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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还挺好吧?”
“还行。”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不应该和我们弄成这样。”张晓东有些无奈地说。
每次提起高强他都这么说。他是个完美主义者,总希望大家能和和乐乐的在一起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一起干点什么或者什么也不干只是大眼瞪小眼坐着傻笑也好。他是个单纯的人,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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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落5(2)
“还不都因为女人,红颜祸水啊。”
“如果是你,你也会那样做吗?”他问这话时的表情就假设问句来说有点过分的认真,就像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遇见类似的情况。
“当然了,一板砖拍倒,用脚踹脸。”
“一板砖拍倒,用脚踹脸”这句是张彬发明的玩笑话。当时大学刚开学不久,一天晚上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刚刚看见一个男生很恶劣地对待他女朋友。他说他真想把那男生一板砖拍倒,用踩了稀泥的脚踹他的脸,语气就像在说我晚上吃的宫保鸡丁喝了一瓶啤酒。后来我们用这句话来针对那些特别不地道的人和令人极度愤慨的情形。
“我不是开玩笑。”他的表情更认真了。
“我是开玩笑。”我拍了拍他的脑袋。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不好的。”
“什么?”他问得我有点莫名其妙。我们平时很少谈论这些琐碎的私生活。
“总是换女友,我觉得对你自己也是伤害。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只是因为无聊才找女朋友,你不觉得没意思吗?”张晓东有时会表现出看穿凡尘人间的样子,就像我小时候表现得博学多才特立独行一样,但是他的表现不矫情不让人厌烦。
“汽车用来干什么的?”我决定开导开导他。我的问题很突然,让他有点费解。
“这和我刚才的问题有关系吗?”他微微愣了一下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开,或者用。”
“也就是说汽车的价值只有在加满汽油开上马路的时候才能得到真正的体现,对吧?”他点点头。“假设这辆车能驾驶一万公里,你每次开一公里,那么你要重复驾驶一万次才能真正地彻底地体现出它的价值,对吧?”他又点点头,有些不情愿。“由此可见,价值的体现,在最大重复次数的范围内,与重复的次数成正比,重复的次数越多越接近终极价值。对不对?”这次他没点头也没说话,我当他默认了继续说,“同样道理,爱情也是一样,重复的次数越多,越接近真爱。明白吗?”
张晓东想了一会儿说:“你说的也可能有点儿道理,但我就是不认同。”
“你还想着桑迪。”他说,说不好他用的是陈述语气还是疑问语气。他的这句话是如此没头没脑,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就像走着走着突然一不留神掉进了没有盖的下水道。“她从上海回来了。如果她想和你重温旧梦,你怎么想?”
桑迪是我的初恋。我初恋的味道是高二时一本奥数练习册的味道,那上面有我的口水,也有她的;有我的泪水,也有她的。那里面全是难题,其中的一道让我永生难忘,解决它花了我一周的时间。我的初恋也是一道难题。
“她找过你?”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怎么想?”
“我猜的,听说她在上海的工作特别好,月薪上万,经常出国,老板又对她尤其的好。”他别有用心地把重音放在“尤其”两字上。
“这和我有关系?”
“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和你有关系。上海是她梦的所在,这你比我清楚,放弃梦肯定是为了爱呗。”
高中时考上海外国语大学的确是她的梦想,后来她如愿以偿。可是也只有十八岁的高中生才把梦想放在哪个遥远而华丽的城市,一旦身处那个城市,梦想却又遥不可及也是常事,到头来回到家乡便是人之常情。
“好像你很了解她吗?”
“你吃醋了?”
“说真的,她如果真的来找你,你会原谅她吗?”
