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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年华如此沧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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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谈话的方式,只有溜出宿舍看满天的阳光洒下来,天气很好呢,无风,无雨,无雪,空气像洗尽了铅华般干净。我还是喜欢这种天气,老早的太阳就怕上来,远处变的清晰可见,像童话的色彩。冬季是个很伤感的季度,如果秋季满地的黄叶代表了悲伤,那么干硬的风,飞舞的雪,冰冻的湖水代表了什么?人无穷无尽的泪水。阳光倾斜的划下来,下午的时候依然会偏向西方散落,一切便归于沉寂,像久痛之后安然的睡去,像酒醒之后的恍然隔世。我想时光那么快的走过,何时可以停下等一等在半路伥然的人们,心脏累了会停止跳动,时间累了也会歇息吧,只是还不到那么一天,那一天还要多久?错的时间和错的人总是不期而遇,就像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亦老,四目以对,数不尽的空悲与苍凉。

他们总是满颜欢笑的过完一天又一天,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喝,一切挂在嘴边的话和付出的一切行动总是一在天之崖,一在海之角。有人问我关乎大学生活,我认为大学赐予了我们懒惰,大学赐予了我们虚度不尽的时光,大学赐予了我们放肆和放纵的机会,大学赐予了我们一个花花世界,我们为之付出的青春埋藏在花花世界的尽头,骨灰一扬,我们老去。

窝在宿舍无所事事,锦年突然对我说,唐明呀,人生就像一场折子戏,唱戏的人都是一脸褶子。

我回道,褶子是日积月累存起来的,是时间的吻痕,时间越长便越存越多,所以叫存折,你不喜欢自己的存折越来越多么?

每个人都有存折,有人喜欢的是存折的数量,有人喜欢的是存折上的数目。

是呀,女人不喜欢自己有褶子,但她们喜欢满脸褶子的男人,褶子多折子就多。等我们都满脸褶子的时候,我们便什么都有了,美女、香车,可是我们什么也都没有了。

锦年感慨道,我只想安稳的生活,钱不要太多,够不紧不慢的过完一生就行,即使我满脸褶子的时候,我还有完美的家,完美的生活,完美的时空,我是单调不知浪漫的人,可我会享受生活,那怕是痛苦。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是用时间来衡量的,那个时间是天长地久,一切和爱情扯不上关系的男女之间的暧昧关系都是以金钱为目的或不良的情爱关系。我能相守一生的是住在彼此心里的人,她痛心便痛,她乐心便颤动。生活不是为自己而生活,为了值得厮守的家庭和亲情、友情,不是为了一所房子而去奋斗,为了一部车去努力,我不想那么累,那么痛,那样是被生活所愚弄,我会为幸福去拼死却不会被幸福拼死。

我和锦年应该去学哲学,道理说了一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人说研究哲学的人都很让人费解,就像佛学一样不知所云,可是就在这一知半解之间有着朦朦胧胧的意境,说不清道不明,似乎是恍然大悟,似乎是如梦初醒,似乎是茅塞顿开。就想锦年说,道理很简单,换成哲学便复杂了。老子的《道德经》比《三子经》如何?

我说,不是同意义上的东西,但前者比后者难以理解,即使把文言译成现语,《老子经》还是看不懂。

锦年说,看不懂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怎么做?

不看!

哦!

第二卷庄生晓梦 庄生晓梦(十四)

太阳扒开云层露出稀薄的光,气温很低,外面很冷,学校唯一对的起我们的地方就是宿舍的暖气还像个暖气,于是我们懒的下楼,懒的去一步之遥的餐厅吃饭,懒的起床,卧居在温暖的宿舍冬眠。累的时候就做两个俯卧撑,困的时候就做两个仰卧起坐。日子在我们一俯一卧一仰一起一做之间溜走,带走青春的尾巴和我们多愁善感的思想。

锦年问我,你是宁愿生活在梦里还是生活在幻想里?

