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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绮想了下,到了这边,什么也没干就开始睡觉,是得找点到海边的感觉了,也就点点头,嘴里却说着,“于总,我看是您不太合群呢,大伙都去,您不去,好像端着领导架子似的。”何绮自从那天从父母家出来跟于北光那场谈话之后,似乎无意识中已经跟他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说话也就随意了起来,不再是那么有距离感和紧张。
于北光只是哈哈地笑着,似是开玩笑般地说,“还不是为了你,要是我们都走了,给你一个人扔这,我不是怕你害怕吗。”说完,把衣服往沙滩一丢,便小跑着冲进了海水里。
何绮看着那个矫健的拥有完美身材比例的男人,迅速地扎进了海水里,心里也跃跃欲试起来,虽然说游泳的水平不高,但是浅水的地方泡泡海水,或者勉强狗刨几下应急还是没问题的,就也把外衣丢在沙滩上,一路跑进了海水里。
进到水里,两个人也就不再说话,只是于北光游几步,就回头看看何绮,似乎是嫌何绮的速度太慢。几次下来,何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于总,您自己游吧,我不太会游泳,就在边上玩会儿水就好。”
于北光听了这话却是停了下来,不赞成道,“那多没意思啊,我看你刚才不是游了几下,就是姿势不太标准,也是会游啊,没事,咱慢点游,海水浮力大,再说还有我呢,淹不死你。”
大约是到了要涨潮的时候,这会儿海浪并不是很大,但是一个一个的涌来,也是冲的何绮要站不住,禁不住就想往后退到水浅的地方。于北光却是走过来,一把拉住了何绮的手臂,往前走,边走边说,“迎着浪头走,挺好玩的。”
何绮不好拂了于北光的好意,也就硬着头皮跟着于北光走,浪快来的时候,就停住,等着浪头拍过来再走。这会儿脚还能挨到海底,就站着看远处的浪涌过来,何绮毕竟是矮了些,浪头扑过来,常常给她个满头满脸,其中一次被呛到,呛得满脸通。于是再有浪头过来,于北光就轻轻地扶着何绮的腰往上一拖,海水浮力大,于北光并不用多大的力气,何绮就能探出水面一大截,再没被浪扑到。但是他两只手这么扶着何绮的腰,让何绮浑身又不自在了起来。虽然两人间比这更亲密的动作也有过,可彼时毕竟是情况特殊。现在,只有他们俩在,这种感觉就分外地透出股暧昧,不过这会儿何绮也不好意思太矫情地躲开,只好说道,“于总,真不行了,我不敢往前了,您自己去玩吧,我回去了。”
于北光却不依,反倒是拉着何绮一下子扎进了水里,好在浪头快来之前,何绮已经是下意识地深吸了气,屏住了呼吸,这下突然的动作倒是没呛到她,不过猛地一进水里,脚不挨地,忽然就手忙脚乱地没有安全干起来,本能地一通乱抓,再浮出水面时,才发现自己跟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地攀在了于北光的身上。
于北光哈哈大笑着看着她,何绮尴尬地松手,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又往深处走了些,脚底下完全挨不到海底,才松开一下,没探到底,就又赶紧地搂住了于北光的脖子。于北光一副很得意的样子看着何绮问,“刺激吗?”
何绮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于总,我真不行了,回去了。”
于北光叹气,“哎,到海边来却不喜欢跟海水玩,算了吧,回去吧,要不你以为我诚心吃你豆腐了。”
何绮听了这话脸涨的通,却还是赶紧客气道,“没有,没有,是我吃您豆腐呢。”
于北光听了这话又是大笑,那张时常显得很严肃的脸似是头一次这么舒展,而何绮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眼角大笑时似乎也有了细碎的纹路,可是却一点也不觉得显老,倒好像比平时看着还年轻的样子。挂满了水珠的脸,在落日的余晖下闪着晶莹的光,很是迷人,何绮看的几乎有些呆掉,眼前的脸好像是那样的陌生,生平第一次见到一帮,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这个人真的是于北光吗?
