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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楼上是赌场,上一次何绮她们来的时候,她跟几个同事一起去过。并不会大赌,也不过是买几百块钱的币,去玩上一阵儿。赌博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让你全情投入,一旦你开始计较输赢的时候,脑子里就会被放空,那时再多的烦恼也就不是烦恼了。只要你不对赌博本身上瘾,这其实倒是一种很好的调剂心情的方式。
径直走进赌场,何绮兑换了赌场专用的币,她不太喜欢玩百家乐和二十一点,那个好像或多或少的总还是要动些脑子的,于是她走到了水果机跟前坐下,开始续币。
这是个很欢乐、很热闹的游戏,满屏都是色彩缤纷的图案,看着心情就会大好。何绮的运气不错,虽然没有赢很多,但是一直保持着赢一些输一些再又赢回来的水准,那一点币居然就玩了很长的时间。赌场里有免费的饮料和鸡尾酒,何绮正好晚饭没吃,肚子稍微有些饿了,服务生从身边走过问她是否需要的时候,她便顺手拿了一杯酒。
再又去拉动游戏杆,这一次中了小彩金,何绮自己小小的欢呼了一下,干了杯里的酒为自己庆祝。何绮原本只是准备输光手里的币就走的,可是偏偏运气一直不错,虽然没有赢很多,却始终能让她保持继续玩下去。她也就一心一意地继续跟那些橘子、苹果较劲,顺便一杯杯地喝着赌场里免费的红酒以及鸡尾酒。
酒喝到肚子里辣辣的,胃似乎又有些不舒服,可是头晕乎乎的感觉却又很美妙,何绮一边继续往肚子里灌着鸡尾酒,一边感叹着,怪不得男人们都说酒是好东西,原来酒喝下肚,这感觉的确很荡漾。以往何绮不喝酒只是因为白酒和啤酒并不好喝,可是这里的鸡尾酒的味道还是不错的,甜甜的,怪怪的。舔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地干了杯里的酒,何绮再次拉动游戏杆,这一次又是中了彩金。游戏机响起欢乐的音乐,五颜六色地闪着彩灯,何绮不知哪来的疯劲儿,干脆跳下凳子跟着一起扭动了起来。一边扭着一边很豪气地冲着身后喊着,“服务员,再来杯酒。”也不去管服务生们是否听得懂中文。
手舞足蹈着的何绮,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一扭头对上了于北光怒气冲冲的眸子。何绮虽然头晕晕的,但是看见于北光还是知道怕,心虚地笑笑问道:“于总,您也来玩啊?”
于北光不说话,拽起何绮就往外走,何绮挣扎着喊:“于总,于总,我的币还没退呢,我赢了好多啊。”
于北光听见这话狠狠地瞪了一眼何绮,黑着脸回来把币退出来,便拉着她的手到门口去兑换。何绮喝了酒原本就兴奋,再加上刚才玩的正乐呵,被于北光这么强拉着走,生气的要命。虽然心里怕他,但是到底还是有脾气的,便使劲去挣开于北光的掌握。
于北光却连头也不回,手倒是仍牢牢地钳住何绮的手腕。
何绮左甩右扭却怎么也摆脱不开于北光,气急之下双脚站住,另一只手抱住了一边的一台老虎机。于北光再一拉何绮没动,回头看见她鼓着嘴,一脸气哼哼的表情抱住老虎机的模样,想忍却还是没忍住地笑出了声,笑完却又是表情一肃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何绮?你不是不舒服吗?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明天还有一天的事呢,你不赶紧养好身体,你跑这喝酒赌博来了?你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吗?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知道我找你多长时间了吗?”
一连气的问话下来,何绮虽仍是梗着脖子,不过却心虚地垂下了眼睑,于北光看她松了劲儿,一把掰开她抱着老虎机的手,拽着她就往外走。
换好币走出赌场,许是刚才折腾的太厉害了,这会儿大厅里吹进来的冷风再一打在脸上,何绮一下子就晕的更厉害,而且酒劲儿往上一翻,便又恶心了起来,忍了下没忍住,紧跑了两步走到一边的垃圾桶跟前,哇哇地就开始吐了起来。
于北光在身后,帮何绮拍着背,直到她终于不再吐了,再等她缓了会儿,才一把把她扭了过来,面冲着自己,何绮晕晕乎乎地被他转过来,醉眼迷离地茫然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于北光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何绮,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能喝酒?你就算对自己不负责任,难道对孩子也不负责任吗?还是你跟岳恒压根就没想要这个孩子?”