我想锦年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我答道,梦也是幻想,是睡着时的幻想,但梦又不是幻想,它不像幻想那样可以控制,我还是宁愿生活在现实中。

可是我宁愿生活在梦中,我的梦比现实还要现实,我有时候感觉现实的东西就像是一场梦,怎么会那么突然的来,突然的发生,我感觉我的梦就像我一生的故事,悲欢离合,生老病死都那么真实。

锦年似乎感慨颇多,我细细想来,我没有真正的了解每一个人,锦年近乎杞人忧天的多愁善感,老大陈生伪造的开朗,顺子的一脸假正经,军子不可一世的自傲,老六齐桓的刀子嘴刀子心。还有我,我连自己都不了解,关于自己都是我从别人嘴中听到的评论,我认为我很忧郁,他们说,你在快乐就在。那么我也只是嘴角在笑,内心在悲,我只是努力的去发现世界的美好而发现不了自己内心浅藏的忧伤,像失恋后又逢上灰色的天,像整日悬挂在眼眶的泪珠在不停的打转。

冬季接二连三的下雪,世界白了又白,我心血来潮的时候就会去图书馆,因为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没有别的事可以做,没有可以牵手的女孩去消磨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冬季。我对图书馆太陌生了,这辈子一共心血来潮了两次,第一次是下雨的时候、

上次去阅览室看书的时候,阅览室几乎全是男性,我一眼望去能清楚的看见只有两个女性安静的坐着,一个是管理员阿姨,一个是小姑娘,四五岁的样子。我不知道她们的关系,我猜是母女关系。可是小姑娘一直喊她叫奶奶,我顿时醒悟,原来人的年龄不在容颜上,容颜一直欺骗着年龄,年龄欺骗了我们。我想全是男生的阅览室就不要进去了吧,结果我还是走了进去,进去以后很费劲的找了一本我感兴趣的书,一本很厚的《鲁迅文集》,我翻了一下目录,里面的大部分文章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于是我再也不知道应该看什么书,阅览室应该是学校最安静的地方,除了翻书的声音和呼吸的声音之外,还有什么声音呢,可是我确实听见了呼噜的声音,细若雨丝,随空气潜入每个人的耳膜,慢慢的高地起伏,一波一波的响起,正当高音待发的时候,管理员阿姨走了过去,喊醒那位胖胖的同学,小伙子肺活量不错呀,雷声很雷呀!

阅览室又恢复了平静,我想气温该上升了吧,因为我从很远的地方看见那位仁兄的脸正像夏季傍晚的火烧云一样炙热的燃烧起来,我想我还没见过这么害羞的男生呢,那么雄壮的体魄怎么会是伪娘呢。

仁兄站起来对阿姨说,对不起阿姨,我是女生!

阿姨愣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呀小伙子,我一下子没看出来,我……。

我忘了阅览室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局面,众人应该都懵了,火烧云彻底烧起来了,阿姨哭笑不得的转身,小声的说,女生打呼这么响。

我想眼睛真是能欺骗了整个了世界,年龄和性别都会愚弄人的眼睛。

下雪的天气迈入图书馆,一路踏雪,一路缓行,我无论如何也要安稳的在阅览室坐上一坐,没有刻意的挑剔,我随意的找了一本不知名的书大肆阅读起来,好读书不求甚解,然后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做了个梦,梦见天空布满了彩虹,一道一道的闪着耀眼的光,我抬头仰望,看见彩虹上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说跨过彩虹便是一个富裕而祥和的地方,我看着一道一道的彩虹桥,我怎么也上不去,我对上面的人说,拉我一把。没人理我,我不停的蹦,不停的蹦,腿一麻便从梦里醒来。管理员说,到关门的时间了,同学们回去吧。

雪已经停了,天也向黑的过程迈进,真是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在宿舍很是无聊,去图书馆也失去了意义,我想等冬天过了,等春天来了,等到四五月份,天将热未热的时候,那么就真的有趣了许多,牡丹一开,人们的瞳目出现五颜六色,满城也是五颜六色。

兄弟们一觉睡到吃午饭的时间,吃过午饭又很规律的午休,无所事事的度过一天又一天。某人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总会有的。那么我的时间就像一块干的掉渣的海绵,落满了灰尘,用力一挤就会尘土飞扬,在宿舍大家总是习惯性的去相互攻击,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几乎每天一觉醒来,第一个话题就是齐桓那响彻天迹耗时一晚的滚滚呼噜声。

齐桓理直气壮的说,你们一个一个的不睡觉怨谁呢。

顺子很是不满,说道,你把楼顶都要给掀了,谁能睡的着,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不怕把自己震死。

