于北光就总是带着股子令人讨厌的较真劲儿,何绮冲着岳恒暗暗吐了吐舌头,倒是也没认真。
其余的人先走,岳恒留下买单,于北光也跟着他们俩一起,才交完钱,岳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带着点焦急和抱歉的神色说道:“我爸刚才去柜顶上拿东西,不小心摔从凳子上摔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我跟你……”何绮下意识地想说和岳恒一起去看看,但是忽然又想到俩人如今不尴不尬地关系,这个时间一起去家长面前,倒指不定又惹出什么事来,便突兀地打住了话头。
于北光倒是赶紧说道:“呦,那赶紧回去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北光,我先回去看看吧,要是严重,需要你帮助再说,你就帮我送何绮回去就行。”岳恒说道。
“这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不用麻烦于总,就两步路,我自己走回去了。”
何绮和于北光一块开口说道,岳恒也着急地顾不上那么多,只是匆匆地说:“那我先走了,回头打电话吧。”就快速地消失在两个人视线之内。
“走吧,何绮。”于北光对着还有点愣愣地回不过神来的何绮说道。
何绮赶紧客套着:“于总,真不用麻烦了,这到我家走路也就十分钟,您就别送了。”
“十分钟也有可能出什么事的,最近治安不是很好。”于北光淡淡地说,却很坚持。
何绮也就没再说什么,跟着于北光走了出去。司机把车开到了跟前,于北光舒展了下筋骨探头对着车里的司机说,“你开车跟着吧,道也不远,我散会儿步。”
说完又跟何绮说:“平时也没什么时间运动,既然你也说不远,就别开车了,溜达回去吧。”
何绮自然也没有什么质疑的权力,总是不能说,“于总,不行,我就要坐车。”也就默默地跟着于北光走。
一起散步,不说话,似乎就显得很尴尬,何绮就起了话头问道:“于总,您让岳恒到公司上班,是因为朋友关系,还是他的能力您真的认可呢?”
于北光听了,表情挺严肃地回道:“朋友是朋友,岳恒要是不具备在咱们公司供职的条件,我也不会提出邀请。我不是用公家的利益做朋友面子的人。”
于北光回答的那么认真,倒好像何绮刚才在质疑什么似的,弄得她一下子反而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心里暗骂自己没事找事,没话说,就沉默呗,瞎搭讪什么呢。
于北光却又主动说话,“何绮你和岳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们分开了,今天钟心岚他们问,岳恒和你好像又是默许你们还是在一起。要说,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儿了,这点事,怎么这么夹缠不清的呢?”
何绮深吸气,心道,又来了,这位老总八卦的劲头上来,还真是让人不好招架,于是也就干脆一次性说明白道:“于总,其实也没什么夹缠不清的,就是我们不想跟别人解释这事了,因为解释我们之间的事,可能又会牵出别的事来,有些过去的事,我和岳恒都不想再提。当年我们也确实是分手了,现在也并没有在一起,但是,以后是不是还会在一起,我也说不好。”说完,何绮自己又叹口气补充道:“我当然是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的。”
于北光于是只皱了皱眉头道:“何绮,那我只提醒你一句,别再为了你们的事,影响工作,毕竟以后你们还是同事,大概见面的机会更多了。”
、意外邂逅
何绮一早跟平时一样着急忙慌地洗漱,三口两口地解决掉早餐之后,就跟有狗在追一样冲出了家门,赶去上班。
若说何绮这些年来唯一没变的事,大概也就是贪睡了。现在的她,变得低调而不再张扬,变得稳重而不再活泼,变得逆来顺受而不再怨天尤人,她几乎改掉了当初所有的坏习惯和坏毛病,只有赖床这一件,却是深深无力。每天闹钟不响过三次以上,绝对没法起床,每次起床不经历十分钟以上的思想斗争,绝对没法开始进入下一步工程。所以,对于何绮来说,什么最佳新晋员工,什么业务能手之类的奖金基本都算手到擒来,唯独全勤奖金这一项,难于上青天。每个月擦着只许迟到三次以内的指标混到绩效,对她来说就已经属于很圆满的一件事了。
一边还在最后整理着衣服、头发,一边走出楼栋门口,何绮意外地看见董宇平的车就停在对面,那家伙正拿着把刷子在已经光可鉴人的车跟前,左刷刷、右蹭蹭。
“平平,你怎么这会儿就找我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下班我才能拿到钱吗。”何绮说,她爹妈心疼她中午午休那会儿功夫还要跑回家,所以说上午从股市里把钱给她取出来以后,中午送到公司给她,于是她跟董宇平定的是晚上见面。
“啧,什么话,就好像我一早过来就是逼着你给钱似的,何绮,你太伤人了哈。”董宇平听见何绮的声音,手底下本来也没什么太大意义的清扫工作结束,打开后备箱把刷子往里一丢,说道。
“那你七早八早地堵在我家门口干啥,我表示压力很大啊。”何绮笑,开门就先钻进了车里,“走吧,既然来了,送我去上班吧,要不我可能又要迟到了。”
董宇平就也上了车,迅速地发动车子,开出了小区,漫不经心地对何绮说道,“昨天不是跟你说了,我以后接送你上下班,直到你自己会开车为止。”
“你说真的啊,不是吧,你有没有那么闲?”何绮不太相信地看着董宇平问道。
“我就算再忙,一早一晚的空也总还是有的,再说了,车卖给你,你还让我开,我不做点什么,心里多不安啊。”董宇平嬉笑着说道,语气里却又是难得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