何绮听见岳恒的名字呆了下,忽然迷迷糊糊地笑了起来,对着于北光说道:“岳恒跟你说了他不要我了啊?我告诉你,其实我知道,两年前我就已经明白了,他再也不会要我了,我自私、虚荣、冷酷、任性,我犯了永远都不能弥补的错误。”
说完这句话,何绮的脸又忽然垮了下来,“可是,我还是不死心,我总想着也许时间久了,那时候的伤就会忘了,可是怎么可能呢?我自己的都忘不了,我自己都永远没办法原谅我自己。”说道最后,何绮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醉了?”于北光问。
何绮倒是个老实的醉鬼,一点也没有试图去否认,点点头,身子就软软地要往下滑。一杯一杯的鸡尾酒,虽说度数并不是太高,但是几乎从来不喝酒的何绮,已经空着肚子喝了十几杯,这会儿哪会有不醉的道理。
于北光叹气,一把搂住了往下出溜的何绮,拖着她往电梯走,何绮便把自己的分量放心地交给身边的男人,嘴里最后呢喃了一句,“恒恒,就算是不可能,我还是要再等你三年的。”说完,头歪在于北光的身上,何绮便就这么睡着了。
于北光低头去看怀里的女人,无奈地只好一把抱起她,看着她睡着的脸上仍是紧蹙的眉头,心里居然有点儿酸楚。曾经,这是个多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儿啊,虽然在社团里只是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于北光却始终记得她,那么欢乐,那么勇敢,那么直率,那,真的是她吗?
再看了眼把头使劲往他怀里蹭的这个姑娘,于北光深深地叹了口气。
、关于误会
这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境,至少对于现在的何绮来说是这样。
梦中的她依旧有着梦想绮丽的年纪和青春飞扬的面孔,还乐于穿着热裤和小吊带衫在夜市里招摇、晃荡,还能颐指气使地对身边的男人吆五喝六,还会横眉冷对地大叹世道不公,时运不济。
梦里的她正一手烤串,一手可乐,吃得不亦乐乎,却还不忘空闲里搂住左手边江宜丹细弱的小肩膀,斜睨着右手边的岳恒,大声地说道:“宜丹,男人啊,你就不能宠,你知道吗?太宠了要不然就是以后自己受罪,要不然就是他不知道珍惜你,你得给他立规矩,他受得了呢,以后你们就能过得到一块去,他受不了呢,趁早滚蛋,咱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宜丹吃吃地笑着,岳恒在一边伸出吃的满是油渍的手,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收拾何绮,何绮一瞪眼,“大恒恒,你给我老实呆着听见了吗,要不然这个礼拜你都别去接我下班。”语气那么的傲娇,那么的跋扈。岳恒明知道何绮是逗笑,却赶紧一副认怂状的收回手,低眉顺眼着秀气地去啃手里的鸡翅,给足了何绮的面子。何绮撇着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对宜丹说:“看见了吗,这就叫立规矩。”于是,三个人都笑了,笑的腰也直不起来。
以前的日子好似就都是这样的吧,明明每天好像过的都是不太满意似的,可是每天却都笑得那么开怀。不像现在,再没那么多不满意和抱怨,却也再没那么多毫无顾忌的大笑。
于是,何绮在这样的一个美梦中不愿醒来,床边的电话响了十几声之后,才有点儿迷糊地睁开眼,却仍然对于持续骚扰的铃声呈现出一种茫然状。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等意识到刚刚的声音是什么的时候,拿起电话,听筒里已经是一片忙音。
赶紧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何绮揉着有点疼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昨天是怎么回的房间了。记忆中的最后场景还是那五颜六色闪烁着的水果机正在热闹地唱着歌,宣告她才中了大奖。然后是黑着一张脸拉着他离开的于北光,她好像挣扎和抗议过但是无效,再然后呢?何绮使劲儿地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再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仍是昨天那一身套裙,却早就皱的不成样子。赤脚下了床,何绮从箱子里把自己带来的衣服在柜子里挂好。一边挑着今天要穿的衣服一边想着,还好,小说里的狗血情节倒是没在自己身上发生。虽然又是赌博,又是宿醉,又是断片儿,但是显然,断片儿期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酒后乱性,也没有什么荡气回肠的一夜情,自己衣冠整齐,明显是被直接打包丢在床上的。这事于北光倒是做得出的,能给她再盖上条被子,已经算是很怜香惜玉的表现了。想着,何绮忽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刚把一会儿准备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何绮准备迅速地洗完澡就去跟刘秘书会合,毕竟来韩国这一趟不是来生病的,不是来赌博的,更不是来伤感的,还有一堆的正事在等着她做。门铃这时候刚好响了起来,何绮赶紧开门,门外站得正是刘秘书。
