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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郊区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雪,一片一片地洒落下来,一会儿山岗上白茫茫地一大片,公路上的大雪还没有来得及堆积起来,就被来来往往的车轮压碎,飞溅得无影无踪。
这时候,孔令锋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音,听到了梅晓欣轻微的抽泣声。
褚奈山打来电话,说晚上弟兄们聚上一醉。孔令锋本来没有心情应酬他们,梅晓欣隐约听到褚奈山的声音,呼吸急促起来,孔令锋见此情景似乎想起了什么,顾不上褚奈山说夜晚时分的酒局,急忙调转车头直奔褚奈山的租住屋。
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天下之大,巧合的事情就是这般的吊诡!
梅晓欣见到褚奈山的时候,她快要疯掉了,毁掉她清白的人就是褚奈山!褚奈山目瞪口呆,没有想到昨夜误抓的女人竟然是孔令锋的老婆,更糟糕的是他竟然糟蹋了孔令锋的老婆。
孔令锋一拳打在褚奈山的脸上,褚奈山没有避让,鼻子一阵疼痛,腥味立即满嘴满脸。孔令锋又是一拳打在他眼睛上,血水迷糊了他的双眼,这一拳打得他四周金星四溅,耳朵嗡嗡作响。
孔令锋不解气,又挥起了拳头,一双胖嘟嘟的手拉着他的臂膀,孔令锋扭头一看是柳华凌,柳华凌大声喝住孔令锋:“你想干什么,打死他?”
梅晓欣早就吓得晕死过去。
第四十一章 似曾相识
题字:龚宇廷看着病床上的李秋燕,这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白皙,清新秀丽,黑色的长发散落白色的枕巾上,瓜子脸,眼睛微闭,细眉红唇,清纯中带着几分淘气,艳丽而又略显妖媚。龚宇廷看着床头的名单,知道了这个女人叫李秋燕,躺着病床上的李秋燕越发显得可怜兮兮的。这个女人,让龚宇廷心生爱怜,他好像在哪儿见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1
柳华凌抓住孔令锋的手,孔令锋气呼呼地,拳头上青筋暴露,脸绷得紧紧的。
梅晓欣醒过来又昏过去。
孔令锋掐着她的人中,探着她的气息,还行,柳华凌说:“急火攻心,没有什么大事。一会就会醒来。”孔令锋相信他的话,这种场面这种情形,柳华凌见多了。
柳华凌的及时赶到让事情总算没有往更坏的地步发展,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老板椅子上坐下来,身体微微后仰,他点燃一支烟,烟圈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袅袅地飘着。办公桌上一个特大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墙角落里堆着一些昨天战利品,梅晓欣带来的麻油、麻糕、麻将依然在里面,这些本来也是孔令锋需要送给柳华凌他们的凤城土特产,现在也算是名至实归了,就是提前了几天到达目的地罢了。
孔令锋眼睛红红的,褚奈山用毛巾擦拭在血水,柳华凌说:“为了女人,你们竟然打架,犯得着吗?你,孔令锋玩过的女人还少啊?要是人家老公老爸也来打你,孔令锋,你有几条命?”
孔令锋一下子怔住了:是啊,自己连陈家辉的老婆都玩了,陈家辉知道恐怕要杀了我。还有,任亚淇这些姑娘……
柳华凌不失时机地一巴掌打在褚奈山的肩膀上,说:“没有出息的东西,明知道是兄弟的老婆你还玩!你脑袋进水了?”
褚奈山鼻子里还流着血:“大哥,冤枉啊,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是他老婆,他从来没有说有老婆的。”
孔令锋的确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提及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
褚奈山声音嘶哑:“兄弟,今天我再叫你一声兄弟。我不对,向你赔罪!你需要什么,只要办得到的,你尽管说!”褚奈山双手左右开弓打着自己的嘴巴,鼻子里流着血。
孔令锋抱着梅晓欣往外走:“我已经报警了!”
褚奈山愣住了,停了手指着孔令锋:“为什么?你报警了?等等,你说你报警了?”
孔令锋冷冷地说:“是的,我报警了!”
褚奈山看着柳华凌,柳华凌随着椅子转过身子,面对孔令锋说:“这就是你不仗义了,孔令锋,你不要忘记你自己的事情,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我们上山受罪,不会忘记你的!”
孔令锋停下来,顿了一顿,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他忽然醒悟过来:“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是你,知道是你们,打死我也不会报警的!怎么办?”