齐桓的睡眠质量是不敢恭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入睡速度快,睡觉程度深,说他没心没肺倒是有点谦虚。这件事是再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痛苦的睡了这么长时间,睡觉的时候耳根从来没有清净过。

但事情也有意外,我们的齐桓有一天晚上睡的很安静,连呼吸都几乎都听不见,可是没了齐桓的鼾声,我们一晚上失眠。

顺子说,齐桓太不实在,做事岂能不坚持到底,打呼噜怎么可以间断,要马不停蹄的打,不然祸国殃名呀。

齐桓说,都是我的错,我忘记了,都怪我我睡的太香,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你们呢也要有多方面的能力,在我动人的鼾声陪同下你们要习惯入睡,没有了我优美的弦律你们也要习惯入睡。

齐桓的肺腑之言说的一点也不肺腑,没心没肺的人一直都是说没心没肺的话,这些话就像昨天刮过的风,不能永久。对于齐桓的呼噜已是司空见惯,就好像人生的一道菜,不能一辈子享有却可享有一阵子。我只是想说,和他们一起度过大学的悠闲时光是快乐的,那怕他们五个都有打呼的天性,我也会习惯,因为每个晚上听着一个人的呼噜和听着五个人的呼噜是一样的效果。

第二卷庄生晓梦 庄生晓梦(十五)

锦年说,我遇到了一个女孩,眉眼似曾相识。春季到来,气温回升。我们谈起每个人的收获,锦年面带微笑。

我说,三哥收获不小,抱得佳人归。

安静的听锦年讲他的故事,像是听一场生死离别。

锦年说,冥冥之中怎么就遇到了呢,我一定要一身相许,今生今世,倘若不遇见便罢了,我也不会去孤老终生,找一个彼此眼中容得下对方的人去相守,那么遇见了,又不是在梦里,我一定不会去孤老终生,那怕她眼中不曾有我的影子,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的笑容。

看来锦年真的是遇到了对的人,有人说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到对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和你前世有约,约在今世的某年某月某天在某个地点不期而遇,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锦年就是那个被安排的男主角,那个我们都没见过的女孩就是女主角。

女孩叫蓝烟,锦年说,小烟很开朗,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她就给我谈很多,谈她父母,谈她的理想,她说她要去青海,围着青海湖巡回一圈,这就是她的理想。我对小烟说,我很喜欢你的名字,小烟说,我家的名字都很好听,我爸爸叫蓝田,我妈妈叫暖玉,是不是很好听呀!我说好听好听!你们认为呢?

我们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我只觉名字似曾相识,顿了顿说,单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小烟出自书香门弟,名字竟来源于古诗词。

锦年说,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一句诗,蓝田日暖玉生烟。

锦年顿时大悟,说道,果然是书香门弟,难怪蓝烟告诉我她父母的名字的时候会不好意思呢,暗藏着玄机呀。

顺子说,我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诗“日照香庐生紫烟”,很有异曲同工之妙呀,自古迁客骚人都是半真半假,骚人是真,迁客是假,而现代骚人非蓝烟一家莫属。

锦年说,有什么呀,名字而已,况且蓝烟是多么顺耳文雅的名字,关于名字的由来兴许只是巧合而已,你们想歪了吧,你们的思想未免也太龌龊了吧,污辱诗歌,污辱古人,下流,我才不信小烟的名字会和你所谓的诗词有什么联系呢,“烟”字多么好听呀,名如其人。

我们不再提锦年女朋友名字的事,因为情人眼里永远都是西施,那怕那个人长得和东施一样,况且我们不想因为名字的话题而湮灭了锦年的一往情深,湮灭了锦年的忠贞不二的爱情。

锦年说,我要抓紧毕业,毕业后私奔。

我说,你们商量好了。

锦年说,小烟要去青海,我要跟着去,这算不算私奔?

我说,这怎么能算私奔呢,这只能算是穿越。

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课变得可有可无,人变得可有可无。树木开始泛绿,气温开始回升,春天来了,思春的季节到了。

宿舍外面不知谁家养了一只猫,晚上的时候叫个不停,像是小孩的哭声,甚是凄惨,安静的夜空被撕破。

锦年说,这是谁家的猫?我出去砸了它。

顺子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三哥,省省吧,大半夜的何苦和一只猫过不去,它叫它的,咱睡咱的。

锦年说,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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