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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照青叹着气,慢慢的走回办公室,我跟着进去,他突然很激动,唐明,我不知道小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宁可是我错了,可是他太不仁义,当初是他硬拉着我和杜萱见面的吧,可是见了面他又煽风点火使我和杜萱的约会泡汤,我认为小李又在和我开玩笑,故意戏弄我,平时玩笑开习惯了,我就没有太在意。可是你知道么,玩笑开多了你就分不清哪个是玩笑哪个不是玩笑,我努力的和杜萱去交往,当我和她交往成功的时候,我把这个美好的消息告诉小李,小李不但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处处污蔑我,他告诉别人,我李照青是要依靠杜萱上位,杜萱就是我依附的摇钱树。
我是再也不会容忍,李照青接着说,如果以前他李晓说的话是在开玩笑的话,那么这句话无论如何也不是在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有了爱情,他凭什么这么大言不惭。我是在公司不行的时候和经理的侄女杜萱确定关系的,可是爱情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总不能让我去和杜萱说,现在不是时候,如果我和你确定关系了,肯定会站在风口浪尖上。这些屁话鬼才会去说,傻子才会这样做。
李照青像举着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一样,他把这些话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我说,小李是有点过分,他不该这样开你玩笑。
你也认为这是玩笑么?李照青把头昂起来。
是呀,玩笑开多了就分不清哪个是玩笑哪个不是玩笑了,我两个手搭在李照青的肩上,说道,可是这就不可原谅了么,小李毕竟是伤心到了极限,工作也没有了。
李照青说,我如何不知道,他陪着领导喝了那么多酒,应该会有个好的归宿。撒泡尿还可以肥沃庄稼,喝这么多酒竟然不能肥沃一丝一毫,怎么能不伤心呢。
怎么能不伤心呢,男人的底线是不能触及,一旦触及了就等于要了命,不死也残着,哪个男人不想高傲的活着,卖了身还可以挣钱呢,谁会愿意卖了力还不落好。我看着李照青胖胖的脸,肌肉慢慢抽动着。
可是事情从来没有两全齐美,命运从来没有一帆风顺,人生几十年,说不定在某年就会有一道坎要去迈,历史都是一路战争与和平的交替,更何况我们这些历史下的臣子。
天空逐渐的放蓝,阳光高照,云朵一朵朵的悬挂着,清澈而洁白。春天是多风的季节,大风会早晚的刮不停,就在这个大风起兮的时刻,公司像一座没落的孤城,霎时间成了废墟。
李照青和杜萱向北京挥着手直直的奔去,我等着小仪的出现,小仪跑来找我,她说,你在那里等我,等我十天半个月我就去找你。
我说,为什么要十天半个月,为什么不一起去?
小仪笑着,十天半个月是我想你的时间,我只能想你十天半个月,如果过了这个期限我的思念就会浓的化不开,我只有去找你才能冲淡这浓浓的思念。
我抱着她,她把头埋进我的胸膛,我说,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小仪用手堵住我的嘴,她的手是温暖,这种温暖从她的指尖划进我的口中,我慢慢的张开口,把她的手指含了进去。
小仪说,你在我的手指上重重的咬一口吧,那样我就记住你了。
我说,我不舍得,我轻轻的含着就可以了,有温度传进我的口里,这个温度我会永远记住。
小仪看着我,她化了淡妆,眼袋是银色的,睫毛长长的,她瞬时的将嘴唇印在了我的嘴上,然后重重的咬了一口。
像蜜蜂哲了一下,猛地一疼,我感觉血流了出来,咸咸的。我说,你真是吸血鬼,女吸血鬼,真是应了那句话。
应了哪句话?小仪把手放到我的嘴上,用手给我擦了擦。
我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小仪说,我也想到一句话来形容你。
什么话,我问道。
无毒不丈夫呀!小仪咯咯的笑,贪婪的看着我。
第五卷谁家年华 谁家年华(二十一)
在北京的日子依然咸淡,咸的时候工作就像加了大把大把的盐,不敢品尝,只可触及,可是触及的时候手上又像血淋淋,刺激的整个肌肉硬生生的疼,淡的时候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飞机一架接着一架的飞过去,我想小仪就在飞机上,等飞机落下来的时候,她也回到了我的身边。
萌萌从上海给我打过来电话,这是她去上海后打过来的第一个电话,我突然想起来她到上海已经很多日子,我和小仪闲聊的时候,小仪告诉我萌萌在上海过的很快乐,她在学校非常混得开,成群成群的男孩围着她转。
我听了心里一阵一阵的微痛,我不知道这种痛怎么会突然到来,我在心里默念,萌萌快乐就好,有男孩喜欢就好。
李照青整日忙的不见踪影,不是陪着杜萱在北京城的夜空下牵手赏风景,就是和他一群胡同里长大的发小在某个街头喝啤酒吹牛皮。我躺在床上,萌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她说,你怎么又去了北京?