梅晓欣在孔令锋怀里动了一动,好像要醒过来。
柳华凌说:“我说,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让它们永远见不到光。我们兄弟一场,不要为了一个女人翻脸。首先,女人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再好的衣服总有穿旧了穿破了的时候,说扔就扔了;其次,你们哪个不是贪腥的猫儿?男人嘛,就是这回事情,情况吗就是这个情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后,我认为,赶快去撤销案件!找宋歌也好,自己去也好,就是一场误会,呵呵,一场误会!”
当梅晓欣醒过来的时候,案件已经撤消了。撤销的理由很简单,梅晓欣天生具有间歇式精神病,孔令锋手上的省级医院的证明货真价实,梅晓欣的精神病很重,这些仅仅是一场误会。
宋歌一边责怪孔令锋小不忍则乱大谋,一边忙着自己的事情。
孔令锋在宾馆里安顿好梅晓欣,他想起任亚淇和李秋燕的来。
梅晓欣不知道孔令锋在想什么,她不知道案件撤销的事情,她双眼呆呆地看着孔令锋,孔令锋安慰她说:“幽州是什么地方?坏人难逃法网的!你安心养伤!”
梅晓欣轻轻地说:“你还要我吗?爸妈知道吗?不要让他们知道,就说我走失了。”
孔令锋当然不能让老丈人一家人知道,早就打电话告知了他们,人平平安安的。
这件事情让孔令锋捏着鼻子不出声,就像吞下了几只苍蝇,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他只想远离办事处,不想看到褚奈山,不想再看到柳华凌,他甚至想离开离开幽州。
孔令锋喜欢的三个女人在这个冬天里经历着她们的故事,孔令锋经受着前所未有的酸楚和失落。
2、
李秋燕昏睡着,她的身子仿佛飘浮在空中,粉红的云朵围绕着她,天空也是粉红的,身下的大地上开满了桃花,桃花池里的水也是粉红的,她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她看到了淹没在桃花里的凤城中学,她看到了自己在教室里上课,黑板报上写着“高考倒计时还有15天”,那个“15”渐渐的淡下去,显然是个“0”。她在粉红色的考场上紧张地答题,她正在疑惑的时候,一阵裹挟着桃花花瓣的风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她看到了12岁的妹妹李秋玲被风吹走了,绝望的妹妹向她伸手使劲地喊着:“姐姐,救我!姐姐,救我!”李秋燕丢下试卷,还没有来得及飘过去,妹妹消失了,爸爸妈妈板着脸不说话,他们的面庞隐约在粉红色的云朵里。
李秋燕脚下空了,急速地往下掉,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黑幽幽的汪洋,无数的孤魂野鬼伸着爪子等着她,她拼命地喊:“爸爸,妈妈——救我——救我——”
这个情景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李秋燕的梦里。
奇怪的是——李秋燕醒来的时候,把梦里的情节忘得一干二净。更糟糕的是,她忘记了爸爸妈妈的名字,连自己的是从哪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为什么躺在这里的病床上,她一切都不明白。
这个时候,孔令锋正在去接梅晓欣的路上,陈家辉正在雍河镇的猪舍里写对联。唯有邻床的病友关切地望着她,他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浓眉大眼,清瘦干净的国字脸。他叫龚宇廷,他是来自南方越州的商人,因为雪天路滑跌倒受伤住院,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他的东西早已收拾好,准备离开京都回家过年。
龚宇廷看着病床上的李秋燕,这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白皙,清新秀丽,黑色的长发散落白色的枕巾上,瓜子脸,眼睛微闭,细眉红唇,清纯中带着几分淘气,艳丽而又略显妖媚。
龚宇廷看着床头的名单,知道了这个女人叫李秋燕,躺着病床上的李秋燕越发显得可怜兮兮的。
这个女人,让龚宇廷心生爱怜,他好像在哪儿见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迷迷糊糊李秋燕不知道的失忆症严重起来,她忘记了龙卷风前的事情,也忘记了龙卷风以后的事情。她茫然地看着床头的单子,她的目光寻找到最靠近她的一个人,傻傻地问:“我叫李秋燕吗?我现在在哪里?”
龚宇廷吃了一惊,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傻子,他想弄个明白,赶紧回答:“是的,你叫李秋燕,你现在是在幽州市阳山医院里!”
