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绮点点头,俩人一起往观察室走去,她这才想起来感激道,“对了,于总,我一直都忘了谢谢您,其实我自己回来就行了,何必还让您跑一趟,在泰国那边的时候,我脑子有点乱,也忘了这事了。”
于北光就只是摇摇头道,“你一个人又是赶车,又是飞机的,心里还有事,总是有人照顾着点才好,你这丫头啊,没事时看着倒也是个有条有理的,只要是一出点什么事,立即就开始不管不顾,我可是记得你在韩国摔的那一大跤的。”
何绮听了有点赧然道,“于总,咱别是总提那些不光彩的历史吧,不过,我大概确实是不适合出国,你看每次在国外总是会有些意外。”何绮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皱皱眉道,“呃,于总,好像是每次跟您出国都会出点什么事呢?”
于北光听了这话直瞪着何绮问,“嘿,何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合着是我不吉利呗?”
“不不不……”何绮连忙否认道,刚才只是忽然想到这两次的巧合才脱口而出,这会儿也觉得这话有点欠妥,就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每次都是要麻烦您,我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补偿才好。”
于北光这才笑了起来,笑容里还带着一点调皮的味道,看着何绮说,“我要什么补偿都行吗?”
何绮看着于北光的坏笑,心里好似漏跳了一拍,脑子里一个狗血的对白瞬间出现,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地问道,“您不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于北光看何绮略有些紧张的表情,笑得更是欢快,故意卖着关子说,“嗯,其实我的要求倒是不算太难,只要你……”
何绮咬了咬嘴唇,几乎是有些屏息地等着于北光接下来的话,不过边说话,边走着,这会儿也已经走到了观察室的门口。董宇平正守在张姨的床边听着医生说话,岳恒并不在屋子里,大约是去交费或者是办理入院手续。于北光就也没往下说,只是跟何绮一起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手臂和脸上都遍布着医疗器械的张姨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何绮原本听说张姨没事而瞬间轻松下来的心情,在看见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老人时再次沉重了起来,鼻子一酸,眼泪霎那就盈满了眼眶。于北光把早就准备好的纸巾塞到何绮手里,低声说道,“何绮,张姨现在的昏迷应该只是暂时情况,慢慢就好了。”
于北光本是安慰的话,何绮听了还不待点头,在一边的医生却是接过话头说道,“病人现在的情况的确应该是暂时的,若是没有其他的并发症,过几天应该是会清醒过来。不过有一个情况家属也应该有心理准备,病患的以后的情形肯定不能恢复到发病之前了,好一些的呢,也许意志还能清醒过来,但是也有极大的可能,她从此之后不仅仅是肢体上会失去功能,脑功能也会有一定的缺失,就是有可能人会变得糊涂,什么都不知道。”
何绮听完这话,情绪变得更加紧张,几乎是有些结巴地问,“那,您的意思是,老人以后有可能变成植物人是吗?”
医生这会儿却是笑了,“这位病患家属,您对植物人的理解可能是有误的,病患不是会变成植物人,她依旧能动的那部分肢体依旧可以活动,也依旧能吃能喝,只是可能会变得不会思考,不会说话,这不是咱们通常意义上对植物人的定义。”医生说完话,便跟着一边的护士走出了病房。何绮却是看着眼前的张姨,一下子就傻了。
董宇平喊了何绮半天,何绮才醒过神来,愣愣地问,“张姨以后会变成不会思考,不会说的人是吗?”
董宇平和于北光异口同声道,“医生不是说有这种可能吗,也有可能是能恢复的好的。”
于北光更是安慰道,“是呀,不是跟你说了,现在的医生习惯跟你说最坏的可能,因为这样的话,家属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不会太突然。张姨这边,她是个意志力比较坚决的人,也许这次醒过来之后,只是肢体上会有些障碍,其他的并不影响呢。”
何绮听了,只是不说话,董宇平就又接着刚才的话问道,“何绮,我刚才跟你说呢,我去找个护工来照顾张姨,观察室这边没有家属陪床的位置,我去租个躺椅来,今天我在这陪着,你先盯一会儿,等我回来,你就跟于总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再过来。”
何绮听了赶紧摇头说,“平平,你回去吧,我在这就行,有个护工能搭把手,我看着张姨就好,你个小小子,粗心照顾不好的。”
“啧……”董宇平撇嘴,“何绮,咱别动不动就瞧不起人行吗,再说了有护工在呢,我就是看着点就好,没事,我先去找人,然后吃点东西,等我回来,你们就回去吧,也是一路赶回来准是累坏了,先去歇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反正我大姨这边暂时也不会有大事了,就是慢慢恢复就好。”
几个人说着话的功夫岳恒回来了,拿着手里的票据递到董宇平手里说,“都交完费了,这几天要输的液,一会儿把单子给护士,护士会到时候给拿过来的。”
董宇平接过单子就手忙脚乱地掏钱问道,“嗯,麻烦岳恒哥了,多少钱一共?”