“何绮,你醒了啊,刚刚打你的电话没人接,以为你还在睡觉,身体没好呢,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可以参加今天的会议吗?”刘秘书客气地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何绮一叠连声地说着,“我洗完澡就去找你。”
“好,那八点半咱们餐厅见吧,吃点早餐,省的一会儿你的胃又不舒服。”刘秘书再对着何绮微微一点头,转身款款而去。
何绮迅速地洗完澡,再次化了个稍显浓重的妆,以遮盖自己仍旧算不上好的气色。在餐厅不意外地看见了于北光,刚从餐台取了餐点,看见何绮便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她对面。
何绮才放进嘴里嚼着的半只蛋,在看见落座的于北光之后,赶紧想咽下去跟他打招呼,自然被生生地噎在嗓子眼。接过于北光递过来的果汁,何绮顺了顺气,才有点尴尬地朝于北光笑笑说:“于总,早上好。”
于北光“嗯”了一声,淡淡地扫了何绮一眼,便低下头去吃早饭。何绮却盯着眼前的碟子,脑子里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于北光道歉或者道谢,无论如何,昨天自己的表现作为一个出公差的员工来说的确是不太好,而且理论上,昨天最后应该是于北光给自己送回了酒店房间。所以,歉意或者谢意总该适当地表现一下。
可是,几次话到嘴边,何绮却又都咽了回去。跟领导对话一向不是她的擅长,也许这会儿说什么倒会弄巧成拙,何绮心里一叹气,说服自己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后边就好好表现下将功赎罪吧。
何绮才刚进行完心理建设,对面的于北光已经吃完了早饭,擦了擦嘴,正准备起身,刘秘书和翟助理就坐在一边的桌子旁,看见于北光吃完,便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何绮立即也扔了手里的餐巾,马上站了起来。于北光本来已经迈出了一只脚准备离开了,看见何绮站起来,却又停住,皱起眉头,淡淡地对她说道:“怎么剩了这么多?二十分钟之后大堂见。”
何绮看了一眼碟子里还堆的挺满的餐点,忽然对自己浪费粮食的行为也有点罪恶感,赶紧哦了一声,又坐下老老实实地接着吃。刘秘书和翟助理看她一眼,都是轻轻笑了下,便跟在说完话就头也不回地走在最前边的于北光出了餐厅。
何绮则自己一口口地吃完了盘子里所有的东西,才摸了摸吃的溜圆的肚皮匆匆到了宾馆的大厅里。
客户那边派了两辆车来接他们到公司会谈,按道理通常该是于北光和助理一辆车,何绮也就自然而然地继续跟刘秘书作伴。已经走到后边一辆车准备上车的时候,于北光忽然在前边喊道:“何绮,你过来一下,有些这个项目的细节需要问你,让小翟坐那辆车。”
何绮心中再一次对墨菲定律进行了顶礼膜拜,果然是越怕发生的事,越会发生。当然,崇拜完那位工程师墨菲大人,她还是得老老实实地上了于北光坐的的那辆车,并且坐到他的身边聆听教诲。
于北光问了何绮几个项目上的细节问题后便沉默了下来,何绮也是松口气地赶紧看向窗外观赏沿途的风景。
过了会儿于北光却忽然低声地开口说道:“何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觉得不应该化妆了,尤其是浓妆。”
“啊?”何绮一回头,正对上于北光深邃的眸子,虽是隔着层镜片,却仍让何绮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她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于总,您说我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浓妆?我,我没太懂您的意思?是看着很不自然,给客户的感觉不好吗?”
何绮很少化浓妆,于北光冷不丁这么一说,让她一下子就不自信起来,为了让自己能看起来精神一些,何绮今天的确是加厚了粉底、也加重了腮红和唇彩的颜色,甚至眼线和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