李秋燕看着龚宇廷,她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
一行医生护士拿着大大小小的本本和听诊器之类的器材进了病房,依次检查、记录着什么。主治医生说:“龚宇廷今天可以出院了,李秋燕明天可以出院了!三号、四号病床还要观察几天!”
李秋燕口次清楚:“我今天可以出院吗?我不习惯这里的药水味!”
主治医生说:“是啊,你一切正常,你明天、今天都可以出院的。”
3
李秋燕在自己的床头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小包,包里有她的身份证,她看着自己的相片、地址,想不起来凤城的样子,她依稀记得自己应该在一个有桃花的村子里上过小学,在距离小村不远的小城里上中学,有几个相处一般般的同学。其他的情况,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不喜欢这里的药水味,她一刻也不能停留,她急急忙忙地需要出院,好在龚宇廷也要出院,两人一起办理好出院手续。
等到孔令锋赶到医院的时候,李秋燕已经漫无目的地来到幽州长城脚下,她需要到农村,她需要寻找一点点记忆,龚宇廷带着他来了。
龚宇廷叫了一辆出租车跟着李秋燕的出租车,他很想担心这个时而神志不清,时而思维正常的女人会出现意外。
暮色降临,李秋燕站在长城上茫然四顾的时候,龚宇廷紧跟着也来到长城上。暮色苍茫,蜿蜒盘旋的长城向远处延伸着,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起点。
“李秋燕,你一个人很危险的,不如找个宾馆先安顿下来!”
李秋燕没有理睬,她对于龚宇廷并不反感,不是坏人,就是想不起来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的亲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一阵冬天的寒风袭来,李秋燕打了一个寒颤。
就像所有的影视作品里一样,龚宇廷将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李秋燕身上,龚宇廷好像给自己的老婆或者女儿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连他自己也感觉到很奇怪。
在这个异乡,在这个冰冷的夜晚,两个流浪的他乡的人开始熟悉起来。
龚宇廷极力劝说李秋燕回家,回到凤城桃花渡的家,李秋燕想想也对,既然想不起来为什么人在幽州,倒不如回到身份证上的家乡。
俩人赶到幽州火车站的时候,只见火车站里外人山人海,年前已经没有可以去凤城的火车。三三两两的黄牛的在人堆里转来转去,不知道哪个黄牛的票是真的,哪个黄牛的票是假的,龚宇廷拉着李秋燕快速离开这闹嚷嚷的地方。
怎么办?回家无车,异乡无处可去。
龚宇廷建议李秋燕坐飞机到达石头城,再转长途客车到达凤城回桃花渡,李秋燕说:“好的,你说怎样就这样!”
李秋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信任一个陌生男人,他们打的直奔飞机场,一路说着闲话。
飞往石头城的机票也买光了,只有飞往沪洲市的机票还有几张。沪洲距离凤城只有400公里,距离龚宇廷家乡越州大约600公里,李秋燕答应下来:一起飞沪洲,再回凤城。
候机厅里灯火通明,两人坐在一个角落里等候着检票,等候着飞往沪洲的飞机。
龚宇廷好像想起来:“你是两个男人送到医院的。高个,很帅,就是忘记了名字。”
李秋燕也想不起来,她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和机票端详着:“管他呢,回到桃花渡再说。”
4、
龚宇廷一路护送着李秋燕,他把李秋燕当着女儿一般护着,在东方机场下了飞机陪着李秋燕到了沪洲长途车站,开往凤城的车早已出发,下一班要等到新年初一下午才发车。龚宇廷寻思着:“打的回去!我帮你喊一辆出租车!”说着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爱理不理地说:“去凤城?1500元!”
“这么这样贵啊?”李秋燕感到这个价钱比他们从幽州到沪洲的飞机票还要贵。
“400公里,七八个收费站,这是什么时候!”说着就要离开他们。
“等等,1500元,好吧!”龚宇廷拿出钱包,出租车司机有些后悔要价低了。
“不回去了!”李秋燕也捏着一把钞票,那是出院结账时候找回的一万多元钱,她忽然改变了主意,拉着龚宇廷的衣角:“大哥,我想就在沪洲过年,我害怕,我回到凤城会发生什么!”龚宇廷迟疑地收回抓着钞票的手,出租车呼的一声走了。
“也好,等你记忆渐渐恢复一些回去!”龚宇廷只是想和她多相处一段时间,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旋转。
又是烟花四起的新年除夕夜,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