“我哪有资格说原谅不原谅的,原谅人是上帝的工作,我可不想和他老人家抢饭碗。再说怎么样也都无所谓了,往事如烟,一品黄山。”
“如果是我,我一定跟她和好。”张晓东说得异常坚定,好像是为了羞辱我的小肚鸡肠,然后又熟练干脆地踩住刹车,高强的酒吧已经到了。
有一种固执而又自以为是的人,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要么把南墙撞坏,要么被南墙撞死。我就是这种人。
“我不会忘记她,这是真的。如果她愿意,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至于重新开始,我没想过。另外,你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我拍拍张晓东的肩膀,开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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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落6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擦肩而过
高强正在吧台里面和几个人聊天,我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我看上了一个小妞儿,要他帮忙。我把我的计划对他说了一遍,他佩服地说:“你真高,我服了。”
高强曾经是个混混,但我从来不羞于承认他是我的好朋友,并且还颇为有这样一个朋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高强在决定金盆洗手的时候为自己写了一首自勉立志诗,内容如下:
浪子回头金不换,
人生一定要彪悍。
感情世界不能乱,
生活不能浪费钱。
创业就像上刀山,
看我如何挽狂澜。
和气生财常微笑,
好人一生最平安。
高强说到做到,酒吧开张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小商人,见人就笑,递烟点火。如果客人想骂他,他会掏干净耳朵凑上前;如果客人想抽他,他会笑着把脸递过去;如果客人想喝酒不给钱,那就不给钱。这样一来,他原来的江湖仇家在找过几次麻烦之后也懒得理他了。由于地段不错,他的好人缘儿和苦心的经营,一年多便让他和他老爸过上了幸福的小康生活。
我一直坚信如果高强不那么倔强刚烈,凭他的头脑,成为什么地产大鳄珠宝大亨也不是没可能。
我并不喜欢玩夜场,但由于高强的挽留,我一直在酒吧玩到凌晨,期间和两个女孩儿讨论了一下当下的男女比例问题,得到一致结论:如今男多女少,按照市场经济价值规律原理,女人的价值会一路飙升。
“不会退回到母系氏族社会的地步吧?”我煞有介事地问。
“那倒不至于,不过不想当和尚就要抓紧时间哦。”
我点头赞同。
一离开酒吧,我就已经记不清刚才两个女孩的模样了,想必她们也和我一样: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擦肩而过。
回到家简单洗了洗倒头就睡,恍惚间想起了中午梦中的女孩,突然觉得身材很像我要追求的那个女孩儿,于是盼望着能与她再次在梦中相会。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根本没做梦,竟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在小区门口的小吃店吃早饭,两根油条,一碗白米粥,然后步行上班,好像上一周的重复。重复体现价值,可人生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呢?爱情,梦想,真理还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我常常在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想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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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落7
男人不在,她们就是互相憎恨的仇敌,一旦男人出现,她们立刻结成联盟同仇敌忾
由于春天里风大早晚温差大,人们容易感冒,孩子又是人群中最脆弱的一群,所以每到春天儿科诊室前就排起长队,所以我不喜欢春天,特别是在工作以后。
整个上午,我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中午在食堂吃饭,李伟的女友、我的大学同学李小蓝开始向我询问昨天演出的情况。从来都是这样,她对我们已经大学毕业二十好几还像狂热的高中生或大学生那样搞乐队相当不满,但从来不向李伟抱怨,却总是在向我询问情况的字里行间表露出来,就像一切皆因我而起我听了还会很内疚,并且总有一天我会良心发现大声疾呼解散乐队似的。
下午送走了两个孩子刚有个喘口气的工夫,安琪拉了一个低着头的女孩走进我的诊室。
“你怎么来了?有啥事吗?”我只需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可还是玩笑似的随口问了一句。