我把公司的情况告诉她,她一边应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不满,她对北京已经放弃,北京再大也容不下她的记忆,她把记忆从北京拉到了上海,上海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把她照耀的像一个成熟的妇女,像一个喋喋不休的妇女。
我说,你怎么样呢,在上海还好吧。
她笑着,我叶晓萌是谁呀,什么地方我拿不下,我在这里很吃得开呢,你听听我周围的声音,都为我欢呼雀跃。
我听到了一群吵闹的声音,有男有女,好像夜总会里杂乱无章的情景。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萌萌征服了那里的男人自然就征服了那个地方。
我说,你在夜总会?
你知道这个夜总会叫什么名字么?叫叶子夜总会,和北京那个男人开的夜总会竟然是同一个名字,估计这里的老总也不是什么正经男人。萌萌的话语很重,她像一个怨妇开始抱怨。
小仪告诉我萌萌在上海很快乐,我一直以为她真的很快乐,可是她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她笑的太假,倒是一肚子的怨恨是真真切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话突然停顿,她突然又笑了起来,她说,胖子哥还好么?听说她有了女朋友,你给我讲讲胖子哥的恋爱史吧,我想听。
我把李照青和杜萱的故事告诉她,萌萌听着听着就哭起来,我说,你应该为你的胖子哥高兴,他终于可以嫁出去,他终于有了归宿。
萌萌说,我高兴着呢,他如果一直找不到女朋友,我还准备让自己和他凑合一下呢,既然他这么一大坨牛粪提前被别的鲜花插上了,我就不自作多情,你呢,和小仪姐姐还好吧。
我说,好,好着呢,她过些日子也要来北京。
萌萌轻轻的回应了一声,还要说什么,我听见有人在电话里喊了她一声,电话就这样挂断。
我继续安静的躺着,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浮现萌萌的样子,不仅为自己感到可笑,我摇摇头,暗自笑了一下,心里说道,唐明,你真是修了八生的福分。
这样的夜晚越是安静越是不安,不知度过了多少个这样静悄悄的夜晚,来北京以后我的气息仿佛都有了声音,在一个人的夜晚会呼呼的冒出来。李照青几乎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醉醺醺,只有他和杜萱一起出去牵手回来后是满面春光,他说着满嘴的醉话,他说,那些朋友都混得人模人样,钱大把大把往外甩,在我面前使劲的甩来甩去,说什么一个月就可以挣个十万八万,什么车呀,房呀都跟玩具一样,呵呵,要不是我不喜欢玩具我也肯定会买个十个八个,我都不知道他们那厚厚的一沓子钱是真的还是假的,在我面前显摆什么呀,要不是我不喜欢钱我肯定会用钱砸死他们,他们开着车要带我兜风,我才不去呢,分明是在嘲笑我,有车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我晕车我肯定会买个十辆八辆。
李照青从来不会为没有钱而发愁,他最多会说,到了该有钱的年纪却不知道钱在哪里,这样的生活真是对不起这个日益势利,越来越攀比的社会。
现在的李照青真的使令人捉摸不透,他开始为钱而发愁,开始羡慕那些拿出大把钱耍来耍去的人。
半夜的时候李照青又醒来给杜萱打电话,说着甜言蜜语,嫣然不像是醉了。直到挂断电话他望着我,笑呵呵的说,唐明,你和母仪有没有为钱而发愁过?
