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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击一下,长此以往,你们准备把这一辈子,都耗尽在这个纠结当中吗?”
岳恒苦笑了看着于北光问道,“那你认为该怎么样?我本不该重新走到何绮的生活当中来是吗?你认为我既然不能面对宜丹的问题,我就该从何绮生活当中彻底的消失对吗?”
于北光听了这话,点点头道,“没错,岳恒,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宜丹的意外你们谁也不想,可是发生了,如果当初你们共同面对,携手走过难关,走出心理阴影,现在也许一切就都过去了。可是,当初你逃了,你留下何绮一个人来面对。好,她快要挺过来了,你却又回来了,回来却又对她模棱两可,让她重新又要去面对那些阴影。与其这样,我认为,你真不如干脆在她生命里彻底消失,那她至少还有真正能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
岳恒听于北光说完,深深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北光,其实,你就是希望我退出,你直说就是了,如果我退出何绮的生活,你就再没竞争对手,你可以用你的方式获得何绮的青睐,去追求她,与她在一起。所以,你何苦还做出这个好朋友苦口婆心的样子呢,你就告诉我,你喜欢何绮,你想追她,让我滚远点就好了。”
于北光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杯子的酒都被溅得到处都是,嘴唇因为气愤而紧绷着,狠狠地瞪着岳恒好半天,却又忽然笑出声道,“好,岳恒,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以开诚布公地告诉你,我喜欢何绮,是今天才喜欢的,还是大学的时候就对她有好感我说不清,所以我看不下去她现在这样不快乐。但是,我却是衷心地希望你们俩能幸福的,不是我高姿态,只是,当初的你们,真的是在我心里几乎是一种梦想状态。感情有很多种,但是那种从少年时代就能一起携手走过,彼此了解信任,相互扶持依赖的感情,在我心中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你们好,某种程度上也是成全我的理想。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你们俩一块陷入到了沼泽里,谁也上不来,只能一起沉下去。”
于北光说着,拍拍岳恒在桌面上的手语重心长道,“岳恒,最开始的时候,你说我是关心何绮也好,还是故意献殷勤也好,其实我本心还是在撮合你跟何绮,我以为你们之间的关系需要个突破点,也许这个突破点也许就是个竞争对手的出现。但是,知道了所有的事之后,我明白显然是我自以为是的幼稚了,你们俩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任何外人能解决的。可我依旧想劝你,迈过去,好好跟何绮在一起,疼,护她,让她还能像曾经那样神采飞扬,无忧无虑;如果不能,放了她,彻底远离。也许,我会去追求她,也许不会,但,那和你没有关系,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到底要让你们之间就这样不死不活地拖上多久呢?”
岳恒双手捂在脸上良久,才缓缓松开,无措地看着于北光道,“北光,我爱何绮,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跟爱她那样,可是宜丹,宜丹的性命却是因为我跟何绮之间的矛盾才丢掉的,我就这样好好地跟何绮在一起,我会良心不安。”
于北光闻言却只是摇摇头说,“岳恒,关于宜丹的事责任在谁,我不想再多说,我想你未必没有你自己的判断,只是你怕你一旦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就又会自责自己的寡情薄义,所以,咱们不说那些,我只想说,你就这么耽误着何绮,你的良心就安了?”
“不,我一样难受,可是我只要想跟何绮再往前迈一步,我脑子里就总会想起那天何绮让我给宜丹打电话说了那些话之后,宜丹是在电话里怎么哭着求我的,她求我别不理她,她哭的几乎上不来气,说这个时候要是我也不理她,她真的会活不下去。可我却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只是因为不想再跟何绮间有什么争执。我恨我自己的冷血和懦弱,更恨我自己之前为什么不能决断一点。你告诉我,这样的我,怎么能给何绮幸福。”
于北光看着眼前一脸痛苦表情的岳恒说道,“那好,你给不了,我给。”
、下定决心
岳恒身子一滞,抬起头来仔细地研究着于北光的表情,而于北光也就那么坦诚的回视着岳恒,丝毫不以为杵,半晌岳恒自嘲地笑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道,“北光,你终于还是说了实话了,我做不到的你能做,我做不好的你做得好,所以,何绮该让给你。哦,不对,她原本也不是我的,何谈我让什么呢?或者,你是觉得我现在的存在就是个障碍,需要我彻头彻尾地消失?”