总算到了脚能碰到海底的地方,何绮的手才敢松了下来,于北光也就停住脚步,拉着何绮的手说,“再跟浪头玩会儿吧,我小时候就喜欢这么玩,看着浪头扑过来,特别紧张那种,然后按照它的节奏,快来时准备好,跳一下,就不会让海水呛到。
何绮这会儿心情也是不错,便也点点头说,“好,只要是能让我脚踏实地地站着就行,其实我以前到海边也喜欢这么玩来着。不过那时候选的位置离岸近点,我算个高的,海水过来也不会没顶。”
于北光惊奇道,“呦,你还算是高的啊,那你肯定不是跟岳恒一起。”
何绮的笑容忽然就在脸上停顿了一下,半天,才声音苦涩道,“是宜丹。”
这句话一出,忽然好似就没了玩乐的兴致,于北光见何绮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淡去,心里叹口气,有点懊恼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这个话题。却也不再兴味盎然,就说道,“好像有点凉了,咱们上去吧。”
何绮点点头,俩人就一起上了岸。“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个看夜景很美的地方。”于北光套上衬衣对着何绮说道。
何绮点点头,俩人就默默地回了宾馆。
洗完澡,何绮走到露台看着外边发呆,天已经基本上暗了下来,只能隐约看见海岸的轮廓,不期然就想起之前最后一次到海边,四年前,大连,老虎滩,沙滩没有这样的细,海水没有这样的碧蓝,可是,那时的心情却是那样的无忧和雀跃啊。
她、宜丹、岳恒和大飞,还有另外一对儿同学,六个人,完全属于度假似的旅游,没有目的地,不逛景点,每天在沙滩晒太阳,泡海水,吃海鲜,打扑克,晚上躺在沙滩上看月亮,一起唱歌、大笑,大喊大叫。何绮忍不住怀疑地想,怎么就会那么快乐呢,怎么可以呢?
何绮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下边有人喊她的名字,低头看见于北光正在露台底下,仰着个头,大声地喊着她。何绮怔忪间觉得这一幕那样的似曾相识,好像当初大学宿舍的时候,自己在阳台,岳恒就是也这样在楼下扯着脖子喊她的名字,喊她下楼去约会。
何绮心里似酸又似甜,却是说不出的滋味,迟疑了下,对着于北光挥挥手说道,“我就下来,等会儿。”
何绮被带到的是一间酒吧,屋子里似是有歌手或者游客在唱着歌,很热闹的样子,外边却是散落着几张桌子,燃着蜡烛,很是清静,歌声只是隐隐能够听到,于北光跟何绮就在外边的桌子边上坐了下来,随便要来点啤酒、鸡尾酒还有小吃,静静地欣赏着夜晚海岸的美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喝了一会儿酒,两个人话好像也就渐渐多了起来,何绮就给于北光讲她听来的公司里关于他们之间的绯闻,于北光听着,眯起眼睛坏笑,问何绮,“那岳恒呢?怎么说?”
何绮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么介意这些事,也不再为此生于北光的气,反倒也能用一种比较娱乐的心态去面对,就做出很不满意的表情说道,“不该信的人都信了,偏就是该信的人没信啊。”
于北光听完又是笑,摇摇头说,“那也好,证明岳恒信任你,对你有信心。”
“我跟岳恒之间,现在缺少的其实并不是信任,只是勇气。”何绮叹气,忽然有了些倾诉的**。
于北光也就顺着她的话头说道,“反正也就当是酒话,明天睡醒了也就都忘了,你要是愿意跟我念叨念叨,我就听听,全当倾倒情感垃圾吧,有些时候,事都堆在心里,对健康也是不利。”
何绮点点头,也就真的开始说了起来。似乎很久以来就等待着这样一个能让她彻底敞开心扉,一吐为快的人出现,等着这样一个放松的,不紧绷的,愿意倾诉的时机。可身边却从来没有一个既能知道他们,过往不需要她太多的解释,又不会让她怕告诉那个人这段经历的人出现。现在想,于北光倒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选了。
又是灌了一大口酒,何绮才缓缓说道,“其实,我跟岳恒之间从头到尾都不缺少信任的,只是不知道那时是怎么了,第一次信任危机……可是偏偏是我们犯的错,却是赔上了宜丹的一条命。”
、倾诉
“……后来,也许是因为我对宜丹的态度太过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也许就是为这么一件事被她反复的念叨着有点烦躁了。于总,你知道那个时候的我的,多么不知天高地厚,多么无知者无畏,所以也很自以为是,总觉得不过是失恋,不过是分手,值得这样吗?也就是这样,宜丹慢慢不再找我了,开始总去找岳恒。”
也许是说了太多的话,有点口干,何绮大口地喝了几口酒,才又接着说道,“宜丹呢,还总是不让岳恒跟我说她去找他,我最开始也就是装糊涂,而且最初的最初还真有点儿解脱的感觉,想着总算有人接我的班,不用我天天面对着她的愁云惨雾。可是,岳恒好像后来也总有点儿闪烁其词,我有时候就是随便问他,‘宜丹今天又找你干嘛啊,是又去找大飞,还是纯倾诉?’岳恒就有点支支吾吾的,我也就心里不舒坦起来。”