我说,恋爱不同于结婚,为钱发什么愁呢。
李照青点点头,然后闭上眼,我正想问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他躺在床上呼了一口气,说道,恋爱不同于结婚,不应该为钱发愁,可是恋爱的时候如果为钱发愁呢,谈感情真他妈伤钱。
李照青翻来覆去,我听着他的床晃动的声音渐渐的睡去,至于他有没有睡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来,他换好崭新的衣服,蹬着大皮鞋要出去,眼睛里还有淡淡的血丝,刚洗过的头发滴着水,他走到我的床前使劲的晃了晃头,水滴落下来,我来不及躲闪,落到我的脸上,我骂了一句,他呵呵的笑着,整个胸脯都在颤抖,他忘记了昨晚的悲伤,他说,杜萱说要去商场逛逛,她看中了一件漂亮的衣服,上个周末刚刚买过一套衣服,女人真麻烦,整天衣服衣服的,卖衣服的更可恨,造衣服的最可恨。
我没有说话,他笑着离开,出门之前还回过头问我发型怎么样,我说,头发被脸盖住,看不见发型,你就放心的去吧。
他迈着大步关上门,我转过身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其实我睡不着,我拿着手机一遍一遍的翻联系电话,顺子,锦年,齐桓,军子和陈生,我不知道打给谁,不知道打过去后该说些什么,小仪不在,李照青每周都有不同的任务,我只好以睡代醒。
第五卷谁家年华 谁家年华(二十二)
从朦胧中醒来,我站在北京的某个街头,北京的风沙很大,那些路人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带着墨镜的眼。日升正中,没有温暖,我想李照青可真够浪漫,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的头发被吹起来,似乎风沙要灌到口里面。附近是一家理发店,我暗自说道,正好可以理个发,否则这种天气,头发如何经得起来回摇晃,即使根基再稳,也难逃折断。
这个理发店生意并不好,店主坐在紧靠门口的位置,用一双渴望的眼睛盯着来往的路人,恨不得把他们都拉过来,不理也要理。店主是个老女人,这可能就是生意清淡的最主要的愿意,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头交给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来处理,尽管她有好的手艺。我走过去,停住脚步,店主站起来,笑的春光灿烂,理发么,便宜。
我回之一笑,店面装饰的并不漂亮,有些老气,白色的墙体,地板砖也不好看。还好摆放了几张沙发,不然就真的难上台面。
我想还是算了,我摇摇头,有点歉意的笑,继续往前走。
店主突然说道,进来看看吧,保证让你满意,服务很全的。
我突然发现,二楼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黄色的窗帘,给人一种暗示。我瞥了一眼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擦了很浓的粉,脸色显得苍白,眼角的皱纹很明显的露出来。她冲我笑着,我想如果她手里再拿一个手帕,那么就真的一目了然。
北京果然不乏风情万种的女人,即使上了年纪也不减当年之勇,更何况那些坐在宝马车里的妖艳姑娘,萌萌的父亲就是被这样的妖艳姑娘勾去了魂,我领教过她的魅力,开车撞人的时候泼妇也泼的很迷人,醉了酒的时候,妖艳的就像火红盛开的玫瑰,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人的心思,扑朔迷离之中带着无限韵味。
多少男人在她身边走过和她痴心的交谈,多少男人从她身上碾过被她记住,又有多少男人被她从身上压过从此念念不忘。或许叶子腾是幸运的,他揽这个女人入怀,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的投身入怀。
就像红尘中娇艳的女子,即使得到了男人的赏识,大都落得悲惨的下场。更何况现今社会中上了年纪的女人还从事着倚老卖老的职业呢?
我没有理会这个女人,大步的走开。这条街上有很多的理发店,有正规的,有借理发之名从事服务的。这条街繁盛的就像是集市,虽没有很明显的倚门卖笑,却打着“万事俱备只欠君来”的招牌。
拐过这条街,便是正统的公路,公路对侧就是林立的群楼。我沿着公路直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我对北京不是很熟,就连太阳从哪个方向升起来都搞不懂,可是这个地方好像来过。
当“点点”发屋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的时候,我恍然大悟。“点点”发屋四个字变了摸样,变成了很卡通的字体,可是里面的装饰嫣然不变,充满着浪漫。这才是理发店应有的格局,即使有二楼也没有黄色的窗帘,即使店主是个女的,也没有张灯拉客。
我暗自说道,这回一定要理发。因为我对这家理发店充满着好奇,有个未解之谜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