于北光摇摇头,悲伤地看着岳恒说,“岳恒,在国外那段时间,咱们也算是朝夕相处,彼此间该是了解的。你知道,我如果一定要什么东西,我肯定会去拼命争取,根本不会借助任何别人的力量。所以,我如果单纯就是喜欢何绮,想追她,你觉得我真的有必要跟你说这么多吗?说句不好听的话,兄弟怎么样,哥们儿又如何,这会儿男未婚女未嫁的,就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时候。我想追她,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更不需要你的退出来成全。
而且,我真要是有那样的私心,我又怎么会让你到我们公司来上班?
所以,抛开我对何绮到底是什么态度这个问题,岳恒,在我作为你跟何绮的朋友这个角度上,我从来都是衷心地希望你们好。可是,你,你的态度,你的选择,你一而再的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实在是让我着急。不是我一定要去揭你的伤疤,岳恒,当初面对宜丹的问题的时候,如果最初的最初,你就能有点当断则断的气魄,后来又何至于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可是经历的那件事,你也深受打击之后,怎么能不吸取教训?怎么能够几年以后依旧还是这么处理问题呢?作为一个男人,在感情问题上,你就不能拿出些决断,拿出些勇气来吗?”
岳恒看着于北光迷茫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做呢?可是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啊。”
“岳恒,你别让我太瞧低了你行么?你该怎么做,你一个大老爷们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看着她天天愁云惨雾,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你一边不放开她,一边又在拒绝她,你觉得这样对?你是不是觉得她天天地还求着,盼着,你能跟她好,你心里还挺得意的?岳恒,我其实一直觉得性格没有好坏只说,只有是不是适合,可是我今儿听你说完,怎么就觉得,想跟何绮似的骂一句你大爷呢?我不跟你多说了,我也不再劝,你愿意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三十的人,要我教你怎么疼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话,那你这三十年也是白瞎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一句,你跟何绮再这么下去,我还真就追她了!”
于北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越说火越大,说完最后一句话,再没等岳恒吱声,站起来就走。一边气哼哼地走着,一边掏出手机就想给何绮发个短信,“何绮,我喜欢你,别再你的过往里纠缠不休了,走出来,我给你幸福。”可是,打完这些字,临按下发送那一刹那,却是迟疑了下,手指在发送和退出的两个键之间徘徊了半晌,最终还是退出了短信界面,拉开车门上车,对司机说了句,“回家。”颓然地靠近椅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于北光也在想,在想自己是在做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其实,对于他来说,大概许久没有做过现如今这样的事情了,不知道最终目的何在,只是眼前看不过,便急于一而再再而三地参与其中。何绮,那个大学时代的小学妹,自己当年对她的确是有好感的,可是那种好感也不过就是好感而已,毕竟她出现在他面前时就是有男朋友的,他压根不可能想过会去争夺什么,他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哪有需要他争的事情,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尤其是他也见过岳恒,见过岳恒跟何绮在一起时的样子,心里只有羡慕,没有丝毫的嫉妒。
之后的很多年,他也交过女朋友,零零星星的总也有一两段恋情,不过最长也不过是一年就分手。可何绮这个人在他心里淡淡的便也只成了一个影子。只是每次一段恋情终结时,会忍不住想,自己要是也有个何绮那样,自打年少时就在一起的女朋友,或许感情就不会这么容易开始和完结。那种细水长流的感情,的确是最让他向往的。