何绮看着一直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于北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哦,于总,你不嫌烦吧,都是小女孩儿那点琐碎的小心思,其实现在想,也是没意义极了。”
于北光却是鼓励地笑笑道,“不烦,很少有人跟我说这些事,就当是了解了解女人的内心世界也挺好。”
何绮听了哈哈大笑,笑着,那欢快却在脸上一点点又淡去,接着说道,“后来有一次,我去找岳恒,结果看见在岳恒家的楼下,宜丹正搂着岳恒,不是那种朋友间安抚的拥抱,就像情人那样,勾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心口。”何绮的脸上因为回忆呈现出一种哀戚的神情,幽幽地说道,“我当然就火了,我冲过去拉开他们就对宜丹说,‘江宜丹,你要脸吗你?你男朋友丢了,就抢我的啊,我忍了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
唇角扯开一抹笑,何绮问于北光,“于总,你能想象我当时跟个泼妇似的那种状态吗?”
看着于北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何绮不满道,“喂,你怎么回事啊,我在你心里就是泼妇啊,我是想说,其实我一辈子也没那样过,当时不知道怎么就火了,就怒了,可能是心里一直都把这个当成件事,可是表面又故作大度,时间久了也是一次积累的爆发。”
于北光点点头道,“是,女人最可怕的就是口是心非。”说完这话在收到何绮警告的目光之后,赶紧正色道,“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你泼妇来着,然后呢,你甩了她一巴掌,她就寻短去了?”
何绮听了这话,想笑,可是半天,眼里却是痛苦的神色,“也许,我倒是宁愿跟你说的那样,甩她一巴掌,这事到此为止,也许就不会再怎样。而我,当时对岳恒说,‘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现在就选。’岳恒犹疑了半天,最后跟着我走了,可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宜丹在那哭,就特不放心跟我说,‘小绮,这样不好吧,我怕她有什么事呢。’我听完这话当时也就急了,问他,‘怎么着,合着不光是宜丹缠着你是不是,你心里也惦记她呢对吧,我没不让你选啊,你担心你回去呗。’岳恒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跟我走了。”
“那岳恒跟江宜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于北光问道。
“嗯,就是宜丹大概是那段时间精神实在是空虚,于总,你也知道岳恒这人,他脾气好,怎么都不会烦那种,所以宜丹就特别依赖他,岳恒这人呢,又一贯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他也许有点看出宜丹对他那种依赖的苗头,也许没有,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总怕这个时候的宜丹会受不了刺激,所以也只能装糊涂地先顺着她。”
“这个岳恒呀。”于北光皱着眉摇了摇头,“他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永远的纠结,不能当断则断地决定一件事,他这辈子估计都是让他这性格误了啊。”
“于总,于总,咱们不是批判岳恒的是不是,而且,我一直认为,岳恒纵然有岳恒的问题,但是归根结底,所有的悲剧却全是我的跋扈、自我、任性才造成的。”何绮说着,语气好似很随意,但是眼底分明已经有水汽在聚集。
她又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的酒,好半天才又接着说道,“后来回去之后,岳恒一直很沉默,我当时心里火特别大,我就跟他闹,我问他到底要怎样。他就说,他跟宜丹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是宜丹在特殊的心理时期需要他这样的一个角色而已。我就讽刺他,说他什么时候已经能做心理医生了。他当时很悲哀地看着我说,‘小绮,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宜丹是你的朋友,我以为她要是有点什么你会不好过,你以为我每天看着一个小姑娘在我眼前哭,倾诉,我心里很舒服,我难道不想那些时间是跟你在一起吗?可是,你今天都跟宜丹说了什么?即便是你生气,你不觉得你的语气过分了吗?若是你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