岳恒皱着眉摆手道,“什么钱不钱的啊,回头再说。”
董宇平听了,犹豫了下也就点点头,“嗯,行,那回来大姨出院以后再说,岳恒哥,何绮,谢谢你们哈,你看,其实本来是我们家的事,倒让你们跟着费心,还有于总,您看真是,还麻烦您也跟着跑一趟。”
岳恒跟于北光都是对着董宇平摇摇头,表示别说这些客气话了,何绮也说道,“平平,你就别又客气上了,先去找护工吧,今天晚上的事,你听我的,我在就行,你跟恒恒不是还没吃饭,你们去吃饭吧一会儿。”转回头又对于北光道,“于总,您也走吧,这一路赶落着您也累了,这几天正好也是假期,我就先不去公司了,我们主任不在,我就跟您先请个假。”
岳恒和于北光听何绮说完,同时开口道,“没事,我陪你。”
话音一落,俩人目光交汇,都有些微微的不自在,便又一起看向何绮,何绮连忙摇头,“这也不是病房,观察室这么小的地儿,哪呆的下这么多人。恒恒,你明天一早过来替我就得了,于总,这事更是没有继续麻烦您的道理,我这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您快回去好好休息吧,其实您要是现在看看能不能订的上机票,您还是回去吧,度假才开始,还有几天呢。”
于北光对着何绮一笑道,“你都回来了,我还在那干嘛?”
这话说的暧昧的令人发指,何绮刹那间窘迫的脸通,直拿眼角的余光去看岳恒的反应,岳恒这会儿却是低下头,眼睛好像正是仔细地看着张姨的心脏监视器的波动,十分专注。
“于总就是爱开玩笑。”何绮也就只好这样接道,“那您也是回去休息吧。”
于北光想了下,问岳恒道,“岳恒,你走吗?你明天是不是还要上班啊?一早我替你过来换何绮的班吧,你就上班去,下班再过来。”
岳恒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只是询问地看着何绮。何绮略一琢磨也就点头对岳恒说,“哦,我忘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了,行,你下班再来吧。”说完又跟于北光说道,“那个,于总,您也不用来,我就等恒恒下班替我就行。再说了还有平平呢,他要是明天没事肯定会过来的。”
两个男人彼此打量了下,也都没再多说什么,于北光就只又问岳恒道,“岳恒咱一块走吧?你开车了吗?我让司机还在门口等着呢,可以送你一段。哦,对了,何绮,你行李还在车里呢,你今天有要用的东西吗?”
“哦,是,我拿下洗漱的东西,那您稍等会儿,等平平回来我跟您下去拿。”何绮说着,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尴尬了起来,一时无话,只得都去盯着床上的病人,和跳动着波线的屏幕。
、男人间的对话
等着董宇平回来,何绮便跟着于北光和岳恒一起下楼,一路上三个人都是无语,何绮拿了自己要用的东西,也没多逗留,便往回走,心里有点说不出的不自在,就好像是自己跟于北光中间有了点什么事,却又不小心被岳恒发现了那种尴尬。可是仔细地琢磨,跟于北光之间貌似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而,即便是有,以她现在跟岳恒之间也并不明确的关系,似乎也犯不上不自在。可是这么安慰了自己,却依旧没法释然。
楼下,医院门外,岳恒跟于北光坐上车,于北光便问道,“怎么着,找地方吃点东西,喝一口?”