可也不过就是那么一想,当年的社团通讯录他依旧保留着,里边有何绮的各种联系方式,他们社团在网上也有自己的群,想来即便当初何绮的联络方式已经变了,想要的最新的也是很简单的事,可是,他没动过这个念头。因为在他心里,何绮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他对感情美好向往的符号,而并非单纯的仅仅是一个有好感的女孩儿,而这个符号,甚至也不是单一的只是何绮一个人,也包括了何绮与岳恒之间那段感情。
在国外碰到岳恒,知道何绮跟岳恒之间出现了问题之后,他也总是尽量旁敲侧击地劝岳恒,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这样美好的感情,并非每个人一生之中都有机会邂逅,千万别为了一点误会和争执而放弃。但是,具体如何他从没问过,那对他依旧只是别人的事。
再在自己供职的公司里遇到何绮,对于北光来说很是意外,可是那一天碰面,何绮与他打招呼,那样的客气周到和淡淡疏离,只让于北光倍感意外,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何绮,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几时有过这样的矜持与谨慎,他原本很想抓个机会好好跟这个学妹叙叙旧,可是,何绮呈现出来的状态似乎根本再不想与自己打交道的样子,于是,也就作罢。好感是一回事,硬要跟何绮之间有点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对当时的于北光来说,即便是对何绮的好感由来已久,却也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于是她谨守着下属和领导之间的本分,于北光也就绝不再显出一点有意拉进距离的姿态。
是从什么时候又开始格外注意何绮的呢?大概就是何绮要迟到那天,在电梯门外甩出三字经的时候。于北光听见何绮说的话,心里只觉得好笑,是,女生说出这样的三字经一点也不值得称道,而他一向也对粗俗的女生没有丝毫的好感。只是,那天看着那个气急败坏的何绮,总觉得依稀又看到了大学时代那个一天到晚风风火火,身上有种混不吝劲头的何绮,不知道怎么,就是想逗她,想跟她多说话,想证明骨子里,她依旧是曾经的何绮,其余的也不过是表象。
韩国之行,日后的各种接触,其实真的有于北光刻意为之的成分在内,究其原因,于北光仍是说不好,可能有些许好奇,但也是因为好感,可说是喜欢到难以自拔,却真的未必。只是,好像对何绮却越来越觉得心疼。
在于北光心里,一个人的性格骤然转变,总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可是那天里见过何绮的父母,看她举家和睦的样子,事情该不是出在家里,如果单纯是因为岳恒,那么,这俩人纠纠缠缠几年,如今似乎也并非全无情意,那中间又能发生过什么沧海桑田的变化呢。
他遏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就如同遏制不住自己的关心。那样一个弱女子,在工作上,在朋友交往上,都体现出难得的独立与坚韧,可私底下,那异常脆弱的保护壳却是那样不盈一碰。她的泪,她的绝望,她的纠结,于北光不懂,可是,却那样的心疼,心疼到在自己根本没去想为什么和怎么办的情况下,就下意识地要去帮她,关心她。虽然,很多次,方法也许是适得其反,让何绮产生了厌恶。但是,于北光心里却从来没有过一点的气馁,他只想让她高兴,让她忘了所有的伤心,为她铺平一条坦途,让她安心上路。
如果岳恒是那个可以跟她相互扶持,给她幸福的人,他衷心祝福绝无杂念,可是岳恒若是不行,岳恒只会带给何绮更多的痛苦,那么他不妨取而代之。
不妨取而代之。
可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念头呢,于北光还真是想不起来,是第一次何绮毫无形象地哭倒在他怀里,还是何绮声声指责着自己的刚愎自用,恶语相向时,又或者是何绮醉得一塌糊涂跟他倾诉过往那一刻。
于北光想着,忽然笑了笑,其实,这重要吗?不管前因,不管后果,这一刻,有这样一个他或许有了好感许多年的女孩儿就在他的面前,他,喜欢她,想要她,重要的是他自认为能给她幸福。这一切就这似乎太过天经地义,没有一点需要质疑的地方了吧。
想到这一层,于北光觉得自己释然了,车就要开到家门口时,忽然对司机说,“掉头,回医院。”
这会儿天已经很晚了,医院里静悄悄的,虽然是过了探视的时间,但是门口值班的大爷,却丝毫没有拦住于北光的样子,于北光就这样大模大样地走进了观察室。
观察室里,张姨依旧如他走时那样,毫无生气地躺着,一边的躺椅已经打开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