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曾经带着我同学和他的女朋友进过我老妈的诊室。凡事总有意外,名字里带安全的东西有时候却很不安全。安琪的朋友几乎把脸贴在胸脯上,羞答答地像朵雨后的小花。如此羞涩的女孩已经不多见了,记得当初我同学的女朋友见到我老妈时没有丝毫的羞怯,自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还理直气壮,气贯长虹,当然也可能与自己本身学医又有男朋友在身边有关。
“小蓝姐你好。”安琪笑眯眯地跟李小蓝打招呼。
“你好。”李小蓝知趣地拿起水杯站起来,“我去打点水。”然后走出诊室。
“这是我哥安爽,这是我的闺蜜白雪。”
介绍我们认识之后,安琪伏到我耳朵上小声告诉我她的闺蜜怀孕了。
我又悄悄地把这个叫白雪的女孩儿打量了一番,身材高挑,眉清目秀,气质优雅文静,应该是个好姑娘。我小声问安琪她的男朋友呢。安琪不屑地撇了撇嘴:“别提那个混蛋。”其实我已经想到了,就是进一步求证一下。总是有这样的男生,在他们应该出现的时刻他们却像冬天里的蚊子一样销声匿迹了,我总想找一个这样的男生,一板砖把他拍倒然后用脚踹他的脸。女孩越漂亮,我的这个想法就越强烈。
安琪让白雪坐在诊室等着,把我拉到走廊。
“大哥,帮帮忙呗。”她谄媚地笑。
“怎么帮?我是儿科大夫。”
“我知道你肯定能行,你人缘儿这么好,随便跟哪个医生说一声就顶我一百万句的好话了。”
“你怎么不去找咱妈,她比我人缘儿还好,而且还正对口。”
她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老妈是个开明的人,却是个保守的妇产科医生。她唯独不能容忍两件事,一件是高中生谈恋爱,另一件就是人工流产。她认为前者可以和婚外恋画等号而后者更是变相的谋杀和自杀,同时还是对上天赐予我们的神圣功能的亵渎。上一次我带同学去的时候,她给人家做了系统的如何避孕以及人流的危险性的讲座,这比某些大夫的冷嘲热讽更让人难受。
“求求你了!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本来她想自己去私人诊所,我害怕不安全,所以才来找你帮忙,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傻瓜才会有下一次。我还要回学校主持一个讲座,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别逗她,她现在特敏感。”
“明白。”
我们回到诊室。
“我回学校了,我哥会照顾你的,放心。”
白雪点点头。
“好好干!”临走之前,她在我的后背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妇产科有一位我熟识的大夫,姓徐,是我老妈的同学,我给她打电话把情况和她简单说了说。“你们过来吧。”徐大夫公事公办地说。
“白雪?”
“嗯?”
“没有公主?”
她迅速地看了我一眼,没有笑的意思,摇摇头。我最害怕开玩笑的时候对方没反应,那会让我很尴尬。
我清了清嗓子。
“害怕吗?”
她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
“放松点,有我在呢。”
她又点点头。
我知道我的话一点力度也没有。我想安慰她,可是我拿什么啊?既没能力亲自为她手术,又没第一手经验可传授。虽然我已经二十大几,交往过一些女友,却从未粗心大意到使人受孕的程度。
徐大夫在自己的诊室里正襟危坐,等着我们,我突然觉得她有点像法庭里的法官。跟我老妈一样,我也痛恨人工流产。徐大夫问我白雪是我什么人,好像是那么随便一问,却包藏着恶毒的祸心,声音听上去不大,白雪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中年妇女对前来做人流的年轻姑娘怀有敌意,总是要不失时机地挖苦几句,用贾宝玉的话说女人一旦沾染了男人的混浊气息就变得尤其可恶。无形中她给我出了一道题,做传统道德的卫道士还是反抗者,看来她还不太了解我。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的回答出乎两个人的意料,刚才还脸色苍白的白雪一下子变得红光满面,而徐大夫的脸则渗出一层阴霾,她愣愣地看了我大约十秒钟。
“你妈妈可是跟我说你没有女朋友的,而且她还要我替你物色呢。”
“我没跟我妈说。”我挠挠脑袋,堆出一脸媚笑。
“你这孩子!你太不负责任了!”徐大夫怒不可遏,几乎是冲着我大喊,“亏你还是医生呢。你说你,啊?你也是医生,你妈还是妇产科医生,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多好的姑娘啊,多漂亮啊,你还不知道珍惜,还这么大大咧咧的。她还是学生吧?”
“是。”
“我都想揍你!”她停下填单子的手,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你妈现在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才来找您。”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那你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
女人真是奇怪,如果男人不在,她们就是互相憎恨的仇敌,一旦男人出现,她们立刻结成联盟同仇敌忾。
白雪感激地看着我,