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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您当初看中我的是我的单纯,我当您是看中我的美貌呢。
他仰着头,吐出一口烟:“可是我后来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你到了公司刚开始我还挺担心你和老员工处不来的,谁知道你跟老员工相处的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不少人都在我面前夸你懂事会做人。”
我汗颜,夸我的人都是没事和我一起去吃火锅的吧?
他接着说:“后来你还给我了个当头棒喝。你来公司没几天,就怀孕了。还是先怀着再告知别人,肚子一下子整那么大。我当时还琢磨着,你这小姑娘还挺有心机的啊。知道等拿了合同才露馅。”
话说到这里,我冷汗直冒,看样子陈老板您是要跟我翻旧账了。
我说:“是。这事儿我做的不好,我该罚。”
他摇摇手示意我闭嘴。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我那时候看着小李那帮人在外面东说西讲,我也没拦着。我倒是要看看你个小姑娘挺着个大肚子,怎么一个人扛地住这股压力。但是你还挺有韧劲的,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刮风下雪一天不落地来公司上班了。每天嘻嘻哈哈跟个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还给公司编导小品上节目。反倒是说你闲话的那些人都说到无处可说了。不错啊~不简单啊你。”
我心中一阵发虚,说实话,那时候他们开小会说我闲话的时候一点也不隐蔽,我自己听到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那时候我犯困,我还没来得及着急生气有情绪,我就被无边的困意袭倒,然后躲进自己的格子间里休养生息去了。
我其实很简单,只是真相过于简单,一向复杂的您没想到这块儿来。
老板把香烟抽完,按进烟灰缸里,喝了口茶才说:“老王来咱公司,和谁都不对盘。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有欣赏的人的,他在我面前只说过一个人的好话,就是你。”
啊?
这下我被他彻底说愣住了。
他还会说我好话?我回忆了下我们整个相处的经过,怀孕前我帮他招了个人事助理,接着我就去生孩子了。放假回来后我帮小哲做了几张图,结果他就让我退组干自己的事儿了。除去这些,我和他就只剩今天的争吵了。我有什么值得他夸?还是说他被人排挤惯了,我是难得没有排挤他的人,所以更显难能可贵?
老板看到我不相信,笑:“所以你知道你自己的能耐了。知道不?我今天听到外面吵架我把公司上上下下能和老王吵架的人都想了个遍,可我就是没想到你身上。小墨啊~我以为你处理的来的。”
我垂下眼眸,委屈地说:“我也以为我处理的来的。”
可我最近被家里一堆婆婆妈妈的事情绕的头晕脑胀,再加上今天大姨妈痛经。。。。。。糟,我猛然想起来我还没垫姨妈巾我就坐这儿了。我赶紧低头看看,嗯,还好,是黑色真皮的。我摸了摸,果然有块湿湿的了。。。。。。应该是血迹,但是黑色掩盖住了所有真相。
接下来,我简单明了的向老板客观阐述了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老板点点头,问我:“让你去京东买你就去啊。为什么非要出去买?”
我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我脑袋刚才被杠子堵住了,是啊~去京东就去京东好了,京东有问题那是京东的责任,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犯着这个毛病跟老王较真?
但是这会儿我得死鸭子嘴硬一会儿,所以我说了一个理由:“我网银没钱了。我不想和我爸妈借。”
老板说:“那就跟公司借款啊。先拿钱再进货,到时候凭着发票报销啊。这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我是猪。
话说到这地步,我觉得我再不走就真无地自容了。于是我俯首称臣:“老板,我知道错了。我今天不够理智,太冲动。我争取宽大处理,希望您能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争取在本公司发光发热。”
老板嘿嘿一笑,尽显憨子本色。“挺机灵的嘛,怎么?不哭了?”
我摇头,我现在冷静了。我只想去厕所换个姨妈巾回位子上坐着。
“不和老王吵架了?”
我想了下,问他:“老板,王总说要炒了我。他说他说炒就能炒了我。是吗?”
老板笑的特别开心,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我要是说是。你觉得你还有工夫坐我面前哭这么久,我还用得着跟你苦口婆心说这么多话吗?”
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了:我的去留全凭老板做主。
也就是说,我是安全的。
我站起身子,准备走出去,老板突然说:“墨琳,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告诉老王啊。”
我扭头看他。
老板笑的特别可爱,“老王那么老大一人了,咱也要给他点面子。你就说,我已经严肃批评过你了。成不?”
我点点头。做了个标志的敬礼的动作。
老板挥挥手,“走吧走吧,跟小孩儿一样。下次不许再随便哭哭啼啼了啊,知道了不?都是个孩子妈了。”
是。
这就是咱老板,个子不高,从来不怒,见人就笑。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大老板,身价过亿,拥有海一样宽广的心胸,不摆架子,亲切地像长辈一样。
我进来的时候哭的像个孩子,出去的时候,笑地像朵太阳花一样。。。。。。
出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销售部张总,他问我:“里面没人了吧?”
我保持微笑,点点头。没人了。
他赶紧跻身进去汇报工作。
老板真忙。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唉~其实腰缠万贯也不是太好,你看,时间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这句话我是一边在厕所垫着姨妈巾,一边感慨的。垫着垫着,我突然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的张总,他今天好像穿了一条浅米色的裤子。
老板的办公桌前只有一张椅子——而那张黑色真皮椅子上,目前很有可能已经被我的姨妈浸透了。。。。。。
到了位置上,感受到周边人热辣的眼神,我故意选择忽视,钻进格子间就窝着看电脑。
对待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若无其事。
偏偏有人不让我若无其事,主任搬着她的小椅子跟我挤在一个格子间里问我:“刚才老板说什么了?”
我把事情简单描述了下,说我要借款。
主任露出一个挺失望的表情,“没别的啦?”
我想起老板中间有说过一句很不重要但是很适合现下和主任说的话:“他说我们平时老爱聚一起说闲话。散布不好情绪,不利于组织团结。”
主任面色一惊,“真的?”
我很认真地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她赶紧一拍我,抬头看看老板办公室,“你不早说!”
说完,搬着小椅子回到自己格子间窝着。
我一个人在自己的窝里乐,还没乐多久,老王打了个座机给我,让我去他办公室。
等我一进门,他就对我进行眼神威压,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看地板,表现出一幅驯服的样子。
老板说的,咱要给他点面子,不然他心理上过意不去是不?欺负领导的下属,不是好同志。
果然看我变乖了,老王语气也软和了,挥挥手,放我走了。
就这样,一场姨妈带来的血案终于就此落幕。
可是房子的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因为和老王的事情不同,我们中间没有一个可以老板一样调解的上位者。我也不愿意再妥协退让。
周末一到,墨先生刚进门就跟我深情款款地说:“老婆,你辛苦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一句话,成功地把我要说出口的话堵回肚子里。
自助餐的龙虾让我笑弯了眉眼。对于房子的事情只字不提,埋头大吃。
挺着肚子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
我打着嗝顺着肚子“去XXX。”
墨先生一愣,扭头看我。
我勾着墨先生的下巴,笑眯眯地说:“别以为我忘了。咱还有房子的事情没解决。”
墨先生搂着我的小腰撒娇:“哎哟老婆,咱能改日再说吗?这都还吃的饱饱的。”
我说:“就是吃的饱心情好,我说出来的话才能用龙虾味盖住火药味道。”
墨先生眼勾勾地盯着我,我眼勾勾地盯着窗外,寸步不让。
等到了家门口,我示意墨先生敲门,墨先生扭着头,一脸不情愿。
他不来,我来!
我刚伸出手去,墨先生电话响了。他一看,是他妈。
他妈点名道姓要我接,我接过来,语气淡淡的:“妈,怎么了?”
“墨琳啊?你们在哪儿呢?”
我看了墨先生一眼,通风报信呢?“我们在XXX啊,准备让舅爷搬家呢。”
老太太说:“这事儿咱再商量啊。你这么突然上门让舅爷搬家舅爷心里不好受的。”
我说:“嗯。我知道呀。可我的房子突然被人这么上门一住就是三五七个月,我心里也不好受。舅爷不好受,还有舅妈,还有妈您呢?我不好受,我到哪儿去?我现在连个家都没了。”
墨先生拉了一下我的衣服袖子,嘴唇抿的紧紧的。示意我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
我现在里外不是人,就因为他妈做的这件破事儿,我哪儿都不能去。现在你还拉着我不给我说?
我冷笑一声甩开墨先生的手:“妈,跟您说,今天我就跟你说白了。我妈那天跟我说了,要我滚回自己的屋子。所以现在,我的房子要收回了,住不下任何人了。我现在和你儿子因为你的大方自身难保了,您看看,我是不是要喊舅爷搬家呢?您可能觉得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无非是借个房子的事情,可您想过吗?您的儿子和您儿媳妇现在住在您亲家家里,吃住都要看别人脸色。您之前不接我妈电话,没事儿给我妈甩脸子看,您大可以说您没有。山高皇帝远的,我妈逮不着您,当然您儿子也经常出差在外面也受不到气。可您媳妇不会,您媳妇要住自己家里。她结了婚还得赖在娘家,带着儿子赖着拖着,看着自己妈的脸色。这些本来是不必要的,就因为她的婆婆没事儿安排了个亲人住她家,现在她连自己家也回不了。您怕您舅舅心里不好受,那我现在心里不好受,他是您舅舅,您既然不顾及我想法,我为什么要顾忌别人的想法?”
墨冬阳也不拉着我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看着边上的白墙。
电话那头半天的空白以后,他妈说:“我知道了。你跟舅爷说吧。这事儿我不管了。”
这事儿从头到尾您就一杠子都不该插。
我挂了电话,对着门一阵敲。
只是门那边,寂静无声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我问墨先生:我这文章出书了,你会买吗?
他答的咬牙切齿:买!写的全是我的坏话,我杀人放火都得买,买了全藏起来。
我说:你有那么多钱吗?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写多好?能印那么多本吗?
我完败~~~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门里面什么声儿都没有,我本来硬起来的心肠被安静一点点泡软了。
所以说,我是个天生的软蛋,我只能对着墨先生他妈硬,真到面对问题的时候,我又会踌躇不前。
现在我只能扭头问墨先生:“怎么办?”
墨先生先生估计也没想到周末他舅爷会不在家,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过去,用泰州话交流了一阵挂了电话,告诉我:出去了,不在家。
其实不用他给我这个眼神我都知道他们不在家,我只是好奇他们这个点儿怎么会不在家。我把耳朵贴着门听了会儿,门里面确实什么声儿都没有,可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里面有人。而且那人说不定也跟我一样,贴着门往我们这头听。说不定我们俩正一门之隔。
我脑袋脑补了一下一个老爷子跟我贴着门互相窥探的画面,顿觉惊悚。要进去看个究竟吗?钥匙就在我包里,可如果老爷子真在家怎么办?
进去两两相觑,然后堆着笑脸尴尬地问:“也?您不是说您出去了吗?”
然后他再跟我呵呵一笑:“哎呀,我这不又回来了吗?”
我收住想象力,觉得这种场景有点太不给人台阶下了。就此打住,扭头就走。
墨先生在后面一言不发地跟着。一路上都没理我。
他不理我,我就贱得慌,主动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挺直白的?”
他不说话,就盯着脚底下看。
这态度傻瓜都知道他闹脾气了,我装傻:“你怎么不说话呢?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过分的?”
他看我一眼,一双大眼淡定无波地望过来:“没有。”
我说:“你有。”说完扭头撅嘴往前疾走。电视上作女都是这么欲擒故纵的。
墨先生果然贴上来,拉着我的手往他身旁一靠,“你怎么又生气了呢?”
我说:“那是因为你小气。生气还装大方,一点不坦荡荡。”
他叹口气,“是。我确实是不开心。”看我又要往前奔的姿势,赶紧按住我接着说:“我不开心是因为这整件事情我都没有处理好,所以造成现在的局面。现在两个妈妈都不愉快,你也委屈。我在检讨我的办事能力。”
瞧瞧这男人,多会以退为进。
多数女人遇到这种情况,识大体知礼节的应该拦住自家相公,顺着台阶下来一起陪着检讨自己的不足。温柔似水的也会不说话,耐心听着。
可我现在选择盯住墨先生的眉眼看,我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