岳恒对于北光笑着点点头,“好呀,只要你不觉得累就好,这一天你也是够赶的,你要是还有精神,我请你吃饭去。”
于北光拍拍岳恒的肩头,笑道,“行了,别这么客气,就是不冲着你,何绮的事,我也不能不管啊。”
何绮拿了东西回去,董宇平把请来的护工跟何绮这边交代好了,本想是再陪何绮坐会儿,等探视时间到了再回去,却被何绮打发着赶紧回家吃饭休息,让他明天得了空再过来。
观察室的人住的并不是太满,显然护工也是在这里做熟了,看有何绮在一边盯着,就到了附近的空床上躺下,说道,“您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何绮点点头,默默地握住张姨没被检测仪器覆盖的那只手,恍恍惚惚地发起了呆来。脑子里这会儿也终于空闲下来去想于北光的话。她不得不承认,于北光的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却也是有道理的,换个位置,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不会是跟宜丹一样的选择,而当然最后也就不可能走上那条绝路。只是,这么想着,即便是心里的自责会少一些,但是那难受却是一点也不会少。因为每每想起宜丹在最后的那个夜晚,听了自己的话,到底是陷入了怎样一种绝望的情绪,才会那样决绝的连一点的后路也没留给自己,何绮心里就会翻江倒海的难过。
低下头,何绮把脸颊帖子张姨的手背上,自己喃喃自语道,“张姨,宜丹对您的那份爱我一定替她做到,只是,我知道,您心里对她的爱,我却是怎么也无法取代的,对不起,张姨,对不起。“何绮觉得眼眶里有些湿润,但是泪却并没落下,就这么枕着张姨的手,把让心底的潮湿一点点地蒸发。
于北光跟岳恒找定了一家饭馆,吃着饭,说了几句张姨这次的病,也又聊了几句这次的旅游,本是又说了一点公司的事,可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何绮身上,似乎聊到她,本来就是这次谈话的议事日程。
一开始的话题,其实也不过是说说这几年来何绮的变化挺大,不像以前大学时,那么开朗而洒脱了,说着自然也就聊到了宜丹的话题。岳恒本不知道何绮会把当年的那些往事说给于北光听,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他本是不想多说什么,可是于北光却是好似非要与他讨论出个结果来不可,岳恒几次岔开话题,却又都被于北光再又带了回来。
也许是喝了些酒,岳恒的心思也有些乱,被于北光一句一句话问的急了,忍不住道,“北光,我只想坦率地问你一句,你不觉得你对何绮的关心,早就超出了老板对员工,甚至哪怕是师兄对师妹之间的关心了吗?”
于北光听了岳恒的话,却丝毫没有窘意,只是坦诚看着岳恒说道,“我的态度问题,咱们一会儿可以再讨论,我刚才一直在问你的是,宜丹的问题,无论怎样已经过去三年了,谁对谁错咱们不论。更何况你刚才也说,你并不怪何绮,你也是认为自己当初对那个事情的处理是有问题的,那么今天,现在,你为什么还要拿这件事来惩罚何绮呢?”
岳恒皱眉,大口地干了杯子里的酒反问道,“我怎么惩罚何绮了,难道在现在我认为自己还不能放下那件事的时候,就贸然跟她在一起,结婚,就是对她负责了吗?”
“岳恒,你今年也快三十了,何绮二十七了,你们最好的年华,就因为年轻时那个意外已经虚耗过去了。你当年出国,你逃开这个问题,你在国外两年,你如果觉得放下了,你回来找何绮,没问题,可是你没放下,你何苦又来招惹她呢?她这些年来虽然变了,但是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在赎罪,也很努力地让活得更好,可是,你看看你回来之后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对于我们公司来说一直是相当优秀的员工,就我知道的,她这个新晋员工的得来,做的有多努力,她几乎把全部的热情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份工作中,整整一年的时间,没有出过任何一点的纰漏。可是,你回来,你们见面,再去韩国出差的何绮,哪还有一丁点那个优秀员工的影子,她甚至都已经无心工作了。好,这是作为老板的抱怨。作为朋友呢,我一直是旁观者,我看见何绮挣扎、看着她痛苦,我却无能为力,宜丹这个问题,只能你们去面对,只有你们一起翻过去这一页,才能有更好的未来,现在呢,你们却是互相影响,一个才好一点,另一个就要给他打